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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穆家却在莫家家世衰败之后,轻易便取了莫家的往日所占的商业份额,渐渐的富裕成烟州城第一首富。纵然有人揣测,莫家的衰败是不是与穆家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揣测终归是揣测,谁也不敢四处散播“谣言”。
盛极衰,仿佛是命运规划的必然,又是个来年,春暖花开之时,穆垣却无端遭受刺杀,命归黄泉。失了龙首,穆垣又无子嗣,瓜分已成必然。
烟州城几经动荡,当硝烟远去,这个城镇的繁华已不复当年,总有人扼腕叹息,却终究无法追寻那些已经逝去的艳丽……
怀恋
“主子……”月廊西下,有红衣女子静静走来,低语细说,仿佛怕说的重了便会扰了那人忧寂的沉思,“东西已经备好了……”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它恬静的缓缓掠过心湖,激起水面细微的皱褶,一波又一波的荡漾开来,有些许哀伤不徐不缓的跟着它的步调蔓延开来。
段青宁幽黑的眼眸恰似毫无焦距的随意落在一处,听见女子的话,他静了很久,才缓声道,“枣糕备多点,他最是爱吃……酒要清淡点,比较适合他……还有……”
红玉皱了皱眉,低语唤了声“主子……”
段青宁话音一顿,深呼出一口气,轻轻拉了嘴角,指尖轻轻触上眉心,低声道,“我忘了……”忘了这没有莫絮的三年来红玉早已经熟悉这段话,忘了在那少年离开后才渐渐明白,其实自己已经对他的习惯喜好了解的这般透彻,只要去想,总是能轻易的知道。
“主子……后悔了么?”看不得这个男子这般消颓,心底渐渐涌上一丝疼惜,她以为那少年最终一定会给段青宁带去幸福与欢乐,却是不料世事多变,只一夜便在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时候颠覆了所有可以预知的可能。
不是后悔,只是遗憾失了整整三年去弥补的机会,这何尝不是命运给他开的玩笑呢?“红玉……”倚手抚上栏杆,段青宁微微一笑,眼底有沉寂着闪烁的星光,“其实……我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低沉的男声带着微微粘和的磁性轻轻摇曳在风中,碎落……
“否则……你以为我现在做的事是什么?!”他的眉目轻扬,隐隐有暗含的幽光转烁,一扫方才的忧晦之色,带着睥睨天下的慑人气魄。
女子的眼睛在那一刻猛的瞪大,心思百转,半响才垂眸恭敬道,“主子心思难测,红玉不敢妄自揣度,既然主子相信公子尚在人世,红玉自当听从主子调遣,早日寻回公子!”心底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一个有了追求便会用心去付出,一个处事果断心思缜密的男子……
也许,那个少年真的给了段青宁很多很多……
天空带着透明的质感,微蓝,眯眼望去,似乎随时便能视线拉长,轻易的穿透那些薄薄浮动的云层望向更高远的天际。阳光静静洒落,轻盈的跳跃在绿芽新发的枝头,这样一个日子,仿佛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又是一年的清明。
纤手微曲,段青宁单手拉着缰绳,任马儿闲适的度着步,眼里缓缓弥漫起一阵浓雾,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为谁散开过。
途径一个小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他忍不住勒马停步,微侧了脸去看。那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小院,此时正开了院门,满树粉白的杏花开的正盛,风一过,它们便争先恐后的扬扬洒落在少女的纤细的肩头,黑如浓墨的发间。
秋千扬起,在空中划下一个清美的倩影然后轻轻落下,再高高朝着天空抛起。她们在花瓣雨中笑的灿烂,那笑容肆意而飞扬,却是像极了当年少年眉眼间的缓缓绽放的明媚,如同阳光般静静的照进心底。
记忆这种东西很是奇妙,有时候它像是一般利刃,狠绝的将你刺伤的体无完肤,有时候却又像是一壶醇酒,它静静的酿在心底的某一处,随着时光的推嚷而愈加的让人感惜往日的珍贵……
这种带着记忆的力量的感觉来的太过强烈以至于心口如被千针倾扎般细细密密的疼着,于是便愈加的怀念起少年的好。所以曾经忽略的,不在乎的,漠视的,通通在此刻如潮水升涨般覆盖上来——窒息但又甘美。
“啊……下雨了……快走快走!”不知是谁的惊叹打破了他冗沉的思索,仰头去望,这才真切的感受到空气里瞬间弥漫起的潮湿感。
回神去望,庭院早已空空,连带着记忆里少年飞扬的笑容也在迷离的烟雨中缓缓飘散,被浓雾拢成一个模糊的光影久久的停留在脑海中,刻画在心底。
段青宁下了马,在马儿不满的憨叫声中,独自踏进庭院。雨才刚刚落下,便在片刻间湿了青石地,风中残香四溢,浅浅的萦绕在鼻尖,带着微凉的冷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转,小心的拾起地上被人舍弃的菱形风筝,雨丝在手掌中欢快的跳跃,穿梭,他唇角微掀,只淡淡勾起一抹笑,便向来时一样,又默默踏马远去。
那一日,石碑的一角静静挂着一个独自飘扬翻飞的风筝,陪着少年温润的余影在寂寞里无声的绽放。
一个清明雨上,一个梦断西桥。
“主子……”房门被清脆的扣响,少年的食指在凌厉而光亮的剑身上漫不尽心的肆意游走,细细感受在温热的血液涌动下那抹冰冷的寒意。随口应了一声进来,房门便在打开的刹那被阳光争相着涌入屋内。
少年不自觉眯了眯眼,抬手轻挡了下,待到光线暗去,这才淡淡开口,略一挑眉问道,“小雾?有事么?”
女子咬咬下唇,颇有些犹豫的说道,“宫主让主子你去……去别院找他……”
“怎么?”少年唇角微勾,淡淡扬起一抹冷意的嘲讽,“他昨晚的气还没受够?今儿个又拿主子身份来压我?”
“主子……”小雾担忧的欲开口劝道,却是被少年一口打断,“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现在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动我的……”言毕,便是取了剑,施施然从房门处转了出去。
追溯起鸾迹宫由来,其实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它从当初默默无闻的杀手组织到如今成为唯一一个能与江湖邪派“秋溟宫”抗衡的强大力量,综起根源,其实大多依赖于当今宫主——叶迹。
传闻中叶迹此人残忍嗜杀,喜怒不定,且城府颇深。然而江湖中人却是将鸾迹宫划分为亦正亦邪的等别,其实这也是与叶迹奉行的“不干扰”政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与秋溟宫明目张胆的进行武林争夺有着天壤之别,于是名声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鸾迹宫的别院向来被划分为叶迹的声乐场所,这里圈养的男宠、歌姬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且个个姿色上成。一般没有召唤,无论是宫中众人还是别院宠姬都不得随意出入。而这也就是小雾在告诉少年的时候有所犹豫的原因。
少年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悠悠拉长,薄薄的印在回廊的拐角,尤显寂寞而淡然。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斜倚着廊柱,淡漠的视线轻轻落在不远处的水榭。
调笑取乐的声音清晰的敲入耳膜,喧嚣起一室虚幻的喜悦。他却好似早已习惯这一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手指轻轻敲打在廊柱上,显得漫不经心,却似乎别有用心。
暖亮的光线在那白皙而纤长的指尖轻轻流转,泄漏出最炫美的光华。第七下……第八下……第九下……第十下……
指尖触碰敲击而出的轻质钝感在第十下尾音徐徐落下的时候,那人的声音便如意料中的一样低沉的自不远处响起,“清暝,既然来了便过来……难道还要本宫亲自请你不成?”
少年睫羽微动,随即便轻巧的翻身一跃,脚尖轻点在廊柱,便借力滑飞出去。白衣被清风鼓起,哗哗作响,他墨色的发丝在空中留下一道绮丽的风景。
坐在水榭中的男子微微眯眼,狭长的眼睛里流转出一丝微亮的光华,玩味而挑逗。右手向外轻翻,之前陪侍在旁的蓝衣女子便收了笑容,恭敬的退了下去。
“清暝见过宫主……”少年抱拳淡淡道,语气中不卑不亢,难以挑剔,丝毫不见之前的讽刺与不满。
叶迹唇角微勾,随即只轻放下手中白玉汉瓷杯,站起来施施然靠近少年,掌心翻转,触不及防朝少年心口打去,掌风急厉,少年眼眸微动,随即便下意识的连退几步。右手急急去挡,左手轻抖,然而剑尚未出鞘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附,听的“哐”的一声,清暝剑便顺势从手中争鸣着脱落。
两手被那人轻易的攫住,反手便裁剪在身后,少年纤细的骨骼猛的抵上坚硬的廊柱,他不禁皱眉闷哼一声,抬眼去瞪那人,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下风的位置。
叶迹低笑一声,单脚用力别开少年的纤长的双腿,顺势滑入中间。上下皆无法动弹,清暝紧蹙了眉,看着自己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被那人拢在怀里,心下不悦,只冷了声道,“你要作甚?!放开我!”
耳蜗处轻拂着吹来温热而湿润的气息,清暝挣扎着侧了头去避,却暴露出白皙而精致的锁骨,叶迹俯身轻轻在上面虔诚的印上一吻,随即抬眼看着少年因为恼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思微动,只哑了声音道,“你看,我怎么舍得你离开我……”
逼迫
少年紧抿着唇,幽黑的深眸因着这句话而激荡起一丝微弱的波褶,隐忍的情绪一层层的将心底浓烈的排斥感强硬而缓慢的压下去,他闭上眼,薄唇微微开启,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睁开时候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迹微眯了眼,灼热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少年淡漠的仿佛寻不到一丝棱角的表情,思忖良久,才皱着眉缓缓将压制在少年身上的力量一一撤回。
重新度回去,叶迹用指尖轻轻贴在白玉酒瓶的下端,冰冷的触感一经温度的溶合便迅速的导入体内,随着血液生生不息的流转,扩散。温度恰好,轻轻勾了嘴角笑了笑,他任着忽然间安静下来的气氛,独自斟了一杯酒,执着杯子走到栏杆边上,目光轻轻落在远处抽枝新发的嫩绿上。
“是不是又有任务了?是什么?”清暝的视线随着那人移动的身影而飘转,语气淡然,但却隐隐窥见其中暗含的一丝急迫。
咽下一口冰凉的液体,然而却未如意料般的挥退体内灼热着叫嚣而起的欲望,叶迹皱了皱,探手便将酒杯中余下透明的酒液缓缓倾倒入一池被春风吹皱了的碧池之中。
他在水柱细微的撞没声中,勾了唇角,笑着说道,“清暝……你总是把离开我所表现的表情做得那么明显……你说,本宫是该罚你还是……奖赏你?恩?”言毕,他已是悠悠然挥袍复又坐了下来。
握在身侧的手微微曲合,泛白的指节发出细微的声响,少年走近两步,略挑了挑眉,盯着悠悠然独自喝着酒的人冷声道,“三年前,我们有言在先,我替鸾迹宫做事,而你派死士帮我打探秋溟宫的地形图址,如今这块地图我只差两块而已,也就是说我只要再帮你做两次买卖便可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从此再无瓜葛……今日宫主此番责问,清暝实不知究竟是何用意?”言下之意便是他急着离开与否都与叶迹此人毫无关系,他不需要接受这种无理的责问与要求。
透澈的酒杯在那人手中“哐当”一下便碎裂,随着力道飞散出去的碎片零落的撞散在地上,碰击出悦耳的轻响。
清暝微微蹙了眉,目光轻移着放在那人染了血的掌心,虽然在话未出口前便知道此番话定然会激怒于他,却仍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彼此之间的交易。如今,他在乎的也只是能不能成功复仇罢了……
空气在沉默中凝滞,清暝看着那人紧闭了眼,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随即在他以为那人会发脾气的刹那,猛的被擒住手腕,那力道深深扣进骨骼,咯吱作响,有种下一刻手腕便会断裂的错觉。他忍不住紧紧咬了下唇,却倔强的没有痛吟出声。
这样的举动落在叶迹眼中,莫名的使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燥意,他猛的发力将少年拽入怀中,随势紧紧扣住。
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清暝有一瞬间的怔忪,连带着他看向那人的眼光也有丝未退去的迷茫。直到被人扣了后脑,唇上传来暴虐的啃咬,他这才猛的将眼睛瞪大,慌乱的伸出双手去推拒,同时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让那人徘徊在唇线的舌头如愿以偿的进入。
未想,那人却是猛的发狠,触不及防的将他的下唇咬破,口中缓缓漫溢开一丝血腥味,交汇在两人胶合的唇齿间。清暝吃痛,蹙着眉呻吟一声,意识被轻易的转移,那人便在他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