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解灵韵这下可奇了,按平时的习惯,自己讽刺一出他便即刻反唇相讥,但这次,字字句句里竟透着默认的意味,他真的“独守空闺”了!?
仿佛抓到了什么有趣的把柄,解灵韵道:“啧啧啧,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怎地?院子里那些都腻了?还是说……不行了?”
皇甫什么都听得,就是“不行”二字听不得,随即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来,黑着脸道:“我说你有完没完解灵韵!?你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他还在琢磨着自己这两日郁结的原因,这人跑出来搅个什么局!?
解灵韵笑笑:“怎么?我想约你一同去踏青赏景都不行么?”
皇甫嫌弃的看着他:“大冬天踏劳什子青?不去!”
解灵韵见他摆个僵尸脸,又联想到他从那日宴席之后便在后院寻。欢作乐不成,宁愿独自窝在一处生闷气,瞬时便明白了结症所在,强忍笑意的道:“你先别否认那么快,我刚还在街上听说,柳楼这几日在城东湖上设了个画舫,伶公子日日登台献艺,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害相思,还不如去见见人家来得实在,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甫那脸登时僵成一块,老子害相思!?又不是女儿家害什么相思!?那一拳的帐都还没找那人算,今日就巴巴的跑去自己有那么贱呢么!?可是可是,这几日张眼那人闭眼那人,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又心头一紧,那点不悦却淡了些,不住有些期待。
解灵韵看他在那里皱着眉天人交战,维内心护大男人的自尊,又不怕死的可劲儿一脑掌:“明日你一上朝忙起来可就没个完了,到时候想找人家都找不着了,最后问你一次啊,你去还是不去!?”
皇甫当即脱口而出:“去去去去,怎么不去?”
说完又想一掌拍死自己,皇甫你就那么贱呢!?从来都只有美人倒贴你的,哪有你去贴人家的?人家都不一定理你,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可顾不上他纠结了,解灵韵拽了人就往外走,皇甫一狠心,把那点死要面子的自尊心扯下来踩两脚,哼哧哼哧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就超到前头去了。
遇上这么个好天气,三三两两出来游湖的倒是不少,皇甫两个人老远就能瞥见远处小舟点点,像开阔的湖面上坠了几片柳叶,那ding上四角飞檐,琉璃彩瓦粼粼闪闪,红柱环绕,红木窗棂上招摇着各色彩纱的画舫,在零散的小舟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格外的惹眼。
画舫此时已近起航,几个打手模样的壮汉正收着搭在岸上的梯子。
皇甫两步并一步的赶过去,却叫那几个大汉挡在了外头。
大汉见皇甫着衣华丽,气质不俗,自然不敢与他叫板,只恭恭敬敬的道:“这位爷,实在是对不住,今个儿这船已叫别的爷给包了,还请您明日再来吧。”
皇甫本已拉下脸皮来主动寻人了,难得来一趟却是白跑,有些不满:“哪个那么财大气粗的!?叫他出来与我见见,我倒想与他交游交游!”
这一脸苦大仇深的,哪里像交游的样子?护船的工人不敢出声了,赶紧使眼色给后面的小厮去请老。鸨。
红妈正走在半道上来催促开船,遇上小厮的通报来的到也快。她一身紫色纱衣,虽是上了些年纪,却端着一双媚眼顾盼生辉,走几步都摇曳生姿,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光鲜的佳人。
“你就是红妈?”
红妈带着点风尘味的点点头,却不显做作:“这位爷呐,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来的这人在城里也算得上尊贵,小女子实在不敢做主,擅自放了您进去呐。”
遇到这样的情况,后头赶了上来的解灵韵也不想多生事端,本来他就是以此为借口拉皇甫出来,便想劝着皇甫先离开。
但偏偏这是皇甫请假的最后一日,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皇甫不理他,又拽住那妈妈笑道:“这样好了,我不进去,你就单独让我见见那伶公子,我与他说上几句话便走,如何?”
妈妈见着人丹凤眼微微眯着,一看就是风。流种子,那穿着打扮也似贵人,这天子脚下大角色本就不少,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一时也不敢得罪,便凑了他耳边悄声说:“不瞒您呐客官,这在舫里的真是当今丞相的孙子陈小公子,他现在也正指了伶公子接客呢,小女子怎敢得罪呀?”
她这一招用的巧妙,将大头全推给那熟客去了,要是眼前的人忌惮那丞相,便定会识趣的离开,若是不怕,自然也就压得过陈公子的身份,她立在中间墙头草,自是谁也不得罪。
丞相陈黄老乃是三朝元老,小皇帝平日里都要让上三分,但皇甫是武将,与满嘴孔孟之道的糟老头子又多年不和,此时一听里头是那小鬼,又霸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里头咕嘟咕嘟直冒酸水,骂着管他什么龟孙子,只恨不得把那人揪出来吧唧吧唧揉揉丢进水里喂鱼,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松道:“不碍事,我与他也是认得的,你带我去寻他便是。”
红妈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两人,她自信看人一向很准,便招呼着几个有姿色的小倌儿,拥着人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柳楼(二)
一路上解灵韵笑的温婉,不着痕迹的推拒着几个近身的小倌儿,倒是皇甫毫不在意,两臂一伸,左拥右抱,谈笑风生,本来走在解灵韵边上的几个见皇甫更加风趣,都不由得围上去讨亲热,倒把解灵韵冷落在了后头。
皇甫岚萧常年征战在外,兰都里的认识他面相的倒是少了,红妈知晓那位状似花心的客官不好对付,便走在解灵韵边上旁敲侧击,解灵韵却竟自东拉西扯,那妈妈到底也没打听出两人的身份来。
这画舫倒是不大,里头的布置却异常精细周全,细密的红色地毯铺着,门廊楼梯一律上了暗红色的油漆,四处摆着红木镂牡丹纹的桌椅小机,由于被包了场子,下人们垂首在楼道间穿梭,或沉默的立在门边上等着吩咐,四周一片静谧。再看那些选上来的倌儿,都是柳楼里有几分姿色的,识得大体又懂得拿捏分寸。
不愧是兰都最大的绿馆,皇甫暗自打量了一转,心里升起一丝赞叹。
才走过一道长廊,便闻门廊深处隐隐传来阵阵琴声,皇甫精神一振,眼里亮了几分。
见他脚步有加快的趋势,红妈赶紧赶慢的抓着他的袖子,笑的有些讨好:“公子,你看,伶先在正忙着接客呐,要不您先随意找个房歇着,等一会儿他一曲罢了,您要找那陈公子叙旧,或是找伶公子,不都更方便些么?”
皇甫就是想来找那龟孙晦气的,哪可能躲着避着,甩甩袖子道:“不碍不碍,且带我去。”
红妈僵笑着个脸,又不得不缓缓的往前引路。
再说伶公子这边,陈贺包了最宽敞的一间屋子,内室外头还有个小厅,小厅靠南边有略微高出的平台,是留给乐师或是艺妓献艺的,此刻伶便一身红色绫罗,端坐在上头抚琴。
陈贺坐在台面下的软垫中间,斜身靠着方方正正的小矮桌,不时抿上两口酒,似是在专心欣赏琴音,却眯了眼盯着上头的人细细打量。
伶那风姿容貌自不用多说,倒是这弹起琴的时候,手指稍稍用力,时起时伏,肩膀也不由的随着身体轻斜,微微阖眼,那雕刻一般的鼻梁,专注的侧脸,在暧。昧的光线下倒显出无限的柔和。
陈贺看得有些痴,不觉中一曲就了,直至伶站起来欠身欲走他才恍然回神,顾不得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几步冲上去就拽着人的手腕。
“等等,你先别走啊。”他急道。
伶皱着眉看着他,轻轻挣了下手腕,但那人却越握越紧。
“陈公子,一曲已罢,小人要退下了。”他生硬道。
长得好看的陈贺见得多了,可有这等气质的还是头一遭见,这一见就心心念念不可自拔了,像丢了魂似的,急急的说:“我知道向来你的规矩不可破,但你为那皇甫岚萧破得,为何不肯为我破一次?”
伶眼里透露出一丝厌恶,什么叫为皇甫岚萧破得!?外头那些个长舌妇是怎么传的!?明明是他被人强行留下的好么!?
现在提起那厮伶就一肚子火气:“请您放手。”
陈贺左耳进右耳出,伸出空闲的一只手就去抚他的耳朵,他个子比伶高些,迈往前一步想将人逼到怀里。伶虽厌恶,可寄居柳楼也不能把事闹大,只能被陈贺逼得步步退后。
陈贺的手抚过他的耳廓,然后是颧骨,下颚,顺着那条流畅的颚线一路抚过来,最后食指一弯,定格在他的下巴处细细摩挲。
伶已经近乎靠到后面的木屏风上了,眼见陈贺越靠越近,藏在袖中的手悄无声息的一振,一根细针便滑入手中。
虽然不想用,但若能快速的在其脑后脑户穴和神堂穴上来一针,让这家伙迅速全身麻痹醒来之后又什么都记不得,倒是安静又简单,只是,自己现在内力只使得出两成,要达到又准又稳,还必须把握好距离和角度。
他屏息静待着,眯着眼看着陈贺倒三角眼宽下巴的脸越凑越近,忍住想一拳打到他脸上的冲动,只要再近一点……再来一点……
陈贺看美人不躲,愈发胆大起来,侧着脸一闭眼凑过来。
时机!
伶手腕一翻,猛的往前发力。
却听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间的木门哗的洞开,皇甫竟冷不丁的一掌拍开门,眼神戏谑,直直的立在那里。
伶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皇甫会出来搅局,暗恨自己没用听出外头的脚步声,可手上的力道已经来不及收回,只好临时生硬的回转方向,把银针一转,悄无声息的拍进了屏风里。
陈贺早被那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突的直起腰来,可又觉得自己一惊一乍的样子在美人面前失了颜面,登时恼羞成怒,像只被踩了的懒蛤蟆似的惊的一鼓眼睛,怒气腾腾的看向门口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混蛋!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撤回内力,装模作样的拍拍袖子上的灰尘,状不在意的道:“别来无恙啊,陈小公子。”
老。鸨一看这架势也是一惊,瞬时明白了这两人水火不容,可此时局势已不可逆转,她只好默默往后头一缩,悄悄央人去给老板报备。
陈贺咬牙切齿:“你小子来做什么!?武夫就是武夫,连敲门都不会么?”
皇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慢慢敲门,任你在里面对我的人行苟且之事?”
陈贺堪堪的放了抓着伶衣服的手,抱着手踱过来,与皇甫争锋相对:“怎么?自以为睡过一次就是你的人了?”
皇甫不紧不慢的陪他打太极:“他的第一。夜是我的,自然,以后也不会是其他人的。”
话说到这里,缩在后面心思细腻的红妈,总算明白眼前这花花公子便是前几日搅得伶心不在焉的皇甫岚萧,略带好奇的瞟了一眼还靠在屏风上似有些摇摇欲坠的伶公子,两个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正为着他夹枪带棒的用言语放冷箭,却只见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陈贺揽起袖子做了个骂街的架势:“皇甫岚萧,这可是柳楼的场子,服侍的自然是客人,别以为轩清王爷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在这里开染坊。”
皇甫来这里本只是为了看看人,但被陈贺一抬杠,反而又自尊心作祟,心念一动,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今儿可凑了巧了,本将军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美人接回家,少让歪瓜裂枣坏了他弹琴的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赎身
“你……你敢说我是歪瓜裂枣!?简直血口喷人!”陈贺见皇甫老神在在,气得只差没蹦跶起来。
皇甫一脸无辜的拉长着脸道:“哪里哪里,在下说的可不是陈公子您……只怕‘歪瓜裂枣’一词还及不上您半分神韵。”
陈贺一迂腐的纨绔弟子,论歪理的功力哪有皇甫深厚,只在那伸着脖子像被掐了喉咙的鹅,“你你我我”回击了半天,却不得要领,张着两个鼻孔大喘粗气。
皇甫在这斗嘴的当口已经轻松绕过陈贺,嘴上一边奚落那跳脚鹅,手上却也不闲着,竟自把伶拉到自己的身边,细细的给人整理好微微凌乱的衣服。
老。鸨却在后面捏上了一把冷汗,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赶紧圆滑的溜上来做和事老。
“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先别激动呀,咱有话好说……”她麻溜的挤。进两个人之间的空挡,一脸赔笑。
陈贺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就踹她一脚:“你个婊。子!今日不是小爷我包场么!?还不都是你把他给放进来的!?”
老。鸨“诶哟”一声,却微微一挪腰便灵巧的闪开,脸上状似热情的笑容却无半丝动摇:“看您说的,皇甫将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