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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千回答:“是啊,昨夜我在花坛前面看到他了,似乎在想些什么,睡得极晚,想也是累了。”
焱潲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
“对了,上次听说少主病了,现在好些了么?”
“我没事。还有,让你查办的事情不要怠慢了。”
“明白的。”
没有得到焱潲的许可,阿千不敢擅自退下,站在他的身后怕还有吩咐。焱潲立在窗边看着那扇门,久久不得离开视线。
“苏月那边……恐怕我是真的不能娶她。过几天是她的生辰么?你去备几分好点的礼物送去吧。”
阿千愣了愣,道:“少主累糊涂了吧?苏小姐的生辰上个月月末已经过了,现在已经月初了。”
是么,已经月初了,时间过得还真……
月、初!
焱潲低低暗骂了一声,推开站在门口的阿千,急忙奔去茛觽房间。
“喂清歌!快点开门!你没事吧?”焱潲敲着茛觽的门,只是没有人回答。跟着跑来的阿千被焱潲突然间的反应吓到了,手足无措。
这个笨蛋!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是要找死吗?那可是炎毒啊。上一次焱潲见过他病发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欲死的痛苦。
“你快点开门,别生气了!”
清歌,我承认昨天吻你是我的错,你开门啊,别再生气了!
焱潲后退三步,猛的向前撞去,把门直接直接撞开了。冲进去后把门反扣上。
他大步走向床榻,却寻不到茛觽的身影,他轻喃:“清歌?”
大约顿了一时,他隐隐听到一虚弱低沉的声音道:“你……滚出去……”
听言欣喜回过头,在墙角发现了他蜷缩在那里的红色身影。焱潲急忙过去扶起他,却被他用尽全力推开。
“清歌你听话,我们先把毒压下去再说好不好?”焱潲望着他轻蔑而又悲伤的瞳孔,心底酸酸的。
“呵……”又是那种诡异的自嘲般的冷笑,他微眯着眼,“你要如何压毒呢?炎焱潲……说过了,没有人,可以救的了我。那一夜……西周府的我,你……不怕么?和怪物一样的我……”
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痛苦间,茛觽看到了抱着他的焱潲的冷汗。焱潲摇头,小心温柔地将他放在榻上,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烫的吓了他一跳。他摸了摸他的脖颈手臂,一样滚烫的温度。这根本就已经超出了人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啊,是谁,到底是谁,下手这般狠毒。
“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说话!”
茛觽似乎迎来了更加让人绝望的痛楚,双眉蹙地更紧,可一句低吟也没有。
“明明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承担……清歌,你承受的痛苦,到底……”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清歌。
第三卷 清风染思(十三)
焱潲满脸复杂表情地看着茛觿,脑子里不断的在想办法。
被平放在榻上的茛觿缩成一团,双手环着小腹,满头大汗,动弹不得。
怎么每次狼狈的样子都会被他看到,每一次都是他陪着他。
伴随着又一阵针绞般难以忍受的痛苦,他释放般的大吼:“炎焱潲我让你出去!在我这里是要找死吗!”
焱潲长叹一声,“我走了死的那可是你。”
茛觿咬牙忍痛道:“你不走我走……”他强撑着坐起,稍稍做几个小动作都让他喘息不已。
“你这是何苦呢。”焱潲制止他要翻身下榻的身体,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示意他不要乱动。
“别碰我!”茛觿推开焱潲,微微颤着,“你快点走,难道……难道你还想重演西周府的那一幕么?焱潲,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伤害……”
茛觿自觉已经控制不住,低吼一声,借着自己还能控制的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和焱潲不能阻止的速度,抽出摆在榻边的落迹剑,在自己手腕上狠狠给了一下。
血流不止,红了他的衣裳。原本妖艳的红衣占染了血,颜色变得黑红。焱潲是吓到了,怕他继续自裁,急忙躲过他手中的剑。奈何茛觿下手不够凶狠,一阵痛楚之后,茛觿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君茛觿!你做什么!能别这么伤害自己吗!”焱潲紧紧握住茛觿手腕不断汩汩流出的血,却没注意到怀中被鲜血占湿的人儿表情骤变。
脸被附上冰凉,焱潲愣了愣。低头看向他,猛地一怔。那……那不是茛觿!
此时茛觿勾着嘴角眯眼妩媚地笑着,不断的轻抚着他的脸颊。
“这样的我,让你很吃惊?”
焱潲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是握紧了他受伤的手,“清歌……”
茛觿完全不顾他的惊呼,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一把将焱潲反按在榻上,扣住他的手。焱潲大惊,明明都已经虚弱成那样了,怎么突然间力气变得那么大。
手腕上的血还在不断的流出,流了焱潲半边的白衣都红了,触目惊心。
茛觿低头,将头埋在他的肩头,“你害怕吗炎焱潲?会不会怕我杀了你?”
茛觿热乎乎的气息打在焱潲的耳垂上,激得焱潲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怕……”
茛觿轻笑一声,勾起他耳后的一缕长发戏虐道:“不怕?现在清歌就在你身上,你不是最喜欢他吗?怎么,现在没反应了?”
焱潲咬牙冷哼一声,微微皱眉。
“呀……这表情还真是美……好啊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谈点正事。你是唯一一个看到发作的我,杀了你比较好呢?还是……”
牙齿咬破皮肤的刺痛,焱潲吃痛一声。茛觿趁他不注意咬了他一口,正正咬在脖颈上。伤口处稣痒的吸允触觉让他闷哼一声,停住了品尝焱潲鲜血的茛觿。
“怎?”茛觿只是吐出一字,从后面被狠狠一击,垂下头晕了过去。
第三卷 清风染思(十四)
焱潲看到站在后面的阿千,舒了一口气。
“少主你没事吧,出血了。”阿千过来查看了焱潲的伤口,有些红肿,茛觿下手很狠。
焱潲没说什么,紧紧搂住了茛觿:“以最快的速度去把宫里最好的太医给我请来,快去!”
阿千没问缘由,急急忙忙跑出去。焱潲原地撑着坐起,擦去茛觿嘴角的残血,长长叹了一声。好在他还有些意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奈何自己不是医师,不知道如何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等太医来的时候,茛觿整个人抱起来已经是轻飘飘的,手脚冰凉冰凉,脸色铁青,唯一只有那微蹙的眉头让人看上去还有一丝生机。
“怎么伤成这样,伤口很深,伤到了要脉,若是再晚点,不死武功也都失了。”太医一边处理一边说。
焱潲摇头:“他中了炎毒。这伤口是他为了克制自己做的。”
“炎毒?”太医神情僵住,“大人可是确定?以前臣在太医院学习的时候听说过。南国北国都有一皇族秘术师,专门研制这些古怪灵异的药物,炎毒便是我南国秘术师所做,至今无人能解,还需找到研发之人才有得救,这公子怎么会得了这毒呢……”
焱潲盯着茛觿惨白的脸色,道“你可知那秘术师身在何处?”
“谅臣见识短浅,不知。”
包扎处理完之后,焱潲送太医出去,临走时太医嘱咐了几句:“尚书大人莫过于太过担心,公子休息休息就好了。”
焱潲点头,目送他出去。
刚才太医说那句话的意思是……无药可救?要解毒还要寻找秘术师?焱潲是越来越理不清楚头绪了,决定还是等茛觿醒来再问个清楚。
“阿千,你快点去催龙帘,就说清帝炎毒发作病了,请他快点来。”焱潲吩咐道,随后推门进了茛觿房间。
然后他三天都没出来,用膳休息都在茛觿房里。阿千寻他寻不到,每天都守在门口等着接应龙帘。
“跺跺跺……”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阿千停下手中把玩的薄荷叶子,抬眼望了望。不料正巧看到了骑在马上拉着马绳停下,“你说殿下病了?殿下在哪?”
阿千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也顿了顿,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龙帘看他那副样子扶额冷汗直流,下马直接进了府。
房内,茛觿斜眼看着撑着额头坐在桌边的焱潲良久。稍一细看瞥见了他脖子上的咬痕,心里恰似被打翻了无味瓶一样。
“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茛觿不痛不痒对着打着哈欠的他道。
焱潲听言向榻上看去,笑了笑:“你醒了?伤口还疼么?”
茛觿对失去意识后的事情毫无记忆,向下一瞥便见自己手腕上裹了一层纱布,隐隐有痛觉。自己该不会拿刀割自己吧?以前发作的时候可没有自裁的行为,还有,为什么后脑这么疼?
“我……没做什么吧?”茛觿冷淡问道。
“没有,被阿千及时敲晕了。”
焱潲正想问关于炎毒的事,龙帘破门进来:“殿下!”
“在外面叫主公就好。”
第三卷 清风染思(十五)
茛觿及时提醒道。不料龙帘眼眶一热,扑过去紧紧抱住茛觿,触碰到了伤口,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尽量克制自己的疼痛,只是眉头蹙得紧了,被焱潲看得清清楚楚。他道:“近日你越来越放肆了,进我的房门也不敲门,看到人就乱抱,成何体统?”茛觿笑着抚了抚龙帘的背。
龙帘呼了一口气,放开茛觿:“属下知罪。”
茛觿笑意不浅:“几天前才遣人招你,你这任务完成的也太晚了吧?”
龙帘跪坐在榻前,慢慢解释道:“路上遇到血梓祭了,那厮非缠着我带他来找主公,周巡了好久才甩开的。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跟着主公来的。”
茛觿面无表情,原本早就把血梓祭那人给忘了,没想到还遇上龙帘了,“烈儿好吗?”
“小殿下很好,也喜欢公子七。”
茛觿点头。单手撑着坐起,本想掩盖着另一只手的伤,却不想龙帘眼尖,发现了他手上缠住隐藏在袖子里面的纱布。
“主公的手……是炎毒?”
茛觿道:“小伤,不足挂齿。”龙帘满脸复杂,咬牙切齿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见他强忍愤怒道:“这该死的谷无忧,总有一天我亲手宰了他!”
焱潲听不大明白,谁是谷无忧?怎么提到他的?难道和炎毒有关系?
屋内很久没有声响,只有龙帘将拳头握的咯咯响的声音。茛觿不耐,让他退下。
“谷无忧是谁?”龙帘退下后,焱潲开门见山。
茛觿没想回答:“你问他做什么,你跟他有过节?”
焱潲摇头:“方才听你们谈论了……是不是和炎毒有关。”
茛觿用眼角扫了他一眼,也没打算隐瞒,反正这些事说了又能怎样?
“七八年前北宫被烧,皇宫贵族除了我和烈儿没有人存活。幕后黑手也不愿我们过的安稳,在北宫重建后来下了毒。”
“那个人就是……谷无忧?”焱潲惊。按照茛觿所说的,那个时候茛觿也才不过十一二岁,烈儿刚刚出声没几天,那人下手也够歹毒。七八年了,烈儿还是一副四五岁孩子的样子,恐怕也是炎毒抑制的。这么小就要忍受炎毒带来的痛苦,是在是世态炎凉。
“烈儿怎么忍受的了那痛苦。”焱潲认真地看着茛觿流光般闪着悲哀的眼,问道。
“烈儿与我不同,他体内的炎毒是埋藏得很深,不会与我一样每月发作。但是只要一发作就……会死。”茛觿说的平平淡淡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就已经败的一败涂地。
他与谷无忧,还是输在了卑鄙二字上。只怪自己那时年纪尚小,武功不济。那时谷无忧戴着面具,二十五六的样子。如若不是才能出众,又怎会当上南国秘术师?想他北国秘术师也是辛苦了四十载才做上御用秘术师的位子,研制出了幻灵一类的药物,谷无忧年纪轻轻便做到了这种地步,实属不易。眼下之急便是尽快寻找到谷无忧。解毒,才是上上之策。
“南国秘术师曾经有谷氏存在么?”茛觿问。
焱潲答:“未知。南国秘术师都是秘密选拔的,史策上并不会记载,只有皇上一个人知道。”
第三卷 清风染思(十六)
茛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如今自己深陷困境,这边这么棘手的案件,这边又是痛苦日益加深的炎毒。且不说自己,烈儿的炎毒更是让人担忧,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真到那个时候,便是一条鲜活鲜活的命。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消失。作为烈儿的小舅,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焱潲见茛觿发呆,心里正寻思什么,道:“若是不放心,明天我去宫里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