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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什么疯?!”叶熙明边退让边气急败坏。
展桀用行动回答了他——要他的命。
真正拆房的事发生了,先是所有摆设通通在剑气之下粉身碎骨,接着屋顶两根支撑用的横梁四分五裂地掉落,瓦砾成片成片地砸下来,客栈里其他房客虽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光凭动静就逃命似的跑了个精光,可怜的老掌柜杵在门口举着钱罐子对着人流焦急大喊,“没结帐哪!”分文无收自是不必说,连几个胆小的伙计也避风头去了。
一阵打斗后,叶熙明破窗而出,展桀挟剑追至,两个人又在客栈前的大街上大打出手,年轻的小伙计眼明手快地关上门,和老掌柜一起透过客栈门缝战战兢兢地往外偷看,不肖一会儿功夫,处于下风的白衣男子便满身剑伤、口角渗血。
“这是要闹出人命啊!”董掌柜小声观战。
“小展捕快今天跟中邪似的。”伙计附和。
“去去去,找老席!”董掌柜把小伙计往后门推,到底是年轻人身手敏捷,脚底抹油似的,出门一溜烟跑没了影。
长剑来势凶猛,剑锋变幻莫测,叶熙明根本看不清他招式变化,夜色渐深,招架变得越来越艰难,纷乱的剑影中,所有推挡都只剩下垂死挣扎,毫无反击的余地。
“小保,我是熙明啊……”走神的一瞬,长剑刺入左肩,展桀步步紧逼,直至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鲜血沿着剑身喷涌而出,前一刻雪白的亵衣此刻已经完全浸泡在了血海里。
展桀意欲抽出长剑再刺,叶熙明却忽然抬起右手握住了剑身,出人意料地奋力往前迈进一步,任凭长剑贯穿得更深。鲜血滴滴溚溚地在脚边汇聚,眼前的一切正在变暗,展桀的脸也开始模糊,叶熙明停了片刻又欲向前,尖锐的疼痛和逐渐抽离的体温却只由他跨出半步。
“你做什么!”展桀突然之间咆哮。
叶熙明深深吸了口气,想冲他笑,一张嘴却吐出一口血来,自己都忍不住嫌自己狼狈,人轻飘飘的,很痛很冷。
“我问你在做什么啊!”展桀握剑的手不知不觉抖得厉害,深深的恐惧突如其来地将他包围。
叶熙明如愿以偿地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打累了认输而已,不想被你多扎几个窟窿而已,我想你,想离你近些而已……可是没力气说,他忽然想起老家殇州的松鼠,白雪皑皑的时候,别的松鼠都去冬眠,它们却总喜欢偷偷溜进人住的屋子取暖,整个冬天在你面前钻进钻出活蹦乱跳,不管你欢迎还是不欢迎,望着眼前的展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不遵守自然规律又不受欢迎的松鼠,偏要赖在某地过冬,最后变成现在这副德性,滑稽可笑。
展桀面对他渐渐虚弱的身体,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在怕什么,怕他消失,怕再也见不到他。脑袋里天眩地转,五脏六肺都好像搅在了一起,一颗心顿时酸痛难当,长剑猛往回一抽,展桀倾身抱住他瘫软的身体重重跪倒在血泊里,哽咽变成了呜咽,浓稠的黑血从嗓子眼里咳出,溅在地上成了一汪冒白烟的黑水。
官府的人赶到时,两个鲜血淋漓的少年跪地相拥,展桀抚着对方未干的头发,闻见的只有浓郁的血腥气,深不可测的悲伤盖过了千头万绪,声嘶立竭的哭嚎从身体里骤然爆发,划破淮安城静谧的夜空。小保好暖和,既能当香炉还能当暖炉,叶熙明埋在他肩窝里傻笑了一会儿,安逸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从失血过多的晕厥中醒转已经是相隔一天之后的清晨,深长的昏迷让现实有些淡出了意识,绷带裹身的信王爷花了很久才想起发生过的事,以及他为什么会如此虚弱不堪地躺在驿馆里承受熙凌郡王既怜悯又嘲讽的目光。
兄弟两个长长地相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叶熙明撑坐起来,侧过脸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倚着床柱挣扎着想要下地。叶熙凌微翘嘴角坐在床边观望,眼看堂哥快要摔倒了才不慌不忙地伸手去扶了一把,玉白的皮肤摩在掌心里,登觉好不滑腻,另一条胳膊紧随其后,装腔作势地趁机捞上了腰,柔软之下透着韧劲的身体,一抱上手叶熙凌心里便有如猫挠似的痒痒起来……
“王兄——”叶熙凌无视对方的抗拒,一边心急火燎地上下其手,一边贴在他耳畔低低夸赞,“你生病的时候真好看……”如此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错过可就再难得手了。
恐惧和厌恶交加,叶熙明不顾一切地想离开这个怀抱,可是软绵无力的推拒却成了□裸的勾引,叶熙凌迫不及待地将他整个人圈抱起来,咚的一下扔回床上,自己跟着倒下去除了碍事的亵裤。
从伤口的痛楚中恢复过来,精赤条条的身体已经压在了自己身上,叶熙明张了张嘴想喊人,对方却抢先一步取过绷带堵住了他的嘴,任人宰割的无能为力使他惊恐得浑身战栗,感觉到了股缝间突兀的热意,身体每一寸肌肉在一瞬间愤恨排斥地紧绷起来,喉咙里竭尽所能地呜呜直叫。
叶熙凌把玩着硬挺滚烫的凶器在他□研摩,见穴口红肿未退血丝密布,尽是展桀干的好事,火气蹭的一下直冲脑门,轻蔑地磨着一口雪白的牙讥笑,“真会装,又不是第一次被人上,这么紧张干什么……”说着将他两条腿提起架在肩上,掰开臀瓣,毫无前奏地缓缓贯穿了他的身体,轻微的搅动之后,初时艰涩的甬道经过反复的摩擦开始变得畅意,叶熙凌没忍多久便将人弯折在身下乘兴取乐起来。
叶熙明痛得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留海湿成一缕缕粘在冷汗层层的额上。一惯的冷漠无情较之此刻的予取予求,风流的郡王爷爱极了他这软弱痛苦的神色,勒紧他手腕愈加兴奋地耸动自己的欲望,源源不断的热流汹涌地向下腹汇聚,叶熙凌渐渐深陷在翻云覆雨的快感里不能自拔,不顾对方因挣扎而再度崩裂的伤口,死死将他摁在身下更加激烈地冲锋陷阵。直至尽兴,戴戒指的手抚过胳膊卡住下巴,取出绷带将□对准被捏开的嘴,乳白粘稠的液体因奋力反抗大多浇在了脸上,吃进去的虽只有零星几滴,郡王爷仍十分心舒意美,俊雅的脸庞尽是窃玉偷香的得逞笑意。
苍白虚弱的人精皮力竭地不言不动,叶熙凌耀武扬威地坐在床边整好衣冠,兴致高昂地揉捏他的脸,水豆腐一样的皮肉,比女人还漂亮的丹凤眼,没做成小倌儿真可惜,不然花点儿钱就能买回郡王府当男宠了,摸了一会儿不禁色心又起地问,“哥哥可得趣?还要不要?”
叶熙明听了他的话浑身一阵痉挛,上身半抬扭过脖子呕吐不止,浅黄色的酸水带着胃里食物的气息漫至床沿。叶熙凌瞧在眼里,风花雪月的兴致一扫而空,原本含着笑的眉梢眼角一时间忿忿不平地抽搐起来,肮脏的呕吐物全是其次,这强烈的反应让一向自命风流的郡王顿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听说女子害喜时会吐酸水。”叶熙凌讽刺道,“王兄莫非怀了野种?!”
叶熙明又撑着上身干呕两下,头也不抬地回道,“求之不得。”心甘情愿的果断回答如同将对面的郡王踢进了冰窟窿。
叶熙凌缓了缓已经顶到嗓子眼的怒火,装得气定神闲,“王兄,行刺皇亲国戚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就快下黄泉了,我劝你还是趁断了这份念想,免得一地心碎。”
叶熙明很清楚,以蒋大人的品行原则,绝不会在自己未到案之前就给展桀定罪,何况是有抄家灭族之祸的罪名,于是全然不信地闭上眼睛不理他。
“蒋守正搬出一堆理由不肯治他的罪。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派人递信回京,你猜猜,皇爷爷那么疼你,会不会龙颜大怒?”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叶熙明愁眉不展地动了动嘴唇,“衣服。”
叶熙凌不假思索地一伸手用折扇挑起衣架上的锦袍,随意地扔在他身上,“你这个亲王现在意气风发,将来可未必。难得我瞧得上你,愿意伺候的话以后保你顺风顺水,否则武维年一旦过去,谁也帮不了你信王爷……”折扇落地,右手刺痛难当,低头一看,手背赫然扎着一枚金针,只差分毫便能刺穿掌心。
“暗剑伤人,阴毒至极!”
闻声而来的侍卫在门外请示,被郡王一声怒吼,喝退回去。
“叶熙明,我受了皮肉伤,你也难辞其咎!”
叶熙明置若罔闻地从衣服宽大的袖子再抽出一根三寸金针,手腕一甩,险些破了郡王爷的相,所幸他躲得快,细长的金针最后擦过鬓角扎在身后的窗棂上。
叶熙凌一脸阴霾地紧拧眉头,抚过被针尖擦破的脸颊,看见手指头上的血迹,怒不可遏道,“等着后半辈子守皇陵吧!”
叶熙明瞪起一双愤怒的眼睛,握成拳的手从衣服里探出来,指间同时掐住三根钢钉一样的银针,手背正对叶熙凌比划,郡王爷顿时心惊肉跳,吓得抱起脑袋猛缩脖子,一边窝囊地喝骂一边战战兢兢地落荒而逃。
第二十六章
“小展,喝茶不?”
“小展,晚上想吃啥?”
“小展,要不要加床褥子?”
展桀戴着手铐脚镣蜷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发愣,不笑也不说话,罪名尚未尘埃落定,人已经瘦得下巴都尖了,憔悴的脸色更是不言而喻,虽然下狱以来同僚们一直好吃好喝地处处优待,时不时还说些笑话逗他,可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纹丝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发呆,牢饭也根本不怎么碰。面对闯下的一堆祸事,虽然谁都没有责备之辞,可他自己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无论是因为中蛊也好,犯疯病也好,出于自私而伤害别人,这样的卑劣行径让他无地自容。尤其想到很可能被牵连的家人,展桀如同掉进了深渊。
事发之后,郡王几乎天天亲临衙门施压,催促知府定他个行刺皇亲国戚的罪名。当了十几年官的蒋大人心里很清楚,这个罪名不光难逃一死,类似卷宗中,满门抄斩、诛连九族亦有先例,一旦定罪,最可能的结果就是移交刑部大牢,等皇上朱笔画圈秋后处决。既然知道此事因展桀中蛊在先,并非出于本意,他自然希望有转圜的余地,能拖延就尽量拖延另作打算。与郡王足足周旋了四天,不得已,终因遇刺的信王大驾光临,蒋知府迎来了升堂问案的日子。
“小展,上堂听审了。”老席颤抖着双手解开牢门的铁锁,本以为伤者无碍,小展量刑可以轻些,可近来郡王三番五次造访,老席才从蒋大人那里得知所谓的表哥原来竟是皇亲,衙门里最讨人喜欢的下属即将大难临头,席捕头满心不忍,“你表哥到案了,但愿他肯网开一面。”顿了顿;言辞闪烁地微弱问道,“……小展……他真是你表哥?”
展桀微微一怔,摇摇头,轻声道了句歉。
老席摆手道,“没你拦着我那天就闯大祸了。”
惊堂木一响,“威——武——”吼喝乍起,董掌柜和小伙计跪于一侧,展桀身着囚服拖着铁索走到堂前,见到安然无恙的受害者,轻松过后心虚自责地埋低了头,只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多看看他,于是眼角的余光自说自话地移了再移、越瞟越过分。
公堂门口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三五扎成堆,不晓内情地议论纷纷。
围在后面的人说——
“小展捕快怎么可能胡乱伤人?!”
“可不是么!那个被伤的肯定不是好人!”
“七少爷的人品淮安城里谁不知道,那叫一个正派,这肯定是污告。”
“哎哎哎,此言差矣,他不逛青楼么!”
“孤陋寡闻,人家那是为了追查采花贼的同党。”
“哎,各位各位,我听说展捕快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伤了人的。”
“八成是因为被卢小姐拒绝,闹心病了。”
围在前面的老百姓则对堂上两位大模大样端坐的公子哥指指点点——
“呵,这两个人既漂亮又气派!”
“这两位一定大有来头,你们看蒋大人都赐座了。”
“说不定是哪科的举人。”
“哪个是被展捕快拔剑相向的啊?”
“这还看不出来!四目相交的那个呗!”
蒋大人正要开口问案,叶熙明却抢先道,“大人可否容我起个头?”
蒋大人迟疑片刻,“请说。”原以为这位亲王会和郡王一样要求他严惩不怠,谁知对方却语出惊人。
“此事系在下酒后寻衅所致,与展捕快无关,请大人撤案。”
“酒后寻衅?”蒋大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本能地望向正做笔录的师爷,少源比他镇定得多,俨然早就料中了信王爷不会刁难。
只听堂下的人又道,“大人不信可以问掌柜的和这位伙计。”
蒋大人转过脸来看向堂下的掌柜和伙计,董掌柜一改先前的供词,立刻附和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