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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开了,鬼医用一个大木桶装了,又放了一大锅的水让唐陵接着烧。
等他提着桶出去,唐陵还呆呆的坐在灶前不停塞柴火。
“我不管你是玉尊也好,你师父是剑尊也好,如果你接近唐弃别有所图,别怪老头子的□□不认人。”
看着鬼医不紧不慢离开的背景,唐陵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替唐弃高兴,鬼医虽然怪,但看得出来是真心对待唐弃,也难怪唐弃对待鬼医不同于常人。
鬼医提了热水进屋里,唐弃已经脱了外衫,光着上身,只着了一条白色的里裤坐在窗边的凳子上,垂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中之间放了一个大木桶,兑了凉水进去,鬼医就让唐弃坐进水中。
唐弃一语不发,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坐进水里。
鬼医拿了许多瓶瓶罐罐往水里洒,耷拉着眼皮不时看他一眼。
“不就是暂时失了内功,又不是治不好,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作给谁看?”
桶中的清水因为加了“料”,颜色渐深。唐弃挪了一下身体,忍下从皮肤上传来不适,道:“我时不时想去死,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奇怪。倒是你,你不说你一辈子没做过好事,才被人四处追杀,怎么我这次出去,就碰到个似乎对你感激不尽的人?”
鬼医冷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你这个臭小子别想诳我,这世上哪会有人感激我,那些人不恨的想杀了我的,就是想夺我药的,感激我,呸!”
唐弃歪头思考,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翻出来:“叫……赵什么来着……赵,赵,赵病!对了,是这个名字。”
鬼医瞧着差不多了,收了东西,将唐弃嘴里出来的名字在舌尖上滚了两遍,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当年难得发善心,似乎是救过一个姓赵的小郎中,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死,还记挂着老头子的药?”
记忆中的赵病记挂的似乎是人不是药,唐弃道:“你也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是真心在找你,想谢你!”
鬼医不是不信,只是说道:“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到了我这年纪你就知道了,一切都是空,就算真有个有良心的记着我对他的恩情,那也只是偶尔记起的事情,有没有这份恩情,他都在过他的日子,不痛不痒,不多不少。你小子也记住了,什么恩情仇恨,名利权利,都是假的,到最后你的什么日子才是真的。”
“啪”的一巴掌拍在唐弃赤…裸的肩膀上,“泡半个时辰再出来。”
唐弃“嗯”了一声,想着鬼医的话。
鬼医兜了个圈子,转到唐度正对面,搬了把椅子坐下。
唐弃挑眉:“?”
鬼医“嘿嘿”一笑,道:“小子,别想转移话题,你有心事,说来给老头子听听!”
唐弃本来倒真有事要问,但一看他这样又有点不想说了。
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唐弃看鬼医那没问出事情绝不动一下屁股的架势,倒是又觉得说了换个清静也好。
清了一下嗓子,唐弃板着脸开口,声音总觉得还比刚才弱了那么两三分,道:“有那么一个人,看着难得地不讨厌,人也挺有趣的。”
说到这儿都还很正常,鬼医“嗯嗯”的点头,表示听懂了。
唐弃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瞟开:“遇到事情的时候,他当你是朋友,不顾危险来帮你,可是,你不高兴。为什么?”
听完鬼医表示事情是懂了,但“为什么”他没懂。
鬼医:“你干吗不高兴?”
唐弃怒瞪他——你自己要让我说的,我要知道为什么还用问你?
正确接收到唐弃眼中的意思,鬼医想了想,将头上的乱发抓得更乱:“最近是不是又想自杀?”这是病发了吧?
唐弃:“不是。”面无表情,最近想死的次数少了,相反还难得觉得日子比以前要有趣了。
“这样……”鬼医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两遍,“他过来帮你,你不高兴?”
摇头。
“他当你是朋友,你不高兴?”
再摇头。
“他不顾危险过来,你不高兴?”
还是摇头。
鬼医有点愁了,这是什么问题呢?难得教主小子的病又严重了?
来来回回地走,唐弃的目光便一直跟着他,眼中的光芒是鬼医从来没有见过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她过来帮你你很高兴,但是她只是出于朋友之义,你才不高兴?”
这回唐弃没摇头了,当时他就是觉得心里不爽快,朋友,朋友,就是当是朋友才来的?只是朋友?他明明不只是把人当成朋友的?
这么一想,唐弃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不只把唐陵当成朋友,那是当成什么了?知己?好像也不对,可是,是什么呢?
唐弃一时没想明白,鬼医倒是好像明白了,他一双小眼睛盯着唐弃嘴里直“啧啧”,唐弃敢发誓,他一直以为这老头已经够猥琐了,没想到还能猥琐成现在这样子。
“小子,我就说花飞飞那个丫头不错,虽然她命苦了点,清白也被毁了,但这怪不了她,江湖儿女不该作世俗儿女之态,你现在发现她的好不晚,不晚!”
唐弃像是在看一个疯老头:“不是花飞飞。”
鬼医:“呃,不是?”
唐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鬼医纠结了一会儿:“司徒小子?”
唐弃再也忍不了了:“是在给你当烧火丫头的那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是让你猜人是谁!
“嗬——”
鬼医抽了一口气,一副见鬼的样子,瞪着唐弃足有好一会儿功夫,他才又醒过神来。
“臭小子你厉害!”
想想,鬼医又开始幸灾乐祸,笑得开怀。
这个江湖啊,又要热闹喽。
又拍了唐弃几下肩膀,鬼医眯着眼,连浑身上下的阴沉也去了几分,开心的准备去多做几副□□出来。
唐弃脸都黑了:“喂!”
鬼医心情好着,边走边道:“别叫别叫,你这事简单,等你出去了,找个姑娘亲人家一口就明白了。”
唐弃:“……”这老头脑子简直比他还不正常!
接下来几日,唐弃天天被泡在药桶子里,鬼医除了亲自动手配药之外,使唤唐陵使唤得异常顺手,给唐弃烧水,提水,倒水,唐弃几次泡完药浑身无力,都是他将人抱进抱出,擦身体换衣服。
如果说这还只是让唐弃疑惑,那鬼医坚持一天三顿让司徒傲然从外面带进来,一定要他们四个人一起吃,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这个看看那个看看,这行为就让唐弃更加肯定了——
这老头脑子真的有病!
难道是被他传染的?没听说这会传染啊,而且这老头也没想着要自杀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人说萌剑尊X哑仆CP,你们脑洞真是太大了!
还有说讨厌司徒傲然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有这想法会后悔的,嘿嘿嘿嘿
ps:昨天晚上终于把《注意!攻略错误》最后的校对稿交了,耶~~
☆、终有一别
在山谷中待了大半个月,唐弃身上的毒便全解了。鬼医这个老头虽然长相不惊人,但他的医术毒术的确是整个江湖中都少有的厉害。
清晨的山谷中,唐弃迎着朝阳打了一套拳,源源不绝的内功在身体中游走,令他神清气爽。
司徒傲然一早送来早饭,四人围在一起吃了。
鬼医吃完抹了把嘴:“小子你的内功全部恢复了吧?”
唐弃点头:“差不多了。”
鬼医闻言顿时脸一板,道:“既然差不多了,那就不要再在这里碍老头子的眼了,吃完饭就快滚吧快滚吧。”
好在在座在几人都知道他脾气古怪,便也不算惊讶,唐弃也干脆,直接走人。
鬼医阴沉沉的跟在三人身后,也不知是送还是赶,临了出谷,他反常的拍了拍司徒傲然,笑得叫人不怎么能高兴起来:“小子,你别白费心机了。”
司徒傲然因为偷了桃花盅,被鬼医整了许多次,倒没想到临走他还和他说话。眼神从唐弃身上滑过,他平静道:“以心换心,不算心机。”
鬼医和司徒傲然又同时看了唐陵一眼,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一个目光坚定。
唐陵,就是那个变数。
似有所觉,唐陵回过头来,两人早已经移开了视线。
唐弃与他并肩而行,察觉到他的动作,调笑道:“不舍得走,还想住几日当烧火丫头?”
“这里与世无争,再住几日也是无妨。”唐陵看他一眼,笑道,“只是群英会就在眼前,你的身体也已经恢复,我是不能再多留了,明日我便离了万魔谷。”
唐弃眉宇间的轻松顿时凝结:“你要走?”
唐陵边走边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相聚多日,终也要有一别。”
转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停下脚步回头,只见唐弃站在原地,一双幽黑的眼中有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怎么了?”
唐弃脚下又向前,道:“你说得对,明日我送你出谷,今晚我让人准备酒菜,我们好好喝一场,你不辞辛苦来帮我,我还没有感谢你。”
两人相视,各自一笑。
“好,我等着你的酒菜!”
当夜,唐弃在千魔殿摆宴。明月高楼,迎风而坐,桌上是魔教最好的美酒,魔教最好的菜肴。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于是慢慢喝着酒,时而说一两句话,倒也不觉得无趣。
这一顿离别宴一直从月挂柳梢喝到明月当空。
唐弃一只手撑在坐椅的扶手上,一条腿曲着踩在椅子上,身体斜靠着,一双眼睛朦胧的看着唐陵的方向,似是已经醉了。
唐陵酒量算不上千杯不醉,喝得比较克制,此时也有几分醉意。他看唐弃一直盯着他看,摸了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沾到菜了?”
干干净净的脸上自然什么也没有,唐弃摇头。
唐陵又问了两句,唐弃还是一语不发的摇头,只是看着他,然后露出一个笑来。
被这个笑容影响到,唐陵也不说话,回看着唐弃。
仿佛第一次认识,将眼前的人一点一点看得仔细,眉、眼、鼻子、嘴巴,以前没有发现原来这人是长成这样子的。
唐陵酒意上涌,伸手摸了唐弃的脸,叹道:“将来嫁给你的女子真是有福气了,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夫君。”
在唐陵打量他的同时,唐弃也在打量他,唐陵的手摸着他的脸,他也伸过手去回摸对方的脸,感受着手指下温热的皮肤,道:“没有你好看。”
唐陵呆了一下,顿时笑了出来,笑声在夜晚显得更加清朗。
唐弃陪着他无声的笑着。
两人最后也不知道是几时停的杯,只知道最后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拿了一壶酒,你一口我一口喝的高兴,后来便这么靠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唐陵先醒,天色还蒙着灰,清晨的温度低,他向着温暖的方向蜷缩,鼻间闻到干爽的皂角味道和淡淡的酒味,他又嗅了两下,味道很好闻。
唐陵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色的布料,上面绣着同色的暗纹,头向后仰,才看清这是唐弃的胸口,他刚才就是靠在那上面睡了一晚。
唐陵的脑子里一时没有弄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停了一会儿,昨夜的记忆才渐渐回归——两人喝醉了就这么睡在外面。
小心的从地上起来,本不想弄醒唐弃,不料睡着唐弃竟搂着他,他一动撞开了他的手,人自然还是被他弄醒了。
“醒了?”
唐弃从地上坐起,片刻之后眼神才恢复清明,似乎没有发现两人昨晚的睡姿有多亲近,唐陵自然也不会再提,省了尴尬。
“吵醒你了?”
唐弃摇头,将唐陵拉着站了起来。
“吃完早饭,送你出谷?”
骤然失了怀抱,唐陵觉得身上一冷,倒有些怀念唐弃身上的温度。
“……好。”
两人要说的话,似乎在前一晚已经说完了,平静的吃完饭,唐弃一直将人送出谷外。
各道一声“保重”,唐陵跨上骏马绝尘而去。
唐弃留在原地,望着已经看不见背影的方向许久才转身。
但站得时间最长的却不是唐弃,而是另一个人。
跟在那人一侧的少女撞撞身边少年的手臂:“教主都走了,殿主怎么还不走?”
少年不语。
少女又撞他:“说话呀!”
少年瞥他,懒得理这个迟钝的妹子:“说什么?”
少女道:“你说殿主看着那个玉尊这么久,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少年:“……”
司徒傲然回过头来,拍了少女的脑袋,他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珠儿、玉儿,回去了。”
叫玉儿的少年瞪了珠儿一眼,赶紧跟上:“殿主别理珠儿胡说,她只长个儿不长脑子,说的话不能听。”
珠儿听了一双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张口想还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