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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我气恼地吻住秋水粉嫩的唇,毫不理会他略嫌激烈的挣扎。渐渐地,他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瘫软在我怀里,任我肆意掠夺。这个亲吻极其漫长,亦极其缠绵,像我对他的誓言,亦像我所喜爱的梨花酒。
初夏的晚风徐徐吹过,带来一墙之隔的梨香。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凝视着他清秀的素颜,严厉地告诫道:“若再提什么礼仪伦理,我就把蓝君墨切碎了喂狗。”说完,我将秋水交与一旁的仆童,转头问跪在地上的云裳,道:“卓青阳在哪?”
云裳领着我穿过一条曲折迂回的竹制长廊,进入一座偏僻的庭院。
此时已是人定时分,惨白的月光洒入院内,映得竹楼更显凄寂。云裳责令跟随而来的仆从守在院内,而后请我步入烛火暗淡的寝室。
卓青阳面色苍白地躺在室内一角的床榻上,瞧模样应该还在昏睡。
“先出去!”
“是!”云裳曲膝施礼,转身行至门边,突然扭头跪下,道:“奴婢隐约听卓大哥说过一些事情,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卓大哥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为他所犯下的错赎罪,望王爷……”
“够了!”我大声地喝止云裳,同时亦惊醒了昏睡的卓青阳。他艰难地支起身子,半眯的双眼见到我时,不由地微睁,神情恍惚地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目光阴狠地扫过床上的卓青阳,冷声答道:“不是!”说完,挥手令云裳退下,见其不肯离开,无奈地叹息道:“本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云裳闻言撩起门帘退出内间。
室内瞬间变得更加寂静幽深。
我转头回视卓青阳,正好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无望之爱,这种苦涩的滋味我亦曾经有过,记忆的深处,更深处——深刻的情感,模糊的映像,仿佛有一道墙阻隔了我的回忆。
沉默于我与他之间徘徊,最终还是我先开腔:“你……想要什么?”
卓青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定睛直视着他,黑亮的眼眸,已失去了以往神采飞扬。
这噬骨恐怕比碧所说的还要歹毒,若是秋水……
“我……”
卓青阳垂头回避我的视线,半晌,才说:“我想要的你不会给。”他的话令我心生笑意,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道:“我可以找人帮你把毒解了。”
“不必了。”
他抿嘴苦笑,注视我的眼眸里头尽是无奈。
“如果真有什么要求,那就请在我死之前陪着我。”
原来……
“这简单!”
我行至床沿,脱下上衣,正要伸手解开长裤之时,卓青阳蓦地压住我的手,面色涨红地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
我笑得魅惑,翻身上床,将他压在身下,直视他又羞又气的面庞,说:“你不必费力,所有的事都交给我。”说完,低头亲吻他的唇,不想,却被他偏头避开。
“别!”他虚弱地推拒,瞧神情应是真的不愿意。我唯有支起身子,目光阴寒地俯视他,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卓青阳呆愣一阵,而后轻声说:“梨,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朋友。”他的眼眶噙着泪花,在朦胧的火光中闪烁。这令我顿生挫败之感,翻身跃下床榻,穿上衣衫,笑问:“朋友?”
卓青阳平躺在床榻之上,面色恢复了病态的苍白。被我这么一闹,身体更显得虚弱,唯有双目依然黑亮。
他抿紧双唇,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为何是朋友?”
卓青阳盯着我的目光微变,亦不言语,似是沉思。少时,他被毒药折磨得虚弱苍白的面庞展露出一抹笑意,正是我所熟悉的明朗笑颜。
“记得那一日在勾兰院吗?”
我点点头,用眼神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若无那日之事,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懂得我对你的感觉。”
“这说法倒是新奇。”
他见我不信,忙羞涩地解释道:“我长这么大,战神营那些事我从不掺合。若不是你态度暧昧,我哪会想尝试男孩的滋味。我唯独对你……”至此,他竟像一名情窦初开的男孩,在心爱之人面前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却依然无法吐露真情。
不过,这正是我所认识的卓青阳。
少时,我浅笑道:“往后我们便是朋友。”说到此,我弯腰为他盖好被子,补充道:“既然是朋友,我自会为你向邪刹讨回解药,不过……”行至门边,我撩起门帘,扭头直视床上的卓青阳,目露寒光,告诫道:“希望你明白什么是朋友妻不可戏!”
我跨出内室,目光冷凛地扫过一脸焦急的云裳,说:“既然喜欢就生米煮成熟饭,卓青阳是老实人,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云裳闻言,竟忘了施礼,羞涩地垂下头,磕磕巴巴地说:“奴,奴婢,恭……送王爷。”
我步出卓青阳歇息的庭院时夜色已浓。华云府古朴清幽,庭院亦布置得宛如画境。月光银白,温柔地铺散于曲折的回廊。恬静的池潭之上,横躺着洁白的睡莲、青翠的莲叶。海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芬芳。我不知不觉间止住步伐,倚栏而立,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良辰美景。
卓青阳?朋友?
也对!
若不是我百般挑逗,心思单纯的卓青阳又哪会被诱惑?思及卓青阳对人的轻信与坦率,也许,某些事情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
正当我沉思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水声。我锐利的视线瞬间在这片寂静的莲池内搜寻到一抹身影。瞧模样似是自寻死路,若是往常我定不在乎。如今不知为何,忆起第一次与秋水相见的情形,忙纵身跃下迂回的长廊,朝那抹快要沉入池底的身影游去。
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说实话,我至今也不知道为何会厌恶女人。总觉得那种感受就像是触摸一条美丽的毒蛇,熟悉的温柔纠缠,同时,心生恐惧。我匆匆将其拖至岸边,丢在鹅卵石铺就而成的池畔。
我冷眼盯着这名意识清晰,神情却显得失魂落魄的年轻女子,问:“年纪轻轻的,有何事想不开的?”
“石郎答应过要与媚儿同生共死,现在迟迟未归,定是死在不归岛上了。为什么不让我死?”女子尖声呼喊一阵,又开始低声抽泣。
月色轻柔,映得女子楚楚可怜。
我刚才的善意瞬间化成了无动于衷的冷漠,立在女子旁边,问:“你所说的石郎是……”
女子一面拭泪,一面抽泣道:“石郎是府里的侍卫,名叫石磊。石郎,唔,唔……我要随他……”她尖声悲鸣又低头拭泪。
我漠然盯着女子哭得肝肠寸断的凄楚模样,反手抽出袖中的刺刀,说:“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话未说完,手中的刺刀已然划过女子纤细的颈项,刺入咽喉。我一脚将女子的尸身踢进莲池,刺刀拔出之时,血水迸射而出,溶入漆黑的池水。
晚风逝过,淡化了浓郁的血腥。同时,亦淹没了我偶尔的善举。
月色依然轻柔,池潭依旧悠然。一切都没有变,包括冷血的我。
我立于池边,欣赏着池潭夜色,倏然,身旁的灌木丛传来一道灼热目光。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缓缓靠近灌木丛。
五步!
四步!
三步!
两步!
一步!
我正欲伸手拨开茂密的灌木丛之时,身后传来云裳的呼唤。
“王爷……”
我转头,直视不远处的云裳,目光中尽是疑惑。
“王爷,可算找到您了。这是您留在卓大哥房里的。”她缓缓靠近,手中拿着一个锦囊。待我看清楚锦囊的纹路,不免心生错愕。
这已是第二次了!
我迈步行至云裳身前,抢过她手中的锦囊,说:“此事休要提起。”
云裳忙点头称是,目光错过我瞄了眼我身后的灌木丛。此举无疑在提醒一时心烦意乱的我。
我忙将锦囊收入怀中,转身冲至灌木丛,猛地拨开,草丛中窝着一只猫。
一只猫?
我眉头微皱,手中的刺刀毫不留情地刺穿那正欲逃窜猫儿弱小无辜的身躯。
“池子里有一具女尸,跟这只死猫一起收拾了。”说到此,我直视云裳的双眼,问:“石磊有些什么亲人?”
云裳神情恍惚,靠近莲池,瞄了眼月光正照着的浮尸,半晌,方才回神,道:“石磊家中还有三、三个弟妹,父母早年已、已经病逝了。”
“在哪?”
“在、在华云府的北后门,那些下人们住的四合院。”云裳结结巴巴地答复我,令我不由地心生厌恶,却碍于其时常在秋水身边转,不得不解释:“卓青阳所中之毒是石磊受命于邪刹所为。”
危机四伏
是夜,我立于北门一间紧闭的四合院内,冷眼盯着正肆意杀戮的蓝君卿。此时的他,展现出与众不同的邪美。琉璃般清透的眼眸折射着舐血的光泽,秀气的红唇扬起一抹魔性的笑容,三分的邪气,六分的诱惑,还有一分的淡淡怜悯。
“你可怜他们?”
蓝君卿漠然摇头,伸出腥红的舌蕊舔舐染血的指尖,而后对我笑道:“不,我才不会同情弱者。不过是为他们死前展现的狰狞面容糟蹋了如此美丽的杀戮心生惋惜。”
蓝君卿像一只略带虚伪悲悯的恶鬼,染血的笑容令人顿生勾魂使前来索命的错觉。
“本王已令方诺解封蓝门所有产业。”
蓝君卿顿失笑意,盯着我的眼眸闪烁怪异的光芒。半晌,他轻声道:“我不会为了门主之位杀掉蓝君墨的。”
我摇头,道:“权力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可以保护你所爱的人。”
他眼中划过一丝无法忽视的错愕,道:“您的意思?”
“本王赋予你保护所爱之人的权势,作为交换,你必须用生命,乃至于整个蓝门守护本王最重要的人。”我嘴角勾起残酷的笑容,继续说:“否则,死亡是最轻的惩罚。”
蓝君卿不解地反问:“还有比与所爱之人生死相隔更可怕的事情吗?”
“有!”
“什么?”
“宁死也解不开的误解与憎恨。”蓝君卿面色顿时苍白,见此,我笑得张狂,继续道:“蓝君墨这种道貌岸然的君子定然把蓝门的荣辱存亡看得比命还重。你若毁了蓝门的生机与荣耀,你猜,蓝君墨还会像以前那般待你吗?”
蓝君卿死死地盯着我,舐血的目光逐渐被冷漠取代,然后……他顺从地曲膝跪地,恭敬地说:“主人!”
我与之对视,良久,告诫道:“控制住你嗜血的魔性。”
他面露疑惑,喃喃自问:“不是已经化解了吗?”
闻言,我浅笑道:“也许,真正能化解自身魔性的不是别人的血,而是自己。”
梨香院。
夜色如墨,梨花若雪。
秋水独坐于院内的石桌旁,眉头深锁似是在沉思自责。海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衣衫,勾勒出他纤瘦柔弱的身影。我步入梨香院正瞧见此境,冷硬的心瞬间化成绕指柔。
“哎……”
我无奈地叹息一声后,缓步行至秋水的身边,轻柔地将其拥入怀中。
“梨……”
他委屈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少时,突然挣扎起来。
“放开我!”
“不放!”
他的力道在我眼里微弱之极。避免伤着他,我唯有双臂紧搂着他,且略显怒意地训斥道:“我请人给你说书讲词,不过是逗你开心,找些事给你解闷。不是要把你变成那些满口仁义廉耻的假道学!”我的话令秋水顿失挣扎的力道。
少时,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梨,我摸摸你的脸。”
我令秋水转身跨坐在我的腿上,伸臂搂住他纤细的腰肢,笑道:“可要摸仔细了,免得见着我也不认识。”我的话惹得秋水轻声浅笑,少时,道:“怎么会?我永远认得梨,就是眼睛可能再也看不见了。”话末,参杂着淡淡地哀伤。
我心头微颤,伸手抓住他触摸着我的手,许诺道:“你的眼睛会恢复的,我保证!”
“嗯!”秋水善解人意地微笑道:“我相信你,梨。”
院内,幽香暗涌,月色朦胧。
我凝视着秋水清瘦的面庞,一分珍视之情渗入心扉。
也许,我该……
书房。
密室。
蓝成仁身着深蓝色布衣,混身散发出淡淡地药香。此时,他正跪在密室老旧的青石地砖上,脊背挺直,目光坚毅。已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他依然维持着这份决绝,不留一丝转机,一点余地。
“王爷您身份尊贵,怎可与一名男宠生死相连?”
他与我耗了整整一个上午,来来回回便是这个答复。此刻,我再也耐不住性子,起身便一脚踹向他心窝。
“唔!”他闷哼一声,捂住胸口蜷缩在地。我并未因这一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