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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虽然不在官场，但是周围接待的人大多数都是官场之人，其中的心酸苦楚自然是常听人念叨。
“没有当初在楼外楼做账房的时候轻松吧”
青雅调侃欧阳謇，当初他在楼外楼做帐房的时候，就经常被树晓和雅风弄的苦叫连连，青雅经常出面调协。
“的确如此，官场上都是些花花肠子不知道纽了多少道弯的人，他们在想些什么永远用常理之法想象不到，真不知道哪天我也会变成那样”
每日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疲于应对了，根本就没有忙里偷闲的时候，所以这楼外楼自然就是耽误了。
“你的心行和才学的确会是一个好官，树晓也是这么相信着，才无论如何都要帮你完成你的愿望”
如果，树晓地下有知欧阳謇这么努力，也会感觉到欣慰的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连辞官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我最近倒是经常做些段别人后路的事情”两个人相视而笑。
清风卷舞，梧桐树上的树叶沙沙的发出响声。
“等一下，别动”
欧阳謇说道倾身向前，在离青雅半尺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本很平常的一个动作，也没有任何亲昵的情愫。
偏偏角度不同，在厉君谋的眼里，映着的全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模样，瞬间怒由心生。
“树叶掉你头发上了”欧阳謇拿下了一片树叶递给青雅。
“谢谢”
青雅拿着叶子，听见步子声朝着这边走过来，回头就看见厉君谋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往这边来了。
欧阳謇自然也看到厉君谋，各司其职，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交流，而且厉君谋是潘丞相的女婿，欧阳謇又和潘丞相在政见上有诸多不和。
两个人基本上就是零交流，厉君谋生性孤傲，欧阳謇和他更是没有交集。
“厉将君……”
欧阳謇施礼，厉君谋只是冷瞥了他一眼，直接过去拽着青雅大步离开。
“你干什么！”
厉君谋的力道颇大，青雅只感觉手腕上一疼，步伐不稳的小步跟在厉君谋身后。
“青雅！”
欧阳謇完全不知道厉君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青雅和他认识？
可是这样被拽走，真的没问题吗……
欧阳謇欲上前阻拦，青雅见壮连连朝着他摆手说：“没事没事，明天我们楼外楼见”
厉君谋和欧阳謇同时朝廷官员，而且厉君谋官大压死人，要事因为自己的事情欧阳謇得罪了他，以后怕是在朝中都岌岌可危了。
厉君谋一听，这两个人居然敢当着他的见私下相约，简直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怒火更添一层。
“喂，等一下，好了！”
厉君谋拽着青雅不知道要往哪里走，青雅说的话他也跟没听见一样，最后青雅只能使劲的甩开了他的手。
自己的手解脱了出来，手腕的地方一圈红色的瘀痕，青雅皱着没有轻轻的揉捏着。
这个人是想废掉他的手吗？
青雅手上的痕迹在厉君谋看来也是一阵心惊，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用这么大的力气。
“我看看”
厉君谋上前去抓他的手，青雅的手往衣袖里面一收，躲开了他。
“不敢有劳厉将军”
厉君谋的怜惜青雅冷情相待，收回了手，想起刚才他和欧阳謇在一起的样子，脸上又没有了好颜色。
“哼，不敢有劳我，你怕是等着欧阳大人安慰你呢吧”
听青雅说明日在楼外楼相见，这么看来，他们两个是经常见面的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扯倒欧阳謇身上。
“没关系，看来青雅这几年变了的不止是容貌，就连心性也变得和楼外楼中的娼妓们一样了”
先是屠木，现在又是欧阳謇，这些年来他究竟招惹了多少人。怪不得不愿意在理会他，原来是已经有了新的恩客了。
“我倒是小瞧了你了！”
青雅总算是听明白厉君谋话里的意思了，一阵屈辱感生上心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厉君谋，不敢置信他居然会这么说他。
“厉将军不知道吗？青雅本来就是娼馆出身的，只要给钱接客陪笑都是分内的事，在正常不过了，如今将军这么说倒是匪夷所思了”青雅对着厉君谋一笑，那笑容满是风尘气息。
“你……”
“将军也是楼外楼的客人，您花钱也是在买云心的笑不是吗，我们是一样的”
“你和他不一样！”厉君谋脱口而出。
他记忆中的青雅，依旧是三年前的那个模样，胆子小的让人觉得可怜，却从来不会看轻自己，伶俐的看清着所有的人，包括他在内。
那时候的青雅让人觉得很舒服，忍不住想要拥有。
“有什么不一样的”青雅失笑。
神情中满是落寞，他们这种人对未来没有任何的期待，不是自己看轻自己，而是别人的眼里容不下他们。
就像树晓一样，本以为能活着离开这片污淖之地，就算是再怎么要强，最后还是落得个黄土掩白骨的下场。
厉君谋高大的身影遮在了青雅的头上，粗大的手掌托起他的小脸，眼神对上了彼此的眼神，青雅在厉君谋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恍惚如梦……
“你是我的人，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差别”
他不介意，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青雅愣住的时候，厉君谋的双唇已经压了下来，霸道的敲开他的嘴，强迫着他与他唇齿相交，掠夺殆尽。
放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就那么站在院子里，久久两个人才分开。
厉君谋放开青雅的时候，青雅低着头没有看他。
“明天我派人到楼外楼接你进将军府”
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染指。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楼外楼的人都是没有区别的。
那，就由他把他从那个地方解救出来，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不用……我不会离开楼外楼的”
“你说了不算”
厉君谋已经打定了主义，要把青雅从楼外楼接出来。
“可是您说了也不算，不是吗？”青雅抬起头来看着厉君谋。
第三十六章 你认识厉将军
“别人来扫墓都是天气阴沉的下着小雨”
这天，艳阳高照，光线烤在人身上热辣辣的，青雅一行人来到墓园扫墓。
“我们给树晓多烧点，希望他在下面能过的好些”
舞玲珑蹲在地上，往用几块石头搭起来的方圆里面扔些纸钱还有金元宝，旁边的千寒拿着一根小木棍往里填。
人死人思之，一年的时间对青雅来说已经是很漫长了。
“现在想想树晓真的是解脱了”雅风说。
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写着几个字，吾爱树晓之墓。
“是啊，我行医这么多年树晓这种病也见过不少，他算是活得时间最长的一个”
当初千寒都已经跟树晓说过了，得了这种病多半都活不过半年。他还记得当树晓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淡然。
只说了一句：“半年啊，已经足够了”
至今他也一直猜不透，树晓的那句‘已经够了’是什么意思。可是半年以后树晓并没有死，千寒以为是出现了奇迹，一年多以后，树晓还是被那病折磨死了。
“也许是他心中有什么牵挂，所以才一直支撑到那个时候吧”
青雅知道树晓是他们这几个人中最要强的了，一直想走入仕途，可是因为他是奴籍出身，根本就不可能为官。
所以，他才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放在欧阳謇的身上，让他代替他入朝为官，实现他的鸿鹄之志。
欧阳謇也的确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朝堂之上有了一席之地，树晓是真的可以得到安慰了。
“你们都来了”
站在树晓墓前的几个人转身，看见欧阳謇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正往这边走来。
本来青雅约好他到楼外楼，然后几个人一起过来的，谁知他朝中有事情，便比大家晚来了一些。
欧阳謇到了树晓的墓前，掀开竹篮的盖子，从里面拿出几块糕点，小心的放在树晓的墓碑之下，又取出一小壶酒放在旁边。
“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以前他从不舍得吃的”
现在，他想买给他的时候，人已经不再了，什么美味佳肴吃起来都如同嚼蜡一般，少了他便没有了情味。
“我们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吧”
青雅看着欧阳謇跪在树晓的墓前，想必他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树晓说。
“好吧，我和玲珑先回医馆了”
“我和朋友有约，也要先回楼外楼，青雅你呢？”雅风问道。
青雅自然是要回楼外楼的。
“青雅，你能留一下吗？”欧阳謇起身对青雅说。
“那雅风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好吧”
直到雅风他们走远，欧阳謇才开口问道：“玉树还是没有来吗？”
青雅微微点头说：“他的那些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因为落杳和兰风的事情，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释怀了，吴叔走之前也很担心他”
“唉，树晓生前和玉树要好，我想他也一定希望玉树能够早日走出心结”
人生匆匆不过几十栽，实在没有必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到自己的身上，到头来还是一样为思绪所困无法解脱。
“可能我们没有处于他那种境地，没办法体会到他的忧虑和痛苦”
别人说些什么，也只不过是些风凉话而已，对玉树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更增添了他的无助，以至于怕见别人，怕听到别人的劝叨和安慰，才终日躲在深山之中。
“树晓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听说，你们已经有了蒋云山的下落了”
从欧阳謇的口中听到蒋云山这个名字的时候，青雅颇为吃惊，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和雅风秘密找人办的。
“你怎么会知道？”
对与青雅对疑问，欧阳謇只笑不语，青雅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原因。
“我说怎么屠木的手下办事效率这么高，茫茫四大国之中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一样，原来是你给他们施压了啊”
怕是碍于欧阳謇朝廷命官的身份，和他扯上关系的案子，自然会被重视了。
“我和屠木算是相识，便向他打听了一下，这件事情不应该由你和雅风承担，就算是因为树晓，我也应当帮这个忙的”
“我们不想给你添麻烦，毕竟你现在身份已经不一样的，继续和我们这种人来往，难免不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影响”
这也是他和雅风一起做的决定，就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一定要把蒋云山给找出来。
否则，一生难安。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会有这种想到，如果当初没有树晓和楼外楼的各位，我欧阳謇依旧只不过是一个寒酸的帐房罢了”
树晓的兄弟就是他的亲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早在树晓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誓必定会照顾着楼外楼的众人的。
“是我说错话了”青雅抱歉的说：“现在已经有了眉目，相信我们和这个蒋云山见面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到时候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欧阳謇对树晓的这份心意，真的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得了，一心一意的把他放在心上，即使树晓已经不在了，他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许是一辈子都会把树晓放在心上了。
何其幸运，有如此之人。
如果，树晓还活着的话，必定……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看的到了”欧阳謇感慨的说。
“怎么会看不到，看屠大人那个意思，应该不会超过一年就能找到他”
欧阳謇却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青鸾刚刚并入的边境地区缺少管理的官员，我被外放到了那里做官了”
“外放？！”青雅吃惊，这个消息也太突然了。
“虽然说只有五年的时间，但是还是皇上一句话的问题，也许一辈子待在那也有可能”
“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倒不是我主动请缨的”欧阳謇也很无奈：“皇上本来已经有了人选，不过有人力荐让我一同前去，结果就变成两个人一同去赴任了”
“莫不是你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
上次就听欧阳謇说自己在朝中已经是公敌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有人刻意要把他从京城中赶出去的。
“是得罪了不少人”欧阳謇有些纠结的看着青雅，有些话放在了嘴里有憋了回去。
“怎么了？”青雅见欧阳謇欲言又止。
“青雅，也许我不该多问……你认识厉将军？”
第三十七章 厉大哥，雅儿有喜欢的人了
昨天，欧阳謇亲眼见到青雅被厉君谋带走，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平常，而厉君谋看欧阳謇的眼神满是寒光。
青雅意外，欧阳謇怎么会问起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