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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那人清醒,意识还是有些混沌,但是已经知道喊饿、喊渴,至此,我照顾他也方便了许多。老爹为他治疗后依然每天坚持采药、卖药、赚生活费,而桑妮除了上私塾便多了一项替我照顾那人的工作。毕竟我腿脚不灵便,为了照顾那人,我已经几次险些摔倒。
喂了那人几口粥,我坐在床沿,摸着那人温热的额头。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起来:韶安,怎么做了皇帝都不知道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呢?!
握着那人的手,头埋在那人的脖颈边,浑身酸痛也不自知。许久之后,那人混沌初醒,歪过头感到颈间毛茸茸一片,干涩的嗓子发声,居然说出让我不寒而栗的话语,——
“我是谁?”
“离我远点!!!”
望着那人熟悉的面容,我咬着下唇揪着麻布的衣角,尽量忽视他清冷伤人的话语,推推旁边椅子上的粥碗,“喝完,养好病你就可以走了,这是我的床!”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转身走了出去。
……
半响,我拿着水盆折了回来,扶起那人十分不配合的身体,慢慢把装满粥的勺子粗鲁的塞在他的口里。“如果你喝完粥就能好,我希望现在、立刻、马上,——”微微一笑,“你就能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你!!!”那人怒,转而看我笑颜的脸,把头扭到一边,“嘶……”的一声,似乎抻到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救回谁呢?
☆、第三十三章:美人儿
照顾不配合的病人是麻烦的,而对于一个对大夫不满意而且还不配合的病人,那是麻烦中的麻烦,所以我为了不中弹,除了换药,喂病人吃药,其余的我都尽量不出现在某人面前。
只是对于他问“我是谁”的问题,我已经暂时忽略了。拿着桑妮的生字簿,翻看一遍又一遍,“萧——韶——安”,我到底要为他取个什么名字呢?每当看到他斜斜的躺在床铺上,捂着被包扎的额头冥思苦想的时候,我只能暗道自己小题大做。这人活着,活着就好,无论曾经发生多大的事情,只要他活着,那么其他就与我一点无关!
“叫你‘小安’吧,亦由平安。”我为他换药的时候,轻轻说。
那人转头背对我,鼻子里发出清晰的一“哼”,于是我撇撇嘴,只当他认同了。所以以后的养伤时期,“小安”不禁成为他的代名词,也成为为我打下手的力工。
因为病号的恢复,所以我做事的效率也越加提高,小安不愿意说话,于是我做起事情来也乐得其所。是的,很难想象有人对我抱怨说饭做得不好吃、工作力大、衣服洗得不干净……等等,所以对于烦事儿的小丫头,我采取忽略的态度,以至于小家伙总是抱怨说她正在长身体,不能吃些无营养的东西后,我才在村子里的张大妈哪儿学来几个菜。
小安对于我的手艺从来没有任何异议,看他别扭的用左手划拉饭的时候,只是心里奴化的想要喂他食物。这个意识时间段不长,但是也耗尽我所有的精力。看他一天比一天吃的多的时候,我埋头扒饭的脸上才露出微微笑容。
桑老爹的家并不在村子里,而建在风景比较好的村外。村里村外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人迹稀少,是个颐养之地。又因为老爹性格孤僻,除了村里找他看病会来这儿外,这儿几乎都不会有人来。所以我在院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欺负桑妮和奴役小安是我的爱好,只要两人都不得不有求于我(?),我在这个家的地位,还是超然。
“爹爹,饭好了没,我都练完字又练完字了!”桑妮把这厨房门框,恨不得接过我手里的铲子。
“马上了!!!”我敷衍。
“爹,你都说了好几个马上了,我还正值青春年少,可不想留爷爷一人,……”桑妮痛苦,“饿死是很丢人的!!!”
“……”我赧然,想这孩子上学都学了些什么?撇撇嘴,余光望着外面安静晒太阳的小安,心里不由的更加舒心起来。
*
失忆也不错,我安慰自己,只是不知道丢了皇
帝,京城的皇宫里会乱成什么样,……会不让让乱臣贼子钻了空子?想到此,心里有些发疼,可是又一想,外祖父陆明有勇有谋,不会让不利于萧国的事情发生的,何况去年萧国新皇还诞下一个麟儿,那样的话,母后便也开心了吧。
那我,把现在的小安留在身边,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为小安换药的时候,发现他身上大部分的伤都已经结巴,只是在肩膀上的疤痕有些触目惊心,我默默的为他换着药,看他因为疼痛而握得发白的手,我不自觉的摸摸他的头,……不是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受伤,也不是没想过他为何会跌落崖下,只是大多一想到他失忆了,也许——就会永远的和我在一起了。
人总是自私的,当年他想要的皇位,而如今淡忘前尘,对于我来讲这并不是件坏事。
“我们曾经认识么?”那人问。然后盯着我因为生火而造得狼狈的脸,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赧然,望着那十分认真的双眸竟然无气可生。
难道桑妮叫我数天的“爹爹”难道是我假扮么?
难道桑老爹叫我“儿子”也是因为他的思念么?
难道我就这么像女人还光脚在地上遛弯并附加洗衣服他都没发现我是男的么?
难道我替他换药、擦身,帮他解决生理问题把他看光光了他都没发现我只是脸有些红么?
难道,他没发现我连胸都没有还……
我定定的望着他,突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越发的窘迫后,那人对我“嗤”的一声不屑。然后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肩膀,“都烂了,不知道你这医是怎么学的?庸医么?”
我看着发白且流血的肩膀,咬着下唇替他上药,然后缠绷带,最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躺椅上,我微微眯着眼睛看午后的阳光,沾到药膏的手习惯的在衣服上磨蹭两下。小安他不喜别人的亲近,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如今他失忆落魄在这个小村庄,那骨子里的性格还是难以磨灭,也许是我太期待了吧,总觉得自己与别人在他的眼里不同。可惜,也许在他现在的心里,没有人是他能另眼相看的吧,……
是我,高估了自己。
再次的把手在洗得已经发白的衣服上蹭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萧国的九皇子后,竟然有些伤神。这个国家以至于呼纥国都已经知道萧君扬死了吧,……也许会立碑,会在皇陵为我置下空柩,然后会为我哭泣么?……
“你哭了?”那人绕过躺椅,来到我面前。
“没有!”我歪
过头狡辩。
“给你!”说完扔过一块手帕,“你哭得时候太难看了!!!”
“……”我闭紧双唇狠狠的瞪了瞪他,然后看他艰难的耸耸肩,连搭理我都懒得搭理就慢悠悠的回到房间,临走还指着厨房说他饿了。
他说完,我愣了一下,然后把刚才的郁闷抛到脑后,狗腿子似的来到厨房为他做饭。然后又为他煎了鸡蛋,泡了花茶,……那人看我麻利的动作后并没有再次露出嗤鼻的动作,只是微微抬头一瞥……,我当他满意了……
桑妮妒忌我对他的好,每每的,我都是安慰桑妮说他是病人,需要养身体,……只是谁也不知道我心里的最初想法,其实我只是想,这人在皇宫养尊处优,在外面,定然也是吃不得糟糠之食,我只是简单的希望让他尽量吃的好些罢了,……
*
秋天一到,老爹进山采药的频率多了些,以至于后来连我都被赶鸭子上架,滥竽充数去了。我认知的草药的能力不深,所以跟老爹上山采药一般都拖后腿,偶尔能发现个草药,也只不过是止血、去热等等的药物,所以为了证实自己确实有用,我也便充当起力工。
腿虽然有余疾,但是这个季节也算没有大碍,而几天后,小安闷的发慌,也随了我们采药大军。桑老爹一般很少走极险的地方,如果走也是单独行动,从来不带我们。我知道他总是想起他儿子,总是想那次的山上之行,虽然我不知道他那时的经历,但是至此,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痛心他儿子的人了。
我总是自诩他的亲人,可是从来到他的身边开始我就一直给他添麻烦,大大小小的麻烦不计其数,可老爹从来不生气,久而久之,我发现我的心里也有股郁结。憋在心里,难以平和。
这日老爹与小安上山,桑妮上学,我则负责在家里晒晾药材。许久没有在院子里晒满药材了,我抬头看着高高的日头,然后看脚下绿油油的枝叶,还有手上薄薄的一层茧子。用袖口擦干脸颊的汗珠,我冷不丁的抬头看到一个人大红袍子的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那人红衣裹身,长长的头发随风舞动,看不清脸,却能看清他晃动的双脚和□在外的手臂。那人坐的位置不高,但我肯定的认为他武功一定了得,……还有那艳丽锦袍,非富即贵,于是我捏着自己的粗布衫,迟疑了一番向他走近。
“离渊?”我平静的问。
“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居然认得我?”那人一愣笑,翻身下来,看我身着的衣物,微微一皱眉,凑近我,挑着我的下巴,“萧国第一美人果然非
你莫属,看过以后连我都自叹不如!!!”
“这样的境地和容貌也能入得了你的眼么?”我警惕的后退,然后看着传说那个岁数应该很大的男人微微一皱眉,“是你老了吧,……”
“呵呵,小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尊老爱幼?”那人摸摸自己的脸,反手又捏捏我的脸。
“啧……”再后退一步,我可以认为是被调戏了么?!
“村子里的人说明明有你这个人,可是我却一直没找到你,啧啧,原来躲在这儿了?”离渊说着肯定句,然后眯起细长的双眼。
“你想干什么?”我握紧拳头。
“该来的送来,该走的接走!”离渊如是的说完,盯着不远处的院子,“不请我喝点什么么?比如茶、比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jj抽得我好销魂,……
☆、第三十四章:又一位客人
我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现在这么执着于我,在这三年后的现在,他频繁找我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他拾起躺椅周边的草药,然后搬来桌子,给他沏了一壶茶。看他优雅的抬手、看他优雅的吹气、然后看他优雅的掩起袖口吞咽,……突然间,他的优雅、样貌和衣着告诉我一个事实,这是萧国的占星师,曾经将我列入不祥的男人,让我在成年,亦或成年前孤独小半生的人。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人,看着那人举手投足间并没有一丝的不适,而且就那人光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些令我不懂的东西。但是转瞬后,那人又平静的看我。
……
我不知道如何问他来的目的,如果单纯为了萧韶安,那好,我可以把他养好拱手送还,可是此时此刻离渊为什么单单的选中我独自在家的时候?双手交叉,抚着指尖的茧子,思索了一下,然后在那人注视下把周围拾到一边的药材重新铺好。
秋天午后阳光也是灼热的,看那人并没有嫌热的表现,我则一壶茶水一壶茶水的送上,然后看着那人不再碰那茶杯的时候,眼睛微微一闭。
“萧君扬,拜我为师怎么样?”那人用肯定的语气询问完我,便不再说话。
我微微一愣神,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心里像堵着什么东西无法发泄。当年我生气的时候可以杀人,可如今我只是一介平民,如果发泄杀人什么的,一定会被凌迟。此时心中拂过万千想要终结这男子的想法,可最终,我却只道,“萧君扬出生的时候就被定为不详,这推搡之责从他父皇、母后就可以看出,如今他‘已死’三年,难道你觉得这样的结局还不够么?”
不待他说话,扔下草药就回到屋子,“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那我刻意遗忘的往事一旦被掀开,就惹来我无尽的悲伤。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身体呈现婴儿的状态,我捂着头,空洞的眼神望着无尽的黑暗。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不详带给我的疏离让任何需要疼爱的孩子都无法想象的。
直到六岁,娜蒂亚来到我身边开始,可她死了,我唯一的妻子和王妃,也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抱歉。”离渊在外扣着门,声音温和而低沉的说,“抱歉,我只是想给你送还一样东西,……它在门口放着,……也许我给你的建议,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而且我知道桑妮她——身体不好,需要很多钱治病,这几年,桑老爹在你身上已经花光了积蓄,难道你——”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在屋里
大喊。
“……陛下交给你了,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