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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晃晃悠悠地朝府里走。“哎,主子,老爷在书房里等您很久了,您还是赶紧过去请安吧。”小三子凑过脑袋来小声道。这一句让施怀香酒意消掉一半,这什么时辰啦?自己老爹咋还不睡?“快……快去端碗茶给我漱漱口。”施怀香往手里哈一口气,觉得酒气熏天。也不晓得是什么火急火燎的事非得晚上谈。
要说这小三子也有机灵的时候,把马撩给马夫就泡茶去了。施怀香到自己老爹书房的时候,小三子已经捧着茶在门口候着了。接过茶碗,喝了两口,觉得舒服了,施怀香才叩门进去。施丞相着了便服正在案前看书。施怀香恭敬地抱拳鞠了一躬:“打扰爹休息了。”施丞相抬眼看他一眼,示意他坐到边上去。
屁股才沾上凳子,施怀香就听到施丞相沉着嗓子问:“最近文书的活儿做得可还好?”“还行,就誊抄册子还帮忙跑跑腿什么的。我还做得来。”施怀香扯出个自认为讨好的笑容。“没闯祸?”施丞相的语气将信将疑。“没有……”施怀香说得理直气壮,这样才不会显得心虚嘛。“哼!”施丞相把手里的书摔在桌上:“你和二皇子掺合刺客的案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越权办案可是重罪。而且你没有劝诫好你主子,便是罪上加罪。”施怀香心头一跳:哟,自己老爹倒是什么都清楚的很嘛……“这他要掺合,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么?”施怀香觉着这可是句大实话,相处这段时间,青晟做事向来独断果断,自己只有跟着的份儿。这个他自己早有察觉,但又觉得没什么不好,挺明哲保身的呀,况且青晟还是主子。恐怕他也只有要推卸责任的时候才会认为青晟是主子吧。“听之任之又岂是为人臣子的态度?”施丞相反问:“你究竟把二皇子看作什么?你又把自己看作什么?”
施丞相一句话是确实问住施怀香了。他把青晟看作什么?君?友?甚至只是还算熟悉的陌生人?而青晟又把他自己看作什么?臣?友?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他每日里帮青晟跑跑腿,查查案,商量商量东西,都是秉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确实是真心相助,但似乎又不那么真心,总是夹杂着觉得有趣又无切肤之痛的心情。也尽是看得见明天要做什么,却从没考虑过是否会真的追随青晟一生。一生,是何其沉重的字眼;追随一生,又是怎样忠诚的心情。施怀香是真真地不明白。
“你先出去吧,为父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施丞相话中之意却是不追究他和青晟私下办案的事儿了。或许把他叫来的真正目的只是想点醒他对二皇子的态度和心情吧。但是,施怀香自己还没有答案。
第22章 第22章 赏花
尽管昨夜被自家老爹问懵了过去,但今天该做的事施怀香还是记得的。早早地就让小三子去虫二居邀君莫离午后京郊赏花。刚才小三子已经来回过了,说君公子一口就答应了。
施怀香伸了个懒腰,看看时辰,觉得今早的朝会应该结束了,才慢悠悠地换好衣裳进宫当差。到的时候,青晟正坐在书房里喝茶。施怀香忽然觉得对着他有点莫名的尴尬,毕竟他经自己老爹问过之后开始重新思忖他和青晟之间的关系。君臣?可自己并非一片赤子之心。朋友?却不知青晟是不是把他当朋友。陌生人?天天见面,也不是完全陌生的嘛。
“你愣在那里作甚?”青晟就奇了怪了,施怀香从一进门就呆愣愣的,还盯着自己不放,昨晚喝酒喝傻了?“啊……没事……”施怀香回过神来:“我约了君大哥午后京郊见。”“嗯……”青晟应了一声就没再管他的。施怀香心下嘘一口气: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他会想明白他所应该扮演的角色的。
“你今天邀君大哥见面就只是赏花那么简单么?”吃饭的时候施怀香试探着问了,他觉得青晟应该不会瞒他。细细想想,好像只要他问出口的青晟都没瞒过他。嘿嘿,被人家信任的感觉还挺好。“那晚在刑部帮你的黑衣人很可能就是他。”青晟果然没瞒他,还扒拉一口饭进嘴里。“啊,那我可得好好答谢人家。”知恩报恩这回事施怀香还是知道的。青晟看他一眼:“但是皇子府里的密道他好像都了如指掌。那晚他可是借密道从我眼前溜走的。”“难怪你听见他有你密道出口处的房子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施怀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你就那么信任他?他的背景可是神秘的很呢。”青晟正色看他。施怀香一怔,对呀,好像从认识之初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君莫离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甚至还觉得他很亲切,总想找他聊天喝酒。“这交朋友还有考虑人家背景的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认识个人就得把人家的老底都翻出来?”施怀香不满道。这一说,青晟倒是没答话了。施怀香看他不说话就也不吭声了,免得自找没趣。哎,不对呀,他终究还是没问出来青晟找君莫离要干啥。
午后阳光挺好,照得人暖洋洋的。两人都没骑马,一路走到郊外去的。出了城门就可以看见李树了,一片挨一片,层层叠叠,看起来倒像下雪了般,美不胜收。
李子坡是一处较矮的山丘。青晟和施怀香还未上行就已经瞧见君莫离了。君莫离一身绛紫的长袍在莹莹花丛中很是显眼,人也被衬得更加靓丽。若说他人比花娇一点都不为过,虽然他还是一个男人。
君莫离也看见了他们,先行抱了抱拳:“怀香小弟来得巧了,我也刚到。想不到岳公子也来了,不胜荣幸。”“君老板客气。”青晟回了一礼。施怀香见青晟态度还是好的,半点也瞧不出对君莫离有疑忌的样子,就越发猜不出青晟的想法。
施怀香还在走神,青晟却已和君莫离攀谈起来:“不知君老板觉得这李花如何?”“枝缀霜葩白,无言笑晓风。宛若清丽伊人。”君莫离笑道。“那不知君老板是否也愿夜间到此赏花?”青晟追问。“不见伊人,犹有暗香。当是别样风情。”君莫离看一眼青晟:“想不到岳公子对于赏花却有独到之处。”“岳某只是一介武人,平日只懂得舞刀弄剑,怎比得上君老板才情。不过未见花只闻香的想法,岳某倒是同君老板不谋而合。恍若你我真真到此夜游一般。”青晟回到。“如此说来,你我当是知己。”君莫离灵眸一转,顾盼生辉。“只不知武艺上是否也是知己……”
“己“字话音未落,青晟已经拔地而起,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犹如一条银蛇,向君莫离咬去。变化发生太快,施怀香惊讶间把呼声哽在喉里,未吐出半个字来。君莫离动作也是极快的,偏头避过这迎面一剑,一记飞踢击向青晟手腕。青晟着剑右旋半圈,剑尖划一道银圈扫过君莫离的脚踝变作反手拿剑,然后左手为掌,向上打出一道内力。君莫离借力整个人垂直翻过一周,衣袂上下飞舞,翩若惊鸿。
本来施怀香觉得青晟举剑偷袭行为不耻,但又不得不说青晟的剑使得精妙,看似招招快狠准,但又有转圜的余地,不像有害人之心。剑在青晟手上仿佛活物一样,但又被他控制得当。这是施怀香第二次看青晟舞剑。第一次还是皇帝祭祖遇刺的时候,一柄三尺青钢剑在青晟手里形同闪电般犀利。但这一次是一柄软剑,一会儿如疾风,一会儿如流水,与上次大相径庭。施怀香硬功夫不好,看招儿也就看个型,却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像他觉得青晟的剑好,君莫离的功夫也不差。虽然没有兵刃在手,但丝毫不落下风。宽袖横扫,变幻莫测。与青晟穿梭于李花丛中,击落不少枝头白花,在风中打着旋,颇有些落雪纷飞的意境。
忽的,青晟还剑藏于腰间,改作白手功夫。正是那夜黑衣人所用的最简单的擒拿招数,一招一式比划得尤为清晰,甚至有点喂招的意思。君莫离见招拆招,与那日青晟使得格挡功夫相差无几。青晟抬腿一记侧踢,君莫离出手一挡,青晟顺势甩出一把暗器。施怀香见状脱口而出一声“小心”。却见君莫离手若摘星,再瞧,掌中一把碎银。此时,青晟已经站定,背手而立,悠悠然道:“岳某从不欠人钱财。”君莫离一怔,看着青晟眼光一转,鼻息间长出一口气,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单膝跪于青晟面前,双手抱拳举至齐眉:“草民君莫离,叩见二皇子殿下。”
PS: 枝缀霜葩白,无言笑晓风。出自宋朝诗人汪珠的《李花》一诗。
第23章 第23章 坦言
“君老板免礼吧。”青晟说到:“君老板又是如何知道我乃皇子?”君莫离站起身道:“草民也是今日才猜出殿下身份。恐怕殿下也是怀疑我乃当日在刑部的黑衣人,今日才会处处试探。还望殿下恕我当日冒犯知罪。”君莫离说着又是躬身一礼。“不知者不怪。”青晟扶扶手“嘿,真是君大哥救我于危难啊,小弟还没当面谢过。请受我一拜。”施怀香施施然跑过来,就要对君莫离施礼,君莫离赶忙扶住,道:“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当日我也是瞧见你愤然离去怕有事端,才跟过去的。不过我一介草民,还要顾及虫二居的生计,未防引火上身才着了夜行衣,却与二皇子发生了误会,实在抱歉。”
忽的,他转身看着青晟:“恐怕殿下今日邀我另有要事相询,草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下之意,便是他已经估到青晟会问他皇子府里密道的事。青晟心下了然,君莫离此人果然聪明,便道:“还请君老板告知是如何知我府中密道一事?”君莫离俨然一笑:“其实,我今日也是看殿下质疑我身份才知殿下乃皇子府的主人的。实不相瞒,皇子府的原设计者曾是家父故友,时常与家父吹嘘其精妙的机关密道之术,其中犹以殿下府邸自豪。我也是从旁听来的,知道其间两条密道。一条便是由府中门房通往李子坡的那条。当日我也是出于无奈才借此道遁走,却还是被殿下发现了。我也并无刻意隐瞒之意,只是明哲保身而已,望殿下恕罪。”“那你知道的另外一条可是通往北街巷子私宅?”青晟问到。“确实如此,早年皇子府曾是周国公府,后来周世贤因谋反被捕,房子就空了出来。我因幼时熏陶,对机关密道也甚感兴趣,所以得知北街的宅子由官府拍卖的时候就买了下来。原本想把国公府大宅也买下来,但官府并无出售之意这才作罢。却想不到,多年以后,皇上把宅子赐给殿下作府邸。至于北街的宅子,若殿下有意,我自当出让。”施怀香听后不禁讶然:官府清算周世贤家产的时候距今也有二十年了吧。当年君莫离可能才十几岁吧,就有可购置如此大官邸的财力,那时至今日可不是富可敌国?只怕施怀香眼中的君莫离已经变作一堆会走路的金元宝了。
“君老板愿意出让自然再好不过,之后我会让府中长史与君老板洽谈一个合适的价钱。”青晟直接就应下来。施怀香眼一斜:哟,你还真不客气。“价钱好说。”君莫离笑道:“我乃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不过与皇子做生意,价钱多少,都不会吃亏的。”虽然是句玩笑话,但道理是对的,在京行商能与皇亲国戚攀上关系,自然同捧了个聚宝盆一般。
两人之前拔剑相向的气氛已然不见,施怀香舒一口气。听青晟又道:“既然皇子府的设计者乃是令尊故友,不知是否还能请君老板牵桥搭线相邀一见?或者,能有当时的图案也是好的。”“恐怕要令殿下失望了,设计者已经亡故多年,设计图恐怕也不知遗落何地了。”君莫离黯然道。“原来如此,却不知设计者究竟是哪位高人?”“正是机关大师,唐乔。”君莫离答到。青晟也是一愣,想不到竟是延昌赫赫有名的机关术师唐乔。相传此人于机关密道设计上有大才。出自其手的机关器械精妙绝伦,即使无人操作也能自行运转。密室暗道配合机关更是天衣无缝,让人意想不到。唐乔此人好游历四海,居所不定,知其庐山真面目之人甚少。而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便是刑部死牢。众人不过也是知道而已,却不如施怀香,青晟对那个堡状建筑此深有体会。
唐乔此人施怀香也是知道的,毕竟他自认那么多“奇”书可不是白看的。那如此说来,青晟的府邸要是和刑部死牢同出一处,那要说其中只有六条密道,打死他也不信啊。嘿嘿,说不定真有别的密道地宫什么的,就是刘管家他们太笨了,还没发现。想到此处,施怀香又来精神了,上上下下把青晟打量了个遍。嗯……一定把你们家翻过来不可。青晟还能不知道他在掂量啥?斜斜瞅他一眼也没说话。
“近年江湖中关于唐乔的传言甚少,原来是已经故去了。”青晟语气中略带惋惜,后继续道:“不知君老板父亲何以与唐乔相识?”“家父也是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