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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本来想赶在今天之前发的,可惜还是过了。。。。。。啥也不说了,找机会乃们补上!
☆、数罪并罚(上身)
一,二……十一,十二……齐越默默的数着,时间被无限延长,痛苦也被无限延长,在孟婆汤的作用下,他似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长针一点点扎进皮肤,再一点点□的感觉,打手们并没有因为棍子上竖了些东西而放轻力道,齐越细细体味着,仿佛这身皮肉连带着灵魂都要抽离了身体而去,那样便轻松了,也解脱了吧,可偏偏被主人的意志和汤药的效果把它们牢牢锁在了身上,逃不掉,甩不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承受着一切,眼前早就已经一片漆黑,齐越渐渐的开始分不清一杖一杖之间的差别,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整个后背泛着鲜红高高肿起,意识仍然清明,但整个身体好像已经不受控制一般,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鲜血已经来不及咽下,伴着细碎的申吟从破碎的唇瓣流出,冷汗浸透了发梢,湿了刑凳,最终在地上积累,和着鲜红的颜色,聚成小流,虽是极力忍耐,但仍是止不住的颤抖晃动,于是,前后绑缚的带子在喂饱了血后,将更多的液体注入到了地面上的红流中,稀释后的美丽颜色在阳光下泛着桃红,夺目而又刺眼,这地上的,到底是汗多一些,还是血多一些?而一个人又究竟流得出多少血来?
行刑的和监刑的早已经做好了齐越随时会昏过去的准备,盐水,烈酒,军医都在一旁待命,无论怎样,也会让他在清醒的时候受完这八十杖,这倒不是针对齐越,只不过是执行处的规矩罢了,可让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是一直到打完,这些一次也没有派上用场,杖刑数从四十开始,两个打手便是不是的瞄一眼齐越,毕竟仅仅靠着自己意志撑完八十落针杖的,他们还没见过,眼前的家伙,虽双眼蒙尘,但从紧咬的嘴唇,皱起的眉头和难掩的痛苦神色,他们清楚的知道,这人是醒着的,第一次在行刑的时候,打手们带了点个人感□彩,这样的人,他们奇怪探究的同时,不得不带了些佩服的情愫。
齐越隐隐约约的看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是打完了么?正想着,身体一轻,栽倒在地,瞬间袭上全身的痛苦,差点害得他昏迷,可即使醒着,齐越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有着孟婆汤的支撑,也阻止不了他坠入黑暗,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能思考,不能动,却生生的受着所有疼痛,从皮肉到骨骼,身体的每一寸都不放过,灵魂仿佛已经抽离,冷冷的看着自己,可所有感觉却还在身上,痛晕目眩,胃液也不停的向上反,夹杂在疼痛中的各种各样的感觉不停的延伸到四肢百骸,最后直冲头顶,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齐越形容不了自己此时的感受,他唯一庆幸的是,这源源不断的痛苦也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还活着!太过强烈的痛苦让停刑之后的身体扔不住的痉挛抽搐,齐越努力将脖子后仰,想要制住冲口而出的叫喊,但人的身体承受能力总是有极限的,在窒息般的剧痛中,齐越终于迎来了堪称甜美的黑暗。
老军医上前一步就要给齐越看伤,没想到齐浩一挥手拦了,“不用管他,就这样把他给我扔进牢里,一切等主帅醒了再做定论,生死由命,本来事情就尚不明了,戴罪之身,何必怜惜,若死了,那便是上天的造化!”
“可是……“老军医终是有些不忍,这孩子要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了,活着的几率能有多少,跟判死刑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可是的,难道你要怜惜一个罪人!记着,你要医的是我们南阳的良将士兵,不是这种人,军营里不需要没必要的同情跟施舍!”齐浩说完转向所有人“还有,我希望大家记得,父亲正昏迷不醒,而齐浩才是现在的主帅!”
齐浩太过急于想要齐越的命,又毫不顾忌的立威张扬,他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慢慢的把人心推离了自己,甚至是推向了齐越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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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落地所带来的震颤让齐越拥有了短暂的清醒,孟婆汤的效果仍在,或者说后遗症也开始渐渐显露,意识和疼痛都一点点的找了回来,便是再难昏过去了。轻轻的喘息,齐越知道自己的伤没有做任何处理,以齐浩的性格来说,这样的待遇算是正常了,理智上知道,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尽早开始治伤,但身体上的极限实在是限制着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罢了,先歇歇吧,反正已经不会昏过去了,等自己慢慢习惯也就能做处理了。
齐越正在闭目养神积攒体力,忽然听到了空旷的走廊上传来的两人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不像是齐浩,会是谁?是敌是友?齐越未动,仍是装作昏迷,静观其变,斟酌着自己仅剩的体力和应对的方法。
牢门开启的声音。
“这家伙还活着么?”一人踏步而入,这声音,还真是耳熟啊!
“主子,您是不是考虑关心的再明显点?”后进来一人,是卫林。
原来陆承衣竟是卫林的主子?这人果然不简单!知道了来人是谁,齐越一身的防备卸了一半,但仍是没打算“清醒”,继续听着。
“谁关心他啊”陆承衣翻了个白眼,“那小子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家伙啊!简直是麻烦死了!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不过也亏着他爱折腾,看来我回去可以要份大礼了!看什么呢?快去把他身上的伤治治,死了可就不好了。”
卫林看着自己主子盯着齐越的眼神,那完全不是看一个人,而是看着个筹码啊,摇头,这年头,做属下的难啊!走上去,先是给齐越喂了颗丹药,然后拿出药膏往伤口上涂。
“你不是在刑具上做了手脚么,怎么他伤的还是这么重?”看着齐越千疮百孔的后背,陆承衣有些洁癖的站远了些。
“主子安心,死不了!”您的筹码不会就这么飞了的,放心吧!卫林手下不停,又近一步解释道“主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拜托,当初您跟我说低调一点,我这个狱卒能干什么,又不会事先猜到齐浩那个变态要用什么刑具,总不能全都做一遍手脚吧!只能在拿刑具的时候,趁着人家不注意,把我的这一根削掉了些,齐越这八十杖可是有一半挨得结结实实,另一半也没偷了多少懒,有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的重伤都是轻的,还得多亏他自己身子骨好!”
陆承衣靠在墙边,不屑的一哼,“像他这么有责任,有担当,又能怎样,一涉及到他父母的事,还不是乖乖的任人虐,再强大有什么用,碰到拖后腿的照样完蛋,尤其是他爹齐誉!优柔寡断,对付敌人倒是有一手,伤害他儿子的算不算敌人?愣是没辙!考虑别人倒是条条是道,落到自己儿子身上就往死里折腾!我都懒得说,这家伙也是怂包一个,要是我,哼!”后面的话没说,一个语气代替了。
卫林觉得自己手底下的身体一僵,疑似错觉,没管,又再继续,也没打算接话,可忍不住腹诽“主子啊,您这还叫懒得说呢?就差一条条列出来指着鼻子骂了!要是您,呵呵,整个南阳得被您掀翻喽!还好不是您,您那个堪称变态的家族教育,估计一般人也消化不了。”
“喂!跟你说话呢,主子跟你说话不答,你皮痒了是不是?”陆承衣幽幽的威胁声传来。
啥?!您那是跟我说话呢??我该答啥?有什么好答的啊??老天,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主子?!
“那个......主子,咱什么时候回去啊?”弱弱的问。
“窥探主子心机,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啊!”
“主子,这罪名可大了,您别折煞小的,成么?”卫林手底下的活儿也干完了,起身转头看着自家主子,一脸苦瓜样儿。
“你老实点我自然没话说,记得回去在那人面前好好说说我的功绩,哄得他开心了,我自然也开心,一开心没准儿什么都忘了,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是是是,您放心,小的嘴皮子利索着呢,包管说得您满意!”
“恩,说什么时候回程没?”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陆承衣忍不住抱怨。
“说是等齐誉醒了,便返程,皇上那边也着急呢,说两天之后不管醒不醒,身体能负荷了便启程回去,宫里的药材多,太医院也早就派人守着了,主子不用急,也就几天的事了。”
“最近真是操心,可下能歇歇了……”说话声越来越远,二人先后出了牢门。
齐越慢慢睁开眼睛,在暗黑的牢房中闪着算计的光芒,身上的药不能说好,而是绝佳的上品,刚刚还疼痛得难以忍受的整个背脊,已经传来了丝丝凉意,内伤也在药物的带动下开始一点点修复,这样一个人,似乎可以给他的最终计划添上绚丽的一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完啦~~~小齐越,准备好下一趴了咩?~~
齐越:这次的还没结束呢,就想着下一次了,母亲大人,您是有多不满足啊→_→
☆、尘埃落定
齐誉的清醒其实并没有用到两天的时间,第二天日落便微微睁开了眼睛。
“父亲!”齐浩移步床边,轻轻的将齐誉扶了起来。
“主帅!”庞哲也上前一步,看到清醒的齐誉,明显很高兴。
“辛苦你们了!”由于刚刚清醒,齐誉说话仍是有些虚弱。
“您这是说得哪里的话!”
“耽误了多长时间了?”
“还不到两天!”
“嗯,好,通知下去,明日午时便拔营吧!”转向齐浩“浩儿,老陈的尸体可安置好了?”
“都按照您的吩咐,收在木棺里呢!”
“好,老陈跟了我这么久,他无儿无女的,便跟齐家的亡灵同葬吧!”
齐浩知道,父亲是把陈伯当战友,当兄弟的,这么做,是莫大的殊荣了,陈伯的尸体其实本不应该留下,他虽然做了手脚,可终究是个把柄,奈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父亲一行人又回来的太快,这件事便只能搁置了,齐浩想着,要找机会把这个祸患除了才能安心。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对的,齐誉这一次的昏迷并不完全是因为陈伯的死,应该说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要带陈伯的尸体回去,想好好安葬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部下,是原因之一,另外,其实他还存了些心思,陈伯的死太过突然,齐誉并不是不能接受,却是无法相信,什么都查不到最好,若是查到了,他定要替陈伯报仇。
最后,齐誉想到了他的另一个儿子“齐越人呢?”
“还在牢里押着。”齐浩话落,走到了齐誉身前跪下“齐浩擅自处理了齐越私自出营和逃脱禁闭一事,罚了他八十杖,还望主帅责罚。”
“八十杖”齐誉念叨着,以那孩子的身体状况,是有些吃不消了,不过也不算太重,他哪里知道,齐越的身体状况本就比他想的差,再加上,那是整整的八十落针杖,齐越怎么可能是不算太重,而是九死一生啊!
“罢了,你本就暂代主帅,行主帅之职也没什么不对,这刑罚也不算重了,是该给他点教训,不用请罚,起吧!”
庞哲有些看不过去,想要说话,耳边却传来了齐浩清晰的声音“我父亲刚醒,但愿将军不是要说一些害他伤心难过,又于事无补的话。”庞哲一愣,这,是警告?可主帅也却是经不得再受刺激,事情已经发生,也确实是多说无用了,似乎瞒下来,才是上策。
“庞哲,有什么话,说!”齐誉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看来只能委屈齐越了,不过自己还是可以帮些小忙的吧“主帅昏迷,得以这么快清醒,其实都是齐越开方子,制药的功劳,不说什么功过相抵,只是挟持一事,末将希望可以从轻处罚。”
齐誉微微皱眉“是越儿救的我?他找你给他求的情么?”
“事情总是要上报给您的,是末将多嘴了,您莫要怪他才好!”庞哲赶紧解释,自己是想着要帮忙,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啊。
其实庞哲理解错了齐誉的意思,对于齐誉来说,他更想听到肯定的答案,自己这儿子的脾气他了解的很,若是能听他说句示弱的话,讨饶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轻叹口气“你们都下去吧,把齐越带过来见我。”
“主帅,真的是末将自己的意思,您……”
“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我非得治他的罪不可!”齐誉生气,自己就这么像赏罚不明,是非不分的人么?
“是。”
庞哲灰溜溜的下去领人,齐浩替父亲整理了一下毯子,也躬身告退,齐誉双手交叉摆在腿前,默默的等着齐越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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