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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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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贤王带着五百骑兵突袭大椋征西大军营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防备。
  庭年是第一个被惊醒的。他一直睡在地上,所以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可还不等他组织士兵进行反应,带着火光的箭矢便如雨般飞入营地。刀戟相接,杀伐声不绝于耳,夜幕被凄厉的战火撕裂,无数鲜活生命在日出时化为荒凉青冢。
  这真是及其混乱的一晚,战无不胜的陆将军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不仅损失了千余名士兵,就连粮草辎重都被烧毁大半。
  可是,惹怒想要回家陪孩子的陆大人的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庭年经过几日休整,与几位将领确定了纵深迂回,侧后进击的突袭战术,与秦嘉朗兵分两路,对右贤王部发起了远程进攻战。嘉朗为南路,率部出别罗山与右贤王正面进攻,牵制其兵力,掩护庭年所部从北侧插入敌后,断其退路。庭年则率精骑兵十万人,渡其格纳河,沿沙漠南缘向西北迂回至库泽盟,又沿洮水转向西南至戊合台,再回转向东至舞泉山。转战一月,进击两千余里,历六城郭国,大破右贤王。安抚降服者八万余人,生擒右贤王及其子,斩杀相国、将军、都尉等三万四千余级。胜利回师。
  西域一片形势大好,皇城却似乎不太妙。濬衍到底还是年幼,因为经验不足,统筹全局上便缺了那么一点火候。他没有想到,他以为不足为惧的节度使其实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由于太祖、高祖在位时屡次开辟疆土,先后平定北疆、西域,使大椋逐渐成为一个幅员极其辽阔的国家。为了控制边疆、管理异族,高祖于盛德二十八年在边地设节度使,许其率兵镇守。有土地人民,又有兵甲财赋,节度使军力日渐强大,渐有凌驾朝廷之势。仅苍南节度使一人,便掌三镇之权,拥兵五十万。
  苍南节度使兵权在握,便生了野心。于崇元五年二月初二,趁着庭年还被困在西域,以不满陆氏父子把持朝政为由,起兵叛椋。此时国家承平日久,士疏于战,苍南节度使长驱直入,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控制了大部分郡县,其余一些郡县也纷纷望风而降。
  许多大臣上表,奏请朝廷出兵镇压,濬衍却坐视不理。他不够成熟的、少年帝王的自尊与自负,促使他固执地想要等到兵临城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他想看他们功败垂成,也想向庭年证明自己的能力!他享受哥哥的宠爱与保护,却也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足以回护他的坚韧和强大。
  陆相都说服不了这倔强的小孩儿改变主意,只得命人快马加鞭,给庭年报信。
  陆庭年自大漠回转,心里有胜利的喜悦和归家的期盼,可他的好心情却在进了世子的营帐后化为乌有。他简直无法形容他冷不丁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刘书楠时的反应,那真是太惊悚了,几乎让他抓狂,因为这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濬衍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56

  自年前入冬后,西域大雪封山,往来不通,刘书楠远在京城,也是进了征西军大营才意外得知纳戈右贤王部叛变、庭年竟领军进了大漠的消息。他表明来意,慕濬淮登时傻了眼,两个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刘书楠赶得极巧,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进沙漠寻人、一筹莫展之际,便听到庭年率领军部回营的通传。
  两只蚂蚁大喜过望!
  刘书楠赶忙简明扼要地讲述了苍南节度使叛乱的经过及现况,等着庭年做决定。至于他那皇帝小徒儿如何莽撞逞强又如何任性自负,那是他家将军的家务事,自有将军本人亲自料理,加之他又是个从犯的尴尬身份,自是十分聪明地绝口不提。
  庭年却一语道破:“朝廷可曾出兵?”
  “这……不曾。皇上欲等叛兵攻至京城人困马乏时,再一举将其歼灭。”
  “你来此地,又是何人授意?皇上?还是父亲?”
  “……是仆射大人。”
  庭年听罢,眉头死死皱在一起。这也太冒险了,若是一个不慎,皇城沦陷,后果将不堪设想。衍衍那孩子,思虑终究是浅了些,真是一刻不在他身边都会出状况!也不知道衍衍有没有想他,一个人会不会害怕。而此时担心无用,只得飞速思索回援之法。
  ——苍南节度使虽然富于兵马,但大椋国土辽阔、郡县繁多,这一时半刻的,也未必会危及到京城。而他此次西征带了二十万人马,留在京中可供调遣的军队粗略算来也该不少于三十五万,虽然人数上远不及苍南节度使的五十万,但若真有什么万一,也能抵挡一阵子。时间足够他赶回去。何况京中又有父亲在,以父亲之力要护住濬衍不让他为奸人所害,想来也不在话下……
  慕濬淮可就没陆将军这么冷静了。他只比濬衍大三岁,平日又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猫在屋子里画图制工具,虽然已经当了爹,但本质上其实更接近于一个孩子,乍一听叛军竟有五十万之多,已被吓丢了魂,不住地喃喃道:“五十万?怎么会有五十万?信里明明说只有二十万的。”
  陆大人心里七拐八弯,将这几个月的事一联系,真相便呼之欲出。他的目光立时箭一般射过去,几乎要在慕濬淮脸上戳出几个窟窿。
  “信?莫非谦王爷也参与其中?世子早就知道?皇上也知道?”
  庭年凶神恶煞的一连串逼问让慕濬淮彻底没了主意,只能一五一十地将所有前因后果交待清楚。陆家长听得怒气值一路飙高,最后毫无悬念地爆了表。
  庭年将桌子砸得乓乓响,毫不客气地对着慕濬淮骂起来:“胡闹!简直胡闹!世子身为兄长,怎能如此糊涂!明知苍南节度使有反心还由着皇上故意骗我来西域!”接着又骂刘书楠:“还有你!你和嘉朗是怎么回事?两个小的不懂事,难道你们也不懂吗?竟这样不分轻重地纵着他们瞎折腾!”
  庭年怒气冲冲地在帐子里转了几圈,看两只蚂蚁被骂得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才甩给刘书楠一块令牌,命他集合之前安插在西域的三十万人马,兵分四路,两路分别由西北和西南方向楔入叛军,一路取道其后方的祁苏图仁大草原,从正东方进攻,层层拦截叛军后路,逐一击破。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五万精兵,回援京城。为防西域再起战事,起初带来的二十万人马则由秦嘉朗带领,继续留守。
  苍南节度使也算是骁勇善战的一员名将,曾在收复北疆时立下过汗马功劳,但与庭年相比,便难免相形见绌了。他的布防在陆将军的虎狼之师面前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消十余天,他近三个月里攻下的城邑便被收复得只剩了如今的容身之所,五十万人马也只残存不及三分之一。
  而仰安城就进在眼前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殊死一战!
  崇元五年五月初十,太白金星昼见于天空正南方午位,钦天监观此星象,上书皇帝言:此乃动乱爆发或皇权更迭的前兆。
  当夜,苍南节度使正式发起攻城战。
  由于连月烽火连绵,致使通信的驿站也瘫痪了大半,濬衍此时尚未得知庭年已经回援的消息。只当还有五十万大军压境,竟生出些破釜沉舟的念头。于是不顾陆相百般劝阻,执意命杨德忠伺候自己穿上了象征身份的明黄色金甲,亲自出开阳门迎战。
  兵临城下,无数火把将四下照得亮如白昼,濬衍却在敌营中看见了他的七皇叔。看在堂兄的面子上,他本有意放谦王一马,借故收了他的兵权,却没想到他竟又私自募了几千兵马来与他拼命!
  濬衍心中升腾起无限恨意,他真要与自己如此势不两立吗!
  “皇叔!”濬衍骑在马上朗声喊道:“这是侄儿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既然不顾念血缘亲情,那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便在这开阳门下,恩断义绝,不死不休!”
  这时庭年早已领着人借地势埋伏在四周,只等节度使的兵马全部入了包围圈后就将其一举成擒,谁成想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却已然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庭年大惊失色,唯恐濬衍为刀剑所伤,气恼得几欲吐血。
  两方人马混战在一处,刀光掠剑影浮,十分热闹。却忽听雄浑的号角声响彻夜空,迎风招展的军旗上,一个大大的“陆”字进入所有人的视野。
  “哥哥!”濬衍激动地停了挥剑的动作,左右张望着搜寻庭年的身影。却只见一箭破空而来,呼啸着擦过他的耳畔,射穿了一名正要操刀砍向他的敌军的手腕。那人哀嚎着跌下马,瞬间便在铁蹄的踩踏下没了声息。
  濬衍顺着那箭矢来的方向抬头望去,果然在城墙上看到了庭年。英武的男人取了一直挂在城头无人能驭的五百斤坠日神弓,惊人的臂力将其拉得状似满月,以最精准刁钻的角度,一箭出去便是三人接连毙命。再没有任何人能近得了濬衍的身。
  谦王眼见大势已去,趁乱逃入了西边的树林。濬衍纵马欲追,才刚冲到外围,便被庭年的部下拦住,“请”回了皇宫。
  庭年在城楼上看着,确定濬衍进了皇城,才跟在后边,一路往瑞麟殿去了。
  护送濬衍的士兵完成任务,便悄悄退了出去。庭年二话不说,上前便剥了濬衍那身沉重的盔甲。小东西看哥哥气成这样,不知道他究竟了解了多少,又什么都不敢问,只好乖乖任他把自己脱得精光。
  庭年上上下下将孩子检查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脸色才好看一点。
  “哥哥。”濬衍试探着叫,声音讷讷的。他这样光着身子站在男人面前,真是害羞得要死,垂着脑袋拼命想往男人怀里缩去。
  庭年却冷淡地一记捋手锁臂将濬衍转了个方向,又拧过他另一只胳膊一齐压住,推着他伏在了桌案上。紧接着,小孩儿翘在桌沿上、毫无防备的小臀便挨了狠狠的十下巴掌。
  疼疼疼疼疼疼疼!!
  濬衍从来不知道他哥的巴掌竟然也能疼成这样,疼得似乎要打断人的骨头。他被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屁股上不知又挨了多少下才想起来求饶。
  “疼!哥哥,好疼!我、我可以解释,哥哥哥哥……啊嗷!”
  庭年却根本不理他,只死死按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往已经红成一片的小屁股上烙巴掌。濬衍疼得使劲扭动,桌子上的奏折在他的挣扎中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
  “哥哥,啊……哥哥,你听我解释……”
  “你错了没有?”庭年终于暂时停下责打,冷着声音问。
  这话像定身咒似的,濬衍立马不扭了,却喘着粗气不肯承认错误。
  庭年又问:“你错了没有?”
  濬衍缓缓摇头。他只是想要尽力保护最爱的人,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
  庭年气极,转身自暗格里抽出那块儿楠木板子,抵在濬衍屁股上,又问一遍:“你错了没有?”
  濬衍又害怕又伤心。他好不容易把哥哥等回来了,可非但没有得到他渴望已久的拥抱和亲吻,他哥竟然真的舍得一见面就对他挥板子!
  “啪啪!”
  “嗷嗷——!”
  庭年在小孩儿屁股蛋儿上左右各抽了一下,本就红肿的臀肉迅速泛白,随即红色又变得更深了一分。濬衍痛得大叫,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庭年却还是那句话:“你错了没有?”没听见满意的回答,便又是“啪啪啪”三下狠戾的板子照着臀峰砸下去。
  濬衍两手死死护在身后,大声哭诉:“我没错!我有什么错!我不愿意只躲在哥哥身后,我也想保护哥哥,这难道有错吗?我不想再看到哥哥为我受苦受辱,我想在哥哥回来的时候,让哥哥看到一个全新的、强大的我,想给哥哥一个安定的朝廷、和平的大椋,这难道也有错吗?”
  庭年听得几乎落泪,扔了板子去抱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儿。濬衍用力推他,哭道:“呜……哥哥讨、讨厌,走开。呜呜……盔甲要冰死人了,脱了再来抱我。呜呜呜……”
  庭年却只管将人锁在怀里,胡子拉渣的脸凑过去使劲亲了他两口。濬衍大哭,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
  夜深。
  濬衍趴在庭年身上,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城外的厮杀呐喊。他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哥哥的怀抱就是他的一方天地。
  庭年一边给他揉伤,一边说:“衍衍,以后再也不许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你已经是哥哥的骄傲了,所以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好好在哥哥身边就好。哥哥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一个有抱负君王来说十分自私。可是,哥哥不能忍受你不平安不健康,不能忍受你让自己身处险境,半点儿都不能。所以,你就答应哥哥,好吗?”
  濬衍看着庭年,狠狠点头,道:“那你以后也不准再离开我了。”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庭年的脖颈里,仿佛滋润了所有苦涩漫长的等待与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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