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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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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宋若书眼眶一红,扑通一下跪下了,“雪儿诈死抗婚是欺君大罪,要杀头的,你跟我们一起逃吧!”
  “呸!我逃了杨家的家业怎么办!绸缎庄怎么办!一班跟我混的人怎么办!”杨宇扶起宋若书,用力地拍了两下他的脸,“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每年纳贡多少你知道吗!我有多少关系你知道吗!现在你们只管逃,找不到人就没证据!就是找到了你们,我也能推说不知情,跟你们一起逃我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宋若书这书呆子自然分辨不出杨宇这番话是虚张声势,只当大舅子真的能只手遮天,顿时连连称是,“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去叫雪儿!”
  “出门时注意乔装……雪儿三年没出过门了,你多照顾她一些。”
  杨宇暗叹口气,到底自己小妹是看上这书呆子什么呢,值得她违抗皇命,诈死逃婚,三年不出家门,甘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自己的天地只剩下这一个书呆子?
  杨宇恍惚间记起,他第一次见兰一的时候是元旦祭祀,那时钟鸣鼓鼎,檀香缭绕,人头汹涌,挤得他手上的绿翡翠戒指都掉地上去了。
  他附身去捡,身边有人为他挡着蜂拥参拜的善信,留下一方小小的空白的天地。
  他抬头望去,天地间,便只有兰一一人。
  大概,就是这种原因吧?
  杨宇转身,飞快往渡头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宋若书急急回房唤醒杨雪,两人收拾了一些紧要细软便马上出门。
  踏出门口的刹那,杨雪有点儿恍惚,三年了,她在这小楼里已经呆了三年了,她还以为自己要在小楼里终老,却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出门,还能以“杨雪”的身份逃亡。
  “等等,落下了一副玉棋子!”才出了门几步,宋若书便猛地停住脚步,“娘子你稍等,我马上去取!”
  “不过一副棋子,算了吧。”杨雪心想赶路要紧,便拉住他。
  “不行,那是岳母大人给你的遗物,一定要拿的!”宋若书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就快步跑回小楼去了。
  杨雪看着夫君的背影,甜蜜又惨淡地笑了起来,如果宋若书对她冷淡一些多好,那她当时就可以绝了心思好好嫁给苏星南,不至于过着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日子了。
  可哪里有如果呢?这么个书呆子,在知道自己被皇帝赐婚,还是赐婚给大理寺少卿苏大人的时候,竟然会跟她提出私奔,把圣贤书都抛了脑后,到底是青梅竹马十六年的感情,她又如何能死心,如何能嫁给别人?
  那夜红着一双泪眼把家财全都带到杨府来跟杨宇说要带自己走的书呆子,现在也是一样呆,而她,也还是愿意跟当日一样说我愿意。
  我愿意为你躲藏一生,也愿意随你浪迹天涯。
  杨雪整理了一下遮着头面的围巾,余光看见了街角一个白影。
  白衣胜雪,器宇轩昂,风姿卓越,天人之姿。
  杨雪知道这头巾已经没意义了,她干脆把它拿下来,款步走到那白衣人跟前作了个大礼,“民妇见过苏大人。”
  “民妇……”苏星南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感情,脸上像铺了一层霜雪,“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这样对我说话。”
  “……是雪儿对不起你。”杨雪与苏星南只有数面之缘,只知道他是个俊朗公子,办案果断,公正无私,至于那为她这未过门的妻子守了三年丧的事,杨宇并没有告诉她,以免她难过,现在看他如此神色,不免害怕,“但宋郎待我情深似海,不堪辜负。这一切错在雪儿,请苏公子高抬贵手,赦宋郎一死。”
  杨雪说着就要下跪,苏星南一把架着她胳膊阻止她这样做,却是让刚刚取了棋子回来的宋若书看见了。这仿佛是恶少强抢民女的情境让他立刻冲了上来,挡在妻子跟前把苏星南隔开,“你干嘛你干嘛!”
  苏星南条件反射便是开打,却不想对方手无搏鸡之力,一下子就被他扭着手腕制在地上,还痛得哇哇大叫,甚为难看。
  “宋郎!”
  “住手!”
  跟杨雪同时冲过来的竟然是许三清。他早猜到苏星南会来寻杨雪,又见一个杨府家丁说他刚刚带了苏星南到杨雪小姐旧居,便不顾伤痛追了来,一来就看见苏星南打人,连忙扑过去阻止。
  苏星南见了许三清,到底收敛了些怒火,猛地甩开宋若书,退后两步皱着眉头打量他,“有热闹凑你倒是不怕痛了。”
  许三清不管他的嘲讽,去扶跪在地上的杨雪,“杨小姐,你先起来说话。”
  杨雪却是不肯,她拉着苏星南的衣摆求饶,“苏公子请你高抬贵手!他,他不知道你身份,他不是有意冒犯的,请你原谅他!”
  “他就是你情郎?”苏星南脸色更难看了。
  “咳咳,你什么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宋若书人还没站起来就朝苏星南叫嚷了起来,“要不是我们赶时间,一定把你告了!”
  苏星南冷笑,“强抢民女?我还没告你诱拐我妻子,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不是的苏公子!他没有诱拐我,是我自愿跟他走的。”杨雪害怕宋若书说多错多,马上截断他话头,一个劲地求情,“一切错在杨雪身上,是我不守妇道,明明已有婚配还去勾搭其他男人,是我的错,请你放过宋郎,杨雪任你处置!”
  宋若书大惊,“你,你就是苏星南?!”
  苏星南阴沉着脸不回答,许三清代他说道,“是的,他就是苏星南,不过……”
  “错不在雪儿,是我任性妄为!要判罪就都判到我头上吧!”
  许三清本想说苏星南并非来兴师问罪,但宋若书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揽罪,磕得响头又响又快,一会便已经头破血流了,“苏公子请你放过雪儿!”
  “宋郎!别这样!不关你的事!”杨雪看他流血,心疼不已,当下就抱住他肩膀阻止他继续磕头,“是我明明已经许配别人了还答应跟你私奔,是我的错,你不该受我拖累!”
  “不是,是我迂腐懦弱,明明自己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还一直坚持考上进士才向你提亲,要不也不会有这个局面!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宋若书双眼泛红,呜咽道,“苏公子,是我不对,是我错,雪儿本来就是你的妻子,是我痴心妄想,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放过雪儿吧!”
  “宋郎……”
  “够了!”苏星南一脚把宋若书踹了开去,杨雪跟许三清都惊呼了起来,“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
  “苏星南,你先冷静……”许三清伸手去拉苏星南的衣袖,却被他一把摔开。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苏星南甩下这句话,一个转身跳上屋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三个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宋若书被苏星南一脚踹得胸口作痛,嘴角都流出血来了,他在杨雪搀扶下站起来,忙不迭握住她的手道,“他走了,我们赶快逃。”
  杨雪脸色苍白地摇头,“不必逃了,没有用。他那样说,就是打定主意要把我们捉拿回去,想必他是回去通知府衙了,我们就算到了渡头,逃出杭州,恐怕未到下一个城市就……”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许三清猛地插了一句话,“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想他!”
  “这位道长,你是?”杨雪本以为他是自己大哥包养的另一个小道长,是来通风报信的,不想他竟站在苏星南那边教训他们。
  “我是苏星南的朋友。”许三清揉揉痛得直发抖的腰,“杨小姐,如果苏星南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为你守了三年丧,每年都来杭州参加你的祭奠礼,还把你的死当作悬案一样写进档案去时时思考呢?”
  “苏公子为我守丧三年?”杨雪很是意外,“我从不曾听说。”
  “他为你做的事情,不止这么多。”许三清一件件地说来,说得自己也鼻子发酸,“他刚刚与你结亲以后就欢喜得不得了,在国子监里到处炫耀,说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淑美丽动人;在得知你去世后,心心念念要知道你最后的遗言;他是个连左右都分不清的路痴,但他记得你的坟墓怎么走;他可能没跟你相处多少天,但他记得你喜欢吃水晶糕,特意到酒楼打包一碟到你坟前,一个人慢慢把它吃完;他很讨厌道术方士,认为那都是骗人的,但他为了能见你魂魄一面,甘心听我们这些道人使唤,不顾魂魄冲身的危险去招魂!杨小姐,也许你觉得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但在他心里,你就是他的妻子,即使未有夫妻情分,也愿意为你这个陌生人做很多,很多!”
  许三清一口气说过来,几乎喘不过气,他扶着胸口顺气,四周顿时一片安静。
  然后,杨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便是唯一的声音了:“他,他怎么会为我这样做……我何德何能……”
  “因为,”许三清站直了,昂首挺胸骄傲地说道,“他是我的好徒弟!”
  说罢,他就转过身去追他好徒弟了。
  反正每次都是我追着你跑,也不差这一次。
  许三清这么想着,狠狠擦了一把落到腮边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苏星南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出神,良久,他捡了地上一根枯枝,斜斜折断了,往那大理石墓碑上刺过去。
  那枯枝竟如神兵利器,锋利无比,“锵”一声便刺入了半分,苏星南太阳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灌注了多少内力在那枯枝上,他只一下一下地用那枯枝剔着墓碑,慢慢把墓碑上的名字给剔走。
  他只顾把内力凝聚在枯枝上,自己的手掌倒是已经被木刺磨得鲜血淋漓。
  但他根本不在意,就那么一直剔一直剔,直到墓碑上成了一片坑坑洞洞的空白,才重新坐了回去,看着那空白的墓碑失神。
  身后有脚步声,颤颤巍巍摇摇摆摆,却很急切地朝他跑过来。苏星南没有回头,也毫不戒备,任来人走到自己身后,能够一剑刺入他后心的位置。
  但来人只是蹲下来,扯了扯他的衣袖,“苏星南,你,你没事吧?”
  苏星南木然回答,“没事。”
  “骗人,你怎么会没事。”许三清爬到他跟前,明明想要说些安慰他的话,但目光触及苏星南的脸容时,那些话便都被噎了回去。
  苏星南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一片难解的空洞,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硬要说像什么,那就是看见一局旷古烁今的棋盘残局,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何着手的惘然。
  “你很好,是她错,不关你的事。”许三清只能无力地复述了一次事实。
  “我从小过目不忘,十岁能背四书五经,十二岁通识儒墨法兵四家经典,十五岁国子监志学,十八岁致仕,我觉得天下任何事,只要我愿意学,就能学得到。”苏星南垂下眼睫,看着撕裂的虎口道,“但原来我只是一台织布机。”
  “嗯?”许三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织布机”是他当初形容失去情感的贺子舟比喻。
  “我以为贺子舟是我的挚友知己,却忽视了他长久以来的真心,让他心灰意冷,放弃了仕途;我以为杨雪小姐是我的一生所爱,却不知道只是我一厢情愿,而且还因为我的一厢情愿,把她逼迫到隐姓埋名,隔绝人世这么凄惨的地步。”苏星南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从来都只是以为自己对别人很好,却从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就像一台拼命织出绫罗绸缎的织布机,却不知道要用布的人是个农民,要那绫罗绸缎干什么呢?徒觉碍眼罢了。”
  徒觉碍眼罢了。
  许三清猛地抱住他手臂,大声嚷嚷道,“才不碍眼!你一点都不碍眼!你那么好看,怎么会碍眼呢!”
  苏星南苦笑,“你没听懂我的话,算了。”
  “不能算了!除非你跟我念一次,我不碍眼,我一点都不碍眼!”许三清不依,使劲摇晃着苏星南的胳膊,他浑身都痛,心里更痛,“我是听不懂你几岁做过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你很好,你不是什么织布机,是他们没告诉你你要织什么布而已。”
  “他们没告诉我?”像在一片漆黑的旷野里忽然亮起了一盏灯,苏星南睫毛动了动。
  “是啊,贺子舟喜欢你,可他没告诉你,杨雪不喜欢你,可是她也没有告诉你,你却都用自己能使得上的方法去对他们好了,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懂读心术,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虫,方式错了哪里能怪你!”许三清越说越快,说得自己都喘不过气了,脸上一片病态的红,“我就不一样,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跟着你,我对你好,就是想你当我徒弟,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坦白,贺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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