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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知火颇为有趣的看着我和尧殇,突然示意他身后着粉衫的女子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女子会意,起身拍了三个巴掌。
有乐师坐在纱帘后,一群舞女鱼贯进入厅中,跳的却是绿腰。
宋嘉醉红楼,绝色是绿腰。
我早就听闻这绿腰的名气,可说是风月场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本来就精通这一行,对这绿腰更是向往已久。
绿腰和霓裳本是一对,都属软舞,前者往往是独舞,节奏由慢及快,轻盈柔美,一般以舞袖为主,后者大多都是群舞,以神女形象示人,大多飘渺玄幻,而且往往边歌边舞。
而醉红楼的绿腰却是群舞,我数了数居然有二十四个舞女,湖绿色舞裙,腰间缀着流苏拖及地面,袖子要比我一般见得绿腰都要长,开始动作极慢,之后跟着乐声越舞越快,美而不虚,繁而不乱,这二十四个人中,挑任何一个出来想必都是国手级的人物。
我看到最后都有些惊叹,心想这醉红楼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找到这么多的人才。
尧殇微微眯着眼,表情波澜不惊的看着舞群。
不知火笑问道:“王爷,醉红楼的绿腰想来也是您第一次见到吧?意下如何呢?”
第一次见到?我无语,不可能吧,难道这是他第一次来逛窑子?
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露骨了,尧殇回头狠狠的挖了我一眼,转而面对不知火:“果然名不虚传,跳的是极好的。”
不知火挑了挑眉,声音冷了几分:“只是极好?为何不是最好?”
尧殇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喝了一口酒,最后才道:“那是因为本王已经见过最好的了。”
这下不止不知火,所有人都愣了愣,连我都有些糊涂。
东谷显然最沉不住气,问了一句:“主子,你说跳的最好的,是在哪里见过呢?”
尧殇的目光浅浅的落到了我的身上,看着我,又像没看着我。
猛然间我明白过来,一口酒卡在喉咙口,火辣辣的刺疼。
我记得那晚马贼们熊熊的篝火,弯月如钩,火烈的烧刀子,还有苍凉的马头琴。
上下翻飞的酒壶,我喝的如此酣畅淋漓,却不记得他有没有为我拉完整首的牧歌。
我一直以为尧殇已经忘了。
我也希望他已经忘了。
不知火显然来了兴趣,笑问道:“哦?不知王爷说的是谁?同是行里人,说不定知火我也认识呢。”
尧殇微微勾了嘴角,转过头不再看我,他只说了三个字:“我忘了。”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注意保暖啊各位亲~ 宋嘉气候湿润,夏季清晨凉爽多雾,我吊完一个时辰的腿,刚回来就看见尧殇手里提着剑,在客厅喝着凉茶。
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袖,发如泼墨一般,微微遮住了侧脸。
我正奇怪怎么没人伺候他端茶倒水,尧殇已经先一步放下了茶碗,冲我微微点头:“睡得可好?”
“恩。”我答应着,四下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
尧殇一脸本来就我一个人的无所谓,向我举了举茶杯:“要喝么?”
我没答话,自己上前倒了一碗,喝了一大半,抹了抹嘴,正准备走就听见身后尧殇淡淡道:“去哪?”
我愣了愣,有些意外:“王爷,现在是朝食的时候了。”
尧殇仍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凉茶:“本王知道,所以才问你,你这是要去哪。”说完,他放下茶杯叫来了下人:“我王府里一顿饭还是养得起你的,留下,和本王一块儿用早膳。”
我撇了撇嘴,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坐到了饭桌边上。
银耳羹,红豆糕,佛手饼,林林总总的甜食排了一大桌,我自然欢喜,可苦了尧殇,除了面前一碗白粥别的基本没动。
吃到最后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不给自己备点别的呢?”
尧殇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淡淡道:“看你吃的腻得慌,本王没胃口。”
我忍不住翻白眼,心想真是白关心他了。
吃了饭尧殇照例出门办事,今儿也不知怎么着居然还带上了茕兔和东谷。我一个人乐得自在出府闲逛,走了半天还是逛到了醉红楼门口。
不知火半边身子倚在阑干上,我一抬头就与他对了个正着,正尴尬着,就有小倌从大门出来拖着我往里走。
我急了,挣扎半天居然还摆脱不了。
两个少年左右钳着我胳膊,看似柔软,腰身挺拔韧劲,内力不浅,看来是有点底子的练家子。
我僵着脸站在大厅里,看着不知火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娇小的身子,纤腰不盈一握,他拢了拢头发淡淡的开口:“徐大人对我们醉红楼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我撇了撇嘴:“我可不是什么徐大人。”
不知火笑了笑:“那行,你要是八命的徐子弃么,我想有个人你一定想见。”说完,拍了拍手。
我正糊涂着,就见二楼幕帘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青衫玉带,美鬓墨发,五官虽是温润如玉,神情却张狂桀骜的很。
段恒玉摇着描金画扇,笑的一口白牙:“哎呀,四弟,好久不见那。”
我面前摆着茶水,段恒玉坐我对面,翘着腿很是悠闲,抛着花生的往嘴里扔。
不知火将茶水倒满,留了句两位慢聊,便转身出了门。
我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段恒玉斜眼看我,半天才答:“到了没两天。”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五宝呢。”
“好着呢,现在没什么战事,小六派了他去江南一带,要不然我也没机会来看你。”段恒玉喝了口茶,笑着打趣我:“本以为你被九王爷掳了,过的一定狼狈,现在看来还不错嘛。”
我也笑:“不比你,身为尧菱韶的人出入宋嘉还能这么自在,真不愧是我二哥。”
段恒玉收了笑,只是看着我,我也回望他,结果下一秒一粒花生擦着我的脸庞飞了出去。
“徐子弃,我是你二哥,辈分摆在这了,你也得客气点是不?”段恒玉恢复了一贯的笑脸,挑了挑眉:“怎么?不相信我?”
“是啊。”我凉凉的应道:“就在猜你是九王爷的人还是荆川的。”
段恒玉愣了愣,哈哈笑了起来,居然还伸手揉我脑袋,我挣扎半天居然都没躲过,恼怒被他揉的一头乱发。
“你难得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段恒玉感叹,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摆在桌子上,冲我眨了眨眼:“我也不能多呆,今晚就要走了,别的你别管,反正五宝跟着我是不会有事的,你也疼他不是么?”
我没说话,垂眼看着桌上的信封有些走神。
段恒玉整了整衣摆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我道:“徐子弃,有些事你不明白的也就一直这么糊涂着也好,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你都傻了这么久了,就算傻一辈子也没人怪你。”
我转过头,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闭上了眼。
不知火上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拨了灯芯,将外衫提了提看我坐在原地没动。
“怎么?别告诉我太黑睡着了你。”
我看了他一眼,抹了把脸,眼睛睁久了有些累:“我等下就走。”
不知火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又没赶客?你还担心我克扣你茶钱?”
我笑了笑,看他重新为我泡了壶热茶,看到我桌上拆开的信封有些好奇的拿起来:“这是什么?段公子给你的?”
我手快,半路截了他的动作,顺手将纸往灯芯上一凑,没多会儿便烧成了一捧灰。
不知火大概从没碰到这么不给面子的主儿,愣是僵了半天,一张俏脸都黑了。
我也有些尴尬,搓着手,讪讪的笑:“鬼画符闹着玩的,怕你见笑。”
不知火冷着脸,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没说。
我喝了茶,留下银子,不知火大概还恼着也没说话送我。
自己出了门,走到一半才有些郁闷的仰天长叹。
我蹲下身子,将脸埋进手臂里后悔的半死。
手指上还留着些灰黑的碳粉,我握了拳又松开,再握拳再松开,然后闭了眼,感觉心脏连着脉搏轻轻的抽着。
轻卷疏狂的字,苍劲有力,写着我的名字,徐子弃。
我眼睛涨的酸疼,哑着嗓子张了张嘴。
“荆川。”
很久很久以后我曾问过,为何那时给我一封信,却只写了三个字我的名,别的什么都没有。
那时某人正忙着看礼单,为我准备下个月的寿辰,很是不在乎的半天才答了句:“写多了,纸用光了,来不及买,段恒玉又催的厉害,不知道写啥。”
我嘴角抽了抽,忍着没把镇纸拍他那华丽的脑袋上。
结果他倒是想起了什么,回身突然握着我的手,好一会儿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叫我了。”
我没答话,只是笑着回握紧了他的手。
那晚我喊了半天的人并没有出现,最后站在我面前的却是尧殇,他低头看着我淡淡的道:“回去了。”
我眯着眼看了他半晌,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不是他。”
“他不可能来见你。”尧殇拉着我胳膊将我拽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回去了。”
我被他拖着,有些恼怒,用力一挥手差点打到他的脸。
尧殇阴沉了表情,咬牙看着我:“徐子弃!”
我挖了挖耳朵:“别叫那么响,我没聋,知道自己叫这名字。”回身走了几步,我突然转头看着他:“王爷,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儿?我病也好了吧,老呆着你不嫌烦?”
尧殇冷冷的看着我:“我待你不薄,徐子弃。”
“我知道。”我点头,笑了笑:“可我不需要。”
尧殇不说话,我继续道:“我一个小人物,又不会惹事,压根什么用处也没有,你放了我也不亏是不?多个我你府里还多个花销,我什么事都不做养了也是浪费,还成天惹你不欢喜,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又为难我的,你说……”
我话还没说完,脸就偏到了一边,半边面颊又红又肿。
尧殇离我也才十步远,这隔空一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可以继续说,你多说一个字我就扇你一巴掌,我知道你一向胆子大,你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所以我乖乖闭了嘴。
回到府里东谷看到我的脸很是夸张的张大了嘴:“啧啧啧啧,徐大人,你的脸是咋回事啊这?”
我冲他挤眉弄眼,尧殇就在不远处看着,闲闲的喝茶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不说话啊。”东谷奇怪,还凑上来扯我的嘴,碰到肿的地方疼得我咝咝的抽气。
我几乎有些怨恨的瞪着尧殇,后者继续闲闲的喝茶,摆明了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晚上照例练功,沐浴,回房就看见一瓶伤药摆在桌上,我拿在手里瞧了半天终于还是很给面子的擦在了脸上。
第二天起来也没多大感觉,练功的时候仍是碰到了东谷,这家伙盯着我脸半天,甚至还凑上来闻了闻,被我嫌恶的推到了一旁。
“哎呦,徐大人,你这脸可真金贵啊。”东谷摇着扇子,笑得满脸得色。
我冷笑:“比不得你这张脸。”
东谷挑眉,不解的看着我。
“皮厚。”我扯了扯嘴角,将头发随意的扎了一束,满意的看着东谷僵硬的表情。
茕兔来找我时我正被东谷追着满院子的乱串,东谷看到他很是兴奋,大老远的就叫:“茕兔!快!快抓住徐子弃啊!”
我一头黑线,直接落在茕兔面前盘腿一坐不跑了,东谷气节,抓着我领子将我提起来:“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啊,我看你往哪里跑去。”
我不说话,心想你当我傻啊,这货一脚就能踹了我半条老命去,我会给他机会让他参合进来?
茕兔冷着张脸看我和东谷闹的鸡飞狗跳,半晌才冷冷说了一句:“前厅有贵客,王爷吩咐带徐子弃前去。”
我被连拖带拽的请到前厅,还没进门便被一人扑了满怀,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八?!”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抬头看我时显然红了眼眶:“四哥。”
我无语,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终于憋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小八不说话,两手勒着我的腰,死紧死紧,直到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大手一伸将人从我怀里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提了出来。
呼延苍有些不耐的把人抱进怀里:“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啊。”
小八气的手脚并用的挣扎,嘴里嚷嚷着:“你放手,我多久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