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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楚瑶会意,立刻推门而入。“寰雄,你听我一句话吧。历代教主和祭司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咱们的月儿很喜欢那嫪筱,你如果不让他们在一起,他会伤心的。”
宛寰雄无奈地摇了摇头。“瑶儿,你不要也跟着月儿胡闹……我什么时候不准他们在一起了?这次是嫪筱自己要走,又不是我非要他走的。他一去不回,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宛皓月急切地打断父亲:“谁说他一去不回啊?!他只是想晚些时候回来而已!!”
“好了好了,月儿你别着急,他一定会回来的。”楚瑶柔声安抚了儿子几句,又把目光转回丈夫身上,叹了口气,道,“哎,寰雄,我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心头是巴不得嫪筱从此便不要再回来,就让那白莲使谢桓一直假装着他的样子作法……是不是?”
“………………”这话,宛寰雄倒也不能否认。他早就觉得嫪筱行事嚣张,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更加恼恨嫪筱居然敢染指自己的宝贝儿子。这次嫪筱自请去凌云剑派,宛寰雄其实是高兴得不得了——要是他真有本事灭了凌云剑派,那自然好;要是他被凌云剑派给灭了,那对自己来说仍然很好。反正,天灵教有个会作法的人就够了。再说那白莲使谢桓性情温文尔雅,与世无争,向来十分服顺,再说他又已经和把他吃得死死的金莲使潘橙成亲了,绝不敢再去打自己儿子的主意,总之,比起嫪筱不知道讨自己喜欢了多少倍。
“哎,寰雄……”楚瑶又岂能不了解丈夫的心思,“没错,对天灵教来说,谁当祭司都一样。可对咱们的月儿来说,嫪筱只有一个啊。你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只要月儿喜欢他……”
宛寰雄淡淡打断了妻子的话:“我看月儿也不过是年龄小,一时被他迷惑了而已。等日子长了,月儿自然会忘掉他,和别的男人或女人在一起……”
“不会的!我才不会忘掉筱哥哥呢!!”宛皓月却斩钉截铁地嚷嚷起来,“还有!!我都20岁了,都成年了!爹爹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
“哼,你的一言一行,哪里不像小孩子?你说,刚刚是谁在跟我撒娇来着?”宛寰雄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无奈的笑容,看着眼前自己这个一点都不像20岁成年人的小儿子。
“……我……那个是……”宛皓月脸一红,“是偶尔嘛……”
楚瑶也笑了笑,道:“依我看,月儿虽然喜欢撒娇,但心智其实已经算是很成熟了。寰雄,你刚才说,你叫嫪筱回来,他也未必听,这话我倒是相信。可你至少可以试着劝劝他,是不是?你连试都不试一下
,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听呢?”
“就是就是!”宛皓月连声附和。
“…………”宛寰雄被他们母子夹击得实在无可奈何。“好了好了,那我就姑且试试吧。”
“太好了!!爹爹万岁!!!”宛皓月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在父亲脸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5
嫪筱这几个月,其实在凌云剑派也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和一向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的秦沉璧一天比一天熟悉了而已。至于下一步的打算,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了。
这天,他仍旧在那个凉亭里,看到了正在看书的秦沉璧。
秦沉璧每天和其他弟子一样,也会花上一些时辰来练剑,偶尔也会奉命下山去消灭天灵教教徒,但这些事情他内心深处却并不愿意做,闲暇之余,最喜欢做的事还是看书。
“二师兄今天也在看书啊?”嫪筱快步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沉璧的旁边。
“是啊。”秦沉璧放下书本,“霄师弟今天也在这里散步?”他现在对嫪筱的戒心已经轻了许多,所以也愿意主动和他多攀谈几句了。
嫪筱笑着答道:“是啊,我今天也在这里偷懒……二师兄,你很喜欢看书是不是?”
秦沉璧点了点头。“我从小身子就不大好,也不能修习什么高深的武功,所以爹爹只教了我一些凌云剑派的基础剑法和内功吐纳之法……既然武学之道难以精进,我也就只好多看些书了。”
“…………”嫪筱忍不住眉头一皱。他心里知道,秦懿不肯教他高深武功,只怕并不是因为他的身子状况,而是因为对他体内“魔性”的戒心。“那二师兄的病可有找大夫治过?”
“爹爹说,他从我一生下来就为我找遍了名医,他们都说,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所以,偶尔吃点燕窝之类的补补身子,也就罢了。”
“……真是一派胡言!!”嫪筱忍不住骂出声来。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愤怒——就为了能有这个不让秦沉璧修炼高深武学的借口,这些所谓的仁义之士居然就放着秦沉璧的病不管?!“二师兄,你听我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自己不努力地找些大夫来治一治,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呢?!我决定了!我过几日就带你去找大夫!!”
“……这……”秦沉璧面露难色,“多谢霄师弟的关心……只是,若不是为了和众师弟一起斩杀魔教之人,爹爹向来都不准我随便出门……”
“……什么?!”嫪筱闻言更是愤怒,“他把你软禁在这里?!”
“不是不是!你怎么会用‘软禁’这么严重的词呢?”秦沉璧连连摇头,“爹爹只是担心我的身子,怕我在外面吹了凉风,病情更加严重……”
“这种鬼话你也信?!”嫪筱忍不住重重一拳打在凉亭的柱子上,直打得整个凉亭都摇了一下。
“……霄师弟,你冷静点……”秦沉璧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抱歉。”嫪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是我太激动了……”
“霄师弟……”秦沉璧有几分感动地看着嫪筱,“我知道你都是为我着想,真的谢谢你。”
嫪筱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什么事都为你做不了,你谢我又有何用?……对了,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书?”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本吗?”秦沉璧把书递到了嫪筱的手上,“是写天象的书呢。”
“……天象?!”嫪筱微微吃了一惊,“师兄你也懂这个?!”
“呵,谈不上很懂,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偶尔闲来无事研究研究罢了……你看,现在天上有很厚的乌云,云的边缘又都是卷起来的,一会儿大概就要下大雨了。”
“哦~二师兄能预知什么时候能下雨,那又是否知道什么时候会刮风呢?”
秦沉璧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怎么?这也能看出来吗?”他有些好奇地问。
“当然能了。”嫪筱淡淡一笑,“有句话是这么讲的:‘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晕’呢,说的就是太阳和月亮周围的七彩光圈……”
“啊!”秦沉璧忽然一声惊呼,打断了嫪筱的话,“我明白了!上次的风,并不是你真的能唤来,而是你从前一天晚上的月晕就能看出那天中午会刮风,是不是?!”
“……!!”嫪筱猛的一惊。秦沉璧竟然能敏锐到这个程度!这个困扰了宛皓月很久很久、也迷惑了天灵教以及各大派之人千万代人的秘密,居然能被秦沉璧一语道破!原来,所谓的呼风唤雨之术,只不过是嫪家之人历来都善于洞察天象,能恰好选在快起风下雨的时候“和神灵沟通”罢了。一个如此聪颖的可人儿,嫪筱岂止舍不得杀了他,也舍不得眼睁睁地看他受苦啊!“二师兄,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既然你不能出门去找大夫,我就把大夫找过来,这总成了吧?”嫪筱此刻头一次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治好了秦沉璧的病,那宛皓月也再也不会被他的疼痛牵连,这样既不用杀秦沉璧,又解决了恋人的烦恼,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秦沉璧沉吟了半晌,终于道,“若是霄师弟坚持如此,那就姑且一试吧。”
“那好!”
嫪筱一向是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人。没过几天,他果然就请了个大夫来给秦沉璧看病。大夫把完脉后,把嫪筱交到了一旁,道:“他这是先天心脏的毛病,若是从小就及早治疗调理,也许到现在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可是,他都长到二十岁了,现在只怕是……”
嫪筱急切地打
断大夫的话:“你是说,他现在治不好了?!”
“倒也不是一定治不好,但只怕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就会很艰难……这样吧,老夫给他开一道方子,让他慢慢调养着吧……至于能调养到什么程度,老夫也实在不敢保证……抱歉,是老夫医术有限。”
“……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嫪筱长叹一口气。自己找来的已经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神医了,若是连他都不敢保证效果,那这中原的大夫只怕是都无能为力了。他心头不由得对凌云剑派的人更加恼恨,当下再也忍无可忍,便直接对秦沉璧转述了大夫的话。
秦沉璧听了这话,倒也并不怎么愤怒或是伤心,只是淡淡道:“这些想来爹也是不知道的,又或者,在我小时候,医术并没有发展都这个地步。总之,这都是我的命罢了。”
“……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恨你爹娘?!”嫪筱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按理说,就连在相对幸福许多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宛皓月,都会对母亲心怀颇多怨言,更何况秦沉璧的处境如此凄惨,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可他竟然能够如此善良大度?!
“霄师弟说笑了,我怎会恨我爹娘?你知道吗?娘是这个世界上从前对我最好最好的人,她总是温柔地对我笑着,对我嘘寒问暖,甚至从来不骂我一句……”秦沉璧说到母亲,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幸福的神色,“至于爹,他虽然表面严厉,其实也是很疼我的。”
“……那么,你大哥和其他师弟师妹呢?他们对你如此冷漠,你也不怪他们?”
秦沉璧摇了摇头。“他们也只是怕惹祸上身而已,我也可以理解。谁让我的生辰八字不吉利,会给人带来灾难呢?”
“………………”嫪筱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应该对这个世界满怀着恨意的秦沉璧,竟可以去爱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是怎样的环境,竟然能教育出这样一个人?难道,凌云剑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难道,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他的猜想,立马就得到了某种程度的证实。
因为他们正在说着话,秦懿就朝他们走了过来。“璧儿,你看,这次爹从北方回来,给你带了礼物。”只见他身后是个大箱子,箱子里有两大块冰,冰的中间,则夹着几朵小小的雪花。
“啊!!”秦沉璧凑过去一看,便惊喜地叫了出来,“这就是雪?!”他将雪花小心翼翼地取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好漂亮,好晶莹剔透啊!”
雪花当然很快就被他的体温给融化了
。秦沉璧却还痴痴地看着手中的一小摊水,沉浸在刚才所看到的美妙情景之中。
嫪筱这时才明白,秦沉璧上次说想看雪并不是随口一句戏言,而是因为,在这四季温暖的凌云剑派,是从来不会下雪的。而他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他长途跋涉到北方苦寒之地。
他也是这时才明白,秦懿对养子的确也有慈爱的一面。也许,他自己也是迫于门派之内的很多压力和其他诸多考虑,才不得不对秦沉璧做出那些残忍之事的吧。
当嫪筱的思绪还沉浸在有关秦沉璧的种种当中时,却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天灵教的飞鸽传书。信上只有一句简短的话:“速回,有人说想和你一起玩雪。”
嫪筱一眼就认出,这是教主宛寰雄的笔迹。他也立马就反应出来,所谓“有人”,除了宛皓月,就不会再有别人了。之所以写得如此含糊不清,一来是宛寰雄的行事风格向来简明扼要,二来也是怕这封信落到了旁人手上,被人看出破绽。
“……是啊,天灵教那边也差不多该下雪了……”嫪筱拿着信,喃喃自语着。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和宛皓月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一直保持着天真烂漫一面的宛皓月倒也一直乐此不疲。当然,这样的宛皓月,嫪筱不仅并不讨厌,还爱得很深。其实,对于把宛皓月一丢下就是那么久,他心里也颇有几分愧疚。只是他之前一直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但他现在总算是想清楚了——他要定期按大夫开的方子给秦沉璧抓药熬药,努力治好秦沉璧的病,然后再回到宛皓月的身边。当然,他也知道,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所以,在这期间,也必须偶尔回去看看宛皓月,否则,一来不知道宛皓月要如何向他发脾气,二来他自己也很是思念宛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