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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方飞音转头,发现那应声之人竟然便是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夫人,自己孩子的娘亲!
他只觉得头痛更加严重,简直像是用一把尖刀一下一下的往头颅里面扎!
盟主夫人百里悄脸色愧疚地看着东方飞音,沉默不语。
“你……你不过是逢场作戏?”
东方飞音看着她,只觉得面前这人离自己如此遥远。
百里悄不敢看他,“我不是百里悄!我早就在你们成亲之时将她杀了,我不过是易容成她的模样而已!”她伸手往而后摸去,撕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她转过头看着众人,从袖口取出一件白绸,白色的丝绸如水银泻地。
“白蛇是你……我早该想到,你果然不择手段。”
东方飞音神色绝望,“你可真是为贵教付出良多。”
百里悄看着他了然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似乎疼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向他走了一步,“不!我没有!我……”
她想要否定,但一切都成了事实,她下毒,她与魔教为伍,一切都无从反驳,怎么辩解都不可信!
当年她以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感动。
鲜红的花轿,锣鼓喧天,人们喜气洋洋,远远看着那花轿中凤冠霞帔的女子,少女们向她投来艳羡的目光……
她站在人群里,对此又是嫉妒又是憎恨,世人叫她白蛇娘娘,狠毒,嚣张,全无半点小女儿的柔美与娇弱。为何一切都是如此不公平!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绝世的武功,没有一个疼惜着她的人。只能一个人摸爬滚打,潜行在边缘。
她的一切都被夺走,仿佛是被遗弃的可悲的影子,行走在别人永远不会在意的地方。
她要过一天平常普通但令所有人都认可的生活,哪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
可是她败了,败给了自己,败给了他。
他说,卿与我为妻,我自当执卿之手,白头一生。
只是这白头,便真的要到头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过去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浮现,灯下人影成双,被翻红浪。
“小心!”
她回过神来,发现他紧紧地抱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的头低下去,枕在她的肩膀上,“你怎么……”
她抬起手,却摸到一片温热,染红了手掌。
“不管你是谁……我……爱你……”这声音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去遥远的天边。
“飞音!飞音!你醒醒……飞音,我爱你!我没有骗你!我知错,我知错!你醒过来!”百里悄近乎癫狂,死死抱住他!
你为什么爱我?
我不是对不起你?
你不应该死!
到底是谁让你死了!
我要杀了他!
让他死!
死!
百里悄冷冷的视线扫视四周,那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光,那绝望的无人敢深触的目光,如同九幽之下吃人的妖怪,死寂,黑暗,阴郁。
百里明科收回剑,“你这妖女祸害我武林,罪孽深重!武林盟主全都是受了你的蛊惑送了命去!妖女!看剑!”
是你!
白蛇看着她,手中的白绸握紧,剑气灌入,白绸柔韧如蛇,当年此女意气风发,恣意妄为,曾道:“呵!我这‘巧蛇不伦佛当,斜闯半里穹苍’,谁人敢来挡我!”
只不过,如今这招式几近疯癫,来势汹汹,全无半点畏缩,皆是以命搏命!
那惨白的练将百里明科死死缠住,叫他半点都动弹不得。那白绸化作锋利的剑锋,恶狠狠地往百里明科身上刺!
“你死啊!你怎么还不死!我这折磨死你!你去死!我要你死!生不如死!”
百里明科痛苦的惨叫声传来,“我的女儿啊!妖女!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悄儿……爹对不起你!让你嫁给武林盟主却是送了命去!……救命!救命!”
不久便没了声响。
只见那血染红了白练,百里明科此人已经血肉模糊。
白蛇忽然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终于死了,死了死了!你为什么死了!你可丢下我和我们的孩子不管不顾!不!我不会让你死的!”她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那边的尊主。
“尊主!给我还魂丹!我要救他!我不要他死……我要救他,我知道你有还魂丹!给我……”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身体无法控制的战栗,忽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那染血的双手抓住脚踝,“求你!我要救他……”
“我没有。这世上没有还魂丹。”白衣女子冷冷说道。
“不……你骗我!你说有!你们为什么都要骗我!啊——”她长长悲鸣,似杜鹃啼血。
白衣女子重重地一脚将之踢到一边,“废物!可笑之极!”
众人只觉得心里一凉,莫不悲哀。
白衣女子又道:“这百里家主已经死了,怎么样,你们今日还有什么胜算突出重围!”
众人脸色一白。
“不过,本尊今日心情颇为愉悦,若是你们交出一人,我就放过你们如何?”
白衣女子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那个人不是我,就算交出一百个人又怎样?
“我看那个小孩子模样颇为不错,正好我哪里缺了一件摆饰,等我将他做成木偶,一定十分有趣。嗯,或者将那双眼睛挖出来也十分不错,放在琉璃杯中定当赏心悦目!”
说着,那白衣女子竟然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
欣喜得让人畏惧。
白衣女子指着梦昔玉,“就他,你们只要交出他,我就放了你们,怎样?”
同样的戏码,同样的要求。
令爱根骨奇佳,若是梦神医肯割爱,我自当放过您。
若是一切都不能挽回,那牺牲一个人算什么?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那人便是值得的!
“好!你言而有信!我们答应你!”
女子看着那一群自称替天行道,自喻正义的人毫不犹豫的出卖别人,还十分光明正大。
“百里公子为武林牺牲,我武林中人自当牢记公子恩情!”
“还请公子救救我们!”
“百里公子,我家夫人还在家中相待,望公子救命!”
……
梦昔玉看着这些人,只到自己若不去是不行了,只是,那个白衣女子却并不让他惧怕。
“好,我答应。”
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臂。
“哥哥你不要去!我不要你去!我代你去可好!”小少年死死拉住他的手,不准他走。
他心神一颤,觉得即便立即死去也不枉此生。
他用力扯下他的手,“不要担心,我会没事。”
旁边的妇人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那小少年拉回来,“死小子!发什么浑!那妖女抓你去怎的好!”
梦昔玉只觉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哥哥……哥——”妇人死死捂住那少年的嘴巴,不准他发出声音。
万世窟那边来人,立即将他绑住了手腕。
“好,很好,今天就放过各位大侠了。”
众人看着那女子神色愉悦,一颗心是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你们就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那女子又问道。
想自然是想的,只是不敢罢了。
女子慢条斯理地取下白绫,众人敛声屏气。
尊主的脸,连万世窟的人都没人见过。
那的确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只是无人在意。
“梦……梦神医?!”
那个稀里糊涂的梦神医,那个武功平平的梦神医,那个活泼蹦跶的梦神医,那个心慈仁善的梦神医?
就连万世窟的人,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
怎么会是她?
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好还是无端多变?!
梦知微微扬起唇角,“告辞。”
花疯月泣血
自摘星大会已经过去许久,万世窟再次风平浪静。
上次的摘星大会若善阁没来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魔教已经许久不曾在江湖上露面,这次一露面便掀起波澜,叫各大派颜面何存?
于是设计一定要给万世窟一个重创。
只是这万世窟就是铜墙铁壁,连具体方位在哪里都无人知晓,更不用说一举歼灭。
“只是万万想不到那尊主竟然是梦神医!”
众人嗟叹世事无常。
凤兰教主道:“那她当年为何要救人?当年我教中有半数人都受过她的恩惠,难道也是设局?”
“那还用说?说不定你那凤兰教就是她派人来偷袭!”
“偷袭?她需要偷袭嘛?”凤兰教主反问道。
那人不屑道:“她若是明目张胆的来,我各派自当帮忙,她却让我们自相残杀,自己又在旁边看热闹,当真悠闲得很!”
凤兰教主沉默不语。
此时,阁主华秋终于来了。
“阁主,你说这下如何是好?盟主和百里家主已遭不测,我等还要等到几时?”
众人心急如焚,只待阁主想出一条妙计。
“没想到,这场戏终究是到了头。”他目光沉了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微微一笑,“你们可还记得当时跟在梦知身边的那个人?”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那人容貌出众,印象深刻。”说起这人,众人就只记得容貌了。
“那时此人和梦知一同消失,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如何赌?”
“就赌他们并不在一处。”
门外风声呼呼作响,枯叶凋落。
“……就说,此人已经被我们抓住,就看那尊主救是不救。”
“尊主,若善阁放出消息,说是将栖雪公子抓住,尊主若是要救,就明日戌
时只身前去枫山。”
梦知算了算时日,寒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只怕明天晚上就是死期。到时候她只管死了,谁还管活着的人。且不说若善阁自称正义,绝不会做侵害无辜之人的事,在者,她这几日派人查找此人的身世背景却一无所获,且那人武功高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抓住?
“可笑!”梦知说得讽刺而无所谓。
“尊主为何如此肯定?”那位公子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武林中人,难道……
想想,那些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去看看也无所谓。”的确很无所谓,到时候她一死,说不定壮烈得很!
“尊主,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
重大?什么重大?
你们不是希望我死么?到时候你们随便谁登上尊主之位都可以。
“我让你说话了?退下!”
那人捏紧了拳头,“属下告退。”
整个山崖都吹起了凄厉的风,风过,叶落。
皎月悬于空中,虽然只是薄薄银辉却将这大地照的雪亮。那耀眼的光芒就这样冷漠的持续了几千年,从天地之初到遥远之后。
呜呜风声穿梭在林间,又有几人听见,恐惧交加?
山崖上,女子一身白衣站在风中,冷若冰霜。
“各位找我又有何事?”
那声音平常之极。
“难道尊主不是为了救栖雪公子而来?”
梦知冷笑出声:“可笑。你们不过是要杀了我,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找那么多理由作甚?”
“既然各位没什么要紧事,那就不需要再多话了。”
周围寒风乍起,吹得人毛骨悚然,只见那寒冰好似藤蔓一般,迅速爬上她的手指,长至三寸长。不像是活人。
华秋看在眼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梦知,不要执迷不悟!你将一切想得太消极!你的寒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解!”
“寒毒?”梦知看着所有人,“我解那寒毒作甚!现在我有这般的武功还不是拜你若善阁的寒毒所致?!哼!直到我死,你们也奈何不了我半分!怎样?现在又装什么假仁假义!”
她那样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纵然这次埋伏谨慎也丝毫放心不下,毛骨悚然。
华秋放冷了脸色:“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任谁站在那个角度都会一样选择!他们真对不起你吗!”
梦知愣了半秒,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在闹小孩子脾气?这小孩子脾气就如此闹了一生?
小知,快过来,喝药。
好苦!我不喝!
少闹,你娘要生气了,你看,你娘过来了,你要是喝了,爹就给娘说我们梦知乖得很。
好吧……那我要吃蜜饯。
放心,有你吃的。
娘这个淡蓝色的发饰好漂亮,你给小知买好不好?
好好,给你卖就是。
……
小知,不要怪爹,爹也是没有办法。温庄主是咱家的救命恩人,爹若是不救,救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你这张脸和我长得太像,要是你杀了人给我惹麻烦岂不是要赖上我!
哭!哭什么哭!我在你身上下了寒毒,你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剩下的日子好好笑吧!
……
小知,小知,小知……
到底是谁!
忽然一阵彻骨的寒气袭来。
众人始料未及,白衣的女子如鬼魅一般袭来,坚硬的冰刺入一人的心口处,只见她面无表情,眸光涣散,那嫣红的血顺着冰滑落,一滴一滴饱满的血珠悬挂在晶莹的冰上,显得奇异又妖艳。
只见一把剑直横过来,向那双手指削去。梦知微微一笑,手错开的一瞬一枚冰针发出,直取眉心。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极其不真切起来,似乎是一场优美华丽的舞蹈,只要做到不停地闪避回击,什么都不需要思考。
华秋着实不想这么刺伤她,只是梦知步步紧逼,全将生命置之度外。此人便占尽了上风。
冰针无眼,在加之寒毒作用,避不过,就只有死路。
梦知只觉得寒冷至极,手脚都好似不是自己的。
只见寒芒一闪,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