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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了,伸手拉他居然没拉住,刚喊了声“小八!”就听见刀身入肉的声音。
全场都寂静了。
小八瞪大了眼睛,看着呼延苍捂着小腹,血止都止不住的流出来。
呼延苍那眼神,我都不想提了,反正什么沧海啊,日月啊,都无光了。呼延活着的的手下有好几个都怒了,冲上去就要抓小八,段恒玉还没动手,就被呼延苍喝退了下去。
他看着小八,面无表情的静静道:“让他们走。”
我阿白,段恒玉抱着洛书,小八还傻愣在原地,我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来,被我拖着出了单于的毡房,我让段恒玉抱着洛书先行一步,剩下我和小八还有阿白,本来想叫阿白先带着小八走,我自己骑着马追后头结果阿白死都不肯,牢牢的抓着我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我急了,想来他是误会了:“我知道一起走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俩一匹马,我自己一匹马,还是你想怎样啊?”
阿白无语,带着小八翻身上了马背。
行了没多久隐隐看见远处火光大盛,我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果然匈奴的骑兵已经回来了。
段恒玉一人支撑着已经浑身是伤,马儿离的倒远,又正好在视野暗的地方,匈奴大概一时发现不了。
洛书横躺在马背上没有了声息,我扑过去急唤了好几声:“洛书,洛书!”
洛书眼睫动了动,稍稍转过脸:“四哥?”
“是我。”我抓着她的手,看着前方阿白和段恒玉背对背站着,小八贴着我,不说话都能感觉他微微的颤抖。
“四哥。”洛书叹了口气,微微低垂着眼睑看着小八。
“三姐。”小八抽着鼻子,抓着洛书腰带旁的流苏。
洛书无声的牵了牵嘴角,轻声道:“四哥,我怕是过不了这一次了。”
我握紧了她的手:“胡说,不准再说不吉利的话。”
洛书只是笑,轻微的摇了摇头:“青山埋骨,马革裹尸,也好。”
我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小八早就哭成了泪人儿,只知道不停的叫着三姐。
洛书抬起没废的手腕把我的手指拨开,静静道:“四哥,我的大仇已经报了,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洛家世代当朝为官,先帝在时因为人鸭事件被卷入其中,满门抄斩,而幕后主使就是当时的太傅,现在的当朝宰相傅侯深,也就是洛书第一个杀的人。
“师父救了我的时候我只有4岁,教我功夫,教我读书习字,想来我到现在还没孝顺过他老人家。”洛书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我摸着她的头发,答应道:“等这事完了我就带你回蜀中,师父开了家酒肆,有空房子,你住下了,还能当个老板娘。”
洛书不说话,良久才咳了咳:“四哥,我宁可我四岁那时就饿死了。”顿了顿,又道:“我报了仇,可是,一点都不快活。”
她看着自己的手:“我记得我娘的手,绣花,抚筝,对镜贴黄花梳云鬓。”说到这里洛书闭上了嘴。
她张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夜晚的苍穹:“四哥,八名已经不是原来的八命了,你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别再回来了。”
小八扑在洛书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着洛书颓然放开的手没了言语。
师父曾说,洛书拥有一双世间少有的妙手,拳如刀剑,可破甲穿岩。
可是现如今,还是没了。
掌纹不尽红尘三千,仓皇一世,终不得善了。
我闭了闭眼,将小八抱起来,想了想还是忍下心将洛书的尸体固定在他身后,驮上了马背。
“四哥?!”小八惊惧,挣扎着要下来,我用剩下的缰绳绑住了他的脚。
“想活命,就不要把身子露出来。”我淡淡的说道,用袖子擦了擦小八满是泪水的脸:“尸首可以护你不被流箭所伤,这是匹好马脚程快,你只要往前跑就行。”说完,我将辫子递给他,然后猛的抽了一下马背,马儿嘶吼一声,立马拨足狂奔。
小八拼命回头喊着我四哥,我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另一边,段恒玉已经倒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白一人独立在场中,看到我皱了皱眉,我摇摇头,站到他身边。
“你为什么不走。”阿白的破锣嗓子不轻,震得我耳膜都疼。
我笑了笑:“你不也没走。”
阿白眉头皱得更深了:“我不一样。”
我抓了抓头发:“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
阿白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你上次沙尘暴不小心放了我,这次可别再撒手了啊。”想了想,我又道:“你这次要是放手了,我可真要小命不保了。”
阿白莞尔,笑的实在是傻气,我面薄,没好意思再看他。
事实证明,菜鸟就是菜鸟,就算在绝世高手身边也不可能变成高手。
从我手上流经的人不到十个,我就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要不是阿白在我身边护着我大概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脖子被人劈的很疼,我都怀疑是不是断了,眼皮沉的几乎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之间我又听见那人喊我徐子弃,透过血水看见阿白的嘴一张一合,远处似乎还来了一队人马,挂着熟悉的狼头旗帜。
我在昏过去的前一刻还有工夫担心,要是呼延苍都来了,阿白能护着我们几个都不死么?
再醒来的时候我有一瞬间不太确定,身下是舒适干净的床铺,被子上绣着百鸟朝凤,很是华丽。头顶是做工精巧的木雕栏,好像雕的是送子娘娘,白白胖胖的娃娃手臂和腿像藕一样,一节一节。
我动了动脖子,疼的嘶了一声,松了口气,看来是还活着。
有人进来,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穿过帐子,搭在我手腕上,像是号脉。
我盯着那指尖半晌,终于在他收回去之前嘶哑的唤了声:“荆川。”
那人显然没想到我能认出他,犹豫了半晌才掀起帐子,探进了半个身子。
高鼻深目,眼瞳碧色,眉宇间似是凝了一汪的山泉,请濯却耀眼。
他叹了口气,将手附在我的额头上,半天才道:“渴么?”
我点点头,仍是看着他。
荆川不说话,接过一旁侍女端的碗,一勺一勺的喂水给我,直到我摇头才停了下来。
喂完水他也没打算走的意思,坐在我床边,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半天我才问道:“段恒玉死了没?”
荆川摇头:“没死。”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小八呢?”
荆川答:“他也很好。”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眼瞧我,并没有心虚的神色,知道说的是真的。
一下子说这么多实在是有些累,我闭着眼歇了一会儿,才道:“荆川,洛书已经死了,小八也只是个孩子,尧菱韶的一些事情他都不懂,算我求你们,别为难他。”
想来段恒玉是不会死的,他们得留着他回去复命,也算是给尧菱韶的一个警告。至于小八,如果是在呼延苍的手里应该也算安全。
荆川沉默着,过了半天只说了一句:“你睡了这么多天也该饿了,先吃饭吧。”
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攻受进展吧……我觉得我写的还是很明显销魂的= =
写了这么多,看了看悲催的点击,收藏和评论,我实在是有些汗颜……
这文也许真的不怎么合大众胃口,掩面 … … 荆川的府邸并不是我最早呆的那处,看气候应该还是在边塞,不过感觉更靠近西域那边,仆侍什么的都不多,也大概都在暗处。
塞北本就荒凉,也不知道荆川怎么搞出云雾飘渺,亭台楼阁,绿荫环绕湖畔翠石的。
我养了一个多月已经能下地了,天气转凉,早晨雾气浓重,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功,快结束的时候才发现荆川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有侍女准备好早点,很识相的又添了副碗筷。
荆川话本就少得可怜,我也不多,一顿饭吃的默默无语,直到最后我才一抹嘴,佯装无所谓道:“我想见见小八。”
荆川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大早我还在练功小八就来了,天还没真正冷下来他就裹得跟个球似的,看见我很是兴奋的扑上来。
“四哥!”
我被他冲的退了好几步,半天才稳住,有些无奈:“你开年就二八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小八撇撇嘴,挂在我身上又磨蹭了一会儿,半天才下来:“四哥你身子好没,穿这么点不冷么?”
“我要练功,穿多了没法练。”说着将他拉进房里,仔细检查了一番,才问道:“自己来的?”
小八不屑的朝天翻白眼:“怎么可能,那家伙才不会放我一个人来呢。”
我点点头,呼延大概找荆川去了,想来他两才是一伙儿的。
小八和我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到段恒玉的时候顿了顿:“二哥他,没死。”
我点点头,这我是知道的。
小八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才来一个句:“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没事。”小八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亮的看着我:“四哥,我们一起逃吧,回中原去。之前我就和小七说好了,等这事完了我们就回江南,还能过个暖冬,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你觉得就凭我们两逃得掉么?”
小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有些悻悻的:“那我们也能想办法给大哥他们消息啊,让他们来救我们。”
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小八一脸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呼延苍对你不好么?”
小八唰的通红了脸,嚷嚷道:“那又怎么样,他杀了三姐,我讨厌他!”
提到洛书,我们两都沉默了下来。
小八皱着一张脸,很是委屈,一副又要哭的样子,我无奈,摸了摸他的头:“你在呼延苍身边我是放心的,至于中原那里,局势没稳定之前还是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小八不解,皱着眉看我。
我不愿细讲,转移了话题:“我看呼延苍对你不错,你在他身边也不会吃亏啦。”
提到这,小八就怒了:“他是我仇人,我干嘛要和他在一起啊?!”
我斜眼看他:“是这样么?那是谁不小心刺了他一剑后一副丢了魂要死的样子啊,别跟我说那不是你啊。”
小八哑然,脸憋得通红,恼羞了半天提了拳头过来砸我。
呼延苍临走的时候看小八还挂在我身上明显变了脸色,咬牙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直接把人从我身上拽了下来。
荆川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听到小八挣扎着在那里喊:“放开我!放开我!我今天晚上要和四哥一起睡啦!”
我无语,摸了摸鼻子,看到荆川挑了挑眉,望着我微微一笑,霎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过了数日都不见小八再来,我有些担心,终于等不及找上荆川:“小八呢?”
适逢荆大老板正在看书函,我问了好几遍才肯抬头正眼看我,微笑道:“单于近日过冬狩猎,自然会带着他,见不到也正常。”
我语塞,偏还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郁闷,看他又把注意力放回书函上,我犹豫了半天打算回去。
正准备走,就听见荆川头也不抬的道:“既然来了,又急着走干嘛。”说完,一手空出来拍了拍身边的软榻:“过来坐。”
荆川的榻子很长,铺着白色的兔毛,柔软舒适,我坐在他身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虽然这人穿衣服一直都是华丽的让人不敢恭维,不过说实话,真的很适合他。
比如他今日这一身水亮的金色,绣的是金红的曼陀罗,妖娆的绽放在衣摆上,金色的长发编成了发辫,不知是玛瑙还是琉璃从头顶一直缠到了发尾,亮闪闪的一片。
我感叹着,这脑袋得值多少钱啊。
荆川大概被我看的颇不自在,半天放下书函,问道:“近来睡的可好。”
我点点头:“不错。”
荆川又问:“饭菜是否合口?”
我再点头:“很好。”
荆川满意了,回头继续看书函,我无语,不满道:“你就想问这个?”
荆川慢慢转过脸来,带着狐狸般的笑意:“我当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哑然,被下套了都没发现,实在有些发窘。
荆川静静的看着我,垂下眼睑,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洛书会死,也没想过要她的命,只是,事不由己,我没能控制住。”
我没说话,拨弄着榻子上的兔毛,啧了啧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