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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越国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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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圈,真煞是可人。

  接着竖刁见到吕赢开始扯动他的头发,昨日欢饮又照例解开了发髻。

  睡起来也没有梳理,再加之后面的逃跑,更是一头的蓬乱。

  竖刁从怀里取出牛骨梳子,吕赢若在平时,早就一脚踢将过来,吩咐换成玉的,以免拉痛他纤细的“秀发”,现在却因为正在发呆,这样的小节并没有注意到。

  等将头发上的泥块草叶清除,流泉一样的头发又恢复了夕日风采,不需要再洗涤已经闪出了清润光泽。

  宫里都说王后禹夕的头发是当世第一美发,光泽如鉴,其实却比不上手中这一捧,别说可以照人面了,连灰尘都滑得沾不上。

  可惜啊,可惜,为什么这个天人一般的公子竟是个昏君呢?

  或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做什么大王。

  做大王,可是要人命的啊————

  

  吕赢觉得自己终于能歇口气,可是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仓皇,这么沮丧。

  等一头长发顺直了,他突然低声说:“竖刁,你就替寡人梳个庶人的发髻吧,原来的装束,如今暂且是不能用了。”

  竖刁的手柔软灵巧,已经开始编结五络的泰阳髻。

  这是国君才能编结的精巧发髻,由五络复杂的编结由鬓边和后颈开始,会聚于顶的发式,代表着朝奉天子和除天子外最尊贵的诸侯身份。

  与天子不同的只是所带的冠冕而已。

  那太过尊贵显眼的头颅,现在装饰起来,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因为不管谁见到,都能认出他的身份了。

  吕赢一开始还不觉得,等一络头发成了形才惊道:“寡人吩咐,别再梳什么泰阳髻!你这奴才,耳朵是聋了?”

  竖刁仿佛未闻,细心地将头发扎住,轻轻放下,吕赢可有点生气了,他回身就想一记脚踹,可是临抬脚却觉得按照平时的坏习惯这样对待这个人实在有点忘恩负义,忍着怒气道:“寡人的话,你没听明白么?”

  竖刁并不慌乱,圆圆的脸上挂着微笑:“奴才听见了,可是大王您连‘寡人’都改不了口,怎么扮得成庶人?奴才我伺候您久了,知道您不行的。”

  “那,那也无法可想了,寡人——寡人——不,——我,我能改啊,现在若教人认出来,你和寡…不,我,要如何能逃掉呢?”吕赢颓然坐倒在水边的青石上。

  “大王不用逃,越西君是大王胞弟,怎么会对大王不利呢?大王若乖乖回都城,定可以保全性命的——”戍刁道。

  吕赢怒吼:“什么?!叫寡人求牧开恩不杀?那还不如就这样逃走呢,牧这样对寡人,早就不把寡人当兄弟了,他,他一定想要把寡人关起来,就算不杀,也要当囚犯!寡人怎么能受这样的对待?”

  戍刁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既然国君仍旧有国君的尊严,那就不能回去,”他突然拜服于地,口里道:“不如就在这里上路吧,大王。”

  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已经径直站立起来。

  面上温和的微笑消失地干净,那一张白净和气仿佛少女的脸上充满了冷酷的杀意。

  他的手从袖筒中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寒光森然的匕首。

  “本来,想让大王那颗头颅上的发髻齐整一些,毕竟,若砍了下来之后,便难以梳理了——”

  

  看见这寒光闪耀的匕首,吕赢的眼睛睁大。

  他不敢相信身边这样的亲近之人也会背叛他。

  那刀刃和戍刁神色都异常的险恶,吕赢的腿顿时便软了,坐在青石上竟连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逃走。

  戍刁见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嘴角一丝冷笑:"大王不求我饶你性命吗?"

  吕赢顿时被提醒了,苦着脸道:“寡人与刁可没有仇怨_为何_为何要寡人性命?”

  "为何?你且问问自己吧!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恶事,又与多少人结下仇怨?恐怕连你自己也数说不过来吧?_吕赢,今日你命丧于此,非因我戍刁小人趋利,却是你昏君罪有应得!"戍刁说罢,提匕首上前,就楸住了吕赢的衣领。

  吕赢大叫一声,待要挣扎,见那明晃晃的匕首逼过来,正贴在他的脸旁。

  这一惊吓非同小可,他顿时就如同石头一样的僵直,冷汗湿透重衣,才刚收起的眼泪,被冰冷的匕首从眼眶里逼了出来,扑簌簌落下,如断线珍珠一般滴落在衣襟之上。

  虽然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泪不轻弹的道理,而且他又是一国君主,可是吕赢自出生以来,若剪刀不算的话,第一次离凶器那么近过……演礼用的青铜剑都是未曾开刃的,这匕首却吹毛断发!

  事实上,吕赢散落鬓边的几根发丝,已经在刃上应风而断。

  他如何受过这样的惊吓?没有当时就昏过去,便算是坚强的举动。

  这一哭就停不下,一想到自己竟是众叛亲离,连身边信任的人都要杀自己,委实是太叫人心寒,不禁悲从中来,越哭越是厉害。

  他嘴唇翕动着,喃喃道:"刁,你为何要这样背叛寡人,寡人没有对你不起啊,难道是赏赐的金子不够多,还是官不够大?难道是因为寡人平时踢你狠了?寡人知错了,以后再也不骂你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哭诉,戍刁双眉倒立,举起匕首就刺过来。

  吕赢眼前一黑,心想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谁知道却没有完,他再睁眼时,就听见裂帛之声。

  戍刁一把扯开吕赢凌乱的下裳,怒道:“你不提还罢!我戍刁本来是个大好男儿,为越西君舍人,却被你一句话就送进宫做了阉人,呼喝羞辱了这些年,今日我既然必杀你,就让你先尝尝做阉人的滋味!”

  吕赢已经吓得哭不出来了,他心想若一刀痛快倒也罢了,自己多什么 嘴,竟教这狂徒疯汉更加的穷凶极恶起来。

  上天啊~!我吕赢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吕赢闭紧眼睛,感觉自己下身凉飕飕的。

  幸好是如此,不然他若看见自己现在极其不堪且滑稽的模样,还是干脆寻死算了。

  不过他却没忘记用双手来阻挡要害部位。

  戍刁口咬匕首,抽出吕赢的腰带,便如捆牛缚羊一样把这位国君料理妥当。

  期间忍耐着耳边的告饶和啜泣,终于提起了匕首。

  便在这个时候,却有人声在林中传出。

  吕赢兀自哭喊,根本没注意到。

  戍刁心里一急,心想,再磨蹭可有人过来了,不如就_ 于是他的匕首改变了方向,朝吕赢胸口刺下_

  "什么人在此行凶?!"一个粗豪声音用土语喊道。

  接着就是破空的一支箭飞来。

  这弓箭手却也有点能耐,箭擦着戍刁的胳膊飞了过去,将他惊得一窜便走。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等救兵赶到身边,吕赢还闭着眼睛闷声哭泣呢。

  若形容他此刻的摸样实在太不厚道,也破坏了这位前国君的形象,因此便不赘述,只说他终于抽抽噎噎被人解开了绑绳,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散了驾。

  他抬头就看见几个猎户打扮的人正疑惑地看着他。

  当头的那一人是个虬髯大汉,他手拿弓箭,身上还有猎来的野味。

  他一见面前这个哭成泪人的男子,便知道今天遇到了什么身份显赫的人。

  看这人身材倒是颀长,皮肤却是又白又细,一身凌乱衣裳不男不女,却都是贵族才能使用的形制_

  这山里人并不是个蠢笨之人,一想起刚才逃逸的凶徒穿得奇怪,似乎是宦官打扮,更叫人起疑了,没有去问那个惊魂未定的窝囊废,只对伙伴道:"不妙,今日我们莫不是闯了祸了?这个人难道就是。"

  伙伴甲心中十分明白,他搡了搡大汉:"看这人的年纪相貌,挺像那人的,难道真的是他?"

  "那人是巡游到了这边,却听说他的从人早就散了啊?"

  伙伴甲叹道:"莫不是逃出来,未曾被抓去领赏?"

  大汉迟疑了一阵,按捺不住伸出巨掌,便来拉吕赢的衣服。

  吕赢正迷糊间,也并没有防备。大汉小心掀起他不太严实的睡袍前襟,白皙的前胸便入了眼帘。

  那如无暇美玉的胸口,有七颗细小的红痣,若不近看,也发现不了。

  大汉大惊,急忙下跪,磕下头去。

  见当头人下跪,伴当们也急忙跪了下去。

  大汉磕了一个头,却叹息了一声,不再嗑了。

  他抬眼看看坐在石上终于稍微清醒的吕赢,说道:"如今能够救下您,是咱家的缘分,但是您为天道所弃,咱家我不能违了天道,国君好自为知。"

  说完又叩一个头,毅然而起,便带着同伴回身走了。

  吕赢一时发愣,他们走出了十几步,才突然转过了脑子。

  他急忙追了上去,口中叫:"别丢下寡人,那戍刁要_寡,不杀我!英雄救我!"

  大汉却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吕赢只好跑着追上去。

  谁知道山民的脚力本就胜过他十倍,又熟悉道路,吕赢狼狈的尾随在后,只一会儿就失去了这群人的踪迹。

  再四顾,林深草密,处处幽暗。

  那戍刁也不知道藏在何处。

  吕赢也不敢停留,只好深脚浅脚,彷徨无计的踏上道路_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吕赢一边走着,一边想,戍刁虽然不见得走远,可是走了那么远,又是在不熟悉的山林里,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又碰见他吧?

  暂时摆脱了危险,前国君终于有时间盘算自己的状况和去向。

  他想,既然弟弟要废他,母亲必然也是同意了,可是自己若回宫去缠母后,她是会回心转意的。

  在这一点上,吕赢倒是很有自信。

  他想到这里愉快了一些,决定还是悄悄的潜回国都去,然后再见母后。

  不知道仲伯那老儿的病是不是见好了,若他回都城,一定也护着自己这个女婿才是。

  于是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禹夕,那女子很是冷淡,对自己没什么情意。

  "如果我死在外头,她可不会像矜姜那样给我殉情的!"吕赢想到这里,更加沮丧了。

  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自己好口渴,刚才哭掉了那么多的水分,现在嘴唇都干裂了。

  他四下一看,却连个人家都没有,只要继续走,只一会儿,就觉得手脚酸软,口渴太厉害了,他忍耐不住,找到几片干净的大树叶,接了几滴雨水,不过他也不肯去喝石缝里的泉水,总觉得那是不甚干净的。

  接着就是肚饿了,他终于没力气走路,捧着肚子,一脸惨然。

  堂堂一个国君,竟然沦落到没水喝,没饭吃的地步,可是他若在山里,更是没有人会来帮他_

  这个时候是傍晚了,远处伸起一片炊烟,雨也停了,吕赢强打精神,往那里走去。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道路,然后便是一条依山傍湖的村庄。

  这个村庄虽然不大,却挺整洁,

  吕赢大喜,急忙走进村子,见门前一个乡下老叟,急忙迎上前去,想要口饭吃。

  这老伯看见吕赢的样子,变了颜色。

  吕赢正觉得奇怪,只见老人手里拿了榜文在往村庄的墙上贴,一见却是画影图形的追捕国诏。令有人见到废君吕赢就要捉拿。

  那张纸上的人虽然寥寥几笔,倒是神似,只要真人在旁一对照,立刻能认出人来。

  吕赢睁大眼睛,这图不就是自己请来的那个画师刘卫的手笔吗?

  亏自己发现了他不凡的才华,重金把他请到了宫里给他画美人图,怎么能这样背叛自己呢!

  当然,他是不知道,刘卫本来在山中逍遥过日子,被强迫带进宫里画那些无聊图画,甚至曾被要求画春宫,如此种种亵渎他艺术追求的恶行,使刘大画师怀恨吕赢很久了。

  这一次叫他执笔,他终于能报复,不但很好的挥洒了自己的才能,还不放心手下人抄录的时候有损效果,自己亲自画了上百张的副本,累到手酸却是异常爽快的。

  

  再说村里人一见吕赢到来,小孩被父母撵进了屋子,老人被亲人扶进家门。

  所到之处,门窗关闭,店铺关张,连条狗都给拴进了屋子。

  不过却没有人出来捉拿他。

  毕竟,这民风淳朴的地方,对一个国君,是不会加上毒手的,但是他们却也都是受了这吕赢多年祸害的平民百姓,无不对这人恨得要命,绝不肯收留帮助他。

  天黑了,小村亮起灯火,吕赢却可怜兮兮靠在村头一幢废屋快要倒塌的柱子边,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虽然肚子饿,却恢复了点力气,又想去讨些食物,最好能得到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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