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本就是望川宫中的人,万人之上的左使,跟着你,与宫主为敌,活腻了么?”
阿东一双眸子望着他,认真地叫人心疼,虔诚万分地摇头道: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黎素脸色微红,他咬住下唇,这个动作十分诱人,是他沉浸在爱欲中,发~浪时最撩人的小动作,阿东知道,有时他回味被插时候的高~潮迭起,或者求阿东再来一次的时候,也会这样,然而接下来他却用更加意乱情迷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更何况,你有甚么值得我留恋的,他比你更会哄我夸我,顺着我,这几日,我与他不是在河边,就是屋顶,甚至在你房内……昨日更在铜镜前,他插得比你久,比你深,插得我心都碎了,他让我看他弄在里面的样子。他摸到我身上哪里,就夸到哪里,他真正懂我的。有哪个男人,肯用舌头伺候别人的后头,你肯么,你也不过敷衍而已,他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话还未说完,阿东便仰天长啸一声,声震山河,众人纷纷将双耳捂住,黎素却趁机使出锁魂链,手腕用力一挥……
那链子似长出手脚一般,顷刻便在阿东身上扎了根,渐渐没入他的胸膛。
阿东再低下头,便看到自己胸前血流如注,那链子穿透他的身体,后背已被勾住,他方知自己心肺俱被锁住,而黎素却低了头,笑道:
“捉了你,我才能全身而退,才能跟他双宿双飞,从此高枕无忧。阿东,我不是不念师徒情分,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更何况……更何况你我……但你偷秘笈在先,望川宫容不得你!”
万念俱灰,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阿东表情淡然,只踉踉跄跄后退一步,手按住伤口,也不去看黎素,只回头看了在场众人,阿西三兄弟已经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其他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随时准备出手,活擒了他,好向凌九重邀功。阿东连他们的面孔都渐渐觉得模糊,这才发现,眼眶中竟溢出一行泪,顺着脸颊直淌下来,他生平第一次,知道眼泪原来是咸的,还温热,可流着流着,便冷了。
他任由眼泪风干了,胸膛一震,那锁魂链便生生断成两截,黎素空余一根链子,不觉一惊,他没想到,阿东的内力竟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就在这时,阿东又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这回众人纷纷退后数十步,有内力稍弱的,顿觉耳鸣心悸,口鼻溢血,更有甚者,已倒地哀嚎,翻滚不已。等众人略略恢复,再抬头去看,铁屑一地,那锁魂链的钩子,竟被阿东以内力粉碎,生生逼出胸腔,他脚边都是鲜血,寒风鼓动着他一身黑袍,他的眼神似冰,眸色转深,一片碧绿。他在打破枷锁的同时,似乎也在跟过去告别。锁魂链断了,黎素对他的恩情,他也用命偿了。若能活下来,以后这条命,便是他自己的了。
他对黎素道:
“阿东如锁魂链,已死,不必记挂。”未说出口的话黎素当然明白,师徒情分,主仆恩缘都到此为止,今日尽了。
黎素只惨笑一下,就见阿东果然转身,一路鲜血相送,他纵身一跃,片刻便消失于崇山峻岭之中了。
凌九重才走到半山腰,立刻有云踪阁的人追上来,急道:
“宫主,属下该死,没能看住白公子,他醒来后见不着宫主,自己便往随园去了!”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凌九重听后一惊,不过多年处变不惊惯了,只转身道:“走了多久?”
暗卫如实相告,凌九重让他通知云踪阁阁主6一凡,务必捉到阿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凌九重沿着来时的路,又一步步走了回去,他眸色深沉,眼角微挑,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了随园门前,他才慢慢放缓了脚步,两个看守见道他,立刻跪下,道:“宫主息怒,属下、属下……”
凌九重将他们踹倒在地,冷哼一声道:“连个人都看不住,竟让他进去了!若是有甚么闪失……”他不再说下去,当务之急,找到白望川才最要紧。
凌九重进了随园,这里头曲径通幽,因是禁地,杂草横生,足有半人多高,已许久无人来修剪过。
他心心念念要快点找到白望川,然而事与愿违,越是着急,越没头绪。
即便凌九重武功盖世,难遇敌手,这一刻,他找不到要找的人,一切都是枉然。
随园是甚么地方,白望川进去了,他二人就要到此为止了。
凌九重收敛心神,绕过一道长廊,转了个弯,在花~径尽头,看到了白望川的身影。
随园里头有一座小楼,闻者丧胆,它叫惩戒楼,东南西北四个门,内里广阔,却不见太阳,阴森可怖。
东门用于惩治落于宫中的外教敌邦,西门对付叛教逆反者,南门则对任务失败者施以惩戒,而北门,日日门户虚掩,春~色盎然,竟是凌九重对不合心意的男宠施虐之地。
白望川微弯着腰,背对他,身体瑟瑟发抖,他站的地方向阴,一点儿阳光也没有,正是惩戒楼的北门。
门里传来男人们沉重的喘息声,本来那反抗声起起伏伏,扬起来的时候颇有撕心裂肺之感,沉下去又如钝器击心,后来干脆没声音了,可白望川还站在门口看,他移不开脚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凌九重已经走到他身后,视线穿过白望川的耳际,他看到房内的人正是红音。他几乎忘了这个人,只隐隐约约记得,他伺候得不好,惹得自己不高兴,便生阉了他,随口说了一句,他既喜欢男人,便多赏几个给他尝尝。
红音的□已经血肉模糊,三五个彪形大汉脱光了衣裳,轮流在一边等着,两个人正一道折腾他,耸动不止,红音起先还能嚎两声,后来便不动了,像死了一般,任他们摆弄。
后头众汉子看到这番景象,有些失了兴致,便催促着那二人快一些,更有甚者,干脆走到红音面前,让他用嘴伺候了片刻后,不知是刻意还是没忍住,竟淅淅沥沥尿了出来,又逼了他仰着脖子一滴不剩地咽下肚。
白望川终于看不下去,他不知不觉将拳握得紧紧的,指甲陷进肉里头,渐渐有血流出来。直到疼得他一惊,才回头神来,却发现有人将他的手拾过去,他一转身,就看到凌九重。
凌九重伸手捂住他的双眼,不让他转身再看,一手搂了他的腰,脚下生风,便要带他走。
他忽然觉得手心很痒,像花蝴蝶藏在他掌中,扑棱着翅膀,随时都要飞走。凌九重难得慌张,又察觉那蝶翼上似沾了水,湿润润的,一滴两滴,自他手中流淌出来。
凌九重终于松了手,若论当年,他最见不得白望川哭,仅有的那一回,他便觉得如坠冰窟了。
他将掌心摊开来,手心的水渍在阳光下几乎晃了他的眼,他的心神也跟着荡漾起来,他觉得那泪应该是咸的,淡淡的咸,不至于寡淡无味,也不会咸入肺腑。他想得出神,没来由地,白望川竟朝他甩了一巴掌,其实没有多大力气,他不会武功,疼不到哪里去的,然而凌九重却被他打得偏过头去。
白望川趁势将他推开,推得远远的,凌九重好像瞬时也失了功夫,竟踉跄后退好几步。
他看到白望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只能走,他的脚不好,稍快些就要跌倒,他跑不了。
凌九重信步跟着他走,白望川就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儿,还能飞多高。
穿过湖心,绕过长廊,白望川越走越快,直到随园门口,两个守卫见了他,欲拦下来,看到凌九重远远地跟在后头,才放行了。
出了随园,再没有人挡道,白望川竟真的放开步子跑起来,只是每跑一步,身上便多流几滴冷汗,脸色越发惨白。
凌九重一直静静地跟着他。就像猎人步步紧逼受伤的猎物一样,虽然要花些心思,不过囊中之物,志在必得。
最后来到一条下山的小道,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是白望川再也走不动了,他耗费了太多精力,起先还能用左腿拖着右腿,一步步移动。后来,他连站都站不稳,然而下山的小道就在眼前,他心里有一处亮了起来,将他整个人撑住了。
白望川又走了几步,感觉双腿已不再是自己的,麻木到了极点,动一动,浑身便不再平衡,如同高楼倾覆一般,他腿一软,便向前栽了下去。
他摔得很重,然而还能动,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只是支起了身子,一步一步往前爬。
白望川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的腿没有知觉,全凭肩膀有些力气,一双手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这条下山的小道比寻常那条路陡峭得多,白望川这样,多半会摔死在半山腰,但是他好像丝毫不在乎,他只是尽力多爬几步路,离下山的出口更近一点。
这样看来,他一点都不像当年那个惊才绝艳快意恩仇的白望川了,他还是十三,苟活在人世间的十三,只不过换了一张皮。
凌九重慢慢踱步到他身边,蹲下来,十三此时再也没有力气,只是惨白了一张脸,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下山的路。
“跟我回去。”话未说完,他就将十三悬空抱起,扛在肩上。
“回去之后,就是红音的下场?”十三倒伏在凌九重的肩头,气若游丝问了这句话,凌九重没有回答。
☆、112、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三昏昏沉沉中被凌九重扛了回去,他睁不动眼睛,只隐隐约约听到凌九重走得急促,他的头撞在他后背上,磕得疼。
凌九重似乎到了别院,有人向前两步,迟疑片刻后低声道:“宫主,您的脸……”
白望川用尽了力气打他,脸上一道深深的五指印,微微发肿。他下意识摸了摸,然后叫暗卫传王谷子并云踪阁阁主陆一凡一道来见。
王谷子祖祖辈辈一直在望川宫为历代宫主诊断病灶,对症下药,不知早年望川宫对王家有何等天大的恩惠,许多年来,王家祖训门规严明,除望川宫宫主,其他人一概不治。
因此那人听到传王谷子,不觉一惊,上回传他,还是十多年前,凌九重与武林盟主秦山决战之后,受了重伤,只余小半条命,王谷子替他以丹药续命,后他闭关许久,以内力自行治愈。
那暗卫听到这里,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领了命,便急匆匆走了。
凌九重进了别院厢房,将白望川放倒在床上,他一丝力气也无,睁着眼,眼神空洞无物,也不去看凌九重,也不开口说话,就这样直愣愣躺着,好像没了生息。
凌九重去打了热水来,拿了伤药膏,放在床边,就去解白望川的衣裳,白望川并不阻止,方才他膝行太久,身上好几处都受了伤,磨破了皮,衣裳被染红了。
凌九重也不同他说话,只是将他身上衣物都除尽了,用热水给他擦了身,若是碰到伤口,白望川就会轻轻闭上眼睛,眉微微皱起,凌九重不觉下重了手,凑近他耳边狠狠道:“既然怕疼,为什么还要作践自己?”
白望川抬眼去看他,那眼神十分冷淡,凌九重一时心慌,将手掌覆在他眼上,不让他再看。他便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凌九重,面向墙侧卧着。
这个难过就不理人的性子,跟白望川当年一模一样,凌九重索性也爬上床,用右手撑着头,就卧在他身后,左手伸出来,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发,看到银丝,便凑到他耳边问:“是拔掉还是随它长?”
仿佛方才白望川拼了命要逃下山,不过是一场笑话。
白望川不说话,他就把它轻轻拔下来,绕在自己食指上,一道一道的,心里头又有点难过。
这么多年,他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糟蹋了多少光阴,兜兜转转,人就在眼前,他要白望川把时间都赔给他!
他探出手去,要抚白望川的脸,指尖却湿了,这一刻,两个人都不说话,凌九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勒得他喘不过气来,白望川便去扒他的手,谁知他扣得更紧,他低头就去咬,咬痛了他也不松手,反而把脸贴在他头发上,似在细细嗅他。
白望川也不动了,死了心地任他捉弄,像一尾鱼,离开了水,就没了生的希望。
“宫主,王谷子和陆一凡到了。”
暗卫去而复返,原来已过了一炷香时间。
凌九重附在白望川耳边道:
“别紧张,我让人给你看看身上伤到没有。”
说完便即刻起身,开门让王谷子进来。
二人先在门外行礼,王谷子看到凌九重虎口处的伤,不由一惊,那里一圈齐整的压印,鲜血往外渗,可见被咬得极深,便开口道:“宫主,先将手包扎了要紧。”
凌九重示意无妨,催他进去:
“他方才摔了,又气急攻心,身体也一直不好,你去看看,到底该如何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