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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也不完全错,因为小阁的确很小,只是一间屋子分割成两间,一间用来给客人饮食,另一间则是用来给乐师奏乐。
不过你也可以说小阁很大,因为那两间小屋子南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北面是一个碧如翡翠的小湖。西面和东面则是种满了各种花朵,无论你什么时候去小阁,那儿总有鲜花盛开。比如说现在,就是最应景的梅花。
小阁的主人也很有情调,他种了很多很多的白梅,又在小屋的附近种了几株格外鲜艳高大的红梅,犹如美人玉面上的一点朱唇般惹人怜爱。
小阁的一切都很美好,价钱也不是特别贵,当然客人就很多,不过并非谁想去就能去。
因为小阁一天只接待一次客人,其中只有两个人可以任何时候都去而不会被拒之门外。一个是忠孝亲王彦昼,一个就是文王萧梦远。
至于这样的地方怎么才能经营下去,就不是大家所能知道的,神秘的小阁主人从未现身过。
现在,小阁中一共有两个人,两个俊美的年轻人。
他们在喝酒。
2
2、猜疑 。。。
小阁里一位红衫美人儿正半倚在彦昼怀里,拨弄着阮。
萧梦远走进去先是戏谑的笑道:“乐师怎么躺到王爷怀里去了,这样还能弹好琴么?”
彦昼笑笑没说话,使了个眼色,红衫美人会意的娇笑着盈盈起身,放下阮,倒了杯酒来,奉在萧梦远面前。萧梦远袖手不接,那红衫美人儿俏脸红透,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彦昼,复又偷偷打量着萧梦远。那杯酒一直端在手中,轻咬粉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彦昼不以为意的一笑,柔声道:“红绫,先下去吧。”
那美人儿委委屈屈的答应去了。
萧梦远这才突然笑道:“你最近口味换了不成,这样的女人居然也收到了小阁里。”
小阁的主人,竟然就是彦昼。
彦昼摊开双手,无奈的说:“艳消已经走了,她说不想再在小阁待下去。临走时把红绫塞给我,说算把红绫赔给我。”
“沈艳消这一走,你这小阁只怕就要完了。”萧梦远稍稍有些惋惜。
彦昼叹口气,淡笑道:“也只能如此了,能把小阁打理成这般景致,哪里去随便找个人代替她。不过她执意要走,虽然不肯说是什么事,我也不想难为她。”
萧梦远复又赞了一句沈艳消颇具才情,方才坐下,倚在靠背上,悠然道:“什么事?”
彦昼笑道:“找你喝酒而已。”
萧梦远眯起眼看着彦昼,笑着说:“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彦昼叹口气,突然间神色间就显出一种疲惫来。
这种疲倦的神色却显得彦昼格外的温雅俊美,惹人怜爱。倒与他平日八面玲珑的样子大为不同。气氛顿时从安静转向了沉默。
彦昼随手拿起阮,拨了两三声。忽的轻笑几声。
“今晚是我对不住你,想捉弄你呢,先跟你赔个不是,你回去吧。”彦昼看似正经的说道,还两手一拱,像是行礼的模样。
萧梦远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讽刺之意,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彦昼说道:“你嘲笑我也就算了,还真这么快就走了。”
萧梦远停下脚步,略侧过身来,淡淡地道:“既然没什么事,当然要快些走了,外面不比家里,冷得很。”
彦昼看着萧梦远侧脸那冷峻的线条,心中一滞,随即突然想起今日皇兄彦越微笑却蕴含着淡淡不快的表情,不由越发郁郁的。
彦昼重重一倚后背,很有些颓唐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晋国的消息,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吧。”
萧梦远只把身子转过来,就站在那儿,冷声道:“已经知道了。晋皇命不久矣。”
彦昼依旧看着有些懒懒的,似乎两人谈论的并非军国大事,而是闲话家常一般。
“为了这个消息我今日已经面见陛下,陛下并没有趁晋国内乱就渔翁得利的打算。我也觉得这样才好,到时候朝堂之上若是有人有不满,还望你我一起弹压一二。“
萧梦远淡淡地道:“可以,我也不希望对晋国开战。”
彦昼不再说话,皱皱眉,有些犹豫的样子,终于还是沉默。
萧梦远见状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彦昼回话便洒然离去。
彦昼看着萧梦远的背影,叹了口气,落寞的举起手中酒杯。
一饮而尽。
萧梦远心知彦昼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深夜让他至此,不过他既然拿晋君的事情来搪塞也已经说明他改变了主意,不想说出此事,既是如此,萧梦远自然也不会多问。
走出小阁,许空言和芙楠等四女正等在轿子旁边,萧梦远走过去,许空言忙掀开帘子。
萧梦远躬身,一只脚踏入后又退了出来,向四女说道:“你们先同轿夫回去,我晚会儿自然会回去。”
四女乖巧的答应了,也不多问。
待四女同轿夫都走了,萧梦远忽然叹口气说:“小阁的所有都是沈艳消一手缔造的,这样的女人居然是个妓女。”
许空言表情微酸。
萧梦远接着道:“风尘奇女子大概就是说这样的女人,也不知当初彦昼从哪儿找来。”
“王爷喜欢她么?”许空言问到。
“呵……”萧梦远轻笑,“我只是惋惜小阁就要不存在在了,彦昼说沈艳消已经离开了小阁。”
“哦,原来如此。”许空言面色一松。
萧梦远皱皱眉,却又很快舒展开。
空言的表情如此明显直接,不过自己故意说起沈艳消也有点坏心。
萧梦远握住许空言的手,微笑道:“今晚虽然没什么月色,不过陪我走回去吧。”
许空言万万没想到萧梦远是为了这样才让芙楠、碧落她们先回去。很是高兴,想到近来萧梦远不仅待自己很温柔,而且似乎性格也变得柔和,不过似乎也只是在自己面前才这样罢了。这个认知让许空言既骄傲又喜悦。
这几日天气都不好,自然没有月亮。
夜里其实十分昏暗,路旁的房子偶尔会透出一点光。
两个人牵着手走在路上,萧梦远没说话,许空言也不会主动开口。远处偶尔会传来一声模糊地话语,一句睡梦中的呢喃,显得夜越发的安静。
淡淡的温馨情意围绕在两人轻巧的脚步中。
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是用什么言语也说不出的满足。
只是一直沉默着的向前走,前方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只因为身边是这个人。
温暖的感觉由交握的手掌传递开来,许空言突然忍不住想看萧梦远一眼。
虽然很昏暗,作为一个暗卫出身的人,视力依然可以分辨出周围的景物。
挺直的鼻梁,刚硬却精巧的骨骼,雪白皮肤,上面一丝红晕也没有,虽然如此,却不会让人觉得病弱苍白,而是奇异的有一种如万年冰雪高贵又带着距离。睫毛并不很长,幽暗的瞳仁看着自己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遁形。
许空言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萧梦远和那个奇怪美丽的少女舜玄若,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
所有的想法不过电光火石间闪过,萧梦远已经转过头来,两个人就此停住了。
虽然萧梦远此刻并没有笑,可脸上的神情莫名的让许空言觉得很温柔。两人依然沉默,也许是觉得此刻太过美好,不愿意打破。
结束这沉静暧昧氛围的,是许空言主动吻上的薄唇。
唇齿的纠缠很快变成另外的一种接触。
狭窄的暗巷中,响起情热的喘息。
萧梦远和许空言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哈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冰冷的黑夜里。两个人都觉得身上热得仿佛快烧起来了一般。
萧梦远的双手在许空言的腰上无意识的抚摸着,许空言忍不住又把嘴唇靠了上来。萧梦远稳住,舌头探了进去,温柔的吮吸着,又沿着唇角移到那修长的脖颈,末了却重重的在许空言的颈项上咬了一口。许空言顿时一痛,神志清醒了一些,然后被萧梦远咬过的地方像是中了麻药一般,热力一直蔓延到下腹。
萧梦远把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些,低笑道:“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不过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
许空言闻言窘迫不已,讷讷的不说话,萧梦远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在捉弄他,便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许空言点点头,两人便携着手,悠悠家去了。
翌日 ,上朝之时,右大臣上呈了关于晋国的消息,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先前笠阳之乱,明眼人早知道其中有晋国的影子,而现在事情已过去快一年,当然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更何况晋国与离国毗邻,两国关系一直都比较紧张,即使没有大战,边境上小冲突却是不断的。多数大臣,特别是武将,都对晋国十分不满。因此希望趁内乱之机攻打晋国的人不在少数。
也有比较冷静,或出于其他目的不愿攻打晋国的人,就与主战派唇枪舌剑争执起来。
皇帝坐在上面听着,也没赞同或反驳,只是冷静看着下面的大臣吵作一团。
丞相是三朝老臣,乖觉无比,用有些颤巍巍的声音道:“诸位同僚都别再争了,此事还是要请皇上定夺才是。”
众大臣都静了下来,微躬身等着皇帝说话。
景轩帝彦越沉吟一会儿,沉声说道:“你们的想法,刚刚我倒也听得差不多了,彦昼,你刚刚一直没说话,说说你的意思。”
彦昼往前跨出一步,躬身道:“臣以为,我国不该向晋国开战。”
景轩帝略挑眉,“哦?那爱卿的想法是?”
“我们即使猜想晋国可能会有内乱,可现在晋君尚在人世,内乱是否真会发生还是未知之数。此为其一。”彦昼正色答道。
“那其二呢?”景轩帝问。
“即便真的发生内乱,到时候我们若真的向晋国开战,晋国的派系一定会先联合起来对抗我们。我与晋国国力相若,我国大获全胜的几率很小,双方很难一鼓作气的消灭对方,持久的战役对国家并无好处。”
景轩帝轻轻点头。
“爱卿此言有理。”景轩帝微笑着赞许。
“皇上谬赞了。”彦昼躬身道。
景轩帝看着自家弟弟脸上恭敬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些不快来。
偏偏燝源侯还不甘心,正色说道:“先前笠阳之事,晋国已是欺人太甚,如今当然要直捣黄龙,杀破晋国才能出一口恶气。”
景轩帝面色一沉,心中不悦之感剧增。这燝源侯本来也就不太聪明,世袭了爵位,还娶了先帝的女儿长圣公主为妻。长圣公主的母亲临妙太妃当初很得先帝宠爱,景轩帝与彦昼自幼丧母,临妙太妃对他们二人也算多加照拂。宫中最难得有一点真情,因此燝源侯如今官位也有正二品,只不过无甚实权而已。
萧梦远看着燝源侯,沉声说道:“杀敌征战是为了保家卫国,并非是意气之争。更何况晋国之外就是如狼似虎的池寒人,若是我们与晋国长期僵持不下,池寒人再趁机入侵的话,晋国只怕国力会大大的削弱。没了晋国这个屏障,难道还要让我国的子民去面对池寒人的弯刀么。还不如让晋国在内乱中消耗元气,虽不会对晋国造成致命的影响,但也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打我国的主意。”
彦昼击掌笑道:“文王好谋略,这才是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文王和忠孝亲王说得不错,朕也不认为攻打晋国是上策,此事就此决定,不必再提了。”景轩帝冷声说道。
稍后又议了一些各地的琐事,早朝便散了。
萧梦远和彦昼每日都要去内阁处理各地陈递上来的事务,萧梦远注意到彦昼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在走时故意落在人后。待走到湘苑的时候,果然彦昼在那里等着。
彦昼看他走过来,便笑着长长做作了个揖。
“小生这里谢谢文王。”
萧梦远饶是脾气清冷的人,看着彦昼作揖时一副穷酸书生的样子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彦昼看他笑了,便直起身来,认真说道:“昨晚真是抱歉,本来有事想与你相谈,最后觉得实在不知如何说,只得不说了。还望你原谅则个。”最后一句,马上变成嬉皮笑脸。
萧梦远笑道:“看你这样子,我即便有气也生不出来。这次就饶过你。”
然后又轻轻笑笑说:“你若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逼你。只盼你早日解决为好。”
彦昼露出一丝苦笑,“我并非不想说,真的是不知从何说起。”又笑了说道:“不必说这些扫兴的事情,前几日遇到一件极好笑事情。”
说着就开始描述整个事情的发生,经过。
萧梦远听着彦昼的新闻,心中却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