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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十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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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知道我穿着浅灰色的长衣?”“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呵呵!风华,连我喜欢穿浅灰色的衣服都知道,可是我却很少穿啊,因为你以前从来不让我穿,你说年纪这样小,得穿点鲜艳的衣服才好看,以前你总是跟我比谁的头发更黑,哈哈,现在我的头发可是还很黑,你的头发却白了,不过风华白头发的样子还是那么美!”
  月升寒的声音断断续续,段风华的笑容有些僵硬,终于快要听不见了吗?于是嘴角绽开苦涩的笑意:“哦!”月升寒看着段风华,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我爱你!”就算你看不见,听不见,再也说不出话,全身都无法动弹,我也不会离开你身边,哪怕半步,因为段风华是月升寒永生永世的爱人。
  与此同时,山涧溪水,泉水叮咚,一位少女光着脚,裤腿也挽到了膝盖处,手中的鱼叉豪不偏差的□□了池中的一条鱼,然后高兴的大叫着:“我叉到鱼了!”岸边一位女子正在抚琴,那琴声如梦如幻,听到喊声,女子笑着抬起了头:“姐姐,好半天你才插到一条鱼,姐夫都已经钓了一篮子鱼了。”坐在不远处带着一顶草帽,正在钓鱼的少年冲着池中女子笑道:“岚络,你快休息一会吧,在池中久了,会着凉的!”
  岚络上了岸,然后将鱼丢进了篮子里,坐在了莫芜的旁边:“莫芜啊,没想到你钓鱼也这么厉害!”正在抚琴的岚觞笑道:“对啊对啊,姐夫本来就很厉害的。”“小锦,姐姐姐夫说话,小孩子要安静!”岚络故意搬起脸孔,语重心长的说道。
  岚觞笑了起来。莫芜也笑了起来:“不知道月大哥在琳琅苑怎么样了?”“放心啦,庄主那么爱他!但愿蓉蓉因为月大哥的照顾,也一切安好。”岚络说道。“多亏了月大哥,才有我们今日这样纵情山水之间的生活!”莫芜说完,岚络和岚觞两姐妹同时说道:“是啊是啊!”然后鱼竿颤抖,莫芜惊喜的喊道:“这么重,钓到大鱼了!”然后和岚络一起用力的一扯,钓上来的大鱼,身上居然插了一把刀,然后三人对望无言,莫芜笑着将刀拔了出来,然后丢进了河中,说道:“太阳快下山了,走喽!回去吃鱼喽!”
  然后岚络跟在莫芜的身后拍起了手:“好幸福哦!”岚觞收起了琴,站了起来,看了看远处的天际,洪霞布满天空,像鲜血一般的鲜艳,像是一场熊熊大火烧到了天空,风是温暖的,野花的芬芳,野鸟的啼鸣,岚觞粉红的双唇喃喃道:“月大哥,愿你一切安好!”然后悠然的转身,留下一道粉色的身影,跟在莫芜和岚络的身后,渐渐走远。
  琳琅苑内。
  段风华的身体开始抽搐,月升寒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他急忙跑过去抱着段风华,紧紧地抱着,他无法分担段风华的痛苦,看着桌子上的一把匕首,月升寒几次都想将那把匕首狠狠地刺进段风华的心脏,让他不再痛苦,可是他不舍得,可是段风华越来越剧烈的抽搐,叫段风华无助的惨叫,嘴角不停的吐出鲜血:“寒儿,寒儿,你在吗?”“我在,我在!”段风华一遍一遍的叫着,月升寒一遍一遍的答应着,段风华因为全身抽搐和麻木,已经感觉不到月升寒的体温了。
  月升寒抱着段风华坐在床上,靠着床边,身上盖着棉被,他怕段风华会冷!
  夜色渐渐的拉近!门被打开了,一阵冷风缓缓地袭进,段灵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剑,段风华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着,口中也已经再也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有撕心裂肺和尽量压抑的苦痛□□。
  月升寒抱着段风华,满脸的疲倦,心疼和绝望!他的脸上布满泪痕,看着段灵戟的眼神除了冷漠,更多的是平静:“看在你曾经爱过风华的份上,我请求你放过他!”段灵戟没有说话,手中的剑缓缓地指向段风华,月升寒抱紧了段风华,让那剑指向自己的手臂:“你是皇帝,将来有无尽的江湖人士,平民百姓对你俯首称臣,你若做明君,自然万古长存,若做昏君,定然只是昙花一现。”
  段灵戟看着段风华抽搐痛苦的身子,最后还是缓缓地放下了剑:“月升寒,你说得对,琳琅苑昙花一现,会在江湖百姓之中永久流传,但是终究还是昙花一现,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我就大发慈悲一点,让你们死在一起。”说完转身就走了。
  月升寒抱紧了段风华,温柔的低语:“风华,奈何之路,有我陪你,你永远不会孤单!若是十年,我依旧选择守在你的身边,若有来世,你还是段风华,我还是月升寒,月升寒永远都是段风华的寒儿!”然后微笑着抱紧了段风华,没有痛苦,只有幸福和满足。
  若是十年,若有来世,月升寒的声音越来越悠远,远到段风华再也无法听见了,但是段风华猜得到,这是他的寒儿再告诉他,不管十年,还是来世,他还会陪在他的身边,足矣,足矣!
  琳琅夜寒锁风华,缭绕宵春帐。足矣!
  段风华停止了抽搐,呼吸也在那一瞬停止了。段风华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月升寒更加的抱紧了段风华,然后盖好了棉被,他和他身上都穿着绣满了芙蓉花的白衣,黑丝和白发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两张绝世容颜紧紧地靠在一起。
  琳琅苑门外,军队如海,段灵戟站在最前面,看着琳琅苑这三个大字,心里面默默的念着那个名字,风华,风华……然后一挥手,弓箭手将火箭齐齐发射进了琳琅苑。一支一支让人眼花缭乱,黑夜之中,像是燃起了绚烂的焰火,那般明亮,那般美丽。
  段灵戟的表情有些悲伤,眼角滑下的冰凉的液体,段灵戟轻轻的捻起:“是眼泪吗?”然后嘴角荡起了一丝苦笑。
  月升寒看着对面已经完全绽开的粉红色芙蓉花,笑若春风:“风华,我们种的芙蓉花开花了,开的很好,比什么时候都好!”然后闭上了眼睛,带着幸福的微笑,哼起了曲子。
  嗯……嗯……声音悠扬低沉,在这寂静的深夜,像是夜莺的悲鸣,像是诉说一场动人的爱情故事,像是一段至死不渝的誓言,渐渐地回荡在琳琅苑,回荡在火光四起的夜空,飘向未知的远方,未知的来世。
  大火烧了数天数夜,久久不灭。
  不久,琳琅苑化成灰烬。
  (全文完)
  201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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