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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念头:刘天赐可能真的有他的孩子了。这种肯定的猜测,让尉天处於呆傻状态。
“好了,你们别急,也别怪离儿,何不听听芋头自己的意思?”白桑韵安抚刘离,用眼神制止了其他人的责备,看向儿子。
“芋头,告诉爹爹,离儿昨晚和你说什麽了?”拉过儿子稍显冰凉的小手,白桑韵问。
刘天赐眨眨眼睛,沈思,然後道:“唔……吃,宝宝。”接著向床下看去,白桑韵见状,跟著看过去,当他看到床下有书时,不假思索地拿了出来,瞬间,屋子里的气氛燃烧了起来。
白桑韵愣了愣,把春宫书又塞回了床下,咳了两声,问:“芋头,告诉爹爹,你想要天天的宝宝?”
刘天赐马上用力点头,抱紧尉天的手:“宝宝宝宝,芋头。”再摸摸自己的肚子。
“小皇叔,我昨晚不是说那个蓝瓶子里的药是给尉天吃的吗?”刘离怕被人问刘天赐床下的春宫书怎麽来的,马上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刘天赐一听,先是蹙眉,然後嘟嘴,接著摇头:“不吃,不吃天天。宝宝,芋头,芋头。”用力点头,刘天赐又摇头,“天天不宝宝,芋头宝宝。”
白桑韵柔柔地笑了,摸著儿子的脑袋,问:“芋头想亲自给天天生宝宝?”他的儿子长大了。
“嗯嗯。”刘天赐咧嘴笑起来,两个酒窝深陷,“芋头,芋头。天天吃。宝宝宝宝。”刘天赐趴到床边,找出一本刚被爹爹丢到床下的春宫图,再次让屋内的气氛高热。尉天还沈浸在他要有小小芋头的喜悦里,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
刘天赐带著学习的精神翻开春宫图,指著里面上下交叠的两人,开始说明:“天天。”指指上面的那个进攻的人。
“芋头。”又指指下面的那个承受的人。
然後翻过一页,这次依然是上下两个人,不过承受的那个却在上面。刘天赐指指上面那个:“芋头。”接著是下面那个,“天天。”再翻过一页。
“芋头,爹爹知道了。”白桑韵把儿子手上的图册拿过来,不动声色的放到身後的被子下。
刘天赐瞄向爹爹身後,他还没说完呢。见爹爹不给他了,他左手捂上脑袋:“离儿,教:蓝,天天;红,天天;青,芋头。”说完,他却大力摇了两下头,“不要不要。天天吃芋头,芋头宝宝。蓝,芋头;红芋头;青,天天。”拍拍肚子,刘天赐拉过尉天的手,“天天不宝宝,芋头宝宝,芋头要。不吃,不吃天天。”
“啊……”刘离捂著头低下身子,小皇叔不是记错了,小皇叔是故意的!她不甘心,不甘心……刘离想死的心都有了。
“呵呵,”白桑韵欣慰地笑起来,把儿子放在头上的手拉下来,轻拍,“芋头,要宝宝很辛苦的。芋头会睡不好,吃不好,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藏藏,不能骑‘虫虫’,还要吃苦苦的药,还会疼,很疼很疼,芋头不怕吗?”
刘天赐瞪大眼看著爹爹,揉著肚子,想了一会儿他非常用力地点了三下脑袋,大声道:“不怕不怕,芋头乖。宝宝宝宝。”对於给天天生宝宝这件事,刘天赐异常坚持,也格外的勇敢。刘天赐不懂什麽血脉的事,他只想像刘离,三哥还有澈哥哥那样,生宝宝,生一个天天送给他的宝宝。
“我们的芋头长大了。”白桑韵看向屋内被刘天赐的坚持所震撼的诸人,眼眶湿润地说,“我以前总以为芋头什麽都不懂,可我们都错了。我们的芋头懂情懂爱,懂得要给心爱的人生宝宝。所以啊,我们不能再把芋头当长不大的孩子了,芋头真的长大了,长成大人了。”
“爹爹……”刘天赐听爹爹说他长大了,非常高兴。
“离儿有了身孕,我要当曾爷爷了,这是一喜;离儿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如今她要嫁人了,这是二喜;我们的小芋头可能也有了身孕,让我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小小芋头,这是三喜;小芋头将穿上大红的嫁衣,成为宫里第一个出嫁的男孩,这是四喜;我们这个大家族如今又多了尉天,这是五喜。这可谓是五喜临门。”擦掉眼角的泪水,白桑韵心中多年来的自责与担心在这一刻放下了,他站起来走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面前,握上他们的手,看向长子,“韵峥,离儿和芋头的婚宴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把饕儿、你二叔和皇叔都叫回来。”
“是,爹。”刘韵峥此时也是激动万分,他那个被人说成是“痴儿”的弟弟,比天下大多数的人都痴情,都懂情,他的弟弟哪里痴,哪里傻。
“还有……”白桑韵投入刘淮烨和蓝阙阳的怀里,哽咽,“爹……也想在那天穿一回嫁衣。”
“桑韵……”
“爹……”
“忻澈,我们一起吧。”刘惜赐眼里也浮上泪水。白忻澈泛著湿气的双眸含笑,点头。
刘天赐不懂爹爹和哥哥们怎麽哭了,他不安地拽拽尉天,却发现天天也哭了。刘天赐刚想问是怎麽了,却被天天紧紧地抱住。
“芋头,给天天生宝宝?”尉天摸上刘天赐的肚子,他的孩子可能在这里呢,不,是一定。
刘天赐笑了,拍著尉天:“宝宝,宝宝,芋头,天天。”他要给天天生宝宝。
“芋头……”尉天的脑海里浮现了两人在一起的过往,刘天赐就是他的幸福与快乐。
莫说芋头傻,莫说芋头愚,真真赤子心,得之世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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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到最後,自己也跟著哭了……
劫缘:第三十九章
京城往往是那麽的繁华热闹。但走在人潮攒动的京城大道上,一位少年却表情木然地缓步走著。入秋的京城依然炎热,少年停在一处水果摊前,站住了。
仍记得九年前,爹娘带他和弟弟到京城访友,爹给他和弟弟买了一兜橘子,娘给他们剥橘子,爹就缠著娘,让她喂,那时候一家人是多麽的幸福……可谁知,一年後,爹娘竟双双被害,留下年幼的他与弟弟。
父亲生前好友无数,爹娘遇害後,一人找到了他,告诉了他爹娘遇害的真相。原来竟是有人看上了娘,可娘心里只有爹一人,那人恼羞成怒下在爹娘外出之时,在半道上杀了爹,欲把娘抢走,但娘在爹死的那一刻,就咬舌自尽了,就是死,娘也要和爹死在一起。虽然父亲的好友邹寰把他们接到了他的家中,但夺亲之仇又岂能忘。他发誓要亲自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仇。然後,他跟著那人离开了邹寰的家,远离尘嚣,开始学武。
方毓,他的师傅,八年来尽心尽力地教导他,并把他的绝学寒心剑法和寒心诀交给他。起初,他还不明白为何师傅总是冷冰冰的不言不语,後来,他懂了,因为他也变得和师傅一样,寒心剑法──心寒,剑寒。
然後,他学成出师,到江湖上寻找仇人,可当他手刃仇人回去找师傅时,师傅却自尽了。师傅爱了爹十六载,爹死时,师傅也死了。师傅之所以尽心竭力地传授他武艺,就是想尽快去找爹,他甚至等不及亲自去为爹报仇。他以为无心无情的师傅,原来把所有的情都放在了爹的身上。而爹……爹每年都会独身离家两个月,是与师傅在一起吗?
埋葬了师傅,他的心也空了。师傅与爹,爹与娘,他们之间有多少的秘密,他无法得知。如今,爹娘和师傅都死了,除了手中的剑,他一无所有。他想和师傅一样在深山中隐居,可他还有弟弟,他不能让弟弟一直寄人篱下的生活。
摸出口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他买了几个橘子。师傅一生清贫,家中也无祖产,他要如何养活自己与弟弟。师傅和爹娘的事,让他不愿涉足江湖,可除了武艺,他什麽都不会。投奔邹寰?邹寰已经养了弟弟八年,早已偿还了他对爹的情谊。抬头望天,今後的路该如何走?十四岁的他在报仇雪恨之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而此时,他并不知道,一个小家夥正趴在离他不远的茶楼二楼的窗户上盯著他瞧。
走了几步,尉天看到一个梳著娃娃髻的小家夥脚步不稳地从一间茶楼里跑了出来,方向竟是……直奔他而来。看著那个笑嘻嘻跑过来的小家夥,尉天停下了脚步,就见那小家夥跑到他跟前突然仰头对他深深一笑,趁他呆愣之际,那个小家夥竟然抱住了他的腿,睁著一双大大的眼睛渴求地看著他。尉天不是躲不开,而是在那一刻,他不忍心躲,万一让小家夥摔了怎麽办,只是看著那个还没有自己腿高的小家夥,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芋头,怎麽突然跑出来了?”
抬头,见几名大人形色匆匆地走了过来,为首的那名男子满头的白发,可容颜却格外俊美。
芋头?低头瞧瞧这个抱著自己的小家夥,略微有肉的小脸和下巴,若再胖些,还真的像个小芋头。
“芋头,怎麽了?”
白桑韵对少年歉意地笑笑,弯身去抱儿子。哪知儿子却不放手,嘟著嘴看著尉天──手上的那个橘子。
顺著他的目光,尉天看过去,小家夥是想要他的橘子?
“芋头……”白桑韵哭笑不得的看著儿子,“你的橘子呢?”
刘天赐看看爹爹,又看看被他抱住的大哥哥,摇摇头,吃完了。他也不伸手要,就那麽拿一双黑亮亮的鹿眼瞅著那个橘子,要吃。
“芋头,爹爹再去给你买,这个橘子是哥哥的,芋头可不能要。”白桑韵说完就要把儿子抱起来,儿子从小就爱吃橘子,不过这几日他身子不好,所以今日出来只带了几个,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来和别人要橘子。
“给你,吃吧。”见这人要把小家夥抱走,尉天想都不想的把橘子送了过去,如此可爱的下家夥他是头一回遇到,比弟弟可爱数倍,想到弟弟,尉天的眼神暗了下去。
“呼呼呼呼……”
见小家夥拿过橘子後就开始朝自己吹气,尉天不解地看看那名白发男子,甚为糊涂。
白桑韵当然知道儿子这是干什麽,他的芋头看出这位哥哥心情不好,要把哥哥的坏心情吹走。
“芋头,哥哥给你吃橘子,芋头请哥哥喝茶好不好?”白桑韵对身後的仆从挥挥手,让他们不要担心,接著把儿子抱了起来。
“啊啊。”刘天赐朝大哥哥伸手要抱,脸上的笑让人无法拒绝。尉天看了看白发男子,见对方点头,他犹豫的伸出手,小家夥身子一倾,到了他怀里,“啊啊。”
尉天略微笨手笨脚地抱住这个小芋头,心里诧异:这个小芋头不会说话?看上去有两三岁了吧。
“那就麻烦你了。”白桑韵指指身後,“过来喝杯茶吧,芋头很喜欢你呢。”
“呵呵……”刘天赐拿到了橘子,笑起来,等不及回去,就把橘子皮剥了下来,放到他挎著的小布包里。
抱著芋头跟著大人们回到茶楼,尉天走到二楼的雅间内,赫然发现从窗户看去就是他刚才站的地方。小家夥是从这里看到他的吗?
“啊啊……”刘天赐掰下一瓣橘子喂给爹爹,然後又掰下一瓣橘子喂给大哥哥。
尉天怔怔地看著嘴边的那只小手,听到小家夥焦急地催了,他急忙吃下。
“咳咳……”橘子汁呛到了尉天,马上有只小手在他身上拍,嘴里发出“呼呼”声。
“芋头要把痛痛给哥哥吹走吗?”白桑韵问,却是告诉尉天儿子在做什麽。
“啊啊。”刘天赐点头,然後开始专心的吃橘子。
尉天抱紧坐在他腿上的小家夥,他虽然不会说话,可是很聪明呢。想到还没有自我介绍,尉天开口:“晚辈尉天。”
“啊啊,啊啊。”刘天赐抬头叫著,好像也在向哥哥介绍自己。
“呵呵,小芋头是告诉哥哥自己的名字吗?”白桑韵笑著问,刘天赐不是很听得懂,伸手抱住尉天,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尉天被他蹭地心房阵阵发软,不自觉地抱紧怀里有著淡淡橘子香的芋头。
“主子,老爷来人催了。”
白桑韵身後的奴才从外面进来道。
听怀里的小芋头要回去了,尉天生出一股不舍。
“芋头,该回家了,跟哥哥道别。”白桑韵站起来。
刘天赐听要回去了,先是“啊啊”叫了几声,然後抱住尉天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在他脸上“啾”了两口,当即让尉天的脸稍稍发红。
吃下手里的最後一瓣橘子,刘天赐盯著空空的手眨眨眼,没有要爹爹抱,而是从衣襟里掏出荷包在里面翻了一阵之後,拿出一颗上等的猫眼石,举到尉天的面前。
“呼呼呼呼……”朝尉天吹了几口,刘天赐笑著把猫眼石放进尉天的手里,“啊啊。”给哥哥,哥哥不哭。然後朝爹爹伸出手,白桑韵把儿子抱了过来。
“这个……”尉天急忙站起来,要把东西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