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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轻易就拿下两人,周围避出战圈的文武大臣都欢欣鼓舞,心下稍安。
再说青晟这头,他的奋力一击可算是给皇帝开出一条血路。皇帝才踏出门,夏秋冬已经护过来。而刚才青晟的一分神,却给自己招致了危机。刺客趁他分身不暇,上来就是一剑,虽然青晟有心躲闪,但还是被剑锋所伤,右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是直淌。刺客见他稍有不怠,便飞身去追皇帝。青晟岂会让他如愿,奋起直追。举手逮住刺客脚踝一拖拉,刺客回身又是一剑,从青晟脸庞擦过,若青晟少躲一分,此时恐怕他左眼已被刺瞎。
“嘿,你的对手是我!”青晟一番激战直打得热血沸腾,竟生出了当年勇闯江湖的意气。那刺客也瞧出了青晟不好对付,眼前之人大有要杀皇帝需从他尸体上踩过去的架势,竟让他有了武人与生俱来的对强者的敬意。他也确不再追皇帝,而是决定专心对付青晟。
刺客右手反手持剑,左手运功为掌,起势丝毫不露破绽,青晟甚至能感觉到他周围有无形的气流随势而走,愈滚愈烈。青晟心中稍定,举剑便出,没有一丝犹疑,招招绝妙,剑剑精准,快若流星,转瞬即逝,眨眼间又立刻出现,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正是青晟在江湖中“快剑”称号的由来。刺客一面反手以剑挡剑,左手伺机而动,欲求抓住时机给青晟夺命一掌。要知道,此时他的优势便在于高人一等的内力优势,他相信他全力一掌可以把青晟置于死地。青晟又岂会让他轻易得逞。剑势之下,也在暗中注意刺客的后手。他在等一个机会。就像当日他对战方显,虽然方显的内力节节攀升,但终将不受控制,自爆而亡。何况,今天他们还是有备而来。
化功散在帮助消灭两名刺客之后就失了先机,刺客多少会注意到这唧筒的奥秘而开始躲避,况且唧筒容量有限,在一击之后需得重新灌注。本来施怀香他们就安排了两队人马交替使用唧筒,就是为了缓和重新灌注所需要的时间。他们在太庙外放了几口大缸,缸内都是调和好的化功散。但队伍交替,一来一回就会有时间空隙,这个空当中战势的变化就很难掌握了,但好在已经消灭了两人,压力也会比一开始好很多。
此时正是交替空隙,一直与施怀文缠斗的刺客脱开战圈直接攻向众人,施怀文也是久战之下负伤在身,后继无力,一时竟难以阻止。刺客一串横踢,不仅翻身躲开了射向他的水柱,更是踹飞好些人。顿时,哀嚎遍野。好在,大皇子青翊见势不妙立马上前把刺客引开,不然,损失更重。刺客也躲巧,与青翊打斗的同时还运起轻功直窜到水柱够不着的地方,闹得底下众人干着急。
世上岂有白白吃亏的道理。施怀香见一众守卫束手无策,便抄过身旁一人刚刚灌好的唧筒,“嚯嚯”踏着墙沿就直追上去。哼哼,他施二少的轻功也是好好练过的。施怀香举起唧筒冲着那刺客的面门就是一下。那刺客又要应付青翊,又要躲避水柱,行动上便慢了。青翊又岂是好相与的,干脆把手里长剑一弃,抓过刺客就往水柱跟前送。
刺客被这迎面一击弄得一愣,轻功稍顿,本来因为无处借力几人就已呈落势。青翊更是逮到机会直接在刺客胸口踏了那么一脚,借力又飞出丈远。顺手本还想拉施怀香一把,可手上一滑,失之交臂。而施怀香自己的反应也没有那么快。刚才意气用事窜出这老高,现在力有不殆又无处借力,看来只有掉下去的份儿了,还是脸先着地……
“啊!”施怀香张牙舞爪地飞扑而下。“怀香!”破空一声。是谁在喊?混在呼啸的风中施怀香听不清楚,却又似曾相识。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冰冷的地面,而是一只炽热有力的手,他只觉得身体被人一拽,回神已经被圈在一人臂弯之中。但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依靠的这具身体巨震。
原来刚才青晟分神接住施怀香,那本与他战在一处的刺客立马抓住这破绽栖身就是一掌。青晟早有防备,一面弃剑接住施怀香一面抬手以还击。功力悬殊是在意料之中,哪怕青晟用的是十成内力作抵抗,但五脏六腑在触到对方内力时已重伤,一口血已经自嘴里喷出。他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战之力,此战已败。
败的是他,但赢的绝不可能是刺客。施怀香乘机举起手中纸包对着刺客铺头盖脸地就糊过去。墙外那几缸化功散的水都是他调的,那没用完的原料么,自然在他身上哟。这么近的距离,直接拍到脸上也能把人呛着。那刺客才闷咳了一声就已经倒地身亡。
青晟眼中带笑嘴角含血地看过施怀香一眼,直挺挺地就仰面倒……
“喂!”
PS:唧筒,内有拉杆和活塞。将其竹筒端放进水中,并将裹絮水杆(带活塞的拉杆)往上抽起,水就通过前端阀口进入水筒中。再推压拉杆,水就从阀口喷出。在古代曾用于灭火,军事上也可作喷火枪或油泵。多竹地区,小孩儿也当作玩具。
第42章 第42章 团圆
青晟这次受伤颇重,足足卧床近半个月才被允许下床走动,更别提刚被抬回宫那会儿青灰着脸,气息也微弱,太医把脉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脉给摸没了似的。这二皇子可是嫡皇子啊,他要是去了,恐怕这些个太医也得跟着去了。
皇帝和皇后坐在景泰宫里一言不发,那情形却比皇上震怒还要骇人。空气就跟冻住了一样,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有条不紊地干着手里的活儿,都听不见喘气的声音。
施怀香也给吓着了,他从来没见过青晟这么没生气的时候,虽然平时他也不见得多么有生气,但至少还能冷起一张脸来作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和现在躺在床上的他很不同,嗯,完全不同!施怀香前所未有地有了不安和失落的情绪。说不出确切的缘由,就是烦。烦得他一刻都坐不住,但是站起来吧,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偶尔朝里屋望一望又什么都瞧不见。脑子里来来回回就一个问题:青晟要是死了怎么办?
然后呢?皇子死了,自己这个文书是不是会被处罚?还是,就不做皇子文书了?也是不是不用跟前跟后了?施家是不是不会卷入夺嫡?施怀香是不是又做回那个上房揭瓦的风流公子?哪怕这些问题有一丁点可能会从施怀香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都没有停留。他突然发现,原来此时他真的只关心一个问题:青晟要是死了怎么办?无关其他,而是青晟这个人。
施怀香明显地坐立不安被皇后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在她眼中,怀香是个好孩子,性子也好,虽然偶尔把施丞相气得跳脚,但终归只是年少调皮而已。但是,怀香也是一个情浅的孩子,看似与谁都交情匪浅,但事实上却不会轻易地付出真心,他与旁人太多的只是泛泛之交,那样无关痛痒。可是作为女人,皇后会看到哪怕是施怀香最亲近的人,例如施丞相和施怀文,这样的男人也不会太过在意的东西,那就是施怀香虽然情浅但也情真,一旦认真,就会深情到底,无关男女情爱,就算兄弟,亲人亦然。换句话说,就是施怀香把身边的人看得很重。或许,他自己也尚未察觉自己这样的性子吧。所以,皇后才决定要让施怀香成为青晟身边的人,或者叫让青晟成为施怀香身边的人。因为丞相府会是青晟身后最大的助力,更是因为青晟情重义重,虽然表面看起来性子淡薄与谁都不亲,但心里却看得太重。可是说这样的性子恰好与怀香相反。就像之前皇帝借庐有序的事鞭笞过青晟一样,皇家不需要这样意义上的情感付出,因为付出的结果或许会是背叛,那样的结局太过可怖也很可悲。所以,皇后要施怀香陪着青晟,或许他终将能成为永远也不会背叛青晟的那个人。
此时,这般的情状,她觉得她应该是赌对了。
“二殿下身体底子好,多休养几天就无大碍了。”得到太医这样的结论,众人都松一口气。施怀香这才觉得浑身脱力,便决定回丞相府休息。皇帝和皇后颔首让他走了。
尽管如太医说的那样,但青晟仍旧是昏睡了足足三天才醒,醒了也不让下床。这三天以来,施怀香天天往他景泰宫跑。施怀香自己也清楚去了无事,但始终想过去瞅一眼。也纳闷都瞅了这么俩月了,又不是像君莫离那样的美人,有啥好看的?更令他郁结的是当青晟醒来的时候那一脸“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呃……施怀香一挑眉,真想把手里那本《奇闻异事录》冲着他的脸拍过去啊!
施怀香自己也想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啊。嗯,必定是跑了俩月,习惯了吧?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不谈感情,只说行动,但久而久之似乎他本身就是一种情感。这样的想法令施怀香幡然醒悟,还是有段时间了,好像做皇子文书也不错,好像帮忙跑跑腿也不错,好像旁边能有个人拌两句嘴也不错,好像偶尔能互相蹭个饭也不错,好像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就像当日自家老爹问过他的,他把青晟看作什么,又把自己看做什么?现在想来,君臣?他觉得他和青晟从一开始就没有处于那样明确疏离的立场,习惯之后,将来应该也不会是。朋友?私底下可以不做君臣,但明面上不能不是君臣,这是已经被框在那里的位置,处在那个位置就注定不能是朋友,至少不是像他和徐同玉那种关系的朋友。既不是君臣又不是朋友,那会是什么?要是施丞相知道他是这么个想法,肯定会使劲拍他后脑勺,骂他是想和皇子平起平坐咋的?这是大逆不道欺君灭族的罪过!
但这么个问题施怀香搞不清楚,他也由衷觉得这么复杂的问题不适合自己。是什么?就是青晟和施怀香啊!放在哪里都是两个人么,时不时会凑在一起又时不时会回归个体的两个人。所以,现在,他来瞅他,就是关心他,只是这个人而已。
或许正如皇后所想,施怀香开始把青晟作为他人生中之后会一直存在的人开始考虑了,很认真地考虑。
“主子,您今天不进宫呐?”小三子放下果盘,小心翼翼地问。算起来,二皇子醒过来都好几天了,之前没醒的时候自家主子是天天去,可从二皇子醒来那天算起这好些天反倒就再也没去过了,而且那天施怀香回相府的时候脸色还不太好看,咋回事儿咧?
“他又没开始上朝,也没正事要办,我去干嘛?”施怀香语气有些别扭。小三子觉得这语气说得就像在婆家受了气然后躲回娘家的小媳妇儿,虽然这么觉得挺诡异不是?
但是事实上施怀香是在生气。有一丁点儿是气那天青晟刚醒来形似不待见他的表情。他永远都是那种处变不惊也不晓得关心人的样子,虽然行动上会有完全相反的表现,但是施怀香就是恨透了他这种自以为是。但比之这个,气得更多的,也是他绝对不想承认的,可能是他多少有察觉到自己心里其实要比表面上更加在意青晟而产生的丢脸的情绪。就他?那个冰山脸?凭什么?或许,其中还混杂了一点害怕青晟发现他这种丢脸情绪的尴尬。因此,不见为好。
可是说不见就岂是能不见的?施怀香不去景泰宫,青晟也不诏他去,但皇帝同时叫上他们两个就另当别论了。这会儿青晟也能自由活动了,此案也算结案了,皇帝得论功行赏不是?虽然青晟之前有越权办案的嫌疑,但总归是嫌疑,板子也打了,禁闭也关了,庐有序还背了黑锅给外调了。照施怀香的想法,这抽了鞭子得塞块糖么,要不然这案子办得也忒冤了。
由于青晟此次护驾有功,所以皇帝很干脆地给青晟封了昱亲王的封号,择日便入住昱亲王府,即二皇子府,再赏赐金银各千两,锦缎数十匹,珍宝十件,宫婢五十人。施怀香不禁感慨:嚯,这府邸立马就塞满了呀。施怀香自然也不是没好处的,之前为皇帝挡了一镖得了白银千两和玉璧一块,这次怎么也不会比之前少不是?确实不比之前少,但也没比之前高,果然还是这当皇帝的算得精啊,大笔一挥,依旧赏银千两,玉璧一块。施怀香虽然心下嘀咕连青晟的一个零头都比不了,但金銮大殿上哪有他喘气的地儿,还是乖乖领旨谢恩为好。
此次众人均有封赏,而此前接案子时对于施怀文丢脑袋的忧虑也是雨过天晴,他的兵部侍郎也算正式坐稳了。夏秋冬不日也将去青晟府邸任王府仪卫一职。要说最倒霉的也就是庐胖子庐有序了,好好的大理寺卿背了黑锅去西河做府尹。虽说择日离京,但走得也太急了点,无声无息,但据说给青晟留书一封,至于写的什么,施怀香就不得而知了。此乃后话。
虽然刺客案看似欢喜结局,但实际上却成了悬案。由于刺客介亡,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