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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小鱼,他谁也不像,他的面孔渐渐脱离所有人料想的那样,长的越发耀眼,微微一笑,那眸子亮的连有时恨不得咬死他的候熙锦也想那么多看几眼……
周小鱼惊奇的指着天空大叫一声:“看!大雁。”
候熙锦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群南飞的人雁从眼前慢慢经过,诗中描述的秋意是怎样的凄凉,书中的雁声又是如何的哀鸣?这些此刻的候熙锦都无法体会。
他只觉得,此刻这个摸样挺好,身边那人的笑容叫他觉得那哀怨的雁声也是欢快悦耳的,大雁南飞,只是为了来年能看到更好的美景吧。
孩子世界里的时间总过的漫长,整日的打打闹闹,几个月,在大人眼中却是转眼便逝。
懒懒散散混日子的周小鱼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府早就张灯结彩,门门窗窗上都是双喜。他高兴的拍着手:“哦!哦!大哥要成亲了!我可以吃喜糖了!”
“哎呦我的少爷,你哪天没有糖吃啊?还惦记着这喜糖?”小厮取笑他。
“那不一样的,吃喜糖的人多了,我大哥才有福气。”这道理倒是说的真有其事似的。
“虽不知道谁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小少爷你也有心了。”
“那是~” 周小鱼得意的来回蹦跶,派发的喜糖从他面前一箱一箱的过去,瞧的他手痒的悄悄拿一颗,又拿一颗。
剥了糖纸,扔进嘴里,从腮帮子这边舔到另一边,边发出“滋滋”的声音边暗自想:这偷来的就是好吃。
新娘子要从娘家那边接过来的,周小鱼根本没兴趣一路跟随,只呆在周府门口眼巴巴的瞧着这新娘子什么时候到。
客人陆陆续续的来,客气的总要夸夸周淮瑜如何英俊潇洒,再夸夸周小鱼如何机灵活泼,大的会谦虚的回礼,小的直接当没听见。
有时候小也是好处,比如你不懂礼貌没有人会苛责你。
一帮人都挤到了门口,把没长个的周小鱼不知道挤到了哪去,偏偏这时有人喊了句:“新娘子到了!到了!放礼炮!”
“让开,让开!”周小鱼在人群里往外扒,却已在被挤出来。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更是将周少爷的叫声完全淹没。
推推嚷嚷的人群里有人绊了周小鱼一脚,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人潮里的周小鱼实在不起眼,眼见那一双双脚就要不看路的往自己身上踏去,周小鱼一慌,忘了叫喊就先把自己的头捂了起来……
“周小鱼!”跟着父亲来喝喜酒的候熙锦一转眼便看到坐在地上狼狈的周小鱼双手抱着头,什么也没来得及多想就先扑了过去,一把将那要落到周小鱼身上的脚推开。
那人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人,连连道歉。
“你白痴啊!”候熙锦抓着周小鱼,劈头就骂了过去。
周小鱼发现自己没事了,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你干吗骂我?”
一把推开候熙锦,周小鱼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瞪候熙锦一眼,往躺内跑去,这新娘子都要拜天地了。
候熙锦呆呆的站在原地,搞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直到候老爷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喊了句:“熙锦!”
“爹!我这呢!”他立马回过神跑了过去。
大堂里热闹着呢,侯府的老爷夫人坐在躺上与亲家相视一笑,同样的和乐融融。
周淮瑜着一身红的耀眼的新郎装手中扯一红绸,长长红绸的那头是红盖头还未掀开的新娘子。
“一拜天地!”……。
周小鱼瞧见周围谁的脸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忍不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啊,好啊,今后自己也就有大嫂了。
原本周家总与候家坐一块,今日却不同,周夫妇要和亲家们坐一块,按理说周小鱼该坐主桌上,还是候夫人说了一句:“小鱼还是和我们熙锦作伴吧。”
周夫人也觉得闹腾的周小鱼不适合在主桌,要出什么事要笑话了,于是,周小鱼就和侯府一家坐一桌上。
候夫人瞧瞧候熙锦又瞧瞧周小鱼突然就笑了起来,候老爷奇怪,问自己夫人笑什么。
“呵呵,你忘了,这两孩子小时候总凑一块,还喜欢玩家家酒。”候夫人像想起什么掩嘴轻笑。
周小鱼和候熙锦一听同时皱起眉头看了对方一眼,家家酒?女孩子家的玩意儿。
后老爷被这么一提也想了起来,哈哈直笑:“是啊是啊,候熙锦,你还记得吗?”
候熙锦毫无印象,摇头。
“你们两个可是拜过天地的。”候夫人取笑道,“我们拉你们俩你们还不肯~”
“……”俩人同时尴尬的瞧着对方。
“那时我还可惜呢,要是你们中谁是女孩子,我们准给你们定亲。”候夫人如今想来还有些可惜。
“……”谁要和候熙锦成亲啊!
“……”那女孩子的那个一定是周小鱼!
两人对视几秒,又同时哼的移开眼,谁要和这家伙一对啊!
9
第九章 周少爷的志向是? 。。。
家里多了个人,多于周小鱼来说除了多了个可以撒娇的对象一切都没有变化。
他的大嫂是个温柔又贤淑的女子,十八的容颜,不太幼稚却又不缺乏成熟美,从过门那天起周小鱼就很少见到她,周家除了家里的女仆能称得上小姐出身的也就周小鱼的母亲了,周小鱼没见过小姐,也不知道原来小姐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他无聊说起这个,他母亲笑到了:“是啊,幸亏你是个男孩子,你要是女孩子看不愁死你。”
“娘你又取笑我!”周小鱼嘻嘻笑着扑到母亲怀里撒娇。
“小鱼,这个生辰过了,你要十三了,是该学点什么了吧?”周夫人想了想,玩归玩,可这本事总得有一样带在身上,她怎么也不希望自己儿子一事无成。
“娘,我不要读书,不要考举。”周小鱼一想到要背那么多得书他就觉得精神头都没有了。
“我知道,从小就看出你不是个能安下心读书的性子,跟娘说说,你喜欢什么?”周夫人温柔的扶着周小鱼的额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周小鱼得寸进尺的又往母亲怀里钻了钻:“我喜欢很多的,爬树,钓鱼,掏鸟蛋……”
“娘不是说这个,比如喜欢跟你大哥经商吗?还是想当个文人?写写字吟吟诗。还是想游山历水,出去见见世面先?”
周小鱼思来想去,经商?那不是和自己大哥抢饭碗吗?做文人?脑海中不由就会浮现出候熙锦那张恼人的脸,走开,走开!
出远门?不要不要,家里多好,有吃有玩还有人宠着。
周小鱼窝进母亲怀中:“我考虑考虑。”
“好。”
和一帮孩子出去玩,周小鱼好奇的问了他们长大要做什么,其中不乏那儿时打的很凶胡闹了一阵的人,孩子的友情,说坏就坏,也说好就好,没有什么绝对的敌人。
那日带头的赵小胖也在其中,他虽是候熙锦的朋友,却喜欢和着周小鱼一块胡闹。
“我爹叫我去考举,要我做官去。”
“那要是考不上呢?”周小鱼从来不知道说什么吉利话。
“不知道…”赵小胖无所谓道,“这种事还早着呢,考虑这么多干吗?”
“我估计是跟着我爹在城口卖猪肉了。”说话的是城口卖猪肉的儿子。
“咦?其实这也不错。”周小鱼惊奇一声。
一个和周小鱼一样好人家出身的小少爷推了周小鱼一把:“好什么啊?那都是小生意,还要每天都脏兮兮油腻腻的。”
那个将来要卖猪肉的小孩被他说的脸红了起来:“你干吗这么说。”
那小少爷推他下:“怎么?本来就是这样。”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两小孩说打就打了起来,周小鱼在一旁瞧的一愣一愣,半响才想到要劝架。
“唉唉!你们别打啊。”
孩子们分成两边,好几个人扯着一个,这才把两个打的满脸通红的孩子从硝烟中扯了出来。
一向游手好闲的周小鱼突然来了那么一句:“其实做什么都好,总比什么都不能做的好吧。”
想想自己,一双手伸出来比姑娘还白嫩纤细,一双臂膀承载不了重物,一双窄肩也抗不起任何负担。
握紧双手,他下定决心,总要有什么长处!
可是什么长处呢?他又犯起了难。
某日经过嫂子的院子,周小鱼瞧见她提着笔在描着什么,好奇之下就溜到了她身边,只见她下笔果断,几撇一点便是栩栩如生一朵菊花。
不是没看过人家画画,所以周小鱼也没觉得有什么奇特的,况且这年头肚子里有点墨的都会一点画笔的技法。
他只是奇怪嫂子为何将面前那满盆盛开的菊花描绘到纸上,看先生画画的时候很少见他们画那真的山山水水。
先生总说:“要心中有景。”
而周小鱼心中从来不会有什么景,他能想到的只有那“老城新糖”铺子里五颜六色的糖果,或是摆满各式各样稀奇玩意儿的小摊……
所以候熙锦一手描出青山绿水时,周小鱼只得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那花看在眼中不是更美吗?为什么要花下来呢?”周小鱼好奇的问道。
他大嫂停下笔想了一会儿:“你说那人为什么要给自己画像呢?”
“那是因为画像可以画美一点啊。”周小鱼想起自己大哥当初房里堆的那一堆的画,有些画中的人远远不如画漂亮。
“也不全是,其实大多人描像都是为了怀旧。”嫂子的话让周小鱼有些不解,她又指那盆菊花道:“就像这花,总有凋谢的一天,这人总会变样的,画下来,是为了留住这刻的记忆……”
周小鱼又是不解:“为什么要留下?想看花的话,等到来年它还不是会开?也许还开的更好呢。”
她手一顿,露出淡淡的笑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道理?”
可有些景总是不会像那开过又凋谢的花儿一样可以再等的,人也不可能从暮年回到少时,周小鱼终于知道了画原来还可以留住时间,他决定做个画师。
周夫人动作很迅速,一听周小鱼找到了人生目标立马请人到处打听有哪些好的师父,不过文人都喜欢看天分,看有没有慧根,拜师前都要见一见。
周府寻到的师父是宫里有名的画师,事情本来很悬,周家虽然很富有,但却无人涉及官场,可以仗着自己是纳税的大户叫官府给几分薄面,却不能拿这个逼人家画师收了自己的孩子。
候老爷听闻了这件事,他皇亲国戚的头衔不是有名无实的,当今皇后是候家人,候老爷是他哥哥,也就是国舅爷。
只是比起这个,人家对他当年纵横沙场的虎头将军名号比较有印象。
他跑到宫里和皇后请了这么一事,让她在画师面前说说好话,这事的确小的很,隔天皇后就施压让画师收了周小鱼。
周小鱼这也算是走了后门,不过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光彩的,见师父的时候也是乐滋滋的。
画师姓黄,周小鱼叫他黄先生,黄先生本来很不待见这个自己不愿收的学生,可教了几日后便发现,这孩子虽然没有在一张纸前呆上几钟头的定性,却有很强的模仿能力,他不能空想着画出一副好山好水,但对着好山好水,他绝对能让画如其景。
虽然他现在还有待教导,磨练,可黄先生已经欣喜的看到他的能力,接自己的位置在好不过。
一个画像师,只要画如其人,那他的名声绝对不会不响。
他的失败就是他没有问问周小鱼的意思,周小鱼学画画根本不是为了每天给各式各样的人画什么肖像,他想的是,用这支笔留住想要的风景,无论人,事,景,还是时间……
10
第十章 一手丹青绘谁颜? 。。。
宫里的画师,那毕竟是宫里的,总是这个宫的人要画什么,那个宫的人要绘什么,而且恰巧又是新一届的选妃开始了,有些门户的家里总要花些银子请个宫里的画师给自家女儿添添彩。
周小鱼最近就不怎么见到黄先生的身影了。
生辰早就过了,画也学了半年了,他抱着纸笔跑到候府后院的池边,那里的荷花开的正好。
他本想将这美丽的风景留在纸上,却对着一池的荷花发起了呆。
候熙锦抱着书从池边经过,瞧见了他,他昨天不是也在画这荷花?前天好像也是?大前天……这么一想,候熙锦纳闷了,感情他这荷花画了大半月?
没想打扰他,候熙锦从他身后匆匆走过,没叫周小鱼发现。
傍晚时分,候熙锦特地从池边走过,却瞧见周小鱼依旧呆坐在原地,纸上的连墨的影子也没有,又是半响,周小鱼收起东西开始打道回府。
候熙锦忍不住出声问:“你就是这么天天来打发时间的?”
还以为他真转了性子,能沉下心做些什么了。
周小鱼一听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