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竟然要挟朕……”
“君小歌你就答应我吧,就当还我个人情。”
“朕什么时候欠你了人情。”
“六个月之后。”
“你……”茛觿不再说什么,因为血梓祭是个明白人,不会乱说话,他说六个月以后他会欠他人请,他就会欠他人情,绝对不会假。“算了……那就就一天好了,不过你答应朕,明天必须跟着朕一起回去。”
血梓祭摆着一副没问题的样子,拉着茛觿的手往人多的地方挤,后面看了好一会好戏的两个人只能二话不说的跟上去。
正如血梓祭说的那样,灯笼节真的很热闹。在这个西周与北国南国交界的地方,人们完全没有因为西周王的死而忧伤,反倒是更加有精神了,一个个笑的都非常灿烂。
街上很热闹,夜色全部暗下来的时候,家家灯火通明,灯火阑珊,他们说着笑着,这般和谐让茛觿意外得怔了怔。
茛觿无奈的看着血梓祭拉着他的手到处走,只是苦了后面两个人跟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快点回去睡觉。”
“没有呢你急什么呢。”
于是又过了好久,久到血梓祭累了。他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小石头上,表示可以回去找个客栈睡觉了。茛觿气的双拳拽的紧紧的,一气之下甩头就走,却不想脚下踩中了什么扭了一下,他只是听到自己的脚裸咯噔一声,然后是疼痛。
焱潲见状连忙上去扶住,却被茛觿一把甩开,“不用你管。”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
焱潲愣住,“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倔,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说要不顾茛觿的挣扎,直接打横抱起。
血梓祭当然是情敌碰面分外眼红,帮忙找客栈落脚的时候还不忘嚷嚷,“喂警告你别对我家君小歌动手动脚,别看我是断袖,老子发起火来那可是半个北国的兵力!”
焱潲全当是耳边风,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低头问茛觿疼不疼,他不回答,撇头冷哼了一声。
灯笼节深夜,街上狂欢的人群渐渐散去了,小贩们收摊的收摊,打烊的打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只剩下两间房了,四个人两间房,最理想的打算就是两个人一间。
公子七主动退出,说什么死士不需要落足点,然后就消失了,茛觿原本想叫住,可人早就走远了。
“我要和君小歌一间!”血梓祭提要求。人都让他给抱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睡在一起!
焱潲懒得理他,问了房号直接走。
“喂你给我站住!”血梓祭上前拦住,双手叉腰不让他过去,“君小歌你自己说,你要和他住,还是和我住?”
血梓祭瞪眼看着一脸无奈的焱潲,茛觿后悔自己不一剑捅死他。
当然是两个都不想了!
于是他淡淡地说,“你们两个一间,朕自己的伤自己会处理。”说要推开焱潲,一瘸一拐的独自往房间过去。
血梓祭干瞪着双眼,哪像焱潲行动派,茛觿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上,然后砰地关上了房门。
血梓祭那叫一个郁闷……
房内,茛觿单脚靠在墙边,望着到处找药的焱潲,不屑地冷眼摆过,“谁让你进来的。”
“君茛觿,现在没有外人,说吧,这两天你到底怎么了。”焱潲从小柜子里翻出了一小瓶金创,回身问道。
茛觿淡然,“没怎么。”他看着焱潲步步逼近,下意识向旁边挪了挪,“走开,朕不用你上药。”
“身体上的伤不是用来开玩笑的,君茛觿,你最好听话上药,还是说,你又想被强吻了?”
要挟!居然要挟他,好,一年不见翅膀硬了要飞了连他都敢要挟,果然是一年不见要当刮目相看,上个药还能带要挟的,炎焱潲,你能!
“你这是要挟。”茛觿由他扶着坐在榻边,冷笑地看他脱下他的靴子和鞋袜,将他的玉脚放在手心左右仔细看了看。
“计谋而已。”他轻笑,抹了些药粉上去,轻轻揉着肿起的部分。
“炎焱潲。”
“恩?”
一唤一答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焱潲一直等着他说,这几天自己也想的明白,心里也模拟了茛觿不同的千种万种的回答,游神之间,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疼得茛觿一阵低吟。
他心猛地不稳,立马回过神来道歉,专心揉脚,不再想些七七八八。
茛觿轻叹,这就是命运么,怎么偏偏就让他撞上焱潲,还是个男子,他们这般亲密真的好么?会不会变成男男恋?那就是断袖了啊。为什么他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好像他也不是那么残暴,倒是一直是自己,在拒绝他。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仇人和仇人的关系,敌人与敌人的关系,他是清帝而他是南国尚书,无论是哪一点,他们都没有可能也不被允许变得这样亲近。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还有母亲说的坦诚相对,灵魂与灵魂的坦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一)
“要沐浴么?”
焱潲一直等他开口,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你在这里,朕没办法沐浴。”茛觿淡然。
“那可没办法,尊贵的清帝受了伤连路都走不稳,只怕是沐浴也要人伺候着,难道清帝想自己爬进浴桶不成?”焱潲勾唇,似笑非笑。
“你……”茛觿语塞,别头不再看他。
焱潲收起笑颜,将他的脚放好,回身去准备好热水,再回来的时候,茛觿靠在榻边都快睡着了。他无奈的摇摇头,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扭脚,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睡着,还是他堂兄呢,只怕是谁也不会猜到堂堂清帝会是这副样子吧?
等……堂兄?
焱潲苦笑,原来他早就暗暗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说道这里,貌似自己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在他面前也不是老摆着副冰山脸了,随性了。
焱潲伏下身子,双手环过他纤瘦的腰际,直身抱起,不知是天生反应还是故意,茛觿勾住了他的劲项,将他的头靠在了焱潲的肩膀上。
“君茛觿?”焱潲惊了一惊,轻声唤了唤。
“……有话……快说!”
原来还没有睡熟,真是,睡觉还这么凶巴巴,要如何才能做到一个温柔的美男子呢?
焱潲此刻的心底很平静,淡淡的单手扯开他的腰带,正欲脱下他的袍子。
“别碰朕……朕自己会脱。”
然后焱潲看着半睡半醒的茛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落在地上踉跄了下,自己解开剩下的衣带当着焱潲的面脱的精光。
他直视他的身体,流线完美的身形,精致的锁骨,白皙胸膛一下的皮肤很白泛着点粉色,有让人想上前抚摸的感觉,不由得看得焱潲小腹一紧。
唯独是他胸口的那个“焱”字,让他保持着心理上的清醒。
“不准看!”茛觿怒斥,转身往浴桶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明明只是半睡半醒怎么和喝醉了一样迷迷糊糊,这种状态,连浴桶都不可能一个人自己爬进去!
“我来帮你吧。”焱潲上前扶住他的腰,沿着桶沿向上抬了抬。
“走开!”
“君茛觿,平时我还真就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孩子气。”
“谁要你管?……呼……”茛觿乱动的同时身体一打滑,重心不稳直接跌了进去,跌进去之前还不忘拉住焱潲。
于是,一年前的情景再现,不过这一回,茛觿在下。
“叫你不要乱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磕着了?”焱潲急忙拉起茛觿左右看了看。
“炎焱潲,为什么要出现?”
“……额?”
“朕问你为什么要出现!你要是不出现,朕至于那么惨吗?”
焱潲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说你脚扭了都是我的错?”
茛觿怒视着他,轻点头,“没错。”
焱潲将他按回桶里,轻笑一声打算出桶,忽觉身后有股力量将他拉住,让他脱不了身。
“别闹放手。”
“一年前你凌辱了朕还想逃跑?”茛觿作势要出手打他,被焱潲制住。
“君茛觿你神志不清啊,怎么半睡半醒的时候和醉了一样,这也是炎毒造成的?”
“不用你管。”茛觿咬牙,“今天,我要你还债!”
还债?焱潲一阵好笑,谁还谁的债?好像该还债的人应该是他吧?一年了性格变了,变得谁该还债都记不清了?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二)
“你要我怎么还债?”
茛觿沉思,半天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浴桶边上,焱潲失笑,跃出浴桶,寻了毛巾过来给他擦身子。
想不到他也有为别人擦身体的一天,这个人还是君茛觿。
其实他早就应该料到的吧?方才跟着他进来的时候就该明白的,焱潲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什么仇恨恩怨全部抛开了,现在做的全都是他想做的事情。
他拧了把湿毛巾给茛觿擦了擦脸,发现这个人已经睡着了,胸膛有规律的起伏,还不时有轻微的鼾声。
刚还说要他还债,胡言乱语的精神好得很,怎么现在说睡就睡。
他将他从桶里抱起,擦干了身体,然后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没有衣服可以给他穿。
一行人出来身上什么也没有,之前换洗的衣服还都是客栈提供的,现在好了,这么大的房间连个衣柜的影子都没看到,要他上哪去找衣服给他穿?还有他自己,被茛觿害的全身都是湿的。
算了,将就着让他先光着。
差点忘了还有他自己,能怎么办?当然也是光着一起睡一晚上了,不然要他和衣湿着睡吗。
焱潲现在是完全想得出来第二天早上茛觿看两个人睡在一起又没穿衣服的那种要杀人的眼神了。
果然。
“你昨天晚上对朕干什么了?”
焱潲一睁眼,茛觿就将敲碎了的茶壶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没有啊。”焱潲戏虐的一笑。
“没有?你当朕的眼是瞎的吗?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睡在一起,说!你是不是又对朕做什么苟且之事了?”茛觿拿住茶壶碎片的手逼近了几分。
焱潲摇头,表示没有,“在你看来,那种事情就那么见不得人么?”
“你觉得被自己同性的人用强会是件很光彩的事情么?”茛觿狐眼眯了眯,又逼近几分。
“用强?当初到底是谁说的,就说要是我想要就给我,不会有半句怨言,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却有人说要我还债?”
茛觿听出了焱潲话里的意思,“朕不记得朕说过这句话。”
“那当然了,半睡半醒和醉了一样,还把我弄得全身都湿了,帮你擦了身子不说最后倒头就睡,君茛觿,这就是你清帝的待客之道?”
他哑然,脸色变了变,“那个时候朕没有意识。”
声音冷冷的,看向焱潲的目光更冷。
焱潲轻轻推开他拿着碎片的手,“那也是炎毒的作用?”
他不语,焱潲便当他是默认。
焉的,焱潲脸上的隐约笑颜骤然消失,声音也变得低沉,“茛觿,这一年……你……过的好么。”
茛觿听言愣了愣,抬眼对上焱潲的眼睛,那一刻,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好。”
“那……”那便好。
可惜的是他没有说出口,茛觿也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字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茛觿看着他那双发愣失神的眼,原来他问了与自己一样想问的问题,同样是……
这一年,你过得好么。
好与不好,全凭一个人的心态,若是你日日开心,即便是穷困潦倒也是好,若是你日日忧愁,天下独尊荣华富贵又能怎么样?
还有半天的路程,他就要变回他的清帝,他也要做回他的南国尚书,知道了好不好又有何用?
第二卷 阑珊灯火(二十三)
二人衣着整齐的打开房门,便见公子七和血梓祭站在门口一副久等了的样子。尤其是血梓祭一脸不悦。
焱潲顾忌着茛觿脚上的伤,问都没问直接抱起。
茛觿十万个不愿,“朕记得朕有双正常的腿。”
焱潲道:“现在不是不能走了么。”
公子七急忙拉住撸起衣袖要冲上去掐死焱潲的血梓祭,“教主莫要冲动。”
血梓祭气极:“炎焱潲,你要是敢有多余的动作,小心老子剁了你!”
焱潲不以为然,抱着人走在前面,他自知茛觿的心一直都在战场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没有人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