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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一匹轮换骑程的嫣淳与大皇姐嫣语。嫣华乃侠女之后体魄矫健自然是生存了下来。拓达尔呵护下,桃花的美貌不减,目光中反而多了一分野性的叛逆。一路行来,嫣氏族人均死于昼夜不休的奔波路途,现如今生存下来的,可以说是命运使然,可以说是才智过人,亦可以说是身强体健。不管是因何存活,他们都比不过无义或者他所率领的八千铁骑。
何谓强者,当世者无义是也!
八千的铁骑兵,个个目光炯炯有神,单从面貌状态来看均不露丝毫疲惫。反观嫣氏众人,个个面带倦意,灰头土面,毫无往夕的神气尊贵。我更是头昏脑涨,神智迷糊,若不是秋水一路默默地支持,我恐怕早已放弃了求生的意念。秋水不会骑马,亦不敢吵我,唯有低呼我的名字。可他并不知道,正是这一路的呼唤告诉我,我不能泄气,不能轻生。毕竟,我不但要挽救自己,还要挽救软弱的秋水。
“梨!”
我抱着他,笑得轻浮,说:“我还有力气干你。”
“你!”秋水让我逗红了脸,见有铁骑兵往这边瞅,忙害怕得缩进我的怀里。
这俏模样煞是迷人!
我咧嘴想笑,思及秋水一路上所遭受的种种委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无奈地轻拍其的背,道:“别怕,只要他们不伤害你的身体,你要学会享受,懂吗?”
“难道你不会生气吗?”秋水垂着头,瘦弱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我扯着他的头发,让他与我对视,道:“生气,但我不生秋水的气。这不是秋水的错。”说完,无法抑制地亲吻起他粉色的双唇。
“喂!喂!喂!”拓达尔粗鲁地打断我们的亲吻,提着嗓子抱怨道:“你们两个人少一会儿肉麻行不行?看着我怪难受的!”他边说边肆无忌惮地捏了捏桃花丰满的乳房,境况很是逗人,惹得我与秋水均放声大笑。如此一来,我又有了些精神。无意间,察觉到嫣淳投来的不解目光,报以一笑,不想,瞧见策马立于其身边的嫣华。
嫣华是嫣氏皇族之中身体最娇健的皇子,其母乃一名四处流浪的侠女。他亦因此自幼流落民间,十岁时方召回宫。他的双手各带铁环,每个重约三十斤,然而,他却显得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影响。他的面容亦不像其它皇族这么地憔悴,而是眼神焦躁,直视远方,策马的姿势更像是随时准备打马狂奔。
想要逃脱为何不早点行动呢?顺着他眺望繁城的目光,我猜,城内肯定有他重视的人,于是策马靠近他,想把秋水递进他的怀里。秋水似乎察觉了我的意图,挣扎着抱紧我。嫣华亦是一脸的茫然。我瞪了一眼他,用嘴形说:想逃走就把秋水带着。
他目光一寒,回瞪我一眼,冷冷地骂道:“滚!”
嫣华的一个字像打在我面颊上的耳光,堵得我无力反驳。半晌,把心一横,暗自思道:罢了!不帮我算了,不要叫人抓着才好。
不知不觉中,我、嫣华、嫣淳、嫣语、嫣鸿、桃花被十名铁骑兵团团围住。无际的路途亦像是行至了尽头,面前的悬崖之下,正是嫣楚对阵的修罗战场。我眯起双眼,于嫣方千军万马中搜寻嫣云的旗号。
风吹旗扬,蝼蚁众生,
将军阵前,马踏尘扬。
我瞧着崖下的芸芸众生,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真像是蚂蚁打战。”不想,一句戏言惹来嫣氏众人的不满,其中一人大刺刺地说:“嫣氏皇族怎麽会有你这么个东西!”
我笑得悠然,回道:“我不是嫣南,我是白梨,乐师白梨。”
“那杜家庄的《白狐》……”嫣淳也是随意一问,见我点头,张大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见其模样呆得可爱,我随手轻抚怀里的人儿,补充道:“秋水就是我从杜家庄带出来的,而杜家庄的那场大火,很不巧也是在下放的。”
“你!”嫣鸿教我气得指着我,涨红了脸,却硬生生地骂不出话来。思及杜宰相曾任他的太傅,瞧他那副窘样我又是一阵窃笑。
战鼓声声,响彻云霄;
战旗飘飘,迎风飞扬;
战马嘶鸣,声声凄厉。
两军的将领均举起手中的利刃,策马于阵前,马蹄踏起尘埃,风沙滚滚而来。震天的呐喊,隐含腾腾杀气,天地瞬间为之肃然。人潮涌涌,众将士嘶声呐喊,响彻云宵。战鼓金鸣,叠交成一曲战歌,震耳欲聋。
“杀!杀!杀!”嫣军手举金戈,跺了三下,顿时震得地动山摇。阵前的将领挥指长剑,前锋则像汹涌扑岸的浪潮直涌向楚军。
悬崖之上,无义与拓达尔早已把怀里的美人交与围着我们的十名铁骑。
无义策马立于崖边。风萧萧,一头乌丝轻柔缠绕,可任这头青丝再柔韧飞拂亦遮不住主人周身的肃杀之气。
“预备!下崖!”一声令下,无义领着身后的轻骑兵沿陡峭的崖壁冲了下去。盯着那陡峭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崖壁,我的脑海瞬间空洞。眼见铁骑兵列队有序地策马下崖,没有一丝地混乱,崖上的铁骑兵亦是面色沈稳,目光中闪烁着好战者的嗜血咆哮。
渐渐地,崖下的铁骑兵形成一个黑色的旋涡,昭示其强大的力量,像极了无义剑柄上的红宝石,诡异而耀眼。
铁骑营像一支锋利的巨箭,速度惊人地冲断嫣军的矩形列阵,直插入右翼。本来气势蓬勃的嫣军像折断了羽翼的雄鹰,刹那间,短了气势,乱作了一团。
此时,悬崖之上,亦展开了一场个人的小型战役。嫣华用腕间的铁环击翻了两名骑兵,迅速窜下崖壁。事发突然,教这些铁骑兵吃了苦头,为了防范剩下的嫣人逃脱,分别将嫣氏皇族扯进怀中严加看管。见此情形,我忙绕开准备拉扯我的铁骑兵,抱紧颤抖的秋水,策马立于悬崖边缘,威胁道:“我没有下崖的能力,可是若是硬要将我与秋水分开,我会学着嫣华跃下去!”那些铁骑兵闻言却靠得更近,使我不得不纵马而下,途中数次险些从马上栽下悬崖。我搂住秋水,秋水亦是紧紧地环抱住我的腰身,试图在精神上给予我最大的支持。
我故作镇静地攀附峭壁而下,也许是幸运使然,亦当真平安到达。仰视崖上,铁骑兵亦抱着嫣鸿等人纵马而下。
远处厮杀的军队像是一场战争电影,而嫣华则朝繁城方向绝尘而去。我深知这是逃跑的机会,眺望厮杀的嫣楚二军,仔细地掠过飞扬的军旗,直至看到一个镶金的嫣字,忙策马冲过去,直入挂着嫣氏皇族旗号的军队。当我置身于战场之中,方知自己的莽撞,环顾四周,人海茫茫,不见嫣云矫健的身影。混战之中,偶有箭矢飞来,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突然,刀光闪过,一道身影为我挡下利箭。
“南哥!”嫣云声音明朗,封闭式的头盔仅露关切的目光。我与他对视一笑,正准备说话,却被一把剑柄镶嵌红宝石的长剑拦开。
“你找死吗?”无义声音阴沈,目光宛如幽冥之火,忽明忽暗,灼得我通体难受。我回视无义愤怒的目光,答道:“我并不想逃走,倒是你的士兵非得将我与秋水分开。”
无义嘴角轻扬,冷酷一笑,手中的红石剑快如闪电地刺向嫣云。
嫣云哪里是他的对手,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急欲退开,匆忙之间被无义一掌打翻下马。
俊颜冷脸,举手投足间制人于死地,这个男人太强了!
我见无义挥剑欲刺死地上的嫣云,眉头一皱,赤手空拳抓住那直刺而去的长剑,道:“别杀他!他是嫣云,盔甲之下,是可以较美嫣鸿的绝世容颜。”如此一说,无义果然收了剑,俯身弯腰,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嫣云抓上马背,剑柄朝后颈一击。嫣云身形一软,瘫在他的怀里。
“跟我来。”冷冷地命令,眼中闪烁的是幽幽怒火。我知道如果此时我掉头策马逃窜,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下我项上的头颅,现如今唯有搂着秋水紧跟其后,循着他杀出的血路,冲向繁城要塞。
城门下立着八千铁骑,待无义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策马入城。城内瞬间血腥四起,怀中的秋水吓得身躯轻抖,我忙将其压在怀里,柔声道:“不要看。”
战神铁骑沿街飞奔,瞬间杀戮四起,屠尽城内所有的活物。无论是手执武器的士兵,还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铁骑兵们神情麻木,出手敏锐果断,像极了杀人的机器,不带一丝感情。我紧紧地跟随在无义身后,鲜血星星点点溅在我的脸上,微弱的余温渗入肌肤。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神智恍惚,耳朵失聪,像是看着一场无声无息的屠杀,最终默默地用袖子擦拭干净脸颊温热的液体。
突然,这场无声的屠杀被一声尖锐的喊叫打乱。
“杨志!”凄厉的声音割碎了我迷失的心神,仔细思索,方想起这是嫣华的声音。无义领着我遁声策马往城中心赶去。
眼前是满地的血污,嫣华英姿矫健,手执长矛,立于当中,脚边是一具赤裸无皮的血尸。此时的嫣华混身散发着杀气,仿佛着了魔似地喃喃自语。仔细倾听,尽是要为杨志报仇的誓词。思及悬崖之上的情形,我无法克制地朝他笑了。这个举动即刻惹来嫣华恶毒的视线,无义策马挡住他仇视的目光,染满鲜血的剑横在半空。
“找我报仇吧,嫣华。”无义的声音略带嘲弄。我小心地退至安全的距离,免得高手相争,伤及我或者秋水。
不知不觉间,铁骑兵将这里团团围住,收好了染血的兵器一副观战的模样。
“拿命来!”尽管嫣华如何厉声大喝,依然藏匿不了其中的颤意。我明白,面对如此强大而狠毒的男人,如何能不胆怯?为了安全,我策马退入铁骑兵围成的圈外。
无义的剑很快,而且带着混厚的内劲,每一招,都让嫣华挡得吃力。三招后,嫣华手中的长矛从中间断成了两段。无义于其惊讶之时,一剑直刺其脑门中央,果断地拔出。鲜红的血柱混着乳白的脑浆从两眼之间的血洞涌出来,但无义并未收手。只见他反手一横,嫣华的头颅离开了他的身躯,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掉在广场中央的青花地砖上。
天下起红雨,微温,恶臭。我想吐,却又不想吐,强压住反胃的感觉,脑海空洞地跟着无义继续观看其挥剑杀戮的模样。鲜血与红宝石相互辉映,诡异而美丽,血衣战袍,赤马棕鬓,形成一道残酷的美境。
他不但是战神,还是浴血的死神!
待城内一片寂静,亦是出城之时。
城外,楚无情的大军已经把嫣军困在一处洼地,紧密的人圈把那处围得水泄不通。嫣军所剩的人并不多。眺望风沙扬起的战场,那里早已成了人间炼狱,四处都是直立于尸身的箭矛,血与尘混为一体。南方的暖风拂过,扑面而来,拍打得脸颊生疼。
“杀光!”无义的命令如此地简练,语气中不带一丝地怜悯。不过,这样冷酷残忍的男人,何来怜悯呢?
“我看还是招降吧!”来者是一名比无义还要俊朗的男人。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策马而至,全身未染一丝的血污,红色的战袍使他像西边的落日般耀眼。他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暖意让身心疲惫的我亦感舒畅。
“兵不血刃大将军。”无义言语中隐含讽刺之意,缓缓策马靠近那名男子,用他的衣袍拭干净剑上的血迹,然后将剑插入鞘中,把怀里的嫣云丢给他,说:“这个正是你看中的人。”
无情接住嫣云,揭开他的头盔,确认了容貌后突然扬声命道:“统统杀掉!”
一声令下,哀嚎遍野,血再一次染红了大地。
我紧紧地拥住秋水,可遮住了他的眼,又如何掩住他的耳呢?
远处的繁城被烈火笼罩,冲天的火光映着漫天的红霞,美得凄厉壮烈。天地间满是鲜血与浓烟,焦味充斥鼻息,混着血腥,冲得我想作呕。我俯视怀中的秋水,只见其面色苍白,欲言又止,唯有压抑住情绪,温柔一笑以示宽慰。
当一切都归于尘埃之时,那位宛如太阳神般明朗的楚国王子,面无表情地带着自己的军队,头也不回地没入日落之处的地平线,带走了天边最后的残阳寸光。
我策马缓缓回到嫣氏皇族所处的地盘,无视嫣鸿讽刺的神情,嫣语嘲弄的笑容,以及嫣淳不解的目光,笑道:“我又回来了。”话刚说完,桃花从铁骑兵的怀中露出极为漂亮的头颅,嬉笑地问道:“怎么,没跑成?”
我指了指从远处飞奔而来的一名铁骑兵,他手执长矛,矛顶插着一颗人头,仔细看清,正是嫣华。
“啊!”桃花吓得正要把头颅缩回去,却被策马过来的拓达尔一把拽进怀里,随便又传来其数声尖叫,惹得我放声大笑。秋水亦从怀中伸出小脑袋,目光四顾,最后与我相视,问:“你的手怎么样?”经他一提,我顿时觉得被利剑划破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