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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仿佛天上的仙人。赵清离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别人不理他,他便对仙人说,他不说村里人的疏远,不说释玉的陷害,只说一些开心的事,说他以后要穿漂亮的衣服,住漂亮的房子,娶好多漂亮的媳妇。
仙人只是淡笑不语。赵清离的话越来越多,也只想对他一人说。赵清离对他越来越好,每次都想着要给他最好的。赵清离跑前跑后,有时只为那仙人展颜一笑。
后来,仙人对赵清离说,他喜欢他。
因为这句话,赵清离傻了半日,开心地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赵清离想,他也是喜欢他的。
两人便这样在一起,日子过得祥和宁静,仿佛会这样过一辈子。
直到有一天,李辞告诉他,李是皇姓,他是皇帝的胞弟,京都的端王。李辞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他那里有华丽的衣服,有气派的王府,唯独许多漂亮的媳妇这个愿望无法满足他。
赵清离在这村子里生活了十多年,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出这个村子。所以一直犹豫。直到李辞说,若是他不跟他走,那么他们便可能永远不能见面了。李辞说,你跟本王走,做本王的王妃。
赵清离终究还是答应了,他难以想象没有李辞的日子。他去找师父辞别,那一向不正眼看他的释玉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特别假。而他师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要离开的那一刹那,师父说,我会一直在这里,清离,若是你想回来便回来吧。
那一刻,赵清离差点落泪。他知道师父始终是念着他的。对于无父无母的赵清离来说,师父这句话已经足够。
赵清离走了,他们一起上了战场,将北蛮打得后退了三百里,他们凯旋而归,得帝皇与文武百官亲自迎接。马背上的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所爱之人便在一边,他以为他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后来他才知道,在那个村子里,他是李辞,但是出了村子,他便是端王。李辞和端王是不一样的。李辞可以喜欢一个男人,可以与他白头到老,但是端王的王妃不可能是男的,因为端王不可无后。
愤怒,挣扎,赌气,痛恨,但是有些东西始终无法改变。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娶了妻,看着他即将生子,他却早已麻木了。他所过的日子就像在等待,等待着解脱的日子。
故事的最后是一场火。那场火烧了一切,赵清离死了,而现在活着的事赵闯。
身上的疼痛散去,赵闯渐渐回神,即使这张脸变回了原样,但是他依然是赵闯。赵闯,谭云三州的土皇帝,有相依相靠的兄弟,还有个乖巧的儿子,哪像赵清离,痛失所爱,受人唾弃,不得善终。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赵闯转过头,盯着那紧紧锁着的房门。
释玉正站在门外,怀着一肚子的怒气,用力地敲响着房门,喊道:“丑八怪,你快给小爷滚出来,小爷要杀了你!”
释玉手脚并用,那门也被他踹得岌岌可危。如今他被端王奉为座上宾,整个端王府都对他恭恭敬敬,这赵闯,说好听了便是谭云三州的闯王,说难听些,便是个土匪头子,还是个落难的土匪头子,成了朝廷的人质,命捏在了端王的手中。而这么一个丑八怪居然敢跟自己抢马,还要杀了自己,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的释玉早已咬碎了牙,想着狠狠教训他一顿。
端王面前,释玉不敢放肆,只敢耍些小心机,哪知都被这土匪逃了去,现在端王不在府中,释玉想,只要留着他的命便够了,至于教训的法子他有的是。
在门要被释玉踹倒的时候,终于从里面打开了。释玉看着赵闯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差点坐在了地上,一边拍打着身旁的地。
“哈哈哈哈!笑死小爷了,赵闯,你这是什么装扮,是要去演杂耍吗?”
只见赵闯换了一身袍子,那袍子软趴趴地搭在身上,脸上则覆盖着一个面具,青面獠牙,看起来确实像是戏班子出来的东西。赵闯手中拿着刀,此时刀更像一个道具,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的脸已经够丑了,这面具再怎么丑也丑不过你本身啊!”释玉捧着腹站了起来,努力忍住笑。
赵闯不管他,也不和他说话,绕过他便往外走去。他如今功力只剩一层,与释玉打,基本无胜算。
赵闯走了两步,释玉突然冲上来,手中出剑,带起一阵风,朝着赵闯的要害处袭去。赵闯像背后长了眼,突然转身,大刀落在手中,挡住了那柄剑。一招一式,赵闯内力弱了,但是蛮力仍在,释玉应对的有些吃力。释玉的目光落在赵闯的面具上,心念一转,手突然朝着赵闯的面具袭去。赵闯猛地后退一步,左手扔了刀,直接去捂住那面具。释玉轻笑一声,似确认了目标,专门向赵闯的脸攻去。赵闯逐渐落了下风,只能狼狈躲避……
“闯王!”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赵闯趁机,一个转身,便落在那人身后。那人转过了身体,然后道:“闯王,王妃有请。”
一个是张牙舞爪的狼崽子,一个是心狠手辣的妇人,不过看着那狼崽子恨不得冲上来撕碎他的模样,赵闯很快做了选择,对着那人道:“你带路,老子跟你走。”
释玉气势汹汹,一剑插在了地上:“站住!”
那来找赵闯的侍卫正是端王妃的心腹,陈页。陈页看了释玉一眼,冷静道:“释玉公子,王妃有点事,想请闯王过去谈谈,请您谅解。”
“小爷不准,我也有事,我还没和他说完呢,凭什么王妃要人就得走?”释玉高扬着下巴道。
陈页有些为难,然后问道:“那释玉公子还需要多久?”
释玉撑着脑袋想了想自己准备的刑罚,然后道:“短则两天,长则十天半个月。”
陈页的脸色也变了:“释玉公子,王妃那边急着要见闯王。”
释玉嗤笑:“与小爷何干?”
“释玉公子,这可是在王府中!”陈页的声音冷了。
“王府中端王最大,你让端王来和小爷说,小爷便应允了。”释玉道。
“你!”
赵闯看着那两人吵个不停,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下,那王府的老大终于姗姗来迟了。端王刚刚从皇宫里出来,身上还穿着觐见的朝服,头上戴着冠帽,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华贵儒雅之气。端王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端王妃王氏。
赵闯看了看瞬间变回小鹿模样,一脸委屈的释玉,再看着柔婉漂亮的王氏,突然觉得有好戏看了。端王究竟是偏袒这小兔崽子,还是疼爱自家媳妇呢?
赵闯看得津津有味,端王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闯身上。释玉愣了一下,那乌黑的眼睛上很快蒙上了一层雾气,靠近了端王,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嘟着小嘴道:“王爷,我只是想和闯哥哥说说话,哪知王妃偏要急着见闯哥哥。”
闯哥哥……赵闯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王氏的脸色猛地变了,她冷眼扫过释玉,小东西眼中含雾,楚楚可怜,明明一门所出,这东西比那人难缠多了!王氏勉强笑了笑:“王爷,妾身前几日有些忙,怕怠慢了闯王,所以想着他问问,这几日可否住的还习惯。”
“王爷,我和闯哥哥聊得正开心,王妃这时偏偏要带走闯哥哥,明明是欺负人嘛!”释玉气哼哼道。
王氏楚楚可怜地看着端王:“王爷,这……这妾身确实不知,陈页,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页跪在了地上道:“释玉公子说要与闯王说话,短则两日,长则十日。”
赵闯也开口道:“哎呀,就让老子说两句呗。释玉说要揍老子一顿,至少揍两日。王妃也待我很好,上次还说要让老子喝那湖里的水呢!”
释玉和王氏的脸都变了。端王的面色也沉了下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薄唇紧抿,不怒自威,让人有些胆寒。
释玉恶狠狠地瞪了赵闯一眼,然后垂下了脑袋,低声道:“王爷,释玉怎么会是这样心狠的人?我只是在和闯哥哥开玩笑的。”释玉顿了一下,似乎急得快哭了,继续道,“师兄教过我,待人要友善,不可起恶念,我只是嘴巴急了些,师兄以前也说我心善。”
王氏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当释玉提到赵清离,她便知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果然,端王道:“王妃,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闯王的事本王会亲自安排,你便在房中闭门思过吧。闯兄,你先回去歇着。释玉,跟本王来。”
赵闯乐颠颠地回了家中,忽略了释玉突然回头看他的那一眼,愤恨,恶毒。
——
三岁识字,五步成诗,七岁通国治天下。许多年前,市井之间便有这些传言,说的便是当年的四殿下李辞。那可谓一代神童,鲜有人能及。
今日赵睿不过六岁,便已熟悉四书五经,出口成诗,更有通晓天下之才。诸葛泷时常想起,都会觉得骄傲非常。
赵睿放下手中的书,望向看着他发呆的诸葛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先生,莫非你仰慕我?”
诸葛泷一口气上不来,连忙咳了起来,咳得脸通红,才稍微好了些。看着自己面前小小的一团,再联合刚刚那‘仰慕’之词,诸葛泷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耻。他轻声咳了咳:“这话从何说起?”
赵睿道:“您刚刚盯着我的表情,就像爹爹盯着红烧肉一样的表情。”
诸葛泷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正色道:“胡说,主上盯着红烧肉会流口水,我可没有。”
赵睿若有所思,然后道:“那便好,不然我会不自在的。”
诸葛泷:“……”
诸葛泷坐直了身体,摆出老师的模样,严肃道:“今日的功课学得如何了?”
“看了一眼。”赵睿道。
“看一眼?”
“然后全记住了。”赵睿道。
诸葛泷:“……甚好。”
“先生,为何爹爹还不回来?”赵睿撑着下巴,开始每日一问。
这也是诸葛泷最头疼的问题。他说:“快了,你二叔去京都接你爹爹了。”
赵睿伸出胖乎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低声道:“这几日,我为何右眼总跳,心神不安呢?”
诸葛泷想了想:“不如去找浩然寺的临慧大师看看?”
赵睿瞥了他一眼:“先生,当初果真是你和临慧大师商量好的,骗爹爹什么‘母仪天下’。”
看着赵睿瞪圆了眼睛,一副‘看透了你’的模样,诸葛泷有些无奈:“……在下没有!”
赵睿说完,便从椅子上爬了下去,双手抓着袍子,小跑到门口,盯着京都的方向看着。那件长袍有些大,似乎要将小家伙完全包裹了进去,裹成了圆滚滚的一团。
诸葛泷走了过去,摸了摸赵睿那光溜溜的小脑袋:“殿下不必担忧,主上一定会回来的。”
赵睿低声的‘嗯’了一声,目光却呆呆地看着远方,似乎要看透那千山万水,看到那傻愣愣的家伙。
第三卷 渣男万里追妻路
☆、第二八章 真相突显
月上中天,整个端王府都沐浴在一片安宁中,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这夜里的宁静。那床上的一团突然动了一下,半晌,一个人影站了起来。赵闯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背上背着两把刀,走到门口处,又忍不住回来将两个玉杯藏进了兜里,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
赵闯的身影在黑暗中化作一道黑影,贴着墙壁,迅速掠了过去。他的目标是王府西面的马场,那里有他的汗血宝马。赵闯跳进了马场,很快找到自己的马,然后冲出了马场。黑暗中似有人影闪过,赵闯知道有青衣骑跟着自己,那些人来去如风,他不知道有多少人。
繁华的京都被黑夜所吞噬,整个京都显得十分安静。马蹄已经用布包上,所以马蹄声十分轻,汗血宝马,身体灵巧,速度很快,就如同一阵风吹过。赵闯趴在马背上,骑着马在整个京都绕了一圈,然后弃了马,自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马往南门而去,赵闯则入了北门。
他贴在北门的城墙上等了片刻,一根粗粝的绳索便落了下来。赵闯连忙将那绳索绑在身上,双手紧紧拉着绳子便往上攀爬。他的右手不便,只余左手,所以爬的时候有些吃力。
那城墙约十丈高,赵闯爬了一半,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眼睛发红。他咬了咬牙,想着幽州城中的小家伙,突然多了一股劲。
赵闯的左手攀上了城墙边缘,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拉着赵闯的手,便将他拉了上去。赵闯坐在了地上,气喘嘘嘘,斜着一双眼睛看向来人。
“大当家,你怎么把自己包成这样?像只黑乌鸦,嘎嘎嘎,哈哈哈哈!”来人人高马大,头顶鸟窝,正是谭云三州土匪二当家,赵闯的二兄弟。
老二笑得越来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