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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着谁?
意识到悦儿是在为自己弹琴时惦念着某个人,惊风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不悦。他刚才肯定没有听到自己的赞赏。感受到自己被无视,腾起难言的愤怒。然而,不悦和愤怒在看到悦儿眼里溢出的悲伤时,又瞬间被怜惜取代。惊风游戏懊恼自己的多愁善感。
注意到方才悦儿的琴音很准,配合的技艺也很出色,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可以说是天才了。但是,琴声很冷,有起有伏却没有感情。亲眼看到了子悦眼里的神色,惊风可不会以为子悦是太小经历太少而无感而发。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压抑。琴声是最能表达情绪的乐器,而小悦儿竟能通过压抑克制感情而如此的控制琴声。还有,他的眼神,行事的稳重,一点也不想这个年龄的孩子。早熟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步。
男人心里泛起浓浓的探究。
这时兴奋地若琴一把抱住子悦,“悦儿,娘好高兴呀,琴技没有退步呢~”
子悦刹那回神买房才眼里翻涌的情绪一瞬不见,马上甜甜的笑道,“那当然,娘可是我见过琴技最棒的人。”自己确实只认真听过娘一个人弹琴,当年对这些古乐器完全没兴趣。
惊风被子悦的变化逗得一愣。真是善变的孩子呀。
男人的好奇心跟更重了。
喵~斑老爷蹭了蹭男人的手。
……
夜晚,确认子悦和若琴都睡下了,惊风一个人又来到了依柳苑。
夜深人静,风穿过柳林,沙啦啦,枝条晃动,地上的黑影扭动着,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风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又都是静静的。
无月黯淡的夜里,惊风的身姿颀长挺拔,衣袂不时浮动。
忽然,一袭黑影闪出。
冷宫有闲情 第17章 离开
依柳苑,忽然闪出一袭黑影。
惊风负手凝视着无月却星光闪烁的夜空。
黑影对着惊风的背影跪下。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怎么样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厉声线。
“叛徒已经查出,请主子定夺。”
“是吗……”
然后压抑的沉默。没有惊风的吩咐,黑影不敢起身,也不敢有任何的疑问。
额头不自觉渗出细密的汗珠。
“知道了,下去吧。”
“是!”黑影转瞬消失。
……
第二天,子悦端着早饭,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是一身黑衣的惊风靠在床边。清晨的阳光从开着的窗户跑进来,细细的勾勒出男人线条分明的轮廓,乌亮的黑发肆意的披在肩背上,四散流溢。
子悦和惊风都没有出声。尽管惊风已经知道子悦的到来,尽管子悦已经明白惊风察觉到了自己的靠近。
惊风盯着窗外发呆,子悦也一瞬不瞬的看着惊风。
不知多久,或许也不是很久,子悦跨进门槛,放下了早饭。男人依旧凝视着窗外,没有反应。
子悦转回了视线,伸手拉开了衣襟,把挂在胸/口的令牌拿出,取下,然后扔向男人。
男人维持着凝视窗外状,只是反手接住了扔过来的东西。
“既然要走,至少和娘到个别。”没有起伏的音调,子悦转身,向门口走去。
“喂!”
子悦停住身形,扶着门框,“怎么?”多一个字也不愿,冷淡的好像陌生人。
冷漠的态度,男人不可否认,自己有些受伤。“你什么愿望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居然带着点点的委屈,好像撒娇……
撒娇?子悦被自己的想法寒到了。
“走了就不要回来。”
走了几步,又停下,忽视男人有些期待的目光,“还有……别忘了你的誓言,我可不想被灭口。”
说完,子悦也不等惊风回答,就再也没有停下的离开房间。
看着小人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地方,如此不被信任,男人怒极反笑。挑起一边的嘴角,笑得邪肆。
要挂在胸/口的缘故,令牌上穿了一根细长的红绳,缠绕在修/长的指尖上。男人**着手里令牌的纹路,似乎令牌上还残留着小人儿的温度。
阳光一直顽皮的在屋里打着转,却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真是不可爱……誓言吗……悦儿……你要对我负责喔……”
……
最后,男人依然潇洒的不告而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子悦在厨房里忙着,想要做出点好吃的让娘高兴一下。娘因为惊风的不告而别,这些日子一直很低落。娘也是,好久没有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相处了。特别是娘本来就不擅长别人相处,何况那个吃完了擦嘴就走的可恶男人还常常逗弄得娘脸红心跳的。吃完了擦嘴就走?那是,惊风很喜欢子悦的厨艺,明明是个男人却以自己是个伤患为由,连碗也不帮忙洗。真真讨厌。
子悦可不会认为若琴爱上了惊风,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若琴也只是渴望与人交流而已,看得出来若琴以前是居住在一个封闭与世隔绝的单纯环境里,不然很难保持这么天真纯然的性格。至于,若琴是怎么进的宫,子悦倒是十分的好奇。嗯,有机会问问。同时,子悦觉得自己的外公也真不简单,养出这样的女儿。
瞧着若琴有些消瘦的脸颊,子悦微微的心痛着。
可恶的家伙,一边把菜当男人切着,一边腹诽。人都走了还不安生。
哈啾,某男不舒服的揉揉鼻子,立马有人关上窗户。
灶台上放着新栽的蔬菜,洗过水的菜叶沾着水珠,美好的犹如翡翠嵌珍珠。嗞~菜叶下锅腾起一阵水汽,模糊了子悦的面容,小手麻利地翻炒着。
喵~斑老爷顺着香味神奇的出现在厨房,聪明的人,不,猫,守株待兔……
冷宫有闲情 第18章 前往
淡淡的烟雾从鹤形铜炉里飘出,轻浅的萦绕在书房里。
一只有力的手,修/长指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上好的檀木制桌面,窗外射进的阳光就在他的指尖跳跃变幻。这是男人思考问题的习惯,点着手指,在沉稳的敲击声中,思绪逐渐的理顺。
另一只手支着头,逆着光,看不清样貌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没有人前的正襟危坐,只是闲散的。
刚刚听了暗卫的报告,男人心里滑过一丝好奇。
风,那个家伙,胆子不小居然敢闹到我的宫里了。
回想着几天前的消息,苍渺宫右使叛乱,宫主冷惊风重伤失踪。敢情躲我这里了。推算着时间,呵,还呆了不少日子。这账该好好算算。
风,他绝对是故意的,大摇大摆的暴露行踪让暗卫察觉,还正大光明的躲过暗卫的拦截。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在宫里,也不知道暗卫是如此的无能。
看来夜阁该好好的整顿一下了,只是转瞬的思绪就决定了夜阁的命运。如此,夜阁经历了建立至今最大最血腥的变革和洗牌。
不过,破而后立,凤凰涅槃重生后的夜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悍。
夜阁,直属帝皇的暗卫组织,历史可追溯到开国以前。至遵从帝皇的命令,隐在暗处。执行任务,收集情报。可以说是皇帝隐藏的第三只眼和一双无形的手。当然,夜阁的存在只有少数的人才知道。
根据夜阁的调查,冷惊风在叛乱中,被叛众围攻,其心腹被收买,后背中了足以致命的一刀。既使如此,他还是能够突出重围,逃至皇宫。不简单。
而且,事后暗卫仔细寻找只在皇宫外围发现少量血迹,还是风出去的地方,是来的时候弄的。但是,他的情况应该是大出血才对。不仅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躲过了暗卫。按照他的伤来看,抵达皇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那么,谁?
这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是在冷宫。
冷宫里只有少量清理的宫侍而已,量他们也不敢收留来历不明的受伤男人,何况是有能力救治。
风,三天的时间,以他强悍的恢复力,也是可以离开的,有什么理由让他留在冷宫?
冷宫里一直传言在闹鬼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闻。真是,侍卫都干什么去了,暗卫也是,留下这么大个空隙死角,等别人来钻。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威压,让隐在暗处的暗卫嘴角溢出了腥香的红液。
察觉到暗处明显的气息波动,男人的冷气更重了。
父皇,你留下的东西,我会好好的处理的。这么多年都没让我找到借口,如此送上门的机会我可不会放过。
屋里浓重的寒意让夏蝉都远远地避开。
一片静,只有男人沉稳的敲击桌面的声音。
有了结论,男人站起身,转头望向窗外,阳光呼啦一下,聚集到了男人的身上。
刚才逆光而模糊不清的样貌,一下子拨云见雾,明晰开来。
剑眉星目,斜飞入鬓,暗藏犀利,冷厉的面部线条,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的抿着,整个人,三分冷俊七分贵气,英挺的身形散发出一种冰冷威严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臣服。
金色盘龙的华丽黄袍,合适的服帖在男人的身上,耀眼的金色不仅没有夺取男人身上的光彩,反而辉映着那矮人的气势。不怒而威。
冷宫,是吗?
……
对夜阁进行着清理和换血,身着暗秀龙纹紫袍的男人,随意的走着。
他,并没有吩咐人探看冷宫的情况,仅仅是了解了最近冷惊风的状况。
风,已经回去苍渺宫,那边也安定了。风可不是省油的等,手段狠厉,为人邪魅张狂,亦正亦邪。又喜欢到处游荡风流,苍渺宫出了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希望他能改改性,这样江湖上说不定能平静些。一想到关于江湖的情报有三分之一都是与苍渺宫有关,男人就不禁感叹,风这个甩手掌柜党的得真是潇洒。
算了,也不指望了。
还是去冷宫看看吧,亲手揭开的谜题才有意思。无聊的太久了,真不知那把椅子有什么意思。
冷宫有闲情 第19章 初见(一)
凤锦天,晟梧国第十八代皇帝,是晟梧历史上最优秀和英明的帝皇,以狠厉强硬的手腕带领晟梧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和昌盛。同时,锦帝深受着百姓的爱戴拥护。俊美的外表,更是成为了全国女性的爱慕对象。可惜锦帝,凤锦天,冷心冷情,为人冷酷淡漠,感情内敛肃静,厌恶他人的碰触,只是不只碎了多少芳心
着暗秀龙纹紫袍的凤锦天,正往冷宫行去。
闹鬼?做贼心虚还说得过去。这皇宫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光芒越盛,阴暗也就越浓,每年冤死的宫人侍从就是不计其数。无数的斗争阴谋在皇宫华丽奢靡的大染缸里,或已经谢幕,或正在上演,或将要展开。只要不太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过了,就该整治了。皇宫有着自己的规则和平衡,有能力的人,才能制定规则。
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的,是不是该说他们良心未泯呢?
紫色的身影,不急不缓,左拐右转,闲庭信步。
附近宫人侍卫见到都俯身叩礼。
凤锦天从心里不喜欢这种理解,因为虚伪。伏在地上的面目,看不见表情。隐瞒……隐藏名欲、权欲、财欲,隐藏喜怒哀乐。一切都在见礼之人的心在盘算,酝酿。而定下这礼节的人,或视而不见,或冷眼旁观,或加以利用,或享受被众人尊崇主宰生死的快/感。何况,他们见礼的也只是坐上那把椅子的人,而不是我。不过,探讨这个也没什么意义,因为现在那把椅子是属于我的。
谁会是最后的王者,对他们而言是一场豪赌,赢了鸡犬升天,输了不得翻身,呵,没命怎么翻。当自己登上帝位的时候,这个宫里的每个角落,每寸土地,多多少少都渐上一层新的血液。有些什么人……记不清了。算了,死就是死了,败就是败了,自己也没那么闲。
冷宫里常传出鬼哭,说得耸人听闻,近期自己留意过,应该是琴声。断断续续,有因着距离远,和着风声虫鸣,显得诡异罢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在宫里似乎不适用呢。真讽刺。
到底是什么人呢?
转着心思,凤锦天停在一个宫苑前。
依柳苑,匾额蒙尘,锈迹斑驳的铜环,边角脱了一大块漆的红门,石阶上却没有该有的灰尘和青苔。看来常有人光顾呐。
门并没有关紧,松开了一条缝。
喵~
凤锦天,转眸向声音来源处瞥去。
一直肥呼呼的花斑猫蹲在树下,来回甩着粗粗的尾巴,半眯着金色的猫眼。散碎的阳光为它绘上了新的斑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