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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们这种已经被设定好的人物,虽说已经差不多完善,然而毕竟作者一人难以事事都精准细致,很多地方也是可以钻空子的。就好比玉丹,他的设定虽然是长不大跟傲娇高冷又兄控,但想来也是允许他跟菜贩子砍价最后砍输了生气计较一段日子的。
毕竟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虽从设定中诞生,却也有血缘亲人,与常人无异。
至于傲娇这个词,我其实也不是很理解,但约莫是说玉丹傲气又娇柔可爱吧?
墨朗的伤好的不快不慢,好在我也没什么事,因此并不觉得闹心,甚至每日照顾照顾他,与他谈天说地,反而比以前还要开心的多。大概是因为实在太寂寞了,而墨朗在熟悉之后又的的确确是个不错的朋友——无论如何,都比姬乐逸好上千万倍!
说起姬乐逸,他竟然借口说怕自己被巫瑞抓住当人质,连夜就逃跑了。
罢了,不想他,这一日是七夕,然而与往常毫无任何不同。我看着墨朗喝完药,又为他换了伤药,扶他躺下睡着,这才出了门。墨朗的伤势好得不快,原著中也确实提到了他在我这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但是实际上是借养伤之名暂时躲避在我这儿,然后暗暗发展自己的势力。
是个厉害的孩子呢,好好休息吧。
我看着墨朗因熟睡而显得青涩稚气的面容,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玉丹还没有回来,他今天很早就下了山,神色却像是坚定了什么,然而我很清楚他依旧不高兴,但是为什么呢?难不成那个男人让他生气了?
“慕儿……”慵懒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音响起,我不禁颤了颤,只觉得背脊发寒,一抬头看见了……
巫瑞
他生得的确是很好看的,去了年轻人的浮华青涩,沉静端方,满身繁复配饰,亦无损他的庄重与霸气。巫瑞穿着长长的青缎锦袍,罩着一件大袖飘飘的鹤氅,穿过林木错落的光影,就那么静静的而又无比雍容的走到了我面前。
以往虽有交际,却的确没有如今这般认真端详过,如今看来,他的确是个招女人喜欢的男人。
“你终于肯见我了。”巫瑞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只感觉到了他的掌心很暖,还藏着厚厚的茧子。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毫无波澜,只是有些微妙。毕竟被这样一个有魅力又有权势的男人倾慕,实在是一件很值得虚荣的事;尤其对方还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南青之主,水烟榭的掌控者。
沉默了许久,巫瑞的眼神也渐渐从温柔深情变成了哀伤,他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似乎有些希望,却又像是了解真相的淡淡落寞,轻声问我:“不……你根本没有想要见我,是姬乐逸骗我的对吗?”我看着他的面容,几乎克制不住安慰他,最终却还是硬起了心肠依旧沉默,因为我太清楚了,我并不喜欢巫瑞,又何苦这时候给他渺茫的希望呢。
“你不回应,也无非是怕殃及姬乐逸。呵……”巫瑞摇头笑了笑,倒退了两步,却依旧柔声问我,“你放心吧,他是你的朋友,这一次好歹我算见到了你,不会找他麻烦的。只是,你……为什么对姬乐逸这么好,若我也是姬乐逸,你也会……”
似乎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懦弱之语,巫瑞截然而止。
“人生于世,难免误交损友……”我微微叹息了一声,“乐逸虽行事莽撞,却颇有分寸,我这做朋友的,尽尽心力规劝两分总是要的。你堂堂南青之主,羡慕一个江湖泼皮做甚。”
“若做个江湖泼皮便能与你无垢先生结交,那天下豪杰不知有多少都要抢破头去做这泼皮。”巫瑞似终于高兴了一些,眉目温柔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因此从理智上来说,我实在很难去伤害巫瑞这样一个完美而又痴情的追求者,就算了解他不可能是我的也一样。但事实上来讲,我远比自己想的要更冷酷无情一点:“我听说南青近来局势并不平静,你何时离开?”
“那么,你希望……我何时离开?”巫瑞的声音里隐隐有些苦涩,“南青纵然事务再如何繁多,也抵不上你一句话。慕儿……你明明知道我……”
“我已经给过你回应了。”我很快就转过身去,“直至如今,我也未曾改变心意,你又何必纠缠一个无解的结果至如今。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很快就回屋了,不知道巫瑞有没有离开,不过在玉丹回来的时候,的确没有碰见巫瑞就是了。玉丹的设定就是跟巫瑞八字不合,虽说两人见面不会冷嘲热讽或是大打出手,但玉丹往往毫不犹豫的把巫瑞赶走,顺便在他心头捅一刀。
因为今天晚上的玉丹……是哭着回来的,若他见到了巫瑞,肯定是趾高气扬的。
我当时在屋里擦鞭子,然后玉丹就推开门哽咽着冲到了我怀里,跪在地上搂着我的双腿呜呜咽咽,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膝盖嗑在地上的声音挺大,让我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急忙放下鞭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问道:“怎么了,玉丹。”
在玉丹的哭泣声中,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由叹息了一声。那个男人想跟玉丹在一起,希望玉丹跟他一起离开,然而玉丹却不想离开我,又很明白我隐居于此绝不会随他们迁居离开,便当自己从不曾喜欢过那个男人,直接拒绝了对方。
我当真是……罪孽深重啊。
并非矫情,而是我如今已是而立,若活得命短一些,堪称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头了。以往总觉着无妻无子,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却忘了玉丹待我比待他自己还要上心,如今还硬生生毁了自己一桩好姻缘……
我不由弯下腰将他抱入怀中,任由我这可怜弟弟哭泣,见玉丹这般伤心,想来他也的确是很喜欢季鸿卓的。我一直将他说做那个男人,无非是不愿意接受玉丹即将要离开我的现实,然而真正发现玉丹选择我的时候,我却又心疼难过。
这可是我唯一的一个亲人,世上最重要的骨肉至亲……
等玉丹哭累了睡着了之后,我把他抱到了床上,为他脱鞋脱袜,换下外裳,又盖好了被褥,这才静静坐在床边看玉丹的睡容。他的眼角哭得微红,像是女子抹了胭脂一样的桃花纹,青涩稚嫩的少年面貌还带着点肉嘟嘟的婴儿肥,似乎不开心一般的撅着嘴。
他照顾我实在太久了,而且做的也太好了,我几乎没怎么照顾过他。
“你这傻孩子……”我叹息着摇了摇头,轻柔的摸了摸玉丹的脸颊,心里却不由想起了巫瑞。我的设定是单身到了最后,作者也语焉不详,约莫是我曾经有过什么情伤因此才终身不娶,这种梗多数拿来写番外。所以,我绝不能随意改变剧情,即便要……也只能等到四十岁后,也不可以跟剧情人物说这些话。
我虽然无法得到幸福,但你可以啊,玉丹……
结果我还是拿出了我的琵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兄控
、七夕夜表白日
万万没想到……季鸿卓追上了山。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季鸿卓的设定就是如此狂放不羁,想想他母亲是魔教圣女,父亲是万蝶山庄的庄主,爷爷是剑圣。长辈如此庞大的势力,然而季鸿卓在少年时期就想见母亲见母亲,想见父亲见父亲,纵然他娘多想把他留在魔教里,他爷爷再如何禁止他出门,也拦不住季鸿卓自己的心愿。
少年时就连剑圣跟魔教圣女都拦不住的季鸿卓,到了现在……我就更拦不住了。
我想我真的该封一下我的琵琶了,每次拿它都事情特别多,但最终我还是坐在屋外的秋千上,静静弹了一曲长相守。人生何其漫长,然而待一切结束,还不知有没有后传,即便没有,我那时也已是不惑之年,半生倥偬,时如逝水,又哪里还寻得到佳偶呢……
所谓寻觅感情,也不过是戏谑之语罢了……
这件事摊在今日七夕来讲,竟格外伤情一些。
约莫是这一日的事情太多,墨朗难得出屋这件出乎意料的事,于我却也不算什么大事了。他静静坐在我身边,只穿着中衣,脖子以下层层裹着雪白的纱布,他的伤好得不快不慢,但是我想墨朗应该要下山了,因为季鸿卓已经出现了,虽然正文中没有提及季鸿卓,但后期却有提道墨朗再入江湖调查血案凶手时,季鸿卓看在玉丹的面子上给过他多次帮助。
他们俩又有什么交情呢?再说,玉丹跟墨朗虽是好友,却也是后期的事了,跟前期剧情又有什么关联……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恰好想到现在正在经历的这一段语焉不详,略略带过的养伤剧情。
虽说窥探天机会让我知道不少事情,但亦有许多事情需我自己猜测,毕竟作者有很多地方含糊其辞,蒙混了过去。究竟是不是这一段剧情结识,我到底有没有猜对,实在是拿不住准,只是权作个猜想罢了。
若是墨朗不久后就走,那想来定是这段剧情无疑;若他还留着,那倒是要斟酌两分。
这时墨朗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颇为慎重的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给我磕了个头道:“此番多谢无垢先生的救命之恩,只可惜墨朗身负血海深仇,明日便要启程……若侥幸不死,定然回来回报先生大恩。”
我静静的看着这个青年,才惊觉他的仇恨早已入骨,几乎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看起来既不愤怒,也不痛苦。若他真的会愤怒痛苦,那倒还好一些,起码像个活人,能够尽数发泄出来,而不像现在这样,仿佛只是一具被仇恨驱使的傀儡。
诚如我之前所言,即使我们诞生于设定,但是我们同样拥有血缘亲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我看墨朗,并不只当他是作者手中那无所畏惧的主角,而是一个刚经历了丧亲之痛的晚辈,我从不问他任何事情,不过是怕勾起他的伤痛,却不曾想会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毕竟是个外人,自然难以想象你其中承受多少苦痛……”我将他扶了起来,声音微微一顿,见他神色未改,才又接下去说道,“然而,我却认为,活着无论如何都是比死了强的。因为活着,再怎么痛苦卑微,总是有希望的;但是人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朗看了我一会,良久才道:“多谢先生教诲,墨朗自会保重自己。”
“百物阁已经着手调查此事,前些时日我已书信一封予百物阁主,你若没有线索,可去百物阁相询。”我微微叹了口气。
墨朗点头谢过,与我道别后离去了。
许多时候我总是在想,一个人的一辈子会经历多少苦痛折磨,我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之后又因为对玉丹一时疏忽,导致他舞勺之年误中了奇毒,这一生一世都只能维持少年模样。他虽从未有过怨言,然而我却一直介怀难忘。
这……是我的过错。
自那之后,我带着玉丹隐居在山上,与其说那是设定所迫,事实不过是我不愿意下山……
金车宝马,锦帽貂裘,纵然踏马风流少年游,又何时能得一曲醉王侯。我的小玉丹终究再也不能长大,他永永远远,都只能用少年的模样来观赏红尘三千,纵然他有一句埋怨痛恨也好,因为他越懂事,我便愈发心痛如绞。
……
季鸿卓一直在玉丹房内,我吹了半夜冷风,总算清醒了一下头脑,从回忆里抽出身来。约莫人一老,便会有这样的坏习惯,喜欢想想过往的事。将琵琶放回屋内,我又起身去了玉丹房外,屋内烛火点得通亮,映着季鸿卓的身影分外高大。
且不说别的,就单说感情,季鸿卓确实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只是若他真的与玉丹成了一对,我难不成要叫他弟媳?虽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我这弟媳实在是……男子汉了些。
我在门外犹豫了许久,还是敲了门进去了。季鸿卓立刻转过头来看着我,双手还紧紧握着玉丹的右手,我看了他好一会,然而季鸿卓却硬是皮厚胆大,愣是连脸都没红一下,把玉丹的手握得更紧了。
“咳……”我咳嗽了一声,打算找把椅子坐好。
“哥……”结果季鸿卓立刻脱口而出。
良久的沉默跟尴尬下,我终究找到我的椅子,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故作平静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哪知道季鸿卓说了句哥,反而倒有些破罐破摔了,厚着脸皮又喊了我一声,然后低着头看了看玉丹,无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才说道:“是我厚颜无耻喜欢玉丹……您若要责怪,无论是打是骂,我都挨得住。”
他举动之中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