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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彪在老婆淫威下,极力维护石子侯,沈容一场大病刚好,已是力不从心,不管这些琐事。顾倾暗暗忖度,这个赵友恒也没什么来历,普通的二甲进士而已,也朝中官员也无裙带关系,这般弹劾也不知为了什么。
顾倾罚石子侯半年俸禄,降为礼部右侍郎,李浚念其经年苦劳罚半年俸禄,擢扬州通判孙用为扬州知府,顶替夏嵩。
如此一番下来,朝中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被弹劾,也有些明着的宁王党羽,攻击赵友恒,朝中暗流涌动。
赵友恒接连弹劾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宁王党羽的偏远旁支,沈容称病在身,概不理会,宁王暗中派言官攻击赵友恒,无奈此兄太过强硬,又证据确凿,奈何不得。
十月末,秋雨连绵,声散败荷丛里。
曾宁远自请离京,回到边疆驻扎。宁王妃小产,宁王悲痛,和王妃回到湖南封地,于洞庭湖畔疗养。赵友恒破格提拔,擢升为大理寺卿。
“王妃这次小产,可是有什么原因?偌大的王府,连个王妃都照顾不好?”顾倾在池塘边抛鱼籽儿,看着池中的鲫鱼。
赵友恒恭敬道:“微臣查过,只说是王妃不小心跌倒,以至小产。不过微臣认为,此事大有蹊跷。”
“沈容最近可有动静?”
“沈大人时常称病在家。”
“称病在家?只怕是又在耍什么花样,你且好好看着。”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澄江如练
顾倾来到江天楼,生意依旧兴隆,店小二满脸笑容的跑过来,问道:
“公子,您是要大堂还是雅间。”
顾倾一把折扇撑开,四个大字“千里寻攻”潇洒昂扬。
“三楼雅间,望江阁。”
“好嘞~您楼上请!”
到了三楼坐下,却看见一个人颇有些眼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那人看道顾倾,却眼前一亮,走过来作揖道:“在下冒昧,不知道福公子还是否记得在下?”
顾倾拿扇子一敲脑袋,这不是那天洋洋得意解释“唯我独受”的蛤蟆士子么!
“蛤……额,记得记得,那日我们一起在这里吟诗来着。”
蛤蟆士子开心笑道:“在下姓王。那日见公子便觉不凡,今日得见,风姿依旧!”
顾倾笑笑,道:“不知王公子现在如何。”
那人叹了口气,道:“原先中了个二甲进士,本来是要外调做知州的,因老母在家无人照拂,便请了温大人帮忙,温大人宅心仁厚,在下才能继续留任京城。”
顾倾面色一滞,笑道:“温大人的确是好人。”
王公子幽幽叹道:“只可惜了,温大人……”
顾倾有些听不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王公子道:“不瞒福公子,那日在下去拜访温大人,他正在家中,我在他卧室内,看见一幅画,那画中女子有些眼熟,现在一见到福公子,恍然发现,竟与你有几分相似,不知福公子家中是否有姐姐,那位佳人想必是温大人倾慕之人了。”
顾倾心里绞痛起来,撕扯一般疼痛,强颜欢笑道:“在下的确有一个姐姐,温大人曾向她吐露情丝,只可惜我那姐姐别扭至极,心里喜欢他,又装着不喜欢他,温大人去了蜀地,她悠悠想明白,却已经迟了……”
王公子喟然长叹道:“可惜了这一段残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顾倾眼睛有些模糊,久久抑制的悲痛又如海水般席卷而来,仿佛没过了头顶,让人窒息。窗外的江上有几只孤帆,千里澄江如练,翠峰如簇,面前的人还在叹息,顾倾却已经什么都看不下去,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十一月,北国的冬要来的早些,大雪纷纷,掩盖了古道上深深浅浅的车痕。
简文奚卧病在家,每年如此,今年却格外严重些。这天晚上,简文奚接到关于宁王爷的密报,事情紧急,大氅也没有加上,就骑马来到宫中。
宫中有地龙火炉,室内温暖如春,地上铺了羊毛毯子,顾倾沐浴后,光着脚只穿了件单层的睡衣,刚洗完的头发微干,用一根带子随意束在脑后。他在案上写字,昏黄的烛光摇晃,静寂无声,偶尔会有几声烛花爆裂的声响。
宫外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
公鸭嗓道:“苏大人这么晚了来干什么,陛下已经休息了。”
一个严肃中带了些激动的声音,语速极快,道:“我一定要见陛下,我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福如海走进来问顾倾,顾倾正提笔勾一个玉字,道:“给赵大人说,今天这么晚了,明日上午再来吧。”
不多久,宫外声音更大了些:
“陛下,这件事情您一定想知道,陛下……”
顾倾皱皱眉,朗声道:“赵大人进来吧。”
赵友恒也不顾礼仪,三步两步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倾见他,一个七尺的男儿,此时却浑身都在发颤,泪流满面,双眼通红,已经是激动的语无伦次。
“陛下……温大人……温大人他回来了……”
毛笔掉在地毯上,玉字的一个点还没有落下,顾倾身形晃了几晃,神智却有些不清楚,喃喃道:
“这话,我已经在梦里听到千百回了……”
“陛下,微臣没有骗你,温大人晚上刚到,正在……”
话还没说完,顾倾已经冲到门口,厉声道:“福如海,备马!”
“陛下,外面正下着大雪,您只穿了一件衣服怎么出去啊,陛下您的鞋子!!~陛下!!!!”
顾倾一跃上马,转眼间奔驰出去,福如海跟不上,急的在后面叫唤。不多久,却见简大人冒着雪疾步走来,身上头发上落满了白雪。福如海搓着手,小步跑过去,逆着寒风,大声道:
“简大人,您快去追陛下,他方才听说温大人回来了,就只穿了一件衣服,鞋子也没穿,骑马跑了出去……您说,他这要是旧病复发,可……”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打滚~
☆、重逢
漫天的雪,在风中席卷着飘舞,像是扯裂的棉絮,纷纷扬扬。道路上已经见不到人行的足迹,空旷的城中,寂静的巷道,微微闪烁着的昏黄烛光。紧凑的马蹄声回响,顾倾手里紧紧攥着缰绳,嘴已经冻的乌紫,发带早已经不知去向,头发上结了层浅浅的冰花。
顾倾觉得,这或许是他生命中走过的最长的路,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
策马到漱玉宅,门前依旧灯火寂寂,大门紧闭。
顾倾翻身下马,用冻的紫红的双手狠命捶打着大门,却半天没有人来开门,顾倾缓缓滑坐在地,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一件衣服。
人最绝望的时候,是给了希望,但还是要失望。
顾倾身子微微发抖,双脚蜷缩,脸色苍白。这时候院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顾倾猛的站起来,颤抖的更加厉害。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是一个穿着白色亵服的人,他有着温润的目光,淡淡的兰香,他睁大了眼睛,转瞬眼睛里满满是心疼和惊喜。他想开口说话,那个浑身发抖的少年突然抱住他,乌紫的双唇颤抖着吻住他,舌尖有些羞涩的微探,脸上却有些湿润的水痕。
温言玉突然紧紧搂住顾倾,将顾倾压到门上,整个身子紧紧相贴,右手托住顾倾的后脑,左手锁紧顾倾的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舌霸道的深入,吮吸怀中少年的舌尖,而后又一一舔舐少年的牙龈,不肯罢休的长吻一阵,两人呼吸都有些沉重,顾倾脸烫的厉害,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
“倾儿……倾儿……”
温言玉的唇轻轻触碰顾倾的唇,两人气息相混,意乱情迷。
顾倾睁开水润润的大眼,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往外冒,温言玉轻柔吻掉泪珠,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凝视着他,温言玉感觉顾倾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这才发现顾倾居然只穿了一件衣服,脚早已冻成紫色,弥漫的心疼涌了上来,打横抱起他,疾步向屋内走去。
温府内,烛光点点,温暖动人。温府外,白雪纷纷,马蹄轻点。
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瘦弱男子突然蹲在地上,猛的咳起来,血红的莲花在白雪铺满的道路上缓缓绽开。
温言玉把顾倾抱着走到院内,刘伯这时窜出来,看见公子怀中的顾倾,顿时笑的春花儿一般,两人莫名其妙。
顾倾从头到尾只是死死盯着温言玉看,生怕一闭眼,这人又不见了。
温言玉抱着他到卧室,用厚厚的棉被把顾倾裹了个扎扎实实,像个粽子般,只露出个小脑袋。
“陛下您再要这样看着微臣,微臣……”
顾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轻哼一声,道:“你怎么又这么喊我?”话一出口,其间的撒娇意味弄的顾倾自己都开始脸红。
温言玉好笑的捏捏他的脸,“倾儿?”
顾倾瞥到温言玉淡色的唇,想到一些什么,嗞溜一下把脑袋缩进了被子。
温言玉其实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了解风月之事,少时读书只为功名,现在做官只为尽忠。
“倾儿不要憋坏了,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
顾倾犹疑了一阵子,慢慢把脑袋探出来,眼前却是一张帕子,帕子上绣着八个不大工整的字。顾倾双眼一红,道:“既然可以回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温言玉轻轻把粽子抱在怀里,道:“我到了蜀地,凭着曾经在家里学过的东西,好不容易治好了水患,后来走的时候,把帕子掉在了那里,折回身去拿,不料山洪突然爆发,所幸后来被一个好心人所救,但是因为头撞上巨石,昏迷了许久,才见好。”
顾倾一听,扭着身子看他头上的伤,果然有一道刚愈合的疤痕,心下生气,怒道:
“你回去拿做什么,我真是没有遇见你这么笨的人!”
温言玉握住他的手,笑道:“我怕被诛九族。”
顾倾扑上去,道:“第一个从你诛起!”张嘴咬他的手指。
这时候,门外传来刘伯的声音:
“公子,老奴给福公子打了一桶热水,福公子受了凉,小心感染风寒啊!”字字间都是藏不住的喜色。
“有劳刘伯了,请进来吧。”
刘伯令下人抬了一桶热水进来,在桌上放下一套衣服,又悄悄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乐呵着放在桌子上,笑着退了出去。
顾倾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就这么洗澡,看了眼温言玉,吞了吞口水,道:“我在宫里已经洗过了的。”
温言玉道:“要子玦帮你宽衣么?”
顾倾把头又缩了进去,闷声道:“不要不要不要。”
温言玉见他如此,不禁失笑,温声道:“那我出去,你自己在这里洗好不好?”
小粽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温言玉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却看见刘伯就站在门口,姿势颇有些怪异,不免好笑道:
“刘伯这是在干什么?”
刘伯老脸一红,呵呵道:“没什么没什么。公子你怎的出来啦?”
温言玉道:“他不好意思,我就出来了。”
刘伯在心里骂他家公子怎的这般不解风情,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言玉笑笑,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封锁
好吧这里跳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大都认为站错CP,别急咩,相信自己~
☆、文奚
一夜无梦,两人相依而眠。
第二天清晨,雪已经停了,淡淡的阳光斜射进来。
顾倾在温言玉怀中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温言玉还睡着,双眼一弯,愣愣的看着这个人的眉目。看了半天,觉得好饿,凑上去啃他的唇。
温言玉突然睁开眼睛,柔柔的眼神,在阳光下仿佛波光粼粼的湖面,荡漾着满湖的柔情温暖。温言玉在顾倾唇上轻轻啄了一口,顾倾觉得三个月来的痛苦支离,似乎都被这深深的湖洗刷干净。
温大人平安归来,满朝轰动,全国欢腾。
京城的少女们死灰复燃了,温府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帝重重奖赏温言玉治水功劳,擢升为户部尚书,晋内阁文英殿大学士,从此内阁又多了一人,分别是,首辅沈容,次辅简文奚,大学士陈伯彪,大学士李浚,大学士温言玉。
冬日的阳光绵绵密密,皇宫里梅花开得正盛,花上的落雪渐渐消融。
顾倾自那以后,心情舒畅,福如海见着心里也高兴起来,只是有些疑惑,皇帝身上有一些红色的斑点,他想了想,这大冬天的也没有蚊虫啊……
顾倾在躺椅上,晒着冬日的暖阳,教鹦鹉学说话。
福如海道:“陛下,温大人求见。”
顾倾噌的一声从躺椅上起来,咳了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