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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宸白不屑似的笑道:“艳书有什么意思,花花世界,远比书本里描写的有趣多了,竟不知百里公子也喜欢这样的书。”
“闲来无事解解闷,”百里芜弦的二郎腿换了一边翘着,“不说这个了,对了,你的伤好的如何了?”
眼睛垂下来,游宸白“嗯”了一声,手渐渐游移上了衣带的边缘,道:“苏谷主真乃神医,身上十二处,一点伤疤都没留下。”说着间,已把衣带解开,他微微弯腰,拉过百里芜弦的手,引着他伸进自己的衣服里。
“你看,和没受伤之前一样。”
百里芜弦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是不敢触碰他光洁的皮肤。
游宸白咯咯笑起来:“你怕什么?”
“没有。”
“只怕是有所想,才会有所怕。”
“以前你也是这样吧?”百里芜弦的眼睛闭上,再睁开时问。
游宸白装傻:“以前,什么以前?”
百里芜弦把手抽了出来:“你以前,也是这么勾引你们掌门的吧?”
游宸白大笑一阵,衣服仍是任由它敞着:“勾引?百里公子别说得那么难听,是那个老头儿召我去他房里的,刚关上门就猴急地扑了上来。”
百里芜弦扶着下巴,道:“我可不是你们那个掌门老头儿。”
“对啊,”游宸白扬了扬眉毛,“你若是像那个老头儿,我躲还来不及呢,哪儿会来找你。你救了我,我正是该好好谢你。”说完,便往百里芜弦的怀里一坐,“你身上的伤怎样了,让我也看看。”
百里芜弦不动,任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身子。
游宸白见百里芜弦没有反应,便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了会儿对方的眼睛,黑亮的瞳仁里,没有一丝沾染上情、欲的光亮。他的心里倏然闪过一丝愤恨,接着揽过对方的后脑,垂下头吻了上去。
百里芜弦仰面,接着他的吻。
含着对方的嘴唇,游宸白的眼睛缓缓合上,嘴边的梨涡忽然间不易察觉地显了一下。
没有听见敲门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听到声响,游宸白惊慌地从百里芜弦的身上离开。只可惜在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景彻便清楚地看清了门内香艳的场景,惊讶之色瞬间闪过,竟然就这么定在了门口,迈不动步子。
百里芜弦倒不惊慌,他把身前的衣服理好,冲景彻坦然一笑:“今日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迷路了?”
景彻恢复镇定,一言不发,暗沉的目光在房内的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回身便离开。
“景公子看见了,你不介意吧。”游宸白问。
见景彻走了,百里芜弦才抬起眼,看着衣襟袒露的游宸白,讥讽似的一笑:“对不住了,我并非断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朝着景彻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刚踏出房门,便听见游宸白在他的身后喊道:“不是断袖,你追他做什么?”
百里芜弦白扇摇开,背着他越走越远,声音却清晰得很:“对你,我并非断袖,对他,可不一定。”
心跳如擂鼓,景彻不知自己的脚步为何那么快,两耳什么都不闻,走到一处假山石洞里,以为周围没人了,才扶住假山好好喘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那人不是说自己不是断袖么,怎么又会?
不对,不对,不是那人是否是断袖的问题,是自己,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意这件事。
景彻闭上眼睛,轻轻晃了晃脑袋。
白扇突然在景彻的脸前折开,“刷”地一声,他急忙回头,看见百里芜弦又绕到他的面前,收了扇子。
“走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景彻别过眼睛,不看对方,冷冷的语气:“游公子衣服敞着,你赶快回去,别让人家着了凉了。”
百里芜弦凑近他,鼻子似乎在他的身上嗅了嗅,点点头笑道:“嗯,镇江老陈醋的味道,十分地道。”
脸被他的这一番举动惹得有些发红,景彻几乎有些想一巴掌扇到这人的脸上,可有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景彻只好硬生生地忍下来,想以后算账的机会还多的是,于是怒道:“什么醋味,我不知道!”
“看来小景不知道什么是吃醋啊。”百里芜弦揶揄他。
景彻听见“小池”二字,心下又是一恼。
百里芜弦的手撑在景彻的脸旁,慢慢靠近他,然后擦过他的脸,言语间吞吐的热气就在景彻的耳边。
“你这样,就叫做吃醋。”
景彻眉目一凛,显然是怒极,脑中也顾不得什么“笑脸人”,只是越看这张嬉笑的脸心里越是愠意上涌。他猛地出手,一掌向百里芜弦打来。
百里芜弦身子斜斜一侧,用扇柄击在景彻的小臂上:“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
被他只用扇子这么一击,整个臂膀竟然都酥麻了,景彻心里惊寒参半,虽说他刚刚出手只用了三成力道,可这个世上能截住他一掌的人毕竟是不多。他又反身一掌,去击百里芜弦的另外一边。
借着景彻的力气,百里芜弦蹲下,又用扇子轻轻在对方的小腿上打了一下。景彻吃痛,左半边的腿也全麻了,一时站立不住,身子一个趔趄。百里芜弦就趁着这个时候,拦腰搂住景彻,扶他站直,手顺便在他的腰间上下游移了一番。
“不接受教训,”百里芜弦笑着斥责道,一面脸上又颇有心满意足之色,“腰真细啊。”
景彻知道百里芜弦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便不再与他相斗,站稳了之后不客气地推开他,道:“你非断袖,我也心有所属,不要闹了。”
“那不一定啊。”
百里芜弦这句话脱口而出,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景彻也不知真的没有听懂,还是装作没有听懂,总之是一脸疑惑。
百里芜弦用扇子撩起景彻前端的头发:“你要是喜欢我,说不定我会是断袖。”
“百里芜弦,你在跟我开玩笑?”景彻稍楞片刻,随即冷脸问道。
百里芜弦又向他逼近了一步,眼睛低垂着看着对方的嘴唇,声音低沉:“是不是玩笑,一试便知。”
景彻不知为何,心中一跳,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急忙后退一步,伸手拦开两人间的距离:“别忘了,你是跟着我抓刺梅的。”
见景彻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百里芜弦倒也不坚持,讪讪地收起了暧昧的态度,靠着假山,一脚蹬着身后:“我没忘。”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忽然朝外望了一眼,眼中什么光忽然闪过了一下,面色凝重。
景彻尚不知发生何事,便感觉到百里芜弦将他抱住,往外一跃。景彻那时候,脑中浮现的,不是惊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想该怎么早点结束这个难解决的任务,而是,百里芜弦的怀抱,为何这么温暖,没有压迫感。
还有,时间过得很慢。
很久之后,百里芜弦松开手,帮景彻掸了掸肩头的灰。
景彻挡开他的手,道:“我自己来。”百里芜弦点点头,手垂下来,接着朝飞镖射入的地方走去。看着百里芜弦的背影,景彻隐约觉得,自己知道这是谁射来的飞镖,他向没有一丝痕迹的天空望了一眼,飘渺的云絮在他的眼眸里漂浮。
假山石没有如预想里的炸开,只是微微震了震,那枚带着纸条的飞镖在假山石里嵌入的恰到好处,让百里芜弦走过去,单手一拔便拔了出来,他想,能如此游刃有余的控制自己手劲的人,世间鲜有,若他与此人正面相持,不一定有胜算。
迟疑片刻,景彻也走到了百里芜弦身边。
展开纸条,上面写有五个字:
小心游宸白。
将纸条在手心里攥住,景彻和百里芜弦对视了一眼。
第十章
景彻从百里芜弦的手中抽过那张纸,在手里一点点撕碎,直至成了粉末般,他说:“百里芜弦,我们快说再见了。”
这一夜,月明星稀。
想了许久景彻的那句话,百里芜弦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被子空空落落地覆在身上,像是没有重量。他睁着眼,窗户是关上的,月光只朦朦胧胧地在窗纸上抹上银白的光华,奇寒无比。
想当初,相逢是何其轻易。
百里芜弦自嘲般的一笑,闭上眼睛,想,睡吧睡吧,由他去吧。
掀开一页瓦片,月光从这个小孔投进室内,瓦梁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他从这个小孔里,可以看见百里芜弦正躺在床上,再仔细听了听他的呼吸声,绵长平稳,大约是已经睡熟了。
通过这个小孔,看了看房间里,黑幽幽的一片,悄无声息,没有动静。
又掀开了一页瓦片,黑衣人用缩骨术从仅仅只有两个瓦片大小的小洞里,轻轻跳进房间内。没有一丝声响地落在地面上,一手撑地,久久没有动作,只是拿眼睛四处小心翼翼地瞄着。
百里芜弦没有醒,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动。
黑衣人这才放心地站了起来,朝百里芜弦走去,黑色面罩下的嘴角像是得意地一扬,然后,扬起手掌,一掌便要下去。
突然,百里芜弦在被子里的手从床沿处伸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竹笛,颇有力道地戳在黑衣人的腰际。
黑衣人吃痛,捂着腰向后踉跄一步。
趁此机会,躲在暗处的景彻跃出来,一把揭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面罩,黑衣人躲避不及,一扭头,头发也散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
景彻沉声道:“游宸白,果然是你。”
百里芜弦从床上慢悠悠地坐起来,理了理衣襟,看着游宸白,宛然一笑,问道:“刺梅?”
游宸白不作声,后退几步,看了看百里芜弦,又看了看景彻,心知以现在自己一人之力,完全不可能杀得了百里芜弦。于是,他忽然冲这二人一笑,阴森森地显得诡魅极了,然后负在身后的手握紧了一个东西,猛然往地上一砸。
一阵烟雾腾起,味道辛辣刺鼻。
百里芜弦用袖子捂住鼻子,但还是咳了起来,景彻急忙屏住呼吸,拨开雾气,勉强看见游宸白从窗口跃了出去。他跟上去两步,也从窗口追了出去。
追出了百米左右,游宸白的脚步忽然缓了下来,然后回头,对着追过来的景彻展颜一笑,道:“行了,他没有追出来。”
景彻也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百里芜弦所在的房间已看不大清楚,但是没有人出来。他冲游宸白道:“人呢?”
游宸白从身侧的草丛里拖出一个人来,看面容,竟,竟,又是一个游宸白!
而站在景彻面前这个“游宸白”伸手,自脖颈处揭下一块人皮面具下来,在夜色里看得有些狰狞,而脱下人皮面具后的面容,正是前几日来过的筑云庄左使——狄苑。
“死了?”景彻看着躺在地上的游宸白,问道。
狄苑拍拍手:“死了死了,脖子上的梅花也画好了。”
景彻的眼神比月光还要冷:“活该他撞这个枪口上。”
“现在百里芜弦掌握了江湖上的太多秘密,不少帮派都想杀了他灭口,可惜这俊俏小生偏偏给你遇到了,唉,这个模样,上等货色,不过与景彻你还是不可比的。”狄苑“啧啧”二声,着实觉得惋惜。
景彻冷哼一声:“收起你那老鸨样子。”
狄苑朝景彻走近两步,扬了扬下巴:“喂,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件事,也说声谢谢我。”
“都是为庄主做事,何来言谢之说。”
狄苑道:“不止吧,今日在假山那里,看着你被那百里芜弦调戏,可是我解救你于危难之中的,不然你就被他给吃了。”
景彻怒道:“胡说!”
“我是否胡说,你心里清楚,”狄苑上前一步,抚上景彻的脸,“我只是好奇,若只能拿你的美色换来百里芜弦,你说庄主会不会答应。”
看着那手腕上的青蛇刺青就在自己眼前,仿佛正在朝自己吐着信子,景彻猛地伸手,扭住狄苑的手腕,恶声道:“换做平时,少不得废了你的手,再抽你几十下耳光,今日任务要紧,还不快走!”
“你不松手,我怎么走。”狄苑虽吃痛,但还是一副无赖样。
景彻瞪他一眼,才松了手。
狄苑捂着腰回头,自言自语道:“百里芜弦那混蛋出手真不轻,唉,回去养伤,回去养伤喽!”说罢,脚尖一点,身影立刻便消失在重重夜色中。
抱着游宸白的尸体回到了百里芜弦的房间里,景彻一看,百里芜弦竟然又抱着被子睡着了,手脚并用,像极了那天和自己一起睡时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一脚将其踹醒。
百里芜弦揉揉眼睛,抱着被子又坐起来,嘟囔道:“回来啦?”好像景彻不是去抓“刺客”,而是刚买完菜回来。
把游宸白往地上一丢,道:“人在这儿呢。”
“昏了死了?”
“死了。”
百里芜弦一个高音:“死了?!”
“死了。”
百里芜弦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