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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少希也郁闷的紧,好在他本不是那种拼了命的往上钻营的脾气,想着即便差使办砸了,他驸马爷的身份是不会变的,顶多日后做闲张罢了,他又不是没做过。这样一想,心情倒也渐渐好转起来。
除了一脑袋的臭骂,展少希一颗粮食没弄回来。当然,还给明湛带回了一封信。
明湛问他,“怎么了?出意外了?”
展少希现在想起凤家兄弟的怒火,又打了个哆嗦,低声道,“陛下,臣实在没用。王爷险些把小臣骂个半死。”
明湛微惊,问展少希,“哪儿出了问题啊?咱不都商量好了吗?”
展少希将事情说了,他也没白在云贵呆着,打冯山思从随从嘴里打听出了肉米价钱,然后推断出帝都安稳的事一一讲了。
明湛嗟叹,“唉,功亏一篑啊。”
他也没怪展少希,对他道,“这回你明白了吧,你虽然也算是青年俊才了。唉,这世上啊,老狐狸多的是。少希,这也是你的一个教训,以后你做事要更加周全才好。一个你没料到的事,就可能毁了全盘的计划。”
展少希想着差使砸了,或者会被修理,不想明湛并没有多提,反而是提点了他几句。他连忙正色应下。
明湛给他假期,便叫他回府休息了。
明湛拿着凤景南的信回屋,他根本没看。
就是不看,明湛也大致猜得到凤景南说的是什么。
阮鸿飞一见明湛的脸色,就猜到了七八分,笑问,“怎么,展少希没把粮食借回来。”
“还粮食呢。”明湛扬了扬手里的信,“展少希做事情还是太嫩了,给父王看破了。呐,信来了。”
阮鸿飞接过来瞧,边瞧边笑,碰明湛一下子,“说你是‘奸诈阴险,天生欠扁’。”
“切。”明湛坐在阮鸿飞身畔,捞了个桔子慢慢剥开,嘀咕道,“我身上的缺点都是遗传来的。”
“知道我有多好了吧?”衬着桔皮的清香,阮鸿飞摸了摸明湛的脸,“二贱这样抠门儿,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再过几天就来了,你派人到天津那里接东西吧。”
明湛心里稍稍熨帖,抱住阮鸿飞,“飞飞,还是你好。”
哪怕知道阮鸿飞是故意的,明湛心里仍然忍不住亲近阮鸿飞。帝都直隶大同,多少军属要安抚,多少百姓要救济,他真是不够宽裕。
当然,紧巴紧巴,也能过日子。
但是守着阮鸿飞与凤景南这两个大财主,明湛觉着实在没有紧巴的必要。
结果,凤景南这样小气。
瞧他家飞飞,不但能暖床,还这样大方。
虽然阮鸿飞是有意要对比着收买明湛的心,明湛也明白阮鸿飞的用意,但是,人的心哪,就这样一点点儿的偏了。
朝臣也听到了明湛派展少希去云贵借粮,但是屁都没借回来的事儿。底下也有了一点点儿的想法儿。
借粮的事倒也不急,如今凤景南既然不想出血,明湛自然有别的法子。
关键是江南的战事,还没有胜讯传来,明湛真有些着急了。
当时鞑靼人一分为二,一支北上兵临帝都,一支南下劫掠江南。
他们原本想的便是趁火打劫的主意,算盘自然打的很精妙!
北上的萨扎与乌塞王是想着,咱们打帝都打下来,皇帝劫回去,皇椅归咱们坐。
南下的哈伦王与温达王算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据说,江南之地,遍地黄金。北面萨扎坐了帝位,他们也要把腰包儿塞满才是。
哈伦王与温达王远道而来,虽无地理之便,不过胜在他们有江南的内应。
知道扬州城池不结实,那是拼了命的想把扬州城攻下来,里面的金银珠宝不就全归了他们了吗?若是顺利,则不仅仅是劫掠江南的事儿了。萨扎与乌塞王在帝都取代了小皇帝,他们可以盘踞江南,把天朝人赶出天朝,与萨扎划江而治。
温达王与哈伦王做梦都没有料想到萨扎大胜之后就是大败,彪勇的萨扎不过半月就败退西北,乌塞王却是早已陨身帝都城外。
萨扎败退之时,温达王与哈伦王刚刚抵达江南。
他们原本是想围攻苏州,却得知扬州城墙不大结实,自然舍苏州而就扬州。遗憾的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他们却遇到了最坚韧的防守。
整整十天,扬州城强攻不下。
要命的是,自战争开启,他们虽有江南内应,却不知道萨扎败退的消息。
这事儿,当然也怨不着萨扎。
萨扎狼狈逃走,自然没时间安排人手南下去通知温达王与哈伦王。换句话说,哪怕萨扎想到了,但是这是在天朝的土地,成千上万的鞑靼人自然具有威胁力,可是,一小队作为信差的鞑靼人是难以生存的。
这个消息,要如何的送呢?
萨扎已是无能为力。
可是,有一人,是知道萨扎败退的消息的。这人便是凤景明,不过,凤景明为何要将此消息告诉温达王与哈伦王呢?
难道他们是朋友吗?
故此,温达王与哈伦王一直不知道萨扎败退的消息,他们原还以为萨扎已经攻下帝都城,做了皇帝呢。
不过,久攻扬州城不下,仍然让两下部落的王有些着急了。
雪上添霜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围攻福州城的海盗们已经打算撤兵了。
先前,凤景明实在没料到,阮鸿飞被劫到李方那里,还有胆量让手下去洗劫了他的大后方。
当时,凤景明得到此消息,顿时恨意心生,师生的关系抛到一畔,便去找阮鸿飞理论。那势头儿,恨不能一刀下去,活劈了阮鸿飞。阮鸿飞根本没正眼瞧他一眼,淡淡道,“景明,若是我有了意外,你那些东西岂不是更要不回来了?
凤景明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先生既然做下此事,看来是有绝对的把握,我不会动您了?”
“对你,我倒是没什么信心。”阮鸿飞曲指弹开凤景明掌中的短刀,温声道,“你要如何动我?就算你想,你敢,李方同意吗?陈大豹同意吗?”
果然,阮鸿飞的话音还未落下,李方就闯了进来,急忙伸手劝住凤景明,“公子啊,有话儿好好说。咱们与杜国主,可都是兄弟啊。千万别这样动刀动枪的,我老李先受不住啊。”
凤景明看到李方的笑脸就已明白李方所想,如今他的家业皆落在阮鸿飞的手里。想来,李方也动心了!这个时候,杀了阮鸿飞自然是没用的。
阮鸿飞一死,杜若国必定要产生新的王。
到那时,他若是想从杜若国讨回金钱,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了!
如阮鸿飞所言一般,他是下不了手的!
非但下不了手,凤景明几乎是预言性的看透了李方!果然,李方接下来便与他和陈大豹翻脸,将阮鸿飞视为一座金山,准备独享。
结果呢。
结果不过如此?
李方想占阮鸿飞的便宜?凤景明心下冷笑,未与李方多言,不过是挑拨了几句话,便带着陈大豹走了。
如今李方的结局,倒是令凤景明格外的快意!
帝都既然已经将鞑靼人赶走,那么,也是该把人叫回来的时候了。
至于鞑靼人,希望他们运气够好,能跑得了吧?
145、更新 。。。
赵府。
赵青怡将历年族中账目与族长权鉴;在族老的见证下交到赵如柏的手里;连带放族产的粮库仓室。赵如柏拿着钥匙打开大门;与诸位德高望众的族老一道验过粮米仓;以及族中祭银。
算是正式交接完毕。
赵青怡这样安和顺从,让族中长辈长省了不少心思。起码;大家还能笑脸相迎,维持表面的亲切和气。
即便输了;也要保持仪态。这也符合世族人家好面子的传统美德。
反正甭管赵青怡做何想法,在交出族长大位后,他还能保持脸色平静;与族人说笑两句,打两声招呼。这种风度让不少族老觉着,虽然赵如松赵青怡父子真的闹出不少丢人的事儿,但是,赵青怡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
只是可惜啊……
将族中之事交接之后,赵青怡就开始着手削减家中人口。
毕竟今日非同往时,没那么大的权力财力,也不必再铺派排场。甚至连房屋大门儿都要改动,这个年代官宦之家与平民百姓所能用的门楣房屋的规格也是完全不同的。
此时此地,赵青怡明白自己也只比丧家之犬稍强一点儿罢了。他与沈拙言、林永裳有着深仇大恨,既然没能将林永裳扳倒,将来林永裳必定找机会报复回来。若非这一场战争,赵青怡怕是现在都不能安寝了。
赵青怡之所以不敢与族人撕破脸皮,其一是因为赵如柏身后有浙闽总督邵春晓为后盾,他惹不起。其二则是为了自家与范氏的官司,这个时候,弟妹还小,母亲卧病,他格外需要宗族的庇护。
但是,赵青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关头,赵如柏竟然落井下石至此。
赵如柏不过刚刚接手族长位,怕是椅子都未做热乎儿呢,就开始与赵青怡谈赵家与范氏的官司,再三叹道,“你父亲是个念书的,叫他出仕都懒的很,更不识庶务。范氏小夫人,当年我也有幸见过,青怡,这件事,就是你母亲的不是了。”
赵青怡是死不能认的,淡定道,“伯父,当年的事,范氏自愿入府为小的文书皆在。哪怕是官府朝廷,也不能只听信沈拙言一家之言的。说母亲谋害范氏,证据呢?”
“没有证据,便是诬告!”
赵如柏叹道,“青怡,你也是曾在帝都做过官的。当初,你告林总督时,证据是怎么弄出来的,难道还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不成?”
“只是如今,你并没有把林总督告倒。唉,我看哪,待这次战争结束,林总督定要问罪于你的。”赵如柏一脸担忧。
“伯父放心吧,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既然敢做,自然也会担当此事,断连累不到别人的。”赵青怡正色道。
“你还好,我就是担心你母亲。”赵如柏撂下赵青怡与林永裳的恩怨,转而道,“你的错处,已拿功名抵了罪。就是你母亲,当年范氏的事儿,再怎么着也算不到你头上。你想一想,你母亲这个年纪了,难道还要出堂受审不成?”
赵青怡一怔,似乎没明白赵如柏之意。哪知赵如柏却已道,“青怡,咱们赵家可是向来没有出堂受审的媳妇的。”
听到这话,赵青怡的脸瞬时便冷了,问道,“伯父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赵如柏脸色淡淡地,“纪氏原是进了门儿的,焉何被休,又为何一头撞死在门前?还有以前范氏的事儿,如今人家娘家人追究起来,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见赵青怡冷着一张脸,赵如柏打心底不悦,他如今何等地位,还要看这小子的脸面不成?转开脸,沉声道,“昨儿个,几个族老拿着族规来找我了。”
赵青怡眼中闪过一抹深切的恨意,忍下这口气,垂眸温声道,“朝廷尚且未定母亲之罪,莫非族老们还要欲加之罪不成?”
“是不是欲加之罪,你心里清楚,你母亲心里也清楚。”赵如柏长吁一口气,似乎格外的为难,话间也不知是讽还是叹,“我刚做了族长,纵使想护一护你们母子,也没有当年你父亲当年说一不二的威望呢。”
赵青怡心中大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以往,他防的是外头的人。现在方知,最危险的危机并非来自外面,却是自内而生。望着赵如柏近乎无赖的脸孔,赵青怡沉了沉心里的怒火,低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伯父有话不妨直说。如今伯父贵为一族之长,实在没有必要绕弯子了。”
赵如柏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淡淡道,“有什么弯子可绕的呢,以你的聪明,当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的。”
“伯父是不肯容我们母子兄弟了?”赵青怡直言问道。
赵如柏并没有直接回答,反是道,“记得当年我与母亲住在外面,有一年里搬过六回住处,每每听到单家人要打上门儿的消息,母亲就吓的混身发抖,泪流不止。那时候想,这样的日子,实在不知何时是个尽头。后来,我与母亲终于能搬到这所宅子里。母亲年纪渐长,单家送来美貌的婢妾,又有了你三叔。这一生,我从未听到过你父亲叫我一声大哥。”
这些事,赵青怡略略知道,听到赵如柏感慨前端,赵青怡苦笑,“伯父,若是你母亲处在祖母的位子上,又会如何?”这年头儿,正室倒连处置外室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看来赵如柏是想翻前账了,可惜,赵青怡却已无还手之地。
赵如柏轻浅一笑,似若还无的样子,竟然很赞同赵青怡的话,“是啊,所以我看开了。我不能说自己的母亲有错,你祖母自然也没有错。父亲对我一直宠爱有加,父为子纲,父亲自然也是对的。你父亲仇视我这个大哥,难道有错吗?若是换我到你父亲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