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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榄子上前亮出了令牌,守牢的士兵纷纷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宣景皓眼神扫过,道“平身吧!”静静的语气,苍白的面孔。
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他直径来到关着柳太傅的牢房。
柳太傅见宣景皓来也并不意外,只是眼露感激神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罪臣叩见陛下!”
“老师何须多礼。”宣景皓将柳太傅扶起,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涌上心头,化为感激的泪水一涌而出。
柳太傅昂头直视着宣景皓道“老臣一直相信有这一天的!!”
宣景皓扶起柳太傅在小榻上坐了下来,惭愧道“让老师等久了。”
“不算太久,至少我活着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天。”柳太傅语气悲凉,面色黝黑,头发蓬蓬,两眼冒着明亮的光芒,还如十多年前一般,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唯独那双清明的眼,依然明亮。
准确的说,是六年前,他听闻宣景皓被封为宣王,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天下必定会是宣景皓的,从那一刻起,他也被封为太傅,只是,他依然没有被释放,他一直都在等,等着宣景皓亲自来接他。
然而,一等便是几载,直到他听闻到先帝驾崩,新君宣王即位的消息,他的心寒了一下,这个结局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自己要等到入土的时候,宣王才可继位。若是先帝还在,他必定无法出狱,所以他只有等着宣景皓继位然后放他出去。所以他对于出狱之事亦是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而那个消息,狠狠的敲着他的心脏。
并且,以先帝当时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早早的去。直到宣王继位半年之后,他才打听到,原来先帝竟然死在了战场。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的寒了一下。透过墙壁上几寸大小的小窗口,他看见了皎洁的星辰,好像也看到了宣景皓的曾经与未来,那一夜,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落泪。
☆、第三十章:尘归黄土老年还乡
“老师,我来接您出去!”宣景皓含泪道。紧握着柳太傅两只长满了老茧的手,“这些年,您受苦了!”
“不苦!”柳太傅说话的语气依然如当初一般稳重。
走出死牢大门之时,已是天暮之时,火红的夕阳将这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柳太傅梳洗一番后又恢复了当年的英姿,在死牢里呆的这几年,虽然他的面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可他那骨子里散发出的让人不敢违背的却气息一如当年。那股气息让宣景皓瞧着都有几分害怕。
宣景皓将柳县的事与太史大人和尚书大人的折子递给柳太傅看了看。柳太傅看完道,“老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老师不需如此多礼。”宣景皓扶起折着腰的柳太傅道。
柳太傅站直了身子,苍老的骨头并未因为年岁而变得松弛,“君臣亦当如此。”
宣景皓闻言不在多问,柳太傅道:“老臣亦是大半截都入土的人了,今日得陛下恩典得以还乡。”说罢,柳太傅又再次拜谢,“定不让陛下失望。”
“苦了老师了。”宣景皓语气沉重漫长。
柳太傅道:“望陛下能做一代明君,这便是老臣的心愿。情长之事,老臣未曾经历过,也未曾清晰了解过。但老臣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陛下既然是万人之王,宣国之王,就因多替百姓考虑,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
“老师教诲的是。”这话深深地烙在了宣景皓的心上。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宣景皓在心里冷笑一声,眼眸蒙上一层薄雾,暗道:若非朕将百姓之事放在前,与他又怎会走至今日这番地步。若非想要瞒过宰相的眼睛穿流于花丛间,又怎会让他瞧见那一幕,让他再一次生气。
“陛下!”柳太傅自然是瞧见了宣景皓的异样,“谁都有无奈的时候,但别让无奈之事蒙蔽了理智。”
“是!”宣景皓作揖应道,看着柳太傅的眼神更是感激,宣景皓一直觉得,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便是眼前这位老人了,只可惜自己与这老人的缘实在太浅。
“收拢权力必然重要,但也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肩上,总要分工处理,否则要那么多大臣何用。”柳太傅紧紧地握着宣景皓的手,粗糙的茧刮过宣景皓皮肤,留下微微疼痛。那股痛与心痛之感相交相溶,更是痛上加痛。
“权力在不在自己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握着重权的人的心是不是在自己手里。若是心不在,那就想法将他的心困在自己手里,让他无处可逃,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脏,他还能做何?又还能存活多久?”柳太傅静静说道,眼光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像是教坏了孩子般的内疚。
“谢老师教诲。”宣景皓又感激的拜了拜。倒是自己年轻了。还不懂得人心之重,总想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 手里,只有那样自己才可以放心,可他却不知手里握的太多太紧,总有一些东西会流出。
“可还记得当初老师与你说过的话。”柳太傅问道。
宣景皓点了点头,“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并不可怕,因为手里所握的东西越多,顾忌也就越多。所以,那些越是大,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让别人去握着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握着那手握重权的人的心。还有神智。”
“嗯”柳太傅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柳太傅苍老的脸颊。那布满白丝的发,柳太傅粗糙的手拂过宣景皓白嫩如冰雪一般的脸,“天已暮,老臣不想在京城做多停留。柳县是老臣的故乡,亦是柳省的核心,柳省原为莫川省,当初老臣入狱后,先帝仍念老臣才华不错,便有此荣幸,以我姓氏起名,将莫川省该做柳省,将老臣的故乡木县改名柳县。此乃三生之幸也!”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柳太傅远去的背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他父皇为何要留柳太傅一命了。
一个人的才华是永恒的,而柳太傅的才华是举世无双的。据说,在柳太傅二十岁之时收了一名弟子,替其弟子起名为木子。因为其人长的有些木讷。虽其长的木讷,但其脑袋却并不木讷反而灵活的很。
在柳太傅入狱后,他的弟子木子又收了几个徒弟,其各自赐名为子琴,子棋,子书,子画,取得是琴棋书画之意。其中,子琴与子书是男子,子棋与子画是女子。这四名弟子不仅仅学识无双,并且各个生的妖冶动人。而且武功亦是江湖排名前十。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不关心官家之事。遇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事干净利落,在外也落得个好名声。
“哈哈……”宣景皓冷笑一声,不禁想起在风楼里遇见的子琴。此刻想起倒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按此辈分推算而来,他可是子琴的师叔,差一点他就与自己的侄儿有了同床之事。
柳太傅也并未要求要派车送行,独自走出了皇宫大门。
在皇宫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瞧见了两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两位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个沉默不言,面色冷静,眼神无光,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心事。
而走在后面的那个则是无所谓的跟着,偶尔碰碰这个碰碰那个。觉得这些街头小玩意稀奇的很。
柳太傅上前碰了碰那沉默不言的少年,越晨回头看着柳太傅,有礼的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柳太傅笑了笑,只道这孩子有礼。自己没有看错人。示意让越晨将手伸过来。
越晨很配合的伸出了手,他虽常年舞枪弄剑,但手上也并未起茧,柳太傅看了看越晨的手,感叹道:“常年舞枪弄剑,两手竟然没有一个老茧。”
跟在不远处的子琴也来了兴趣,跑了过来,得意的站在越晨身侧,道“那当然,我的徒弟,肯定与众不同,对吧?”说罢子琴向越晨跑了个媚眼,越晨不予理会,看着老人道,“老人家不会只为看我的手而来吧。”
柳太傅笑了笑,“老头子我是来送你一个字的,顺便看看你的手。”
“什么字?”子琴好奇的问道。
☆、第三十一章:宰相亲临风楼
“呵呵……”子琴笑了笑,道“老人家,你也送我一个字吧。”
“不知小兄弟要什么?”柳太傅捋了捋胡须,思索着道。
子琴道:“老人家送什么,我这小辈就要什么?”
柳太傅依然只是捋了捋胡须,道,“那就一同送你们两个字好了,‘随缘’。”
“随缘?”子琴有些怀疑的看着老人。
柳太傅沉思着点头,“随缘!”柳太傅说罢便佝偻着腰走向了出城的路。
当子琴再次回头的时候越晨也已不在了。子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跑的可真快!”
“大哥哥!你的信!”一个稚嫩的女音响起,子琴探头四处望了望,硬是没有望到到底是哪个女孩在对他说话。脚下不知是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衣袂,子琴动一步差点没有摔倒。子琴垂头看去,正瞧见一个齐膝高的小女孩扯着自己的衣摆举着黄色信封道“大哥哥,你的信!”
子琴蹲下,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道“谁让你给我送信的?”
那小女孩转过身看了看,又一面迷茫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大叔叔……”
“哦?”子琴托着腮看着小女孩道,“你没有说谎。”
小女孩有些胆小的点了点头,子琴又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送信呢?”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娘亲……要死了……他给我十两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看病……”
“哦”子琴做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我给你一百两,你送信给我。这样你就可以给你娘亲买一副棺材了!”
“呜呜……”那女孩听罢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子琴将女孩揉着眼睛的手拿开,柔声道“别怕,哥哥跟你开玩笑的,钱你拿着!”小女孩依然哭泣着。子琴将银票塞到小女孩的手里。“过短时间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女孩自然没有听见子琴在说什么。哭了会儿便回过了神,“我娘亲不会死的,我不要买棺材的钱!”那女孩气汹汹的说罢,将银票丢在地上,小脚狠狠的踩着银票,银票在鞋底与地面之间狠狠的摩擦着,最终变得破烂不堪,被人当做垃圾般踢来踢去。然后随着人群流动时带动的微风飘去了角落,让人无法发觉。
子琴看了看信,有些不乐意的道:“这堂堂一国宰相要请我也不亲自上门。”说罢子琴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火苗粘上信纸,子琴的手轻轻一松,燃烧的信纸掉在了桌面化为灰烬。
子琴又将没有喝完的半壶酒洒在桌上,道“来人,酒打翻了收拾一下,再给我备一壶来。”
“是”小奴小心应道,仔细的收拾好残局。
窗外皎月偶尔隐匿于乌云之中,偶尔从云中窜出,一轮皎月独自在空中玩的不亦乐乎。子琴倒也独自站在窗前看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阵强风吹过,几滴稀疏的雨儿落下,子琴叹息一声。“看来今夜又得下一场大雨了,但愿今夜打打杀杀的声音可以小一些,免得饶了我的清静。”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子琴没有回头的道,“进来。”
风楼老鸨端着酒进来道,“先生的酒!”
子琴闻声急忙转身,露出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怎可有劳老板娘动手。”
老鸨笑道,“我也只是路过,手里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便吩咐小奴去做了。这不……亲自来了!”老鸨说着又有些尴尬的看了子琴一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推开的窗,“这天变得也真快,刚才月亮还明的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子琴倒了杯酒,轻抿一口道“老板娘找我可是有事?”
老鸨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宰相大人来了,说要见一见先生!”
“宰相大人?”子琴沉思着,面部表情好似在说,宰相大人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老鸨一扭一扭的在子琴跟前坐下,“就是成浦大人,他的女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是现下宫中唯一的皇妃。如今这皇后还没定下来,想必也非了他女儿莫属了。先不说他女儿,就这宰相大人的势力我老身惹不起。所以……”老鸨吞吐道“想请先生帮帮忙……”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子琴一副朦胧的看着老鸨。
老鸨尴尬笑道,笑容依然宛若春红一般灿烂艳丽,“对先生而言这自然不算什么事,只要先生点点头就成……”
“好吧”子琴很是体谅的点了点头。老鸨笑道,“我已让成大人在门外等着了,这就让他进来。”
子琴邪魅一笑,点了点头。老鸨松了一口气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了门,仅仅过了不到眨眼时间,合上的门又从新打开。子琴正一脸慵懒的斜坐床榻之上,半露着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