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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留守在裴家的人发来的信号,说明那里也有事情发生。
秦灿吩咐道,「阿斌和阿丁留在这里,其它人跟我来。」
在去裴家的路上,秦灿就在疑惑,县衙和裴家在青花镇的两头,云中雁他是怎麽在这麽短的时间里从县衙到裴家去的?
就算是颜三这样的功夫,也需要一会儿时间的。如果说云中雁其实有两个以上的人的话,为何以前却没有听说过?
急吼吼地到了裴家,发现这里似乎和县衙一样,四周还弥漫著未散尽的烟雾,问了留守在这里的衙役,对方说是突然不知从哪里飞进来许多小球,冒著烟,不一会儿就把裴家搞得上下都是烟雾。
而让秦灿吃惊的是,据衙役回忆,他们手忙脚乱地扑灭了地上的火球之後才发了信号,也就说,裴家这里出事,和县衙那里出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这怎麽可能?云中雁难道会分身术不成?
「大人!」
裴书德用袖子挡在鼻子最前面,从屋里面出来,他们的房子不如县衙刚修缮过,估计房间里面也都被烟雾给漫了进去。
「大人,云中雁在哪里?」
秦灿摇摇头,「虽然县衙也被袭击,但他人却没有出现。」
裴书德怀里也抱著一个匣子,脸上露出不解,「这个东西也好好的在我这里,他这麽做又是为何?」
秦灿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尚不清楚……」
然後秦灿安排众人分守各处,而他和裴书德就在房里坐等著云中雁出现。
一众人都神情凝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不知坐了多久,秦灿身体晃了一下,懵懵地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著了,裴书德也抱著那个盒子打起了瞌睡,秦灿伸头问外面,「现在什麽时辰?」
「大人,已经四更了。」回答他的是阿二。
秦灿不禁奇怪了,云中雁居然没有下手?
秦灿将裴书德给推醒,又把外面的人给叫进来。
裴书德一听已经四更了,高兴得不得了,「这麽说是云中雁失手了?那他还会不会再来偷?」
「迄今为止,云中雁唯一失手的那一个案子就是他失踪前的那一件,但他後来并没有再对猎物下手过。」
秦灿伸手接过裴书德怀里那个匣子,打开,周围几人都怀著好奇凑上去看,想看看真正的蝴蝶杯到底是怎样的。
结果匣子里面竟然放著一块石头,颜三等人都愣了一下,裴书德更是惊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怎麽会这样?我这几天一直把这个盒子随身带著形影不离,怎麽会变成石头?」
秦灿却是笑了,「因为一开始这个盒子里的就是石头。」然後回头,「你们谁去鸡舍里掏一下,那里应该有个布包。」
裴书德瞪大了眼睛合不拢嘴,「大人你什麽时候换的?」
秦灿和其它人等一起走出房间,说道,「就是那天来拿装蝴蝶杯的木匣子的时候,我用石头换掉了你这个匣子里的杯子,然後藏在鸡舍里。」说著,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多留一手准备才是万全之策。
阿二走到鸡舍那里,俯下身趴在地上,手伸进鸡舍里摸了半天,然後回道,「大人,我找到了。」退出来的时候手里果然有个布包。
裴书德几乎有点激动得不能自已,迫不及待地要拿回自己的宝物,两眼放光地看著秦灿从阿二手里接过布包,解开结,打开……
「怎麽会?」
秦灿一声惊讶,不敢相信地看著布包里的东西,那是他白日里给丢了的,那个被颜三给摔成两半的青瓷粉彩蝴蝶杯。
蝴蝶杯 21
「大人,房顶上有东西。」阿丁从房顶上探出一个脑袋来,冲著下面围著的几个人道。
秦灿走到梯子那里,招手示意其它人过来,自己一只脚踩上梯子,「帮我一把让我上去。」
於是阿大和阿二过来,一个人扶著梯子,一个人托了秦灿一把,秦灿这才笨拙地爬了上去,脑袋刚探出房檐──
「啪。」一双脚彷佛从天而降那样落在他眼前。
秦灿抬头,颜三拍著手上的灰,视线从上而下看了眼秦灿,一副「爬个屋顶这麽轻松的事情你都不行」的鄙视表情。
秦灿牙痒痒,无奈他没武功,只好依旧笨拙地将脚跨上,结果没稳住身子,整个人向後倒去。
「啊啊啊──」
没摔下去,颜三已经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大人,没事吧。」下面的阿二担心的问道。
秦灿觉得自己好像悬在半空中,不过比起之前被颜三挂在悬崖上那次要好很多,便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然後转向颜三那里,手指指自己的胸口,「麻烦拉我上来行不行?」
颜三嘴角一弯,用力一拽,将秦灿给拉了上来。从摔成肉饼下逃过一劫,秦灿趴在房顶上小心翼翼的不敢站起来,大气不敢出,见颜三往阿丁那里走,便战战兢兢地走一步往下看看地跟在後面。
云中雁没有出现,但是蝴蝶杯却丢失了,而且还是只有秦灿一个人知道蝴蝶杯所藏之处的情况下,不可谓不让人惊讶。
裴书德知道蝴蝶杯还是被云中雁得手之後,先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紧接著自然是闹得不可开交,言称官府失职办事不力云云,任秦灿如何解释承诺会帮他寻回蝴蝶杯,他都充耳不闻,直言要秦灿赔偿他的损失。
结果一夜没睡、本来看起来就有些烦躁的颜三,大概被他吵吵闹闹的给搞得心烦了,趁著秦灿不注意的时候,把人拖到角落好好「沟通」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裴书德就像霜打的茄子那样,整个蔫了,也没再谴责和抱怨。
但蝴蝶杯丢失,秦灿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的,便想著要把蝴蝶杯给找回来,而且据裴书德的妻子说,老太太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近日每况愈下,恐怕就要不行了,蝴蝶杯是她最锺爱的东西,如果老人家知道丢了,大概受不了这个打击。
虽说要尽快找回东西,但秦灿实则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从最初发生的事情上开始查起。
走到阿丁那里,秦灿发现屋顶上安著一个弹弓,一截断成两半的绳子,还有一枝烧剩下的有小指这麽粗的香。
「大人,在那边的树上还有那边和那边的房顶上都有这样的东西。」
秦灿低下身仔细看著房顶上的东西,然後伸手把那个弹弓拔了出来,一旁颜三问道,「这东西是干嘛的?」
「一些雕虫小计罢了。」秦灿将弹弓放进袖袋中,「我们先下去。」
话音刚落,後领就被一股力道提了起来,秦灿还来不及叫出声,两脚就落地了,半张著嘴回头。
颜三正把卷到手肘的衣袖放下来,见到秦灿惊愣地看向他,微一挑眉,疑惑的表情,「不是你说要下来的吗?」
秦灿闭上嘴,在心里腹诽,我是要下来,但是没让你出手帮忙!还好自己的胆子练了出来,要不多来几次,准把命都给吓没了。
颜三捋袖子的动作停了停,眼神朝著秦灿凛冽一扫,「你心里嘀咕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心里在嘀咕?」秦灿说完连忙捂嘴,被他一吓差点把真话给说出来,然後强装镇静,摇头争辩,「没,我的意思是,我心里什麽都没想。」
颜三半眯起眼睛,走过来,手往秦灿的肩膀上一搭,秦灿登时整个人绷了起来。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心里在嘀咕什麽,不然下次爬屋顶的时候,我不保证我会失手。」说完还轻拍了两下,擦著身过,径直走了。
秦灿站在那里,学著小酒酿那样委屈地扁起嘴,一脸欲哭无泪,注意到阿斌阿丁他们都看著自己,连忙变脸似的把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
「看什麽看,还不赶紧再找找有什麽可疑的线索,找不回蝴蝶杯,我就把你们卖到山西去挖矿。」
云中雁显然玩了一个把戏,让他们手忙脚乱、措手不及了一下子。
蝴蝶杯 22
秦灿让人去找来和屋顶上看到的、粗细差不多的香,还有绳子,在後院地上摆弄了起来,一众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待到将弹弓绳子和香都架起来之後,秦灿手往身边伸了一下,「借一个来用。」
一旁站著的是颜三,手里正拿著一个核桃在玩,见秦灿手伸向自己,也没说清楚要什麽,他就把那颗核桃给放在了秦灿手里。
秦灿将弹弓拉开,核桃放在上面,弹弓後面有固定在地上的绳子牵著,故而并没有立刻恢复原状,香点了起来,摆在绳子的中段,起初高出绳子很多。
秦灿站起身说道,「我们都以为那些冒著烟的球飞进来的时候,是云中雁在做鬼,但是同一时间在裴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云中雁不可能有分身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出现在一个地方,而另一个地方的,一定是障眼法。」
秦灿说话的时候,那枝香烧到了绳子那里,绷到极致的绳子被香的火星一点点烧断,由於受不了那股拉力,最终绷断,同时弹弓恢复原状,那粒核桃被弹飞了出去。
周围一些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声音。
秦灿接著道,「所以云中雁只要早早把这些机关布置好,之後这些机关到了时间就会自己制造混乱,而他只要出现在他想要出现的地方就好,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趁著裴家的混乱,盗走了蝴蝶杯。」
大家夥都点点头,表示县太爷大人分析的有道理,只有阿大蹙眉沈吟,然後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是大人,算上县衙里的这个,蝴蝶杯一共有三处,云中雁是怎麽认定鸡舍里的那只是真的……而他又是怎麽知道大人您把蝴蝶杯藏在鸡舍里的?」
「这个……」秦灿倒是被问住了,他还沈浸在破了云中雁布下的小把戏的欣喜里,没想到这麽细致的地方。
阿大确实问到了点上,自己弄了个杯子冒充蝴蝶杯,裴书德一直守著众人都以为是真品的假物,但实际上真正的蝴蝶杯在鸡舍里,这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云中雁是怎麽发现的?
而且他还用那个碎掉的青瓷粉彩杯换掉了真的蝴蝶杯,那个碎掉的杯子是昨天白日里自己丢掉的,也就是说,昨天云中雁很有可能来过县衙,但却没有人发现。
不愧是云中雁,果然来无影、去无踪,但就算这样,秦灿相信他总会留下一线蛛丝马迹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失手。
「大人藏杯子的时候,确定当时只有大人一个人吗?难道没有其它人看见?」
阿斌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家都知道裴书德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的债,要是把地卖了,他裴家就只能喝西北风过日子,所以他会把主意打在蝴蝶杯上。但蝴蝶杯是老夫人的东西,他就想了这麽一出戏。
「刚才那个弹弓的机关,发现了巧妙之後就知道其实并不难,谁都可以办到,我觉得真蝴蝶杯其实就在裴书德那里,说不定那个碎杯子就是偷偷来县衙装机关的时候发现的,便顺手牵羊了去掉包真的蝴蝶杯。」
其实这一点,秦灿和阿大一开始就怀疑了,阿斌现在一提起,其中一些疑惑的地方也可以说得通,但是颜三却否定了这个猜测。
「为什麽?」秦灿问道。
「因为他手脚无力,根本就没有武功。」颜三说道,「你爬个屋顶都够呛,照他那种程度比你好不了多少,肯定动静不小,这样都发现不了的话,那县衙里的人都和猪一样了。」
秦灿「嘿嘿」一笑,带著调侃的语气,「颜师爷你自己不也是县衙里的人?那岂不是也和猪一样?」
啪!被飞过来的核桃打到。
秦灿自认倒霉,谁叫自己得意忘形又去踩老虎尾巴了。
蝴蝶杯 23
调查陷入了死胡同里。
如果是云中雁干的,他们要到哪里去找云中雁的下落?如果是其它人干的,那这个人必须要有不下於云中雁那样的轻功,而这个人会是谁?
接下来几日,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秦灿陷入郁卒之中。
而另一面,裴书德的妻子来县衙找过秦灿,说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躺在床上没办法下地,也好几天没有吃食了,恐怕日子不多了,如果找不回蝴蝶杯让老人抱憾离世,便是小辈们最大的不孝了。
晚上的时候,秦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愣,想著那没有头绪的案子,耳边响起脚步声,然後一道阴影投下来,罩著他。
秦灿没有抬头,手撑著脸,闷闷地道,「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我告诉你,平时都是让著你的,要把我惹毛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那道罩著他的人影动了动,没有离开,而是转到了他的面前,在石桌对面坐了下来,「在兔子咬人之前我就会先把它剥皮烤了……」
秦灿很配合他,身体哆嗦了一下,但依然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