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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赫家长子赫曜清的葬礼上,赫曜霖的亲爹带着儿子前来吊唁。对着赫老爷说了一大堆,什么赫曜霖嫡出正房血统纯正,身体健康,名正言顺之类的话。言外之意,暗指赫家唯一活着的儿子赫曜霆,并非嫡出,血统卑贱,又是个肺痨鬼病秧子,能活几日都不知道,只怕赫老爷百年之后,偌大的一份家业怕是要旁落外姓之手。
赫老爷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只叫他有话直说。赫曜霖的亲爹便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亲儿子过继给了赫老爷,颇有些吐血大甩卖的意思。赫老爷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之后,便心满意足地直奔赌场,赫曜霖从此养在了赫家门下,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当时赫老爷年事已高,有些轻度中风的症兆,大部分的生意交到了两个儿子手里。赫曜清死后,赫家实际的当家就是赫曜霆,赫曜霖的亲爹轻而易举地得罪了这位狠厉的角色,儿子只好代父倒霉,在赫家多受份罪。
赫曜霖那一年十四岁,比赫曜霆小两岁,是个胆小羞怯的男孩子。生得倒是副好相貌,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张娃娃脸白白嫩嫩像个搪瓷娃娃。他虽然也是大眼睛,却与赫曜霆不相似,赫曜霆目光深邃凛冽,带着勾魂夺魄的异域风情。而赫曜霖却生了一双圆圆的杏眼,目光直白清澈,眼睑的形状很可爱,看人的时候总带着浓重的孩子气。
大哥的逝世,章曜沄的离开已经教赫曜霆的心冰冷郁闷到了极点,赫曜霖那时的出现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这小子的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瞧不起我。”赫曜霆恨恨地暗想。赫家上下虽然对赫曜霆十分忌惮,但他却很少当众大发雷霆,愤怒的时候也只是沉默不语,阴着脸一双冷眸寒光四射,足以威慑众人。
于是热孝在身的赫三爷当晚便毫不客气地睡了这个白嫩可爱的弟弟。毕竟,自己花了钱的,总不至于真的养着他当个摆设吧,总要收回些利息的。反正也不是亲兄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和犯罪感。
曜沄和雪渘走了,曜清死了,赫曜霆的心也跟着冷冰冰地空了,若不找个人来折腾一下,只怕自己真的要疯了。“我难受的时候,凭什么让旁人好受。”——这是赫三爷一贯奉行的宗旨。
第一夜,赫曜霖不敢哭,也不挣扎,只是惨白着脸色默默忍受。床上的赫曜霆与苍白羸弱的外表大不相符,颇有英姿勃发的男子气概,毫不留情地压在赫曜霖白嫩的身体上,折腾到几近凌晨。
赫曜霆起身穿衣之际,赫曜霖忽然拽住他的胳膊,却不敢拽得特别用力,怯怯地叫了一声“哥哥。。。。。。”赫曜霆皱着眉回过头,正好看见赫曜霖雪白的腿间殷红的血,随手丢给他一块手帕。
见赫曜霖依旧拽着他不放,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
赫曜霖试探着道,“哥哥,我好饿。。。。。。”声音弱弱的,圆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像小狗一样看着主人。
赫曜霆微微一怔,心头一软,从厨房翻出来一块栗子泥奶油蛋糕递给他。
赫曜霖接过蛋糕,咽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赫曜霆道,“哥哥先吃。”
赫曜霆垂下眼帘,微微一笑,“我不爱吃甜的。。。。。。”忽然笑得有些邪恶,看着赫曜霖,“我只吃蛋糕上的奶油花。”
赫曜霆毫不犹豫地将蛋糕上的一朵白腻的奶油花铲下来,送到赫曜霆嘴边,赫曜霆微微一愣,张嘴吃了下去,然后略带温柔地摸摸赫曜霖毛绒绒的脑袋道,“好了,你自己吃吧。”赫曜霖抱着蛋糕吃得狼吞虎咽,那样子还真挺让人心疼。
赫曜霖满脸蛋糕碎屑地抬眼看着赫曜霆,含糊地问道,“哥哥方才,好像叫了一声笺枫。。。。。。是在想韩哥吗?”
赫曜霆一怔,随即冷笑道,“曜霖,这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一把揪着赫曜霖的头发扯向自己,疼得赫曜霖呲牙咧嘴。“如果你敢把这事说出去,我就把你关起来,不给你饭吃。记住了吗?”
赫曜霖乖乖点点头,“我记住了,哥哥,我不要挨饿。”
赫曜霆拍拍他的小脸,帮他擦干净嘴角边的蛋糕渣子,“记住就好,乖乖的,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赫曜霖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不过这种事对赫曜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噩梦,这个傻孩子只认为是哥哥在打他,反正以前在家也挨打,终日都是遍体鳞伤,哥哥打他倒还轻些。况且也不是天天挨打,赫曜霆只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去他的房间。暴力之后总是有美味的甜品当作补偿,何乐而不为,总之日子过得比以前轻松多了。
赫曜霖好静,不喜欢出门,赫曜霆没送他去念书,也不让他习武,闲来偶尔教他认几个字。赫曜霖相貌好,脑子却不好,学东西很费劲,几年来不过勉强能读读报纸新闻什么的。
赫曜霖很笨,没心眼到白痴的地步,看不出有什么谋夺家产的野心,只要给他吃饱饭就成。他对下人态度也温和,下人们看在赫老爷的份上,还是会叫赫曜霖一声小四爷。
赫曜霖过继到赫家这件事,让赫曜霆多年来依旧如鲠在喉,很不舒服。好在他长相可爱,当个漂亮的宠物养也不错,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拿他来发泄。这也是赫曜霖这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的重要原因。
一场激情与痛苦的疯狂之后,赫曜霆将微微颤抖的赫曜霆从床上拎起来,扔进浴缸,潦草地清洗了一番,再将他湿淋淋地捞起来往床上一丢,自顾自地穿上睡袍,系带子的时候颇有些薄情寡义的味道。
赫曜霖哆嗦着穿上睡衣,赫曜霆回身看他一眼,只觉得那睡衣穿在他身上单薄得很,衬着赫曜霖清瘦的身体,苍白的脸蛋,甚是凄惨的模样。
赫曜霆秀美的双眉微微一敛,轻叹口气,从橱柜里端出一块形状姣好的奶油蛋糕。赫曜霖接过蛋糕,照旧剜下蛋糕上的奶油花,送到赫曜霆嘴边,“哥哥先吃。”
赫曜霆一擦嘴角,拍拍赫曜霖秀美单薄的脊背,“你吃吧,哥哥不饿。”心中略有些不悦地想着,“这小子身子骨怎么这样好,与我暗中缱绻多年,还是活蹦乱跳的。一点染上肺痨的样子都没有。”
赫曜霖马上将注意力转移到蛋糕上,吃得津津有味。赫曜霆见他吃东西那副模样,忽然也觉得那蛋糕仿佛格外香甜,馋人得紧。抬手打掉赫曜霖手中的盘子,啪地一声,白瓷片碎了一地。赫曜霖吓了一跳,睁着一双漆黑水灵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赫曜霆,大气也不敢出。
赫曜霆幽深的双眸一沉,一把将赫曜霖推倒,翻身压了上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恶狠狠地向他两瓣红艳艳水嫩嫩的嘴唇上吻了下去。二人虽然欢好多年,接吻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赫曜霖脑袋晕晕地直发蒙,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屏着呼吸,憋得小脸通红。
赫曜霆瞧着他这副滑稽的傻样,低笑出了声,拍拍赫曜霖春意桃花的小脸:“小傻瓜,快喘气呀。”赫曜霖立即恍然大悟,长呼了口气。赫曜霆轻敲了他脑门一记,笑道:“笨。”
赫曜霆俯下面孔,与赫曜霖呼吸可闻,伸出舌头在赫曜霖嘴唇上细致地舔起来,淡淡的奶油香甜,尝起来还真不错。
赫曜霖听话,不吵,而且脑子不好使。床笫上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呆呆笨笨的,是个很不错的小宠物。赫曜霆指尖轻轻刮着他的脸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曜霖,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
赫曜霖迷糊着,期期艾艾道:“二十一了。”
赫曜霆挑眉:“都二十一了,我忘了,你才比我小两岁。”轻笑一下道,“怎么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赫曜霆在这个岁数的时候,就已经是俄租界里叱诧风云的人物了。
赫曜霖被吻得陶醉着,一双雪白柔韧的手臂,缠上赫曜霆脖颈,嘴唇凑近他,声音甜腻地撒娇:“哥哥,好舒服,我还想要。”
赫曜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哦?还想要啊,还没够么。”一声裂帛之音,赫曜霆已经将赫曜霖整面衣衫撕了下来,露出他白皙细嫩的胸膛。紧接着分开他雪白修长的双腿,毫不留情刺入他体内。
赫曜霖疼得一声惨叫,又痛又怕,咬着嘴唇不敢再叫出声,更不敢哭泣,咬紧牙关忍了过去。
赫曜霆气喘吁吁地从他身上翻下来的时候,喉咙有些发痒,轻咳了两声,倒没有立刻起身穿衣,反倒伸长四肢,舒服地在床上躺了一会。
赫曜霖忍着腰间刺骨的疼痛,向赫曜霆怀里拱了拱,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哥哥,试探着问道:“哥哥,今天心情不好,是吗?”
赫曜霆苦笑一声:“很不好。”冷哼一声继续道,“曜霖,今天你那个赌鬼老爹又来了,花了我不少钱才打发。”赫曜霖一听吓得立刻噤声。
赫曜霆忽然翻过身,出手如电,扼住赫曜霖咽喉。吓得赫曜霖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凑近他冷声威胁:“曜霖,你不会离开我吧。”
赫曜霖惊魂未定,嘶哑着嗓子道:“我不会,我不会。。。。。。”
赫曜霆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眼前一瞬间划过章曜沄白日里傲慢冷漠的面容,呼吸也因为怒气而变得冰冷,凉风刮过赫曜霖的耳际:“你要是敢像他一样,我就掐死你。你记着,你是我的东西,永远都不许背叛我。”说完松开他。
赫曜霖松了口气,忙道:“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哥哥。”
看着赫曜霖眼角带泪,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小模样,心头竟然一阵酸软。伸出手臂搂紧他,将头埋在赫曜霖肩窝,自言自语一般暗暗叹息:“曜霖,你怎么不是个丫头呢,你若是个丫头,我大概还会待你好些。”忽然起身穿上衣服回了自己房间,他从来不在曜霖房里过夜。
幸亏赫曜霖长得好看,否则早就被赫曜霆宰了,扔出去喂了狗。
作者有话要说:
☆、沄汐过往
二十年以前,延边发生了□□,章曜沄那年只有七岁,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死死地拽着在延边收烟土的赫老爷的衣角讨饭吃。当时章曜沄瘦得像只泥猴子,睁着狭长的眼睛木然地看着赫老爷。赫老爷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用朝鲜语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姓章,没有名字。”
赫老爷将他带回家的时候,几乎一句汉语都不会说。赫老爷给他起了名字,教他说汉语。从此他不再是田里无忧无虑嬉闹的高丽农家孩子,他有了一个汉人名字——章曜沄。
在赫家,第一个拿水给他喝的是雪渘。三岁大的孩子,已经很温柔懂事。赫曜清小他一个月,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那时候赫曜雯还活着同赫曜霆一样常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赫老爷收他为徒,教了他许多东西,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开车和开枪杀人。文化是夫子教的,武艺和杀人技能是赫老爷亲传的。章曜沄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去洋人开的教会学校里继续学习,各项成绩优异,尤其擅长数学。他好学,赫老爷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将他送出海外留洋,二十岁带着文凭回到赫家,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赫曜清,从此以后与赫曜清、赫曜霆一起开始帮着料理赫老爷的生意。
那时候赫曜霆与雪渘十六岁。雪渘当真可爱,温柔灵动得像一泓清澈的秋水。赫曜霆沉默寡言,素来一语不发,冷冷地盯着他和雪渘看。偶尔咳嗽两声,说两句话,却像刀子一样又冷又锋利。这小子,容貌长得和雪渘一模一样,个性却南辕北辙,从小就不讨人喜欢,但章曜沄轻易也不愿意去惹他。
从小到大赫曜霆总是顶着一张和雪渘一模一样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做出些让他不舒服的事情来。
比如他与雪渘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结果在赫曜霆与雪渘生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盘兔肉,雪渘哭着跑出去,章曜沄也很不悦,赫曜霆冷笑着一抬手将盘子打翻在地。
再比如,他送雪渘的礼物,都会莫名其妙地丢失,然后划上两刀,再送回来。
他和雪渘一起养的小鸭子,毛绒绒的很可爱,没过几天,鸭子血淋淋的尸体就摆在餐桌上。
小时候是那个样子,长大之后更加变本加厉。生意上时常找章曜沄的错处,百般刁难,好几次陷害,险些让赫老爷动了家法。若非章曜沄心思缜密,加之赫雪渘的巧妙求情,恐怕被这阴险无情的师弟送入地狱,都有可能。
总之,有雪渘的地方就总会有那个鬼火一样的师弟,忽然冒出来,做出些让人竖汗毛的事情。
后来章曜沄已然习惯了,对于抢走自己姐姐的人,做弟弟的多少有些醋意也是应该的。若是做得过火,章曜沄也不是善茬,早晚会教训回来,两个人就此针锋相对起来。
赫家开洋行,百货商店,饭馆,医馆,甚至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