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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听了萧雪海的赦免令,立刻欢呼一声,急忙想着青裂的马跑去。不断的蹦来跳去,嘴里叫道:“大哥,大哥,我要上去。”
绿儿和升平刚斗完嘴,一见青河,立刻精神百倍,驱马上前:“啧啧,哟哟哟,青河,怎么连匹马都没有,别说我们国师亏待你,显得我们国师府寒碜。”原本就是故意惩罚青河上次害萧暮之生病,萧雪海特意不准给他马,此刻当然没有,后面就算有几匹备用的马匹,没有萧雪海的命令青河也是不敢用的。
狠狠瞪了绿儿一眼,清河直接无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小丫头,而是他亲爱大哥的……坐骑。
没一会儿,青河终于做上了青裂的马,在马背上不厌其烦的和绿儿絮絮叨叨,青裂被吵的不厌其烦,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万壑林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处,这虽是一片林子,实则却是一条著名的官道,两旁的树种皆是来自潘罗山的寒树种,一到夏天,此处就清凉无比,是无数人辟暑的胜地,远处高山秘籍之地还有很多达官贵人在此修建的避暑山庄,只不过此时已是深秋,这寒树辟暑的特征是显现不出来的。
但虽如此,这树木的外形本就好,一路上秋风瑟瑟,时而闻的兽吼鸟鸣,到也不会无趣,萧暮之早就听说这寒木的功效,因此看的十分高兴,时不时的转头,萧雪海看着怀中兴致高昂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丝好看的弧度,哒哒的马蹄声在秋风中显得格外萧瑟,不过一路上绿儿等人的嬉笑吵闹到是为旅途曾趣不少。
莫约行了两个时辰,出了万壑林,眼前出现一条寒江,江水时宽时窄,蜿蜒而去,两岸皆是青绿的草地。
这草是寒江边特有的碧珠草,如同松柏一般,极其耐寒,即使到了深秋也不会凋零,这就是淀城外有名的寒江草埔了。
眼见众人眼中都流露出不舍的神色,萧雪海清冷的面容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青冥道:“吩咐下去,休息下吧,不准走太远。”青冥照列吩咐下去,士兵们立刻三三五五的散开,四处游玩。
萧暮之看着眼前烟水茫茫,碧草茵茵的美景,忍不住低声笑道:“还好这美景是在野外,若在城内,只怕游人争相践踏,早就不成样子了。”
萧雪海放下马缰,双手抱着男人的腰,将头抵在男人的肩上,轻笑道:“是啊,其实这样好的景致若能在这里生活也是好的,就如古人所说: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萧暮之含笑的点头,低头看着那只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忽的有些茫然,脑海中忽然想起一副画面,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话,自己似乎也对一个人说过。
幽黑的眼眸微眯起,萧暮之想到了独孤凤,记得有一日在一条溪边,两人吃饱喝足后自己也曾这样搂着他,念了同一句诗。
萧雪海半晌没听到男人的回答,轻声叫道:“大哥?怎么了?”萧暮之猛然清醒,随即失笑,心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这些。听男子问话,萧暮之转头笑了笑,朗声道:“我们也下去。”
萧雪海一笑,道:“好。”
待二人下了马,绿儿赶紧取来一件披风,萧雪海接过手细细的为男人披上,道:“江水寒气重,咱们玩一会儿就走好吗?”已经贪恋上了这一份温和平静,萧雪海有些害怕男人痛苦,不想在看到因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给男人带来疼痛折磨。
萧暮之点点头,看着一旁的绿儿道:“跟青河他们去玩吧。”绿儿嘟着嘴道:“绿儿才不跟青河玩。”谁知刚说完,就屁颠颠的跑到青河三兄弟那边去,很自然的,不一会儿,那边又响起了吵闹声。
萧雪海拉起萧暮之的手,两人缓步漫游着,江水虽寒凉,却让人觉得神清气爽,一时间,连心都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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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海牵着男人温暖的手。缓步到了江边,眼前是一条清澈蜿蜒的江水,岸边的水草随着水流轻柔的摇摆,江上的薄雾袅袅的飘荡开来,突然,萧雪海止住了脚步,蹲下身,雪白的手指伸到到了江畔的水藻中摸索了一阵子。
萧暮之奇怪了咦了一声,问道:“雪海,你做什么?”萧雪海没有回到,忽的似乎摸到什么东西,清冷的面庞蓦的抬起,冲着萧暮之甜甜一笑,道:“大哥,你看。”说着将手从水藻中拿出,起身摊开在萧暮之跟前。
只见波光粼粼下,男子雪白的手滴着水,水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美丽的光芒,雪白如玉的手心中,一条手指大小的鱼儿正甩着尾巴乱跳。
萧暮之看的目瞪口呆,忽的忍不住想笑。却憋住了,那憋着笑的诡异模样让萧雪海看的一呆,随即凉丝丝的说道:“大哥,人家特意捉给你的。”似怨似嗔的腔调听来惑人之极,仿佛一只小猫般捞到了人的心头上,痒痒的,忍不住想拉下来。
萧雪海比男人还要高半个头,只不过此刻站在江边低洼处,因此整个人都显得矮下了。
萧暮之低下头,注视着那只手心中不断跳动的鱼儿,嘴边裂出一抹笑容,伸手捏住小鱼的尾巴,道:“真不愧是我兄弟,连抓鱼都这么厉害。”
萧雪海睁大冰蓝的眸子,道:“大哥……我会抓鱼跟你没关系吧。”萧暮之挑挑眉,轻哼一声,道:“谁说没关系,你好好看着。”萧暮之说完,蹲下身子,伸出手同样在荡漾的水草间摸了一会儿,没多久,手伸出来时,掌中已经多了同样的小鱼,只过不却是两条。
有些得意的将鱼儿在男子眼前晃了晃,萧暮之呵呵笑道:“这叫有其兄必有其弟。”
萧雪海看着男人得意的笑容,忍不住笑了,轻声道:“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就知道杜撰。”
萧暮之看了看自己两人手中的三条小鱼,道:“怎么办呢,还不够我塞牙缝。”萧雪海从未见过男人的这一面,有些调皮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简直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直勾勾的盯着萧暮之看,直到男人问话,他才呐呐的回神,道:“大哥,你要吃了它们啊,你也太狠心了。”
萧暮之明亮幽黑的眸子眨了眨,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萧暮之只是随意问问,哪知萧雪海却十分正经的想起来,半晌才颇严肃的说道:“不如养起来吧。”
萧暮之顿时愕然,道:“养?”
萧雪海笑了,点头道:“对,养起来。”说完指着萧暮之手中的两条鱼道:“这个最大,叫大黑,这个叫二黑,我这个最小,叫小黑。”萧暮之无语了。看着笑的欢快的男子,又看了看远处的士兵们,心中不由想到,若是他们此刻看到男子的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哥,你说好不好?”萧雪海高兴的取完名字,抬头问萧暮之,萧暮之看了看手中的大黑和二黑,忍住想爆笑的欲望,点头道:“很好,不过我们应该快点弄东西养起来,不然就要死了。”萧雪海立刻招呼远处的绿儿,绿儿接到命令,立刻在后面的车上捣鼓了一阵,不一会儿捧了一个血红透明的器物。
那物件像一只缩小的鼎,有脸盆大小,通体血红透明,上面雕刻着一副瑶池芙蓉的美景,其中似乎流转着淡淡的烟霞,在阳光下只觉得美丽华贵无比。
萧暮之看着绿儿手中的东西,分明就是用珍贵血玉制成的玉荷鼎,顿时无语了,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送给慕容释礼物的其中一件,但没想到此刻却被半路上杀出的大黑二黑和小黑给霸占了。
更令萧暮之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萧雪海竟然完全不在意,直接在江边接了水,将三黑给放了进去,萧暮之本就是个极其正经的人。一见他这般顿时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若是萧暮然作出如此败江山的事情,恐怕他早已发飙了。
但不知为何,此刻萧雪海做来,萧暮之只觉无奈,心中却放着一丝纵容的意味,面上那一抹宠溺纵容的意味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到。
将三黑放进去,萧雪海将玉荷鼎放进绿儿怀里,随即取出一方雪白的锦帕,牵起了萧暮之的手,细细的擦拭着上面的水滴。
绿儿看的忍不住脸红,识趣的走开,萧暮之虽觉怪异,但近日来早已经习惯男子细心的照料,因此也没觉得不妥,待将两人手上的水擦干,萧雪海才轻笑道:“好了,也该回去了。”
萧暮之看着眼前的美景,有些不舍,萧雪海看在眼里,伸手牵住男人的手往回走,轻声道:“等咱们回来你身体好了时,再多留几日。”
青裂下令启程。两人从新坐回了马车里。
萧暮之听着外面车马人行的声音,当即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雪海,我们是走那条路?”按现在的路程算,前面还有一个郡,那是齐越的边郡,名叫康宁郡,到了康宁郡就有两天路可以往大盛去。
一条是穿过当初打仗时的哈赤草原,过哈赤城,经由太和城过江南。渡徐州,一路北上,这也就是当初萧暮之所走过的方向。
而另一个方向则是由康宁郡绕东而行,过蜀而上,这条路虽然看似绕道,实则路程却要近的多,只是入蜀之后道路比较艰辛而已。
“我们走的是取江南的那条道。”
萧雪海原本是想走蜀道,但却不想男人颠簸劳累,干错改了,取哈赤城的道路。
萧暮之仔细一想,知道男子是为自己着想,当即也不在说话。
那三条小鱼放在了马车的正中的茶几上,这马车无论是做工材料还是马匹都是绝好,坐在上面丝毫没有颠簸感,如同平地一般,那玉荷鼎中的水也只是微微晃荡,三条小鱼似乎还没有熟悉陌生的环境,贴着玉荷鼎,小嘴清晰的印在上面,两只眼睛四处转动打量着。
车中温度适合,萧暮之觉得有些热,于是解下了披风,身下是一张雪白的狐皮毯,萧暮之觉得又有些困倦,不由又躺了下去,谁知刚睡下,萧雪海接趴到自己神情,冰蓝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萧暮之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道:“雪海,你看着我做什么?”
萧雪海忽的伸出手,扯了扯男人的一缕青丝,道:“大哥,你又要睡吗?别睡好不好。”萧暮之微微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嗯,不睡。”刚说完,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萧雪海愣愣的看了半天,伸出手推了推男人的胸前,回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夜里,众人连夜赶路,直到当天中午才到达了康宁郡,原本使臣过路当地官员都要安排大小官吏士兵迎接十里,相送十里,只不过由于要赶着大盛皇帝的大婚典礼,萧雪海也只是让众人稍作休息,补了供给。接下来便是哈赤草原接近两日的路程了。
直到抵达哈赤草原的当天晚上,萧暮之才在众人都睡着的时候醒了过来。
马车已经停下,士兵三三两两的睡在一起,升起了几堆篝火,十个士兵精神抖擞的面向各个方向站岗放哨。
萧暮之在马车里,眼前一片漆黑,萧雪海安静的睡在另一面,自己身上已经盖上了柔软光滑的被子,黑暗中,醒来的萧暮之有些心慌和茫然,他不知道此刻的时间,不知道行程,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
他害怕,好怕……一生就这样睡过去,即使已经很努力的抵挡睡意,却每次都无功而返,每当醒来时,身边的人告诉你睡了多久,萧暮之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一生忽然缩短了,试问一个两天内有时只能清醒几小时的人,他的人生还能做什么?
萧暮之轻轻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忽然极其轻柔的叹了一声,随即缓缓拉开被子,尽量不打扰到熟睡中的白发男子,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
黑暗瞬间被驱散,天空中,一轮皎洁的皓月正撒下万里银光。
男人抬头,漆黑的眼眸印上了银色的光芒,披散的黑发在月华下随风而动,忽的,男人轻吟一句:
天江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只相识。
低沉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默默的飘散在风中,站岗的十名士兵齐齐的转身安静的对着萧暮之行了个礼。
萧暮之收回望着明月苍穹的目光,微笑的点了点头,士兵们有又如石像般站的笔直。
刚醒来,没有丝毫睡意,萧暮之向着外围走去,立刻,一个士兵低声道:“公子要去何处?”
萧暮之淡淡一笑,缓声道:“睡不着了,想四处逛逛。”说完,只见那名士兵跟其它几人说了几句,随后尾巴般的站到了萧暮之左侧,萧暮之明白这人是跟着保护自己,但原本想清静的散散心,如今身后却跟了个严肃冰冷的士兵,当即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