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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琼儿,你相信我,我对你……”
“够了。”琼花冷冷打断,“我不值得你倾心而付。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明日敬请你作休书一封,从此,我便离开花遗山庄……”话没有说完,琼花的身子却被花遗梦紧紧扳住,琼花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他双目波澜,面容被月色印下片片素白。
“你离开后该去哪?”
“去……”琼花双目恍然一颤,是啊,她该去哪?秦楼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半响琼花咬着唇,将花遗梦推开,“天涯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这里就是你的容身之处,就是你的家。琼花,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什么,我亦不会再迫你就范。只要你愿意,我,我大可永远不踏进你这阁楼一步。”
树影轻摇,月影荡漾。莲花香带着淡淡的紫薇,弥漫这间房屋。琼花看着花遗梦,他双目如炬,俊逸的脸上带着坚定。
“我接近你,也只是为了夺走花遗山庄的半夕玦。如今我不再需要那个东西,像我这般有过居心的人,不值得你挽留。你还是,让我走吧。”
花遗梦看着她,脸上有几分沉思。半响他伸出左手,从那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手,手紧紧合拢,指间处却泛了些淡紫色的光,像是握住了什么。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说罢,花遗梦张开了手,那修长指尖顿逝一缕绝瞬的光芒。淡淡紫光晕开去,照在两人脸上。琼花惊大了眼,看着静静躺在花遗梦掌心上那块淡紫色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了精美的龙纹,竟然在月华底下自身泛出光芒。玉佩由一根金缕丝缀着,圆润的边际,却到了中间赫赫缺了一半。
“这半夕玦原本是一块完整玉佩,一半龙纹,一半凤纹。龙见月则明,凤朝日则辉。龙凤相结,才得以呈现祥兆之气。”
琼花抬眼看着他:“另一半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你这一半从哪来的?”
“娘亲赠与我的。据说,这是娘亲家里带来的东西,一般只传给女儿。可我母亲偏偏生下我后便气尽,独留我一宗血脉。所以,我便继承了它。但是……”花遗梦看着琼花,眸中有一丝柔情,他解开金缕丝,伸到琼花颈后,轻轻系了上去。
琼花双眼睁了睁,惊愕地看着他。
“现在,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你竟然给我……”
花遗梦明朗一笑:“这不存在什么重要不重要。这原本,就要给你的。”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我娘亲未留下一女,所以,这半夕玦只有我的妻子去继承啊。”
琼花脸上一涩,扬手扯住了金缕丝,口中连道:“我不要。”
“你千辛万苦,不都是为了它吗。”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不是他的人。这半夕玦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了。”琼花默默将脸撇开,那半夕玦握在手心里,泛起丝丝凛冽的冷。
花遗梦看着她,半响伸手抚了抚琼花的头发:“无论是不是也好。我情愿赠你,你便拿下。我也是替我娘亲完成一个为了夙愿罢了。倘若你真想离开,我也不留你……我现在就回去作休书一封。明天,你就下山去吧。”
“你当真肯放我走?”
“我纵使留住了你的人,但你的心,终是不甘被囚禁的。倒不如,放你走。让你开开心心的……”
琼花双目一颤:“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花遗梦莞尔一笑:“因为你是我的妻啊。”
月华渐渐淡了去,天边被一抹白光晕染。花遗梦看着天边,淡淡说了句:“天亮了。你快休息吧。稍后我便送休书来。”
秦梦与坐在窗边,看着天边那墨云翻滚奔腾而来。从那天外的地方,传来丝丝低吟。底下的池子起了千万褶子,像极了秦梦与眉际那抹愁的印记。狂风骤然而起,夺落了那昨夜才开的花,那桥,那水,那岸。
无一不凝聚了不甘的忧伤。
生命本无久,偏偏要在最绚烂的时候,就被生生带走。如此芳华,谁又甘愿流逝。
门叩响了几声,秦梦与慢慢转过头来,声音很低柔,又仿佛是那么疲惫,他浅浅说道:“进来。”
进来的是白梧和凤桐,见秦梦与一面冷白色。两人不住皱了皱眉。
“有什么事情么。”
“楼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回去啊。”
“那半夕玦……”
秦梦与摇摇头:“算了……”
“不妨让属下去替楼主将半夕玦夺来吧。只要得到了龙纹夕玦,再加上大公子的凤纹夕玦。龙凤合并,楼主的你病就有救了。”
秦梦与双眼有几许恍惚,他看着白梧和凤桐,然后,绝美的脸上,凝起凄楚的一个笑容:“原来都是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可现在,都因为我而离开了。我还要那些做什么。”
“大公子和琼花姑娘不会真的生楼主的气的。他们都会为了楼主好……一定会把夕玦奉上。到时,楼主就有了许多的时间陪在他们身边了。”
“……”秦梦与垂下了眼帘,他看着自己苍瘦的手,指甲里泛出一片淡淡的青紫色。
“再有,楼主也要替柳公子想想,若你走了……他,他该怎么办。”
秦梦与一顿,双目就如抚风过水一般,颤了一颤。
“柳公子有一生的时间,楼主忍心让他大半生里在孤苦中度过……”
“够了,不要说了。”秦梦与扬手制止,“马上替我找琼花来。”
白梧和凤桐脸上一喜,应道:“是,属下马上就去。”
风卷残云,风骤然起落。窗外一片沙沙作响。秦梦与凝了凝眸看向了窗外,突然感到有点冷,衣衫就在不远处,他却也懒得起身去拿。就像一只庸懒的猫一般依偎在躺椅上,任由冷风涌进他广大的空袖里,落得一身冰寒。
“这么大风你也不会穿上一件衣服。”一阵急切声音从门外传来,柳忆同匆匆将药放在桌上,拿起狐裘一把裹住了秦梦与身子。秦梦与仰起脸看着他,脸上带了一丝微笑。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柳忆同亦向窗外看去。霍然衣领重重一拖,柳忆同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扯下了身子。腰间被人一挽,他重重跌进了秦梦与的怀里。
“我只有在想你的时候,才会如此忘了形。”
“喂,别闹了。把药喝了,一会凉了就不好了。”说罢,柳忆同挣扎着身子起来,又被秦梦与扯了下来。
“别动。”秦梦与脸上带了丝丝霸道,他将柳忆同按在自己腿上坐着。原本就瘦小的他,坐在几乎没有多少肉的大腿上,硌得柳忆同甚不舒服。他顿了顿,抱过秦梦与的腰,站起身,将他托了起,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还是让我抱你吧。”
秦梦与轻轻一笑,把脸靠在了他的胸膛。柳忆同伸手拿过桌上的药,环着秦梦与的身子,舀起一羹药,吹了吹:“来,张口。”
秦梦与眼里喜了喜,张开口,还配合地“啊”了一声。药本苦涩难耐,此时却变成一碗甘露般清甜。柳忆同慢慢喂着他,不时用手擦去他嘴角边的药汁。秦梦与心中一兴,突然搂住了柳忆同的脖子,将脸贴在他面上,如玉的肌肤,冰清玉洁。
柳忆同立马拍了拍秦梦与的头,道:“别闹,乖乖吃药。”
“忆同,假如我一直都这样,你愿不愿意这样伺候我一辈子。”
柳忆同脸上玩味一笑:“要看你乖不乖。”
“少给我装老成,你就大不了我几岁。”秦梦与抓起他一把发,在苍瘦的指间穿梭缠绕着。柳忆同将最后一口药喂完,将碗放好后。环抱住了秦梦与的腰。
“你现在就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秦梦与看着他,半响乖乖倚在了他胸膛上。手指挑逗着柳忆同身前的发梢。窗外来的风将两人吹得有些发冷,柳忆同将他抱得更紧。
“忆同,我不想死……”
柳忆同一顿,责怪道:“谁说你要死的?放心,你会一辈子都好好活着的。”
“我舍不得你。”秦梦与抬起脸,看着他。双眼迷蒙了起,就如秋后的海棠。带着凄冷的雨水,在水畔的倒影里孤芳自赏。
顾影自怜……
柳忆同伸手抚着他如流水般的发,看着他如云的脸。秦梦与亦看着他,半响一记轻吻迎来,落在他娇美的花瓣唇上。一切停云歇水……柔软的舌尖在秦梦与口中探着,秦梦与慢慢闭上了眼睛,给了柳忆同一个回应。
黄昏,雨歇。暮云在天边凝结,映得一池子金黄,晚风拂袖,送来阵阵雨后的清香。秦梦与躺在柳忆同怀里,看着那片紫色迷蒙的紫薇花。依旧灿烂,依旧妖娆。
雨后留下的,才是最美的。
若不禁得起一番风吹雨打,又怎能识辨何处才是残花败萼,不经一赏。
门外几声叩响,秦梦与回过身子,柳忆同马上将秦梦与抱起,自己起了身后,又将他放下。秦梦与才说道:“进来。”
一身被雨染得遍身落紫的白梧和凤桐归来,身后,却没有秦梦与要找的那个人。他眉头紧紧一蹙,问道:“琼花呢。”
“她,她已经离开西南了。”
“什么!”
“花遗山庄的庄主花遗梦今早立下一份休书,将琼花姑娘她给……休了。”
“那,琼花现在去哪里了。”
“属下抓了几个人去问,却没有下落。”
秦梦与紧凝了眉:“她一个女孩子,无家可归,又能去得了哪里?”
“楼主,是否要属下派人去将琼花寻回?”
“马上发出白衣卫一百,纵使海角天涯,都要将琼花带回。”
“是。”
【第五卷·梦断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卷就完结了…………整整一个星期呀。唉,似乎我的作品不受欢迎,兴许实力还是不够吧。呵呵……写了几年的文了,初次发文回应这般是在我意料之中了。呵呵,但我不甘放弃呀~
八月末,桂子丰盈。满城都是桂花香气。却有一个地方,终年积雪,莫说花,便连一点青色亦难得看见。
中原极北,漠河,秦雪楼。
秦梦如坐在九层高楼里,桌上放着夜光杯,倾泻了一案的葡萄酒。再好的酒,没有知己,那便与白水无异。
这四年来,他未踏出这里一步,纵使四季变更,他也不知道了。
其实,他很想知道,冰雪覆盖以外那个世界,究竟变成什么样了。江南,是否依旧有三秋桂子,十里荷香。秦梦与叹了口气,倚在雪白狐裘里,面容颓废,一目漠然。
年近而立,却已经潦倒。往后的日子,叫他该怎么办才是。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叩。
“大公子,大公子。”
秦梦如眉头一蹙,不耐烦道:“不是说了,莫要来打搅我吗。”
“可,大公子,有人求见。”
秦梦如一顿,这四年来世人对他毫不问津,难道是……
“是一个姑娘求见。”
“姑娘!?”秦梦与更是疑惑,他自十九岁到这片冰封天地后,莫说女子,便连人烟也少见。
“是一位白衣姑娘,她说,她叫柳玉染。”
“柳玉染?”
秦梦如立即临身到客堂去。入门,便见那一面清冷的女子。白衣外裹着一件雪白得没有瑕疵的狐裘,秋水般的剪瞳微微垂着,抿着一张小巧如花般的唇。她的手放在身前,忸怩着,好似在左右着什么。见秦梦如到,她慢慢地抬起头。
眼前这女子生得一片傲骨般廪人,乌黑云发,白玉肌肤,双眼就如流泉般,一泄至秦梦如的心底。这样看去,竟然生出几分秦梦与那身影。
这个女子甚为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半响,秦梦如问道:“姑娘乃何人,梦如好似与姑娘……素未谋面。”
“四年前,我们见过的。”
“四年前?”
女子把脸微微一低:“四年前,秦雪楼,你将秦梦与赶走那一天。我们,见过。”
秦梦与双眸一震,看了那女子一眼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写满了讶异。
“你,你是琼花!?”
“那个只是我的别名,我的本名叫做柳玉染。”
“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梦与他……”
“他很好。”
“哦……”秦梦如歇了一口气,“那你因何而来。”
“我……”琼花顿住了话语。
“不妨直说。”
“玉染是想请大公子……帮我一个忙。”
秦梦如一顿:“帮忙?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秦楼解决不了。”
“这件事,只要你才能帮得上。”琼花眸里闪了一下,充满了期待,“玉染求大公子,救救哥哥!”
烛火摇曳了那雪没的窗,冰花点点,映得烛光阵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