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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不可说作者:晨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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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轻轻的擦去越晨脸上的汗。越晨的身体又是一动,“别杀他们……陛下……求你了别杀他们……”
  宣景皓听罢愣了一愣。良久,越晨的身体又动了动:“陛下……你若杀了他们王爷会恨你的……陛下……”







☆、第五章:你本无心,何来情意?

  “晨!晨!”宣景皓轻轻地摇晃着越晨的身体,越晨依旧处于噩梦之中,痛苦的挣扎着。道“陛下……别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晨!”宣景皓又叫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越晨的脸颊。碰了满手的汗。
  “厑……”从噩梦中醒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宣景皓。空洞的双眸里满是害怕和恐惧。两手绕过宣景皓的颈子。紧紧的环抱着他。痛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与汗融合在一起。流在了宣景皓的身上。
  “别怕!有我!”宣景皓安慰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越晨良久不言。宣景皓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父皇……他杀了……谁,那个他们又是谁!……”
  “王爷!”越晨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宣景皓松开了抱着越晨的手,推开了贴在他身上的身子,两眼死死的盯着越晨双眸,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他做了什么?”声音冰凉而阴冷。带着一股阴深深的气息,久久徘徊在越晨的耳畔散不去。
  “他……陛下……”越晨吞吐着,两眼摇晃不定。对上宣景皓审问似的双目,他又无处可逃。他终于咬牙道“陛下杀了他们!”
  “谁?他们是谁?”宣景皓仍旧逼迫着。
  “修建萱院的这些人,所有人。十万两千五百个。”越晨低着头。宣景皓又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手指扣着他的下巴,眼神变得凶狠而无情,“因总管公公说我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若是连我也杀了怕是无法向王爷交代……”
  宣景皓那扣着越晨下巴的手也颤了颤。“王爷!”越晨小心的唤道,“陛下也是为你好,萱院中设有重重机关,陛下是怕这些人将机关图泄露了出去。陛下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够了……”宣景皓凶道,这是他今夜第二次发火。而且怒火一次比一次重。越晨不言,他知道,宣景皓怒了。他只是恨自己为何不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想着心里亦是悔恨万分,他不知道接下来宣景皓会做什么。
  宣景皓弯腰捡起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带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站在四重楼上,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亦很苍凉。
  风拂过,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漠之笑。心道:“父皇呀父皇!若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见到了你。你见到了我!若是你我真能做到永不相见,又何须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紧咬着的牙关里溢出了血色。一股腥味涌上。他转身走进了书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名册。
  名册上清晰的记载着:陆岳,男,生于宣国545年。宣国570年因走私被灭九族,为保一命,故自宫,进宫为奴。目的:刺杀皇帝,报全家之仇。
  吴澜:男,生于宣国575年,在宣国585年因贪污被叛全家流放,母亲死于流放路上,父亲至今仍在边疆,吴澜因当时年幼逃过一劫。今在无顶山为军。
  成凌:男,生于宣国585年,生性顽劣。多次入狱,因父亲死宰相故次次无事。
  凌香:女,出生年月,不明,身份当今皇帝身边的宫女,真实身份,反贼之女,接近皇帝只为报仇(真正目的不明)。
  …………
  翻阅下来上百号的人,若非与皇帝有过深仇大恨便是生性顽劣,处处留有把柄。宣景皓合上了本子。
  在楼台上站了很久。
  第二日清晨。在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道圣旨传了过来。宣旨公公读完圣旨后,越晨给了宣景皓一个眼神。宣景皓摇了摇头,起身便撕毁了宣旨公公递过来的圣旨,怒道,“我宣王府的人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一个昏君来操心!”
  这两天来他已是第三次发怒了。越晨垂头不言,皇帝下旨让越晨娶宰相的女儿成轩。而越晨自然是不愿意。
  他扯了扯宣景皓的衣角道:“天意不可违!”
  “管他什么天意!我的人就只是我的人,谁也不可以将他夺走!”宣景皓肯定的说道招手叫人将那宣旨公公赶了出去。
  “王爷!”偌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宣景皓伸手拂过越晨耳际的发。道,“昨日你说话可还当真?”
  “什么话?”越晨面色木讷,仿佛已经忘了一般。
  “你说,你永远都只是我的人,只是我的……”宣景皓又带着几分笑的说了一遍。越晨点了点头。
  宣景皓道,“如此便够了。等我!”
  说罢,宣景皓便离去了。皇帝坐在御花园中赏花。见他到来,皇帝挥手遣退了所有人。道,“皓儿来了,坐朕身边!”
  宣景皓只是站在原地,冷冷道:“宣天应,做我的父皇你还不配!昨日之事怕是也让你瞧见了。我告诉你,就算活着不能与他一起,死我也会与他一起。我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皇帝听罢脸色都青了。狠狠的拍了拍石桌,蓦地站起,怒道:“不杀他已是朕最大的忍耐了,别不懂事!”
  宣景皓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道“没有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抽离,你也如此!”
  “你就这么与你父亲说话!”皇帝虽然怒,可他打心底是喜欢宣景皓的,想到十多年来对宣景皓母子的冷落,心里自是过意不去。便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法子补偿。哪怕这中间要容忍些他从未容忍过的。
  “试问圣上,你的父亲会逼你做那等下流之事吗?”宣景皓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双目直视着皇帝,面上没有一丝的恐慌,心却跳的蹦蹦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给自己害怕的机会。
  皇帝沉默了,双眸也有些湿润了,良久。那沉重的语气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半,叹息内疚充满了这个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朕对你的情意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敢问圣上,你可有心?”
  被宣景皓这么一问,皇帝也愣住了,强忍着心中愤怒。恰在此时,一个公公走过来在皇帝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面色顿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宣景皓随着又补充一句,道:“你本无心,情意何来?”







☆、第六章:弑父

  看着皇帝匆匆而去的背影。宣景皓笑了。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成为千古罪人。
  一如往日,他冷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父皇!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普天之下,我虽无能,但我定会尽全力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就在当日下午,皇帝召集了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内商议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结论。
  最终,宰相提议道:“圣上,如今南宫将军正在边疆与舞迁人作战,魏国此番造反,必是看准时机,欺我国无人。容老臣提议。若是圣上能够亲自领军作战……”
  “够了!”皇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让宰相住嘴。在官场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这点意思呢。想着皇帝面上又一笑,心道:皓儿呀皓儿,不愧是我的儿子。就一夜之间你便可在边关掀起大浪,又能收买朝中最得势的宰相为你所用!想将我支去边界之地,来换他平安!这次朕就依了你的意思。并非朕会就此放了你。而是要让你知道,朕并非昏庸之人。待你朕实乃真心。
  宣景皓跪在百官中间。小心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宣景皓愣了愣。那张苍老的面皮下的眸子清澈透明,亦深邃而不见边际,仿佛看穿了什么一般,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宣景皓暗道:莫不是让他拆穿了!
  虽然宣景皓的心里泛起了波澜,但那与皇帝相对的双眼依然冰凉无波。皇帝笑道,“朕这就领兵平了他魏国。”说罢,皇帝又斜眼看了看宣景皓。道“朝政之事便由你打理。宰相铺作。皓儿!你觉得如何?”
  皇帝会将国事交予他打理,这自是宣景皓没有想到的。“是!父皇!”平静的回答,宰相笑了笑。第二日。皇帝走后。宰相来到宣景皓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宣景皓的肩头。道,“王爷当真是年轻有为呀!”
  “没让宰相大人失望吧!”宣景皓亦得意一笑。这样,他与越晨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这是我为王爷准备的!”宰相从袖中取出黄色卷抽。宣景皓小心的接过,缓缓的打开。看完卷抽上的文字。不满的看了宰相一眼,道“大人这是何意?”
  “就凭借吾等泛泛之辈远远杀不了宣天应,只有借助萧子卿之手。”宰相说话间双目已泛出了杀人的目光。看的宣景皓浑身不自在。宣景皓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宰相比他的父皇要可怕千百倍。
  “可若是让魏国军队过了无顶山,我国也就真的濒临灭国边缘了……”宣景皓长叹一声。宰相接过话道,“王爷,我们可先签了此协议,先让萧子卿杀了宣天应,然后在毁约也不迟呀!”
  宣景皓狠狠的将卷抽摔在了地上,怒道,“宰相大人!你可是想清楚了,这卷抽是要让敌人握着。到时人家一个不高兴便将此公布于天下。你倒是无事,这上面毕竟盖着的是我宣王的印。”
  见宣景皓此状。宰相不但没有生气,反还捡起卷抽,咬破手指,顺道盖了个手印在上面。道,“王爷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到时就算萧子卿将此拿了出来,你我一个死不认账,他又能如何,何况以当今圣上对你的宠爱,又有谁能想到,会是你杀了圣上!”
  听到‘宠爱’这两个字,宣景皓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曾经,他是多想要父亲的爱。可当他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有的只是揪心的痛。
  宣王的章落下,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与宣景皓三个字。宰相满意的收起了卷抽。对宣景皓行了告别之礼。道“待王爷登基之时莫忘了封小女轩儿为后!”
  宣景皓点了点头,看着宰相扬长而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晨!”宣景皓不敢自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
  越晨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你当真要杀了你父亲,来成就你的皇位?”
  “晨……”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想告诉越晨真相,不想让越晨觉得他也曾肮脏过。
  “王爷!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越晨手紧握着剑。抖了抖。
  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他不想收手。可他也不想让越晨以为他是一个弑父夺位之人,避开了越晨的眼神,追了出去,道,“我这就将卷抽追回来。收手……这就收手……”
  越晨听在耳里不知是喜还是悲。他只知道,宣景皓一直都是在意他的。他愿意为他放弃。
  然而,宣景皓追出去后,又折头去了宣城正街,找了个小铺子,拿高金让人临时做了份一模一样的卷抽。又找宰相印了个手印。因为宣景皓再三承诺定会在他登基之后封成轩为后。又是威胁,又是保证绝不会出岔子。宰相无奈之下也就按了个手印。看着宣景皓匆匆而去的背影。宰相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道“跟着他!”
  “是!”
  回到萱院之时已是暮色十分。宣景皓将那卷抽当着越晨的面丢进了火坑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越晨道:“为何?”
  “因为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宣景皓回答的简单,顺手将越晨揽入了怀中,只听房梁之上像是有什么动了一下。
  越晨急忙抽身而出,单手一挥,一道亮光从掌心而出,打在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之上坠下。一丝血液从咽喉处溢出,湿了黑衣!
  越晨从小便在山林中长大,耳朵一向尖的很,特别是在夜间。任何一点动静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至于使用暗器这招,他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仿佛自出生开始就会了一般。在他的衣衫里,总是缝着无数根相同大小带毒的银针。只要一遇到危险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暗杀。
  当初宣景皓也是在追野兔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男孩,见他可怜又无处所去,便将他带入宫,悄悄地养着。从此,一个人的食物便分成了两份。
  宣景皓掀开了黑衣人的衣袂,一块崭新的令牌映入瞳孔。那是宰相府的牌子……







☆、第七章:此生注定为你沉沦

  宣景皓愣了愣,原来宰相从未相信过自己。此刻是对方死了,那么下次呢?若是下次他不在。那么又会如何?想着,宣景皓皱了皱眉。暗道不好,若是让宰相知道了他与越晨的关系又会如何?这是他不能不想的。
  “这是宰相府的人?”越晨提起那块泛着金光的牌子,盯着上面刻着的文字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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