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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上了马车,原以为只是老管家过来送他,却看到了季苍尉站在大厅门口负手而立的身影,面容沉静,视线看着这个方向,眸色漆黑。
手心一瞬间竟然有些湿。
“走吧。”季云夕对马夫吩咐道。
马蹄嘚嘚不多时就消失在了王府众人的视线中,老管家回头时,季苍尉已经不再厅堂门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老管家摇了摇头,笑着向王府里走去。
马车上,季云夕看着手中的餐盒,虽然已经吃了很饱,但是从餐盒中仍旧有淡淡地诱人香气飘出。季云夕忍不住打开了餐盒。
并不深的餐盒,却有四层。
马车上并不方便把餐盒一层层拿开,季云夕只有先尝尝第一层上的苏式点心。
季云夕才刚刚拿起一块点心,马车却突然狠狠地吭哧了一下,像是路上磕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季云夕手中的点心就这样抖落在地上。
“殿下,路不平,您坐稳了。”车夫有些仓皇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皇城中通往皇宫的路怎会有不平坦的道理,季云夕心下奇怪,放下食盒伸手准备掀开帘子看看。
然而异变就在此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季云夕的手才刚刚要碰到马车的帘子,就听见隔着一扇帘子马夫的一声闷哼。然后马车外边悄无声息。季云夕收回手,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马车的速度也慢慢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马路中央。
大街上原本热闹的喧哗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者不善。
季云夕慢慢将手放在了腰带上。
第一支箭射过来的时候,季云夕听着风声侧身躲了过去。随后外面再无动静。
这是一个试探。
没过多久,第二三四支箭也设了过来,从三个方向射来,而面前却没有箭,季云夕直觉前面会有陷阱,当下抽下腰带灌入内力,原本宝蓝色的绸缎腰带渐渐变成了淡蓝,周身满溢寒气。
季云夕纵身一跃,从马车顶部突破,刹那间四面八方的箭如同网一样朝他包围而来。季云夕当机立断将剑横在胸前,一个旋身将它们扫开,落脚站在马车上。
前方什么都没有,像是算准了他会疑心前面一样。
季云夕又一个旋身,狠狠挥动手中的剑,将内力通过剑身之后融为剑气,朝这些屋顶上的弓箭手扫了出去,一时间弓箭手倒了一片,季云夕嗤笑一声,看准这个空档剑身一划割断了马绑在马车上的绳索,拍了一下马屁股就冲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弓箭手都留在了屋顶,却突然从房屋的空隙中间闪身出来一批黑衣人紧随其后,季云夕不敢放松,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吃痛,发狂了一般飞速奔跑起来。
眼见前面就是皇宫,黑衣人绝对不敢跟着自己一起进去,季云夕回头看了一眼,一手用力拍在马儿屁股上,拿些黑衣人已经渐渐落在了后面,眼见无法追上了,却是不甘心的将腰间的暗器瞄准了齐齐掷向季云夕。
暗器的破空声太过微弱,在马背上的季云夕才刚进宫门,就觉得后背上传来刺破皮肉的疼痛。
“参见太子殿下。”宫门口的侍卫看见来人腰间的金牌,跪下行礼,下一刻,原本坐在马上的人却从马上翻身跌落下来。
醒来时,看着头顶上的帘帐季云夕知道自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然而一侧头,却看见了一身官服华贵异常的季苍尉。
刚刚醒来的季云夕眼中的迷茫瞬间清醒,换上了隐隐的戒备。
知道他在那辆马车上的除了王府中的人没有别人。
看来这个皇叔在这个时候回来是为了重新和父皇争夺王位?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皇叔对他下手倒尚在情理之中,为何父皇也对他下手?难道是准备作为弃子?
季云夕慢慢起身坐起来:“皇叔为何在此?”
“刚下早朝,听闻你昨日遭人暗算,前来看看。”
“侄子已经没事了,谢谢皇叔关心。”季云夕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
季苍尉看见他的表情,眼神更加深邃了几分,站起来背转过去:“既然如此本王便放心了。”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南璃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撞见了季苍尉,也只是点头行了一礼:“奴婢见过王爷。”便又朝季云夕走了过来。
季云夕见状倒是笑笑:“怎么见着旧主了也不寒暄几句?”
南璃也不生气,笑着回答:“跟了新主子便应当忠心地跟着,怎么能像有些不清不白的人一样呢。”南璃说着,目光却瞥了一眼暗处。
“你倒是伶牙俐齿。”
南璃笑笑,把手中的汤递给季云夕:“这是奴婢刚刚去药房给您抓的几副药,您快服下了,能调理调理您的身子。奴婢这下出去在宫里四处走了走,倒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从前季云夕身边并没有服侍身侧的人,对于宫廷中尤其是后宫中的消息并不是十分清楚,如今有了南璃跟在身边,季云夕不在的时候南璃都会四处走走,倒是让季云夕对宫中的消息了解了不少,看她刚刚见了旧主也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心中的戒备倒是放下了一些,对于她刚刚替自己提点了一下暗卫的行为也十分满意。
“你说。”
“宫中也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两字太子处事皇上都没有一点关切之情,怕是失宠了,因此有人猜测,后宫中又娘娘有孕了。”南璃慢慢地说着,一边还注意着季云夕的表情。
南璃的表情不似说笑,季云夕在想了想:“若是从前我会以为自己失宠了,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这个太子是从来没有得过宠爱,无从谈起失宠。至于后宫中有妃子有孕……”季云夕看着身侧的南璃:“你能查出来吗?”
南璃自然是知道季云夕此话的意思,自信地笑了笑:“殿下尽管信任我。”
再这样放任下去,自己只怕是要被两面堵死,成为夹在缝隙中的牺牲品了。
第二日的早朝季云夕到的很准时。
文武百官中最晚到的,是神色自若的摄政王。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上奏?”季淮蒲一身明黄龙袍,高高在上。
话音落,稍等了片刻,季云夕便往前一步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吧。”
“谢父皇。父皇,儿臣虽为太子,年近十八至今也没为父皇分忧,还连累父皇为儿臣担心,儿臣想去六部,为父皇分忧。”季云夕垂着头,刚刚大病初愈面色苍白,看起来模样十分温和恭谦,十足的孝子模样。
文武群臣看着他,眼中都隐隐有赞赏。
“皇儿大病初愈,身子还需多多休养,此事不急,改日再议。”季淮蒲出乎意料地直接拒绝。
“谢谢父皇关心,儿臣昨日并无大碍,今日已经恢复,卧床的这些日子心中实在是愧疚的紧,望助父皇一臂之力,为父皇分忧。”季云夕已经料到对方在政事上对于自己参与的排斥,锲而不舍地又一次请求。
季苍尉站在一旁,看着季云夕微微垂下的脸上故作的温顺表情,并不说话,只是扫了一眼身侧的群臣。
其中一人看到了季苍尉的眼神,想了想,上前一步也行了一礼说道:“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殿下的一片孝心十分难得,况且殿下已近弱冠之年,也是时候该锻炼锻炼了。”此番话诚挚而在理,季淮蒲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季苍尉。
对方身躯笔直,丝毫不在意他的视线。
很快人群中又有一人站了出来:“于大人所说十分在理,老臣也觉得可以让殿下去六部锻炼锻炼,为皇上分忧。”
季淮蒲的视线移了过去,面上若有所思。然而满朝的人除了季苍尉,其他人全部微微低着头,不去触犯天子威严,并没有注意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季淮蒲看了一眼负手站在人臣中的季苍尉,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在人群中来回巡视,等待想要继续劝谏的人站出来。
果不其然,见季淮蒲没有说话,先后又有两人站了出来。
“诸位爱卿真是一片忠心呐。”季淮蒲轻轻叹道,“既然皇儿和大臣们都有此意,朕也不能拂了你们的好意。只是到底儿子是自己的儿子,朕照顾他大病初愈舍不得他这么快参与朝廷琐事,你们倒好,非要让他劳累。”说道这里季淮蒲顿了顿,往下看去,有些臣子脸上已经出现了尴尬的神色,季淮蒲这是又对季云夕说道,“皇儿你也不必着急,若是身子还不舒服,这几日大可不必去。”
季云夕笑了笑,左眼余光中看见满朝文武只有他皇叔一个人负手抬头看着季淮蒲,虽疑惑于季淮蒲对此的容忍,却也没表现在面上,只是乖巧地弯了弯腰,口中说道:“谢父皇,儿臣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皇上,本王也有事上奏。”百官之中,唯一一个为人臣子却丝毫没有为人臣子姿态的人突然开口。
百官中管不住自己的,纷纷惊讶的侧目。
季淮蒲看见下面这些动静,倒是觉得有趣,禁不住笑了:“皇兄请讲。”
“本王虽为摄政王爷,”居然和太子用的是一样的开场,百官心中想道,“却常年不参政事,近日才回宫,然而时值本朝太子、本王的皇侄造人暗算,连皇侄尚且知道为国分忧,本王这个摄政王也不好再无所事事,本王见三吏那儿最近政务繁忙,不如本王去为皇上分忧解愁。”
季淮蒲听完,心中虽然有怒气,面上却笑的十分平和:“皇家今儿个是怎么了,朕的皇兄,皇儿一个个突然都想要为朕分忧解愁,朕倒是觉得朕没那么多忧愁可解呀。”
季苍尉却不言不语,静静地听他说完这番话,即使最后季淮蒲含着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任何表情,依旧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等着季淮蒲的回复。
看着他那副傲然的样子,季淮蒲却突然一寸寸收回了笑容,面无表情看了回去。
“三吏那儿最近政事繁忙吗,”季淮蒲仍旧看着季苍尉,却张嘴喊了别人问话,“右相?”
被点了名的人显然是发现了其中的僵持,心中打着鼓,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低下了头,面上一脸苦相,声线不稳地回答:“回皇上的话,三吏处近日来纠纷事务甚多,临近科考……却是有些繁忙……”
季云夕站在说话的右相的斜后方,微微侧头看过去,却发现右相的后方似乎有人将手藏在衣袖中,用微微泛着寒光的东西抵在右相背后,然而此刻大臣们均是低着头,竟然无人发现这样的异常。
季云夕一时浑身都崩了起来,手脚微凉。
他竟完全没想到,这个皇叔竟然胆大至此,公然在朝廷之上让人胁迫右相!
然而他却并没有拆穿的意思,不如就由他们去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样一来自己倒是得了时间喘息。
只是这个右相平日里为人素来窝囊,也不知父皇当初为何令他为相,这么多年来右相在政事上无所建树,倒是右相生的那几个窝囊废儿子经常在皇城中闹事。
季淮蒲面上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被自己的臣子当场拂了面子,脸色并不好看,咬了咬牙收起冷色,方才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摄政王便去三吏处看看吧,你在三吏朕也放了心。”
右相可以废除了。
当年设立右相无非是因为他在京城和其他地方有的那几大产业,而今这些产业已经被他收了的收,毁了的毁,今日又在朝廷上倒打一耙,已是无用之人了。
“今日就这样吧,朕有些乏了,下朝。”
百官连忙跪下高呼吾皇万岁。
直觉一般,在跪下时季云夕微微侧头看了看,果然看见一直负手而立的人在周围人全部跪下时,仍旧负手而立。
而父皇只是看了他一眼,脸色虽然不好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此离去。
季云夕心中一凛。
文武百官做鸟兽散去,离开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然而心里却都明白,多年以前这两人曾经上演过的争夺只怕是又要重演,纷纷回家与家中人商量明哲保身之办法,准备好退路。
今日才是摄政王第二次上朝就已经闹成了这样……之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每一个新皇的登基都预示着拉帮结派、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站队的日子可以告一段落,而今皇上又只有一个太子,朝中已经许久没有纷争,可以说是天下太平日子安宁。可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太子中了两次毒,第一次一同中毒的太子良娣已经毒发身亡,第二次又是回宫的路上遭人暗算……
只怕是,提心吊胆站队的日子,又要回来了。
隔日,右相深夜突发心疾而亡。
隐隐间,百官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