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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看待。也觉得此人颇为可交,待他自然也就亲近了许多。
依附于文王府的人,对于他们而言,主人是谁并不太重要。可是对于昔日的萧王妃,现在的萧太妃而言,感觉就大不一样了。岚云郡主在萧术其死前就已经许给了翰林梅永,以萧家权势,自是不用担心受什么委屈,何况梅翰林谦谦君子,温良儒雅,一定会善待萧甄。只是萧太妃多少有些尴尬的感觉。她是萧梦远的嫂子,两人一年也不见几次面。若是萧甄出嫁,自己留下定然十分寂寞,可总不能住到女婿家里去。这么着思前想后,心里对萧梦远生出一些怨愤之意。
萧甄虽然丧父,但却不如萧太妃一般的消沉失落。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连空气都会带着甜蜜的味道。
“唉,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萧甄笑吟吟的问道,手中拿着几块图样让许空言看。
萧甄看到许空言奇怪的看着她,霞飞双颊,羞声道:“我想给一个人做件衣服,不过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式样,所以问问你。”
许空言听萧甄这么说更觉奇怪,心想自己怎么会知道那个人喜欢什么式样。于是问道:“郡主,您想做给谁衣服。”
萧甄扭捏半响,方才小声道:“是我喜欢的人。”
难道她说的是梅翰林,可是她从没见过梅翰林啊。许空言纵然不解,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并非自己能够插手。
随便胡指了一个图样,道:“空言觉得这个不错,至于是否让您喜欢的人中意,这就不是空言能够妄断的。”
萧甄嘟着嘴咕哝了一句:“真是个呆子。”
许空言知道这呆子多半就是指自己,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也并不生气,在许空言心里,萧甄就是个天真的小姑娘而已。这种小妹妹向哥哥撒娇的感觉,他并不讨厌。
不过萧甄很快就高兴了起来,毕竟她想知道的东西也已经问到了。
许空言看着萧甄微笑的眉眼,不禁感叹血缘与性格的冲突。明明是相似形状的眼眸,可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念及至此,心下不禁黯然。萧梦远自从那一日的亲热之后,对自己便有些疏远了。萧甄好像却很喜欢让自己陪着她,萧梦远也都准许了。萧太妃似乎曾有微词,不过抵不住萧甄的恳求,并且萧太妃也知道许空言并非单纯的侍卫,也就不再过问。
他见到萧梦远的时间,就愈发的少了。两个人再也没有过什么亲热的举动。
以前每日萧梦远都要去后山桃园练剑,自己总是捧着少爷的剑鞘,跪在一旁专心的看着少爷。
那样的时间是单单只属于许空言的幸福。自从萧术其病后,萧梦远百事缠身,已经很久没去桃园练剑了。
偶尔见到少爷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烦躁,似乎自己的存在令他无法忍受似地。对于许空言来说,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要问,许空言对于萧梦远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大概他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因为那并不是单纯的爱情,对主人的忠心,或是从小洗脑式教育的结果。
对萧梦远的感情,组成了许空言这个人当中,所有关于快乐,痛苦,幸福,绝望的部分。如果失去了对于萧梦远的感情,许空言不过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而已。
萧甄看着满眼深情望着自己的许空言,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至于她已经许了人家,许空言不过是个侍卫这样的事情。她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她知道母亲和萧梦远都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一个侍卫。不过她并不介意和一个侍卫私奔,只要他爱着她,肯对她好,这对萧甄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在那些偷偷藏起来的才子佳人小说里,私定终身的情人,最终不是也都在一起了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子的想法,不过她并不愚蠢。她太年轻,还无法分辨真实和幻梦。尽管此刻似乎已经注定她的爱情并不会顺利,可谁能够责怪她呢,天真总是既甜蜜又残酷的。
萧甄看着许空言选中的暗色云纹,甜蜜的想着什么颜色才能与这种花纹相称。萧甄的几个贴身丫鬟看着眼前的主人,既有为了主人高兴的,也有为了她抑或为自己的前途不安的,还有偷偷打算着将此事告诉别人的。但无论心中作何感想,都是带着着笑容,似乎她们郡主的快乐也感染了她们一样。
萧梦远与许空言的关系算不上是什么秘密,对于萧梦远的身份而言,就算再多几个美妾娈侍也是很正常的。这几个丫头多少也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一点。不过这样的闲话当然不可能同郡主这样高贵的小姐讲。这几个丫鬟就算心中有所怀疑不安,俱都聪明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一个是王爷,一个是郡主,就算许空言也不是她们几个大丫鬟能够惹得起的。
许空言从萧甄那里回去,萧梦远尚未回来。许空言在外屋练了会儿字,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烦躁的丢开毛笔,来到庭中,慢慢的打了一套拳,却见林沙白同萧梦远一同走了进来。
“刚刚练功了么,看你一头汗。”萧梦远柔声说道,抬起袖子想要为他拭汗。林沙白要笑不笑的瞄了萧梦远一眼,萧梦远面色一沉,将手又缩回来,寒声道:“空言,你先进去。”
萧梦远近来难有的亲密举动,而且表情声音都那么温柔,就是在以前也是极为难得的,何况是现在。本来不知道多开心,转眼间,周围的空气就冰冷的仿佛寒冬一般。许空言勉强收敛心神,压抑着情绪行礼进去了。
林沙白看着他的背影呵呵一笑,道:“空言最近大有长进,若换成以前,只怕会带着一脸失望的表情回去呢。”
萧梦远冷哼一声,微怒道:“你找我就是想说这种事吗?”
林沙白朗然笑道:“当然不是,封王大典就快到了,王服不算,祭天祭祖的衣服都要另作。内务府拿了几套样子来,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可事关国体,总要让你亲自过目,才好定夺的。”
萧梦远闻言也不好发作,沉声道:“我自然会去看的。可你一定不是为这事而来,快些说完就滚吧。”
林沙白微笑道:“本来都不想说了,你偏偏还要问我,倒是不说也不行了。”
萧梦远斜睨他一眼,道:“你要说空言的事情?”
林沙白叹口气,“本来想问问你究竟想把他怎么样,你封王之后,选妃之类的事情即使你不急,皇上也会帮你心的。不过…”
故意顿了顿,正色道:“看了刚才那情状,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只是将来,不知要多出多少是非来。百般俗事我并不担心,唯独许空言让我放心不下。你的每一步,都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太相信他了,可惜他还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如果是个女人还可,偏偏是个男人,这就更难了。”
林沙白神色颇为复杂,像是既无奈,又十分担心的样子。
“说这么多,左右其实没什么关系。”萧梦远露出傲然之意,“每个人都是有用的,端看你用在什么地方罢了。用得不好,将才还不如一名兵卒。”
林沙白疑惑道:“难道你要把许空言当做棋子一般使用么?”
萧梦远轻轻一笑:“这并非由我决定,我出生就是文王世子,我身边的人纵然真心结交,也无法从俗世脱离。我本就身在局中,又能奈何。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萧梦远不过是掌握权力,守护他们或者威胁他们的一张脸谱而已。”
那笑容竟是说不出的苦涩,可语气却又说不出的自傲,交缠在一起。林沙白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笑了一笑。
两人相对默然,到是萧梦远先洒然一笑,说:“现下也不早了,你先回吧。”林沙白只得答应了,转身时,却听到一句含着笑意的:“谢谢。”
林沙白心知这是因为,自己为了他而真心难过,萧梦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说了这一句谢谢。当即也不回头,随意摆摆手就走了。
文王萧梦远的封王大典异常的风光,不仅因为萧氏一族在离国本就拥有特殊的地位,而且萧梦远不久前不费一兵一族平复了笠阳的叛乱,百姓口耳相传之下,越说越离谱,倒把萧梦远塑造成神一般的人物。
皇上也看出萧梦远并非易与的人物,有拉拢之意,于是大典特许百姓观看。
那一日的京都,真正是万人空巷,虽说天子脚下当官的很多,可一次性看到皇上和王爷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实在是极难得的。
大概到十年后,二十年后,或者当日的年轻人们已经变成了别人的祖母祖父时,还会记得那场盛大的典礼。
奢华的玄金色夔龙暗绣覆盖着年轻文王的挺拔身躯,当皇上把象征王权的白玉印章放在萧梦远的双手中时,百姓们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欢呼什么,也许是因为萧梦远是他们心目中年轻的英雄。也许是皇上和王爷所代表的让人民不由自主地头的尊贵。可在这一刻,他们发自内心的欢。,御林军中年轻儿郎们的心欢快的跳跃着,他们也在希望自己有这样被万民欢呼爱戴的一天。
天真的平民少女们为了文王的英俊面庞而心动不已,或许晚上回家时也会做一个关于爱情和未来的梦,尽管那个梦很快就会被现实所淹没。可至少在梦中的时候,她们是快乐的。
许空言作为观礼的一员,有一种清浅的悲哀,似乎那个高贵的男人离自己越发的远了。他又觉得很激动,因为这么多人是为了他的少爷而聚集在这里。他的荣光也是自己的荣光。
萧梦远捧着白玉印章转过身来,面向人群微笑,目光缓缓的扫视着,下面的百姓爆发出更大的欢呼。
许空言看到萧梦远在自己的方向微微顿了一顿,心知少爷目力极好,应该是看到自己了。不由的就笑了起来。周围的嘈杂都远去了,只有那张微笑的俊美容颜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回过头去,萧梦远就看见同样笑着的皇帝和忠孝亲王彦昼,他们心里都清楚,重要的不是这枚白玉印章,而是从萧术其手中接过的一半军权和其他势力。
彦昼站在皇帝身侧,看着如同太阳般鲜明夺目的萧梦远,直觉心中呼之出的感情,忙自收敛心神,狠狠攒住了掌心。而年轻的皇帝看着彦昼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若有所思的看了萧梦远一眼,随即很快转变为笑容。
祭天完毕之后,萧梦远还要回宗祠祭祖。然后要去皇宫参加为他而设的宴席。百官都有参加,这也是表示重视萧氏之意。
萧梦远无疑成为了唯一的主角,皇帝与皇后都只是轻松的坐着,笑吟吟的与周围的重臣交谈一两句。虽然皇上在着大家多少有些拘束,但最后依然把萧梦远灌得醉醺醺的回去了。
对于家中有适龄未嫁女儿的人来说,萧梦远无疑是一等一的良配,家世人品不说,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席间趁敬酒之时,多有人旁敲侧击的表明自家有好女未嫁之意。
彦昼虽然不快,但已经打定主意只与萧梦远做朋友,绝不涉及情爱,因此强摄思绪。只是常常帮萧梦远挡酒,自己最后也大醉而归。
皇上心中也暗暗打算着先帝有哪个适合的公主能够与萧梦远结亲的,终于都因为觉得不太适合而作罢。
时间已经是凌晨,王府中却突然放起了烟花。许空言看着空中转瞬即逝的花火,面容沉静,黑眸中却隐藏着深深地哀伤。只是不能言语,因为这份感情本来就不能真正对谁说出。也难以预料结局。
身后传来异响,一只温暖的手已揽在自己腰间。浓浓的酒气传来,侧过头去,正是少爷熟悉的面容。
啊,不,如今已经是王爷了。
萧梦远看着许空言,脸颊轻轻地贴了上去,是不正常的高温。烟花明灭中,带着红晕的醉容俊美得不真实一般。
许空言心中忽然异常的平静,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一般。
萧梦远一直笑着,可是并不说话。许空言不知心思若何,只是平静的呆立在那儿,感受着萧梦远身上穿过来的暖意。
烟花放完之后,感觉格外的寂寞。
好一会儿,萧梦远方才醒了一般,放开了许空言的腰,微微站得远了一些,皱眉问道:“现在在是什么时候了?”声音还有些微微的不稳。
许空言心中怅然若失,依然恭顺的回答道:“丑时刚过,寅时了。”
萧梦远沉默着,依然蹙着好看的眉毛。半响才叹了口气,却笑道:“我从来没醉的这么厉害过,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半路上从轿子里溜了出来,一路上都是从别人家的屋顶跑过来的。”表情有些许的孩子气。
许空言看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