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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阑眼里慢慢氤氲了水汽,“侯爷,您应该开心一点。”
希辰若将手中捏着的黄玉发带递给琴阑,并不漂亮的黄玉坠子辍了好看的淡青色缨络,那是宫洌溟给他的生辰礼物,琴阑又帮他加了手编的精致缨络。
“我不懂什么是开心,可是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真实。”
琴阑手指灵巧的绑好发带,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侯爷,今天的天气很好,清清爽爽的,要不要把早膳摆在院子里?”
“好吧,你决定就好。”
一抹轻烟漫远空,半竿斜日照朱阑。
希辰若斜靠在座椅上,眼带迷离的望着远方,现在已是六月繁花似锦的天,叶落的清晨总是带着稀疏的薄雾,不冷但有轻微的潮气,希辰若来此已经半年了,但还是不太适应,微微抱了手臂。
寒夕楼中,娱荷正拉着宫冽溟的手臂软软撒娇。
“溟哥哥,我以后叫你溟可不可以?”
“可以。”冷淡的语气,丝毫没有面对希辰若的温柔抑或狡黠。
“溟,娱荷想吃那个。”
宫洌溟看了一眼娱荷指着的那道菜,拿起一旁布菜的箸夹给她。
“溟,你喂我好不好?”娱荷看着宫洌溟夹过来的菜不依的再次撒娇。
宫洌溟眼中飞速的划过一丝冰冷迅速转为温暖,他记得,希辰若在吃饭的时候,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他从来就没有过过多的要求,永远都是那份温润的表情。
轻轻放下手中的箸,起身准备离开,“我吃饱了,你先吃吧。”
娱荷下意识的拉住宫洌溟的衣角,有些慌乱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进宫。”
其实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他记得自己以前还是很喜欢那个拉着自己衣角撒娇的小孩子的,可是现在,他觉得她好吵、好烦,所以找一个借口逃开。
他想去看看那个安静的,偶尔害羞偶尔心软的温润男子
他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睡觉是不是吃过饭了。
“王爷,皇上派人传召。”魅无声无息的出现。
宫洌溟收回心思,国事为重,“可知何事?”
“顾相有异动。”
宫冽溟微微眯眼,声音带了一丝凌厉,“备轿,进宫。”
车轮滚滚,带着一丝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直奔皇宫。
“皇兄。”
宫冽清放下手中的奏章走向宫冽溟,“冽溟,还好么?”
希辰若还好么?
“皇兄,我很好,顾相他?”
宫冽清看着一脸认真的宫冽溟,有些无奈的开口,“顾相没事,顾妃肚里还有‘龙种’,他不会在这种时候犯傻的。”
“皇兄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为了骗我尽快进宫。”
宫冽清有点尴尬,自忖难道自己就那么没信誉?轻轻的咳了下,“当然不是,是司王的问题。”
宫冽溟有些鄙视自己的皇兄那明显无比的扭曲表情,语含玩味,“司王那老狐狸又如何了?还有,我的影卫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差劲了?嗯?”
抱起手臂,明显等解释的表情,其实刚才他真的松了一口气,如此时刻,司王还未离京,若顾相又出岔子,那后果还真是会很麻烦。
“司王,他该回触云了。”
宫冽溟点点头,“是该回了,虽然回去可能是放虎归山,但若留在京都,更加麻烦。”
“他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他会知道怎么做的,毕竟现在我们的势力可是相差无几的”,宫冽溟补充道。
“嗯。”
走到旁边的一张楠木椅旁,端起手旁的茶盏小口品着,“现在,皇兄你能告诉皇弟我你骗我来是为什么了吧,还是,皇兄你准备就这样让我回府?”
宫冽清瞄了眼宫冽溟,看到宫冽溟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心想恐怕等下你就吃不下去了。
“司王上折子了。”
“然后呢?”
“与你有关。”
“那又如何?”再拿起一块绿豆糕扔进嘴里,嗯,不错,等下拿一些回去给辰若尝尝。
“还与希辰若有关。”
扔下准备放进口里的糕点,转身盯着宫冽清,“辰若,与他有什么关系?”
宫冽清嘴角划出一个欠扁的笑容,“司王说希望孤可以安排吟祁侯搬出溟王府。”
“搬出王府,理由呢?”
宫冽清走回自己的御座,拿起御案上双龙戏珠金镶玉盖碗,轻轻抿了口,“溟王已成婚,府内有异姓男子居住恐遭人诟病,况,吟祁侯居住内院,府内女眷多有不便。”
“女眷不便?他连数梅苑都出不了,怎么个女眷不便法?”
宫冽清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冽溟,司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又如何?”
“冽溟,女人心海底针,莫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他是一个帝王,后宫佳丽无数,女人的心计,他看的太多了。
宫冽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那司王那边你要如何解释?”司王可不好对付。
“皇兄放心,司王他既然选择了与我们合作,他就不会半途而废。”说到底,司娱荷也只是一枚权势的棋子,一个谈判的质子。
再多的宠爱再浓的血脉,在权势面前,永远只有不堪一击的脆弱。
站在数梅苑高高的院墙外,听着院内安静的风,宫冽溟轻轻靠在墙壁上,他与他,仅隔着这一堵望不穿的红墙。
他很想他,不知道他想他么。
咫尺之隔,他知道,总有一个人在日落黄昏月上柳梢时在这里等着他。
仅是想着,就足够安心。
今夜,他不能去看他,他有家室,不能让王妃落人诟病。
希辰若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终是脚下一软,靠着枯树缓缓滑下,他的脚步,他怎会分辨不出呢。
那么多日,他还是连看他一眼都没时间来么?
他一直要的都不多,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想有个可以随时靠一靠的人。
“宫冽溟,我懂你所以不怪你,所以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直到我们都累了为止。”
一曲清冷的调子从手中划出,经年的古琴自带着一股陈旧的沧桑。
“侯爷,您怎么又坐地上了,琴阑和您说过很多次了,这地上入夜后坐不得的。”琴阑一脸不悦的赶忙抢过希辰若手中的琴,手指无意划过琴弦,凄厉刺耳。
“刚累了,就随便坐下了,下次不会了。”希辰若扶着身旁的小厮缓缓站起,轻轻的随手拂了拂衣袖。
“琴阑,晚膳做点清淡的素食吧。”
琴阑狠狠地瞪了一眼希辰若,“侯爷,每次王爷不来的时候您就吃素食,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您应该多吃肉。”总是吃素食,都清减许多了。
希辰若冲琴阑微微笑了一下,声音是从未改变的温润,“琴阑,我一直不喜欢吃荤食。”
琴阑仔细想了想,貌似确实如此,侯爷在侯府的时候就不喜荤食,侯府若不待客一般是不会准备荤食的。
“可是侯爷您不是吃荤食吗?上次王爷来您还叫厨房做了糖醋里脊的”,琴阑不死心。
希辰若从琴阑手中拿过古琴冷雪,低垂着眉轻轻言语,“他喜欢吃。”
只是因为㊣(7)他喜欢。
所以自己喜不喜欢就不重要了。
希辰若轻轻拨弄了一下冷雪,他不懂怎么爱一个人,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侯爷,琴阑觉得您不能这样迁就王爷,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
“琴阑,你不懂,我能遇上他是有多么幸运。”希辰若的眼里流动着若水的温柔,在这么漫长又无望的岁月里,他能遇上他,他能让他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有一个可以在乎和等待的人,对他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幸运了。
“可是侯爷,王爷他现在已经有了王妃,以后还会有小王爷、小郡主,还可能会有侧妃,您这样,值得吗?”
这是琴阑一直以来都藏在心底的问题,她知道侯爷现在比以前开心比以前真实,可是这样的感情,值得么?若有朝一日色衰爱弛,侯爷又当如何自处?
“琴阑,没有值不值得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可是纵是只有那么一丝值得的可能,他还是想要试试,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他唯一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
宫冽溟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他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唯一的寄托。
纵是自己不幸福,他还是想要看见他幸福。
给读者的话:
今天因为千羽有课,所以更文有点迟,大家原谅~~~
第二十四章 司王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
都说山中无日月,其实在这个小小的院落,又何尝有日月之说,希辰若看着窗外淡淡斜照进来的晨光,轻轻叹息,原来又过了一日。
睡的太多,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了,懒懒的趴在床榻上就是不想起身。
“琴阑,今日早膳就免了吧,我再睡一刻钟。”说罢便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琴阑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床榻上明显的人形,无奈的叹气,“侯爷,你身体不好,吃完早膳再睡吧。”
琴阑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希辰若的动静,撩起床帐一看,果然人已经睡过去了。
琴阑无奈的直叹气,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么好的天,不起来走走一直睡着有什么舒服的,都睡霉了。
望了一眼外面的大好阳光,打打气,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希辰若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午时,直到感觉肚中饿的难受,这才起身懒懒的移到院中软榻上。
“琴阑,今日将午膳摆到这儿吧,阳光挺好的。”希辰若半眯着眼望着头顶的天空,轻轻开口。
两菜一汤,清清淡淡的菜色,没有丝毫名贵的食材,只是最普通的爽口小菜,希辰若拿起玉箸慢慢进膳。
午时略显明媚的阳光穿过纵横的枝桠细细碎碎的洒下来,落了满地的疏散金黄。
希辰若衣衫未整、青丝未束,就那么斜靠在软榻旁优雅安静的缓缓吃着桌上的小菜,白玉的箸偶尔碰在盛饭的薄瓷碗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这宁谧的空间显得更为清亮。
司王司袭岸本是来王府辞别小女的,路过数梅苑这才临时起意想去会会那个连宫冽溟都迷惑了的吟祁侯,好奇心顿起,转向数梅苑方向。
踏进院门一眼望去,便看到一个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单薄身影安静的逆着光坐在软榻上。
纤弱不盈一握的细腰,流泻一地的三千青丝,只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记住他,确实是一个妖娆的男人,这是司袭岸对希辰若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那个希辰若么?”凌厉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传进希辰若耳中。
希辰若放下手中的玉箸,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眉鬓带霜眼含煞气,该是一个经历过血腥的人。
“不知阁下到此所谓何事?”院外的侍卫没有挡住他,应是一个地位不低的人吧。
司袭岸细细打量眼前的希辰若,容貌一般,但面对着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人,还真是有点引起他的兴趣了。
强势的伸手勾住希辰若的下巴,拿着带了厚茧的指肚摩挲希辰若光滑的下巴,“所谓何事?本王为你你信么?”
本王?那么眼前之人定是溟王妃的父王司王爷司袭岸了,希辰若有些反感他的触碰,轻轻的向后移了移。
“司王爷,请自重。”平淡温和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薄怒。
司袭岸眼含嘲讽的向前靠了靠,“自重?本王那里不自重了?都爬到别人的床上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呢?”伸手挑了下希辰若的衣领,原本就未绑紧的衣带一散,露出白皙光洁的瘦肩。
希辰若一惊,起身拉起衣服退了几步,“司王爷,你请自重,再怎么说辰若还是这飞羽皇帝亲封的侯爷。”
“侯爷?一个躺在男人身底下呻||吟的侯爷?”
希辰若本就不是一个善辩的人,在司王咄咄逼人的语气下下意识的咬着下唇。
“嗯?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只会在男人身|下呻||吟?”
希辰若定了定神,温润的声音一如往昔,“司王爷,如果你今日是来指责辰若的,那辰若无话可说。”本来就是他的错,他的出现毁了一个女子的爱情,所以他无话可说。
再怎么难听的话,如果遇到这么一个根本就不懂以牙还牙的人,那说再多也只是浪费自己的气力,司王眼中划过一丝狠戾,伸手捏住希辰若的脖子,“既然如此,那你以死谢罪好了”。
“咳咳——”,希辰若本就刚刚吃了饭,现在被捏住脖子,嗓子里自是极其难受,但他不挣扎,任由司王用力。
琴阑看到陌生男子捏着自家侯爷的脖子,想要过去救希辰若,步子还没迈出就被司袭岸一个嗜血的眼神给吓退了回去,急的手心都掐出了紫痕。
司袭岸手里用力,感觉再稍稍增加点力气就可以杀了他,他在等,等他什么时候才会示弱或求救。
他不信,眼前这个明明弱不禁风的人真的会不怕死。
希辰若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了,现在的自己就好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好像随时都会死。
他其实也在赌,赌他的野心,赌他的大局,赌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一个对他影响不大的人。
过了不到一刻的时间,司袭岸放开手,希辰若大口的呼吸着,他赌赢了,他不会弃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局于不顾,意气用事的杀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希辰若,你果然够胆识。”司袭岸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咳嗽不止的希辰若,玩味的开口。
“咳咳~~”,琴阑跑过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