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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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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濬衍是他生命中从未有过的经历。他似乎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他叫你“哥哥”,在你面前亲昵地撒娇耍赖,甚至毫无形象地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可他又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无论如何亲近他始终还是尊贵无比的皇帝。
  庭年很迷茫,他不停地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失了分寸,对待他的方式出了差错,才会逼得这孩子在明明有其他更好解决办法的情况下,还对他隐瞒撒谎甚至搬出身份来对峙。
  庭年想起父亲曾经告诫自己的话:你是他的耳目,是他的手脚,但不可以成为他的头脑。这些话像是一声声的钟撞,撞得他胸口痛不能当。或许自己对他的管束过于严厉,才让他言行间束手束脚了?那么陆庭年,让你退回到你该有的身份,恪守君臣之礼,你还做得到吗?你,愿意吗?
  可是还没等庭年想明白,小东西却已经自己捧着板子等他了。
  庭年不过是抽空回了趟相府的功夫,再回到瑞麟殿,就看到榻上放着板子,而那小松树似的孩子又站在了屋角,听到动静就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他,叫他“哥哥”的声音带着点儿羞赧和怯意,让人想把他搂在怀里揉乱他的头发。
  庭年把孩子拉到塌上坐下,犹豫着说词:“衍衍,哥哥在想,也许哥哥做错了些事情,你毕竟是个皇帝……”
  庭年头脑里混沌着,自己都还没想清楚究竟要说什么,濬衍却一下子明白过来,猛地扑过去搂住他脖子,泪水簌簌而下:“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从没那么想过,我只是太着急了,怕师父们为我受罚。我不会再这样了,哥哥别不信我。在哥哥面前我不是皇帝,就只是慕濬衍。这天底下把我当皇帝的人何其多,就只有哥哥不是的。哥哥不能不要我,不能不管我!”
  庭年发出一声满足悠长的叹息,焦灼了几日的心间似乎开出大片亦真亦幻的花朵,他紧紧抱着怀里痛哭的孩子:“哥哥知道了,哥哥永远陪着衍衍。”
  作者有话要说:  


☆、心太软的训诫

  濬衍哭够了,自觉地把板子递到哥哥手里,他做了让哥哥这么伤心的事,不挨顿打自己心里都说不过去。
  既然濬衍表了态,庭年也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孩子该教训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包庇纵容。可是适才濬衍一番话让他的心瞬间柔软起来,温存似水,哪里还舍得在这时候挥板子?
  他接过板子,在小家伙诧异的眼神中扔到一边儿。他得先跟孩子谈谈。
  “衍衍觉得,自己为什么该打?”
  “哥哥为我受伤,我却辜负了哥哥的用心,让哥哥难过。该打。”这事他每每想起来都愧疚得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因此道歉的话说出来没有半分忸怩犹豫。
  衍衍的回答证实了庭年的猜测,让他颇感无奈,这孩子怕是要钻进死胡同里去了。
  庭年隐约感觉得到,衍衍跑来请打大抵是因为自责内疚,可他对于自己犯的错究竟认识了多少,庭年不敢断言。庭年会动手,但决不是因为衍衍让他难过,更不是为了平复这孩子歉然悔恨的情绪,而是他确实做错事。衍衍若挨,便要让他挨得明明白白,牢牢记住自己的错,以后再不敢犯。否则两厢白费气力。
  “哥哥当时……确实有些伤心,这不假,” 看小家伙闻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陆大人赶紧把人拉着坐在腿上,抚着后背安慰道:“但那更多的只是一种遗憾的释义,遗憾自己的力量太薄弱,不足以让你完全信赖,遗憾明明是想为你好,却用错了方法适得其反。而此事哥哥做得也有不妥之处,你并不知情,只是无心之语。何况,你我二人相处,有误会摩擦也再正常不过,难道哥哥这样不讲道理,因为这个就要打人?”
  衍衍看着庭年温和的侧脸,不自觉地就把脑袋枕到人家颈窝里去了。哥哥要打人的时候还这样温柔,真是要命!
  这孩子,自己在训话呢,他居然神游天外,陆大人不满地捏了捏那个坐在自己大腿上、大半悬空的小屁股,命令道:“再好好想!”
  “唔……我隐瞒哥哥?”
  “这不算。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于公于私,哥哥都不要求你事事坦白。但是哥哥给你个底线,任何事,都不得以身犯险,不得有违公理常伦,不得有负社稷黎民。否则做错了照样要挨罚。继续说!”
  挨打前还要乖乖细数自己罪状这种想想就觉得天都要塌了的事,若放在以前,这小东西只怕早就要耍赖使小性子了,偏偏他此刻被庭年揉搓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只得听话道:“我跟哥哥撒谎。”
  “嗯,这算一条,念在这是第一次,二十下。”
  第一次还二十下?濬小衍怨念地打量哥哥的脸色,拼命想看出点儿能讨价还价的蛛丝马迹。
  庭年板起脸瞪他一眼,“还有,接着想。”
  濬衍垂着脑袋绞手指,他知道哥哥是在等他承认盗银的错,可他就是不觉得这事办得不应该,于是声音里带了些委屈:“这事衍衍没有错。那些人,贪污朝廷银两,搜刮民脂民膏。哥哥不是说我可以自己做决定?那我盗了他们的银子给受灾的百姓,有什么不对?”
  陆大人叹气又叹气,这孩子怎么总是抓不住重点呢?
  “是,你可以。但哥哥的底线是什么?衍衍,你要知道,你是皇帝,一言一行都可能会让事情的发展走向一个未知、不可控的局面,所以决计要不得丝毫侥幸冒险,你可明白?”
  濬衍将哥哥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恍然大悟。不得以身犯险!且不说他深夜里出去会不会遇上刺客歹人,若是此事走漏出去,被朝堂上的有心之人得知利用,只怕会是一场轩然大波——善良美好的初衷将被刻意埋没,而行鸡鸣狗盗、遮遮掩掩、辱没皇室之事却会被无限放大。轻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重则,也许就会演变成对皇位归属的你争我夺!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荒唐可笑的自以为是,终于真正明白,他辜负的,究竟是哥哥怎样的用心——哥哥揽下罪责,不仅为他扫清障碍让他得以有的放矢,更保全了他的颜面威望。而盼他能引以为戒的廷杖,对战友兄弟的狠心惩处,那些他看得见、看不见的妥协让步,哥哥费尽周章,却只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
  这样的认知给予他巨大的惭愧和动容,无言以对中,只想放声痛哭。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再次搂着庭年的脖子,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他不知道,哥哥竟然是如此这般把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着护着的,这样接踵而至的甜蜜幸福让他甚至来不及伸出手去接就已经晕眩,却又带着些对得而复失的惶恐和慌张,因而格外楚楚得令人生怜。
  庭年知道他这是想明白了,也不再说话,只拍着他的背,静默地陪伴。
  濬衍狠狠发泄一通,又捧着板子站在庭年跟前。
  “衍衍知错了,以后定不再让自己陷入险境,请哥哥责罚。”
  庭年却没动,只问道:“上次挨过板子,哥哥就告诉你,再犯要翻倍,还记不记得?”
  濬衍倏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懂一般,呆愣愣地看着庭年, “可是,我这次带了侍卫的。”还带了二十五个呢!
  庭年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这孩子应一句“记得”,他便好顺着训斥几句。谁知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怒气,却被这半响才憋出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下子就轻轻松松地搅得烟消云散了。他僵了一下,明明是该板起来脸骂人的时候,却只想把这孩子揉进怀里笑叹他的逗趣可爱。无法之下,只得顺过濬衍手中的板子,拽着胳膊让他侧身立在自己跟前,抬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虽说是自己讨打,可面对疼痛,逃躲是一种本能。小东西跳着脚、揉着屁股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庭年的眼神又带上几分不自知的委屈。
  “还敢辩?这是带没带侍卫的问题吗?我看上次是没打疼你是不是?”
  疼的疼的!濬衍摇着头又蹭回庭年身边:“哥哥别生气,是衍衍错了。哥哥说的话,衍衍都记得的。”
  看着濬衍一副快被吓哭的小模样,庭年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维持住此刻色厉内荏的姿态。
  孩子已经知错了,刚刚又哭得那么可怜,就算了吧!
  不行,这小东西主意大得很,不狠狠教训一顿,难保他没有下次!
  两个念头在陆大人脑袋里拔河,两方相持不下,直搅得他脑仁儿生疼。
  濬衍却不知道他哥哥此时正在经历怎样一番天人交战,他看着庭年一张阴沉沉的脸,想想一会儿要挨的板子,几乎要被吓破胆。翻倍,六十,再加上撒谎的二十下,那就是八十下!真是不指望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边庭年说服了自己,硬下心肠,拍拍大腿,道:“自己把小衣褪了,趴过来。”
  濬衍没再像上次一样“哇哇”哭着耍赖。这次的事让他一下子无师自通地明白许多,他知道这也是哥哥惩罚的一部分——体味绝对的羞耻。他一边默默掉眼泪,一边哆哆嗦嗦地解掉革带,脱掉外衫。
  倒是庭年在一边儿已经坐不住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此刻不合时宜的妇人之仁。他看着濬衍,心中的触动无以言表。这孩子,是大椋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帝王,可他却为了你抛却身份,低到尘埃里的姿态完美无缺,你又何苦这样逼迫为难于他?
  他拉过濬衍,把小家伙按趴在腿上,利索地把他亵裤退到膝弯。濬衍乖顺地翘翘小屁股,小脸埋进锦被,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因为羞耻而剧烈搏动的声音。
  此时,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因为做错事要被哥哥揍屁股的小鬼。
  温暖的大手抚上紧张瑟缩的小臀,轻拍两下:“衍衍今天表现很好,所以哥哥不用板子。八十巴掌。”
  小家伙闻言心中涌出一股雀跃的欣喜,哥哥心疼他,这样不可饶恕的错也舍不得重罚他。
  可是,第一下夹着掌风抽在身后的时候,濬衍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有多天真可笑——他哥的巴掌,一点儿都不好挨,能把巴掌挥出不亚于板子威力的人,他哥绝对是个中翘楚。
  濬衍这才知道,他前两次挨揍,庭年真是放足了水。想来也是的,陆庭年那是什么人啊?名震天下的大将军啊!不说他那一身六十斤重的铠甲,单是他惯用的枪少说也有四十斤。
  庭年的巴掌落得不急,但每一下都极狠。不是轻描淡写的拍,而是带着斜向上的刁钻力道,掌掌都掴在臀尖。柔软的臀肉被震得波浪般叠叠荡开,没几下便肿起一层。
  濬衍咬着牙,疼狠了便叼起手腕内侧的一处皮肉,死死咬住不让自己出声。因为疼痛,身体忍不住向前窜,他便再逼着自己乖乖翘回去。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不能哭不能躲。可是,巴掌却仿佛一下重似一下,每每都在刷新着他对疼痛的感知上限。
  真的是太疼了!濬衍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但惩罚似乎还远远望不到头。终于忍不住把手放在后腰上,掌心向上摊开,想挡又不敢,只是虚摆出一个动作,无助地“呜呜”哭起来。
  庭年看看那个小脑袋瓜儿,暗忖道:这孩子知错后挨打,原来竟是这个样子的。明明疼痛难忍却还是配合乖觉的模样,比起他胡搅蛮缠的哭喊讨饶,不知道要让人心疼不舍多少。陆大人想着,巴掌就没了立场和气势,但随即又为自己的心软生气。
  于是斥道:“哭什么?还委屈你了?”
  濬衍被吓坏了,他从没见过哥哥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拼命摇头,扭头红着眼睛看庭年:“不委屈,可是……疼……”
  这才不到一半儿,小东西已然哭成了泪人。可庭年不想让惩罚因为孩子的眼泪就变成儿戏,更害怕会让衍衍觉得,服软示弱就能得到宽待。如果那样,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有衍衍挨的这些疼,就都会变成无用功。
  要不就放过,否则,就必须一次打怕他。这是陆大人的原则。
  于是再度扬起手掌,狠心继续。
  却每一下,都觉得自己的手臂有千斤重。
  濬衍被庭年那一声呵斥吓得噤了声,痛呼每每想要冲破喉咙,他都狠狠咽回去。挨打还不能哭,这可真是为难坏了小孩子。腰被哥哥的大手毫无温柔可言地紧紧箍着,屁股上还有另一只在上下翻飞,他疼得抻直了腿,臀肉绷紧成一团,抓着锦被的手指,骨节青白。无处发泄的疼痛直逼得他一颗心满打满撞的尽是酸涩的惶然。
  庭年捏捏那两瓣泛着血点儿的绷得死紧的小屁股,“放松,深呼吸。”
  孩子依言照做。含着眼泪,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尽力放松快被他自己绷成一杆红缨枪的身体。庭年安抚地捏他的后颈,却不经意瞄见他抬起胳膊,蹭了一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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