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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知锦华作者:陈小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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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子石凝视着齐少冲轮廓分明的脸,那张脸早已褪去圆润,不复幼时,登时觉得时光忽流,荏苒寒暑,怔怔地愣住了。
  慧纯太子,齐予沛,原来离我们重壤永隔的那一天,已经这么久。
   


3、第一章 
 
  齐予沛端坐马上,四野辽阔天穹苍苍,令人心旷神怡,但一阵秋风过处,又觉萧瑟寒冷,激灵灵打个寒战,忙紧了紧玄狐披风,看一眼身侧眉飞目扬的齐无伤,不禁心生羡慕,笑道:“三哥不怕冷么?”
  
  齐无伤骑着匹异常高大的青骓,只穿一身劲瘦骑装,领口袖边滚着黑色狐毛,越发显得猿臂蜂腰少年英武,只听他叱的一声策马,青骓四蹄翻盏,泼剌剌旋风般奔上一座小小山丘,到得山头昂首长嘶,齐无伤一拨马头,眨眼又冲回齐予沛身边,扬了扬手中马鞭,朗声道:“你这么跑上几圈,想冷都冷不了!”
  
  齐予沛摇头微笑:“我身子不好,此番能跟着你纵马行猎,已是母后费了无数口舌才向父皇求来的。”
  指了指齐无伤箭壶上錾的“烽静”二字,打趣道:“自然,也是烽静王世子的面子太大,父皇驳不得的缘故。”
  
  烽静王齐襄是今上齐谨一母同胞的兄长,生于锦绣长于绮罗,却是个兵法大家只爱横戈弯弓,年未弱冠即自请领兵永驻塞北,镇守雍凉连绵数百里的射虏关,力拒边境各部,连战连捷,有勇有谋,十余年来,打得北陲草原竟不敢再渡阿里答河。
  齐襄虽不涉夺嫡之争,暗中却成为齐谨登基的一大助力,齐谨继位后感念兄弟之情,恩封齐襄烽静王,享双王俸,世袭罔替,永不夺爵。
  
  齐无伤是齐襄嫡子,抓周时双手直奔一支狼牙箭,烽静王妃已为丈夫担心得死去活来了半辈子,实在不想儿子也百战卧血的让自己牵肠挂肚,忙拿了果子珠贝一旁逗引,齐无伤却攥紧箭矢,就是不撒手,还龇牙冲着企图夺箭的丫鬟们嗷嗷虎吼数声表达不满,他爹满脸喜悦的感慨后继有人,他娘却被气得哭了。
  
  齐无伤每隔三年,随父或替父宸京觐见,与小他两岁的太子齐予沛最是投缘要好,齐无伤家里行三,齐予沛宫中行四,两人单独相处时,便三哥四弟的一通称呼,齐谨自是知晓,却不以为忤,见他们堂兄弟亲热胜过亲兄弟,反而挺高兴。
  
  此次齐无伤进京,城中呆了数日,每日无非就是应酬纷扰,他在塞北与豪迈爽朗的军士们打惯交道,十分不耐烦京中王孙公子的种种习气。这天便请旨替齐予沛告假一天,带着他轻装简行,城外打猎,不想齐予沛却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废物,上了马只是悠悠漫步,风一吹还抖上两抖,恨不得揣个手炉在怀里才好。
  
  受他牵累,莫说捕杀野物了,便是打马飞奔亦不可得,齐无伤泄气之余,腹诽道:本世子跟你一边儿大的时候,拉得开三石弓,提得起斩马刀,跟着父王夜袭兀林部落,顶风冒雪急驰三百里,眉头都不皱一下……
  齐予沛见他瞪着眼睛看自己,只觉好笑,道:“三哥,你心里又骂我。”
  
  齐无伤很勇于承认:“是啊,我骑头猪都比你骑马快……你也十二啦,不小了,怎么还这等不长进?”
  齐予沛哈哈大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三哥,行军打仗我是远不及你。”
  齐无伤道:“你好像什么都不及我。”
  
  齐予沛很大度的不与他争辩,只笑意盈盈地说道:“是么?三哥长进就好,将来手握重兵拱卫河山,好生当我的股肱膀臂。”
  此时秋高气爽长空一青,齐予沛一言一笑漫不经意,齐无伤转眼看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背,整一尊玉雕也似精致秀美,一张脸除了血色稍淡,毫无瑕疵,不由得赞且叹道:“四弟,你这娇贵模样,要是生在民间,早死了。”
  
  齐予沛于诸皇子中最受齐谨宠爱呵护,未满周岁即被册立为太子,普天之下,除了一个齐无伤,再无别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因此不怒反乐:“你这样说话,若不是烽静王世子,也早被人打死了。”
  
  齐无伤奇道:“谁要打我?”
  “你说呢?”
  “我猜不出。”
  两人一递一句的逗着,突听空中一声雁唳,齐予沛抬头一看,见一只白额雁失群影单,正凄惶无措的哀鸣高飞着,忙伸手指去,道:“你若能一箭射下这只大雁,宫里那套雁翎软甲就送给你!”
  
  雁翎软甲轻便坚韧,十步内刀箭不能透,齐无伤一直眼馋而不可得,却不知齐予沛早求了齐谨要将这套宝甲送予他,一听此言,登时大喜,忙摘下雕弓,搭上白羽箭:“一言为定!”
  齐予沛却悠然道:“且慢。”
  
  齐无伤停手静候刁难,嘴角弯弯的翘起,丝毫不以为意。
  齐予沛看着那只大雁渐飞渐远,方道:“你这一箭,得穿睛而过。”
  
  齐无伤更不答话,小腿一夹马腹,紧追着那只雁行的踪迹便跑了开去。
  盏茶过后,在骏马疾驰中侧过身来,一手稳稳托住硬弓,不慌不忙仰头瞄准,弯弓如满月,弦带破石音,咻的一声羽箭破空锐响,白额雁颅中带箭,顺着前飞的弧线坠落。
  
  齐无伤目力甚佳,放眼一瞧,却见雁落进了前方一个小小院落里,也不急于去取猎物,只勒定青骓等齐予沛。
  齐予沛一到便笑问道:“雁呢?刚才胡吹大气的,可别趁我不在做什么手脚。”
  
  齐无伤大笑,用马鞭指了指那处屋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因此只等你的人进去拿雁,看你还怎么抵赖!”
  
  宸京城外有不少别院田庄,猎物掉入其中也并非罕有,只令侍卫通传取出便是。齐予沛却起了兴致,非得亲自去瞧,当下令那十余名侍卫不远不近的侯着,扯了扯齐无伤的衣袖,半是玩闹半是好奇:“不用他们,咱们自己去拿!”
  
  齐无伤到得门口先甩蹬跳下马,再帮齐予沛拴好马缰,又把他抱下马背,却在胳膊上掂了掂重量,道:“太轻了!你啊,真是只长心眼儿不长肉。”
  齐予沛摸摸自己的脸,辩道:“我这一年长高不少呢,你看,肉也不少。”
  齐无伤也捏了捏他的脸,不满道:“一点儿都不结实,软得跟棉花也似!”
  齐予沛摔开他的手,一抬下颌:“去拍门!”
  
  齐无伤踏上门阶,握着门上铜环敲击,却回头不爽道:“这里怕是没人住吧?你瞧,我摸了一手的灰。”
  幸好齐世子从小军营里摔打大的,没什么洁癖,一头抱怨,一边就顺手把灰土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齐予沛嫌弃道:“三哥你真不爱干净!”
  转身招了招手,示意侍卫捧水囊过来为齐无伤洗手,看那扇门很有些陈旧,两个铜环黯淡无光的积着灰,心中也是略感奇怪,须知这一片并无平民的宅子房屋,均是朝中官员安置的闲暇小住怡情养性的所在,却不知哪一家如此寒酸冷清?
  
  那边齐无伤洗净了手,沾了满手的水又去敲门,湿手一沾铜环,更脏了,于是又闷不吭声的在衣服上擦,齐予沛气得够呛,也不理会,挥挥手让那不知所措的侍卫退开,道:“敲这半天都没人应门……你再射一只好了。”
  齐无伤不答应:“我翻墙进去,拿了雁就出来!”
  
  齐予沛冷笑:“烽静王世子白日行凶私闯住宅,我得参你一本。”
  正说着,只听吱呀一声,门后走出一个面色红润的老仆,略有些驼背,打量着他们,慢吞吞问道:“两位小公子何事啊?”
  
  齐无伤刚要开口,齐予沛却拽一下他的胳膊,抢着笑道:“我们路过此处,口渴力乏,能不能进来叨扰此间主人一杯茶?”
  他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那老仆虽两眼昏花,却很有眼色,忙往里面让:“两位不要嫌弃就好。”
  
  老仆虽热情,齐予沛却暗自不悦,这人不过是个开门仆役而已,竟敢不通报家主,便擅自让客人进门奉茶,这家的规矩真是古怪。
  他年纪虽不大,但心思细密之余已有城府,当下不动声色,拉着齐无伤随那老仆进了门。
  
  前厅装饰陈设十分朴素,一案一几却又暗藏匠心,透着种含而不露的富贵典雅,虽无金器玉饰,但整套的桌椅都是黑酸枝雕花,齐予沛点了点头,淡淡问道:“你家主人贵姓?官居何位啊?”
  老仆瞧他一眼,犹豫片刻,只得极简单的说道:“家主人姓穆。”
  却不再多说了。
  
  齐予沛也不追问,把京中穆姓官员在心里捋了一遍,待他端着茶水出来,揭开盖子瞧了瞧,见是极差的寡淡汤色,不禁蹙眉,齐无伤喝了一大口,咧了咧嘴,一脸痛苦,齐予沛笑道:“这茶很难喝吧?”
  齐无伤道:“不是,我烫到嘴了。”
  
  齐予沛对这种二百五早没了言语,随手把茶杯搁在一旁,只问那老仆道:“还请此间主人出来一叙。”
  老仆深悔无聊之下的应门之举,似乎惹来了个大麻烦,忙垂手道:“我家小少爷不见外客。”
  
  齐予沛静了静,温言道:“是么?你也不去回禀一声,就能做这个主?”
  老仆这几年憋城郊这么个小院子里,天大地大不如他大,也忘了小心的本份,梗了梗脖子:“这点儿主,我姚大头还是能替小少爷做的。”
  
  齐予沛气得笑了:“大胆刁奴,欺主也就罢了,竟敢对烽静王世子如此不敬……你叫姚大头?本世子今儿砍了你这颗大头你信不信哪?”
  齐无伤凑到齐予沛耳边:“你是世子,我是什么?”
  齐予沛低声一笑:“你是太子,行么?”
  说着站起身来,吩咐道:“姚大头,前面引路!”
  
  姚大头原本已吓得跪倒,闻言更是懵懂:“啊啊?世子殿下……引路?”
  齐予沛道:“你家小少爷不是不见外客么?那我这个外客去见他好了。”
  姚大头忙摆手道:“不不不,殿下身份贵重,那个……那个老奴这就去叫小少爷过来拜见!”
  齐予沛冷冷道:“闭嘴,引路!”
   


4、第二章 
 
  姚大头爬起身来,果然把豁风嘴闭得严严实实,躬身往后院走去。
  
  齐无伤两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衣袖,板着脸问道:“姚大头,你私吞了你家小少爷多少银两?”
  姚大头吓了一跳,心想这可神了,我昨儿刚吞了小少爷一两月钱,跟以前的熔在一块儿了,他怎会知道!
  
  齐予沛也觉奇怪,自己早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料定这姚大头不是善茬儿,只怕那小少爷已被他制得服服帖帖,却不料齐无伤竟也有如此眼力,忙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齐无伤道:“我方才掂了下他腰间的钱袋,足足十两有余,仆役之流,怎会随身携带如此多的银子?何况这老儿言语之中,对那小少爷毫无敬意,恶仆欺主,贪点儿银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声音里隐藏怒意,心中已对那素未谋面的小少爷存了几分怜悯之意。
  
  齐予沛对他刮目相看:“明察秋毫入木三分,了不起。”
  齐无伤并无得意之色:“战局瞬息万变,为将者须得既见舆薪,又能明察秋毫之末,否则死伤的便不是一兵一卒,这老苍头的些许小伎俩怎能瞒得过我。”
  
  姚大头只作耳聋,捂紧了钱袋不吭声,人老成精,心里明白自古龙不与鱼虾争道,这两位天家贵人,哪会认真跟一老仆置气,一会儿就得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
  
  齐予沛一路走着,见这院落虽小却也整齐,南北对称青砖黑瓦,前后两进八间大屋,天井厨房一应俱全,庭院中的甬道尽是大块青石铺就,很是不俗,但石上苍苔斑驳,窗沿油漆剥落,显然是长时间不曾有人用心打理照料,庭院中本该花木扶疏,眼下却种着些豆角茄子包心菜,十分的不伦不类。
  
  姚大头走到右侧跨院的厨房附近,冲着一个单薄的小背影喊道:“小少爷,世子殿下要见你。”
  说完退开两步,悄没声息的一道烟溜了,别看他老胳膊老腿,溜起来可真利索。
  齐无伤啧啧称奇:“这老东西,跑得比你的马快多了!”
  
  齐予沛终于见到了穆家的小少爷,还只见到了一个撅着屁股的背影,不由得悄声叹道:“见这小少爷一面可比见我父皇都难……”
  穆小少爷根本没理会什么世子,只是闷头挑拣墙角处堆着的一大捆柴草。
  
  齐无伤双眉一轩,喝道:“小鬼,过来!”
  他自幼军中长大,亲历战役十数场,刀下已有不少亡魂,此刻冷声断喝,果然威势十足,穆小少爷双手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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