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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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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赶紧捂住嘴,眼神无辜的看着嬴政,父子两人视线碰在一起,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三日后,中车府卫士护送着始皇帝的王车踏上返回咸阳的旅途。

    扶苏接到快马送来的消息,脸上自然露出笑容,手指来回抚摸着锦帛上熟悉的字迹,柔声道:“终于要回来了。”

    虽然嘴上说着尽快启程,可君王在战场辞别终归不是一件好事儿,极容易动摇军心,过了冲动劲儿之后,嬴政还是等到了大战结束,在王翦上将军将扫尾工作布置到担任副将的任嚣和赵佗手中后,才带着一半大军踏上归程。

    胡亥陪着嬴政坐在王车里,踏着三月明媚的春光,哪怕马车行驶的道路坑坑洼洼,颠簸得人魂魄都要吐出去了,他脸上依旧笑意不减。

    “回宫就这么高兴?”嬴政顺手将胡亥耳畔的碎发收拢,打趣道,“干脆早些加冠算了,你这一头乱毛真不好收拾。”

    胡亥不接嬴政的调侃,对着前面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说:“好多年未曾见到大哥,不知道我现在这样会不会吓到他?”

    胡亥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说完话后,他的心头真的浮起忐忑之情,不由得扯了扯衣襟,眉心露出几缕茫然无措。

    幼子坐在身边,情绪自然不可能瞒过紧盯着他的嬴政,嬴政认认真真的对着胡亥上下看一圈,伸手拍拍他肩膀笑着说:“我儿担心什么呢?你长得像你阿娘,自然是漂亮的。”

    说胡亥“长得像母亲”其实是嬴政特别客气的说法,胡亥幼年精致漂亮的像个人偶,现在年纪渐长,五官也从最初的绵软精致变成了令人无法逼视的美艳,混合着他在外被晒成蜜色的皮肤,再没有雌雄莫辨的感觉,而是充满了攻击性的艳色,加之身材拉高,均匀柔韧的身体像条紧绷的鞭子,只用“漂亮”来形容实在是谨慎得很。

    胡亥听到父亲的夸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嬴政相互吹捧道:“阿爹才是雄浑威武,我还得再长长呢!”

    “你这孩子啊,就会逗朕!”嬴政说着,脸上笑容变得无奈又纵容,但很快他面色一整,郑重道,“回到咸阳宫可不能再像如今这幅没算计的模样了。宫中已经定下规矩,日后需得循规蹈矩,不能再任性胡为了。”

    胡亥撇撇嘴,压低声音颇为心虚的反驳:“我也没多做什么……”

    嬴政瞥了胡亥一眼,眼神满含深意,胡亥立刻住口,虽然垂下头,可却硬是梗着脖子,一副不肯服输的姿态。

    ……不过是看在朕是他爹的面子上菜不敢再多说什么罢了。

    嬴政看着胡亥,这个想法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他脑海之中,随即脸上的神色越发无奈,注视着胡亥的神色也越发宠溺,他低声道:“刺杀朕的人该死,可事情却用不着你亲自动手,而且做得那么绝。留下一些无能之辈,也好显示些宽容,省得扶苏在咸阳宫里又被迂腐的儒生围住,天天念叨‘仁政’。”

    口中劝说着胡亥,嬴政自己反而笑了起来,他抚了抚颌下的胡须,颇得趣味的说:“没想到还有一天会是朕劝说他人不可下狠手,真有趣。”

    胡亥脸上燥得通红,哼哼了几声之后,难为情的说:“看到他们成天不老实就心烦,还不如早些死了,上蹿下跳的只会使用那些阴谋诡计——要是扶持各国国主和在正面战场拼杀的时候这么努力,哪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嘟着嘴唇,眉头微蹙的说:“我看不上想不劳而获的人,都是跳梁小丑。”

    胡亥正说着话,车厢微微摇晃,宽敞的马车已经停下,车厢外响起震天的呐喊:“恭迎陛下!”

    嬴政拍了拍胡亥,收起脸上属于慈父的笑容,略正衣袍便肃然起身,在鑫缇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扶苏带领群臣站在首位,但他身后另一侧站满了嬴政的儿女,他的弟弟和妹妹们,嬴政视线扫过目光满含期待的子女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开口却直接对自己的近臣们说:“辛苦诸位,朕路上耽搁,让爱卿们久等了。”

    身为右丞相的李斯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一路辛苦,臣等不过稍等陛下片刻,陛下舟车劳顿,不如先行回宫修整?”

    没等嬴政开口,胡亥已经窜到扶苏身边,直接握住他的手掌,一双明艳的大眼睛盯在扶苏脸上。

    扶苏对上胡亥的眼睛,嘴角牵起柔软的弧线,反手抓紧胡亥的手掌,低声说:“长高了许多,像个大人了。”

    语毕,他握着胡亥不放,向嬴政跪拜一番,胡亥顺势放开扶苏的手掌,站到他身后。

    扶苏按下将胡亥抓回来的冲动,维持着平静的神色继续叩拜,起身后提高声音,他态度恭敬却不失亲密的说:“父皇受累了。”

    嬴政上前握住扶苏的肩膀,看着长子比起自己更加高大健壮的模样,严重自然而然流露出得意的神情,转而拍着他的肩头说:“你将国事处置的不错,朕巡游的日子,你也受累了。”

    语毕,嬴政左手牵着李斯,右手拉着扶苏,一同登上王车。

    待坐定,嬴政扬眉而笑,探头出车厢,高喊道:“胡亥又跑去哪了?快上来,否则朕将你扔在城门口,自己走回咸阳宫去!”

    车厢之中只有李斯和扶苏两人,看着胡亥都善意的笑了起来,等到嬴政话音一落,扶苏马上起身走到车门边上向胡亥伸出手掌。

    胡亥对上扶苏的眼睛,嘴唇自然展现笑意,不复往日绵软的手掌搭在他修长宽大的掌心,扶苏用力握住他的手掌,猛然用力将胡亥扯到车上,胡亥没想到扶苏会骤然发力,整个人一扭,虽然成功登上车却狠狠摔进了扶苏怀中。

    “这么这么不小心?”没等胡亥开口,扶苏低沉温柔的嗓音已经在他耳边回响,一双右臂的臂膀像是钳子似的箍在自己腰间,将他紧紧压在胸口,没多一会,扶苏胸口的热度已经透过两人的衣袍传递到了胡亥身上。

    但这并不重要,或者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胡亥不可思议的扬起脖颈,看着扶苏依旧温文如玉的神色完全愣住了。

    Σ(っ °Д °;)っ在我出门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把我温柔体贴、心思纯正的扶苏公子还给我!!

    眼前这个满肚子黑水的加货我不认识他!!!

    “怎么出门一趟,反而变愣了——是不是刚刚扭到脚踝,自己站不住了?”温暖湿润的呼吸吹拂在胡亥耳边,没等他从“扶苏变成腹黑了”的震惊情绪之中挣脱出来,扶苏已经替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他的手臂堂而皇之的伸过胡亥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明目张胆的相拥着走进车厢之中。

    扶苏俯身将胡亥轻轻放在车厢的地板上,神色自然的为他除去鞋袜。

    霎时,胡亥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掌完全控制住了他的脚踝,灵巧的手指顺着他脚踝的皮肤缓缓滑动。

    扶苏背对着嬴政,宽厚的胸膛正好将嬴政和李斯的视线阻隔在外,他眼中满是调侃之意,指尖已经顺着胡亥长裤宽敞的裤口抹上他的腿肚子,捏着上面紧绷的肌肉状似关怀的说:“如何?是不是这疼?或者是上面一点?”

    胡亥浑身上下的皮肤瞬间涌出无数小疙瘩,他忍不住抖了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的场面,赶忙垂下头,磕磕巴巴的说:“放、放开我!没事儿的!”

    胡亥抬起手,推开扶苏已经顺着小腿快要摸到膝盖的手掌,神色慌乱,视线忍不住直往嬴政身上飘,很怕会被他发现端倪。

    被扶苏挡住视线,无论嬴政还是李斯都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扶苏和胡亥之间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却瞒不过任何人,李斯低笑着对嬴政拱手道:“陛下的儿子们友善恭敬,实在是秦国的幸事。”

    嬴政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十分得意的扬起脖颈,口中却偏偏要说:“哎,他们这是应该的,没什么。”

    话落,嬴政顺势对着扶苏开口指示:“别听胡亥的,他最爱逞强,真扭到了也怕伤了面子硬撑着,你一会看着他,别让胡亥下车,直接把他送回寝房休息,朕派御医过去看看。”

    扶苏扭过身看着嬴政,神色自若接话:“父皇说的是,儿子一定好好看着胡亥。”

    话没说完,扶苏拧了拧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声音越发温和轻软,他视线来回在嬴政和胡亥之间扫了一圈低声道:“不如儿子先带着胡亥梳洗一番吧。他满身风沙,纵然躺着也休息不好。”

    扶苏的手掌顺着胡亥头顶拂过,温柔一笑,与他对视着轻声说:“反正胡亥还小,儿臣抱得动。”

    嬴政根本不清楚儿子们之间有什么,听到扶苏的提议,立刻赞同:“也好,带着他好好梳洗一番,然后让胡亥先休息吧。”

    胡亥心中明白嬴政一开口,事情便尘埃落定了,但他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憋闷的感觉,不由得抿紧嘴唇,斜睨扶苏一眼之后垂首不语。

    胡亥心想:我不在这里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扶苏的表现简直不像是还没转过弯的兄长,一眼看去反而像是久等旧情人回归的痴情男子了。

    扶苏见胡亥垂眸不语,嘴唇上翘的弧度也消失无踪,心中叹息一声,伸手揽着他,按着他的头,好让胡亥能够舒服的枕在自己肩头。

    胡亥心中微微带着抗拒,可随着马车的摇晃,没多一会便枕在扶苏怀中沉睡。

    扶苏只觉得怀中的身体原来越放松,渐渐的完全窝到他怀中,他抬手遮住胡亥眼前的日光,嘴角是未曾落下的微笑。

    胡亥在温水的熏蒸之下渐渐醒来,没等他神智归位,已经感觉到力道适中的揉捏碰触。

    很舒服,但是……不止一双手……

    Σ(っ °Д °;)っ不止,一双手?!!

    胡亥瞪大双眼,猛然撑起身体,“哗啦”的一声泼水而出,几声女子的尖叫随之响起,让他迷蒙的视线找到了落点。

    几名宫女瑟瑟发抖挨挤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神色仓皇无措,几双温驯的水眸来回巡视在胡亥和房间另一侧,胡亥顺着宫女的视线看去,扶苏正满目笑意的坐在桌案前看着他。

    对上扶苏的眼睛,胡亥下意识露出笑脸,但扶苏与自己相交的视线之中很快就不仅仅是笑意,胡亥几乎能够感觉到扶苏视线缓慢下移,舔过他的胸膛。

    ……等等,胸膛?!

    胡亥从扶苏的眼神里琢磨到了不同的味道,他猛然低下头,终于从过于舒适的环境之中发现自己尴尬的处境。

    为了这个迟来的发现,胡亥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扭动脖颈时候滞涩的声音,随着自己不断转变动作而吱嘎作响。

    他抬起手挡在胸前,但很快又将手移开——总觉得若是真的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胸膛,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调戏了的小妞——不过放开动作让人看,似乎也不太对劲。

    #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哪里都不对。#

    “呵呵呵。”一串低沉的笑声从扶苏吼间溢出,磁性的嗓音震动在胡亥耳边,让他本就因为泡在热水中而放松的身体越发软弱无力。

    胡亥被扶苏的笑声催得浑身发麻,好不容易争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立刻撩起一捧水,对着自己从头淋下。

    “……好了,我清醒了。”他嘟哝一声,眉心微皱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话一说完,胡亥已经从刚刚清醒时候的昏沉状态彻底挣脱,他跨出浴桶,随便抹去身上的水珠,从干净的新衣之中捡了一件长袍披在身上,趿拉着鞋子走向扶苏。

    胡亥一屁股坐在扶苏身侧,将桌案推开,不悦的开口:“从我回来到现在,你的反应一直不对劲儿,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

    内侍梁早已是扶苏的心腹,哪怕其他宫人都离开了,他依旧留在房中,扶苏没理会胡亥的问题,伸手摸了摸已经将他肩头丝袍沾湿的长发,满目不赞同的看向胡亥,沉下声音向粱吩咐:“取帕子来,给胡亥把头发擦干。”

    语毕,他凝视着胡亥熟悉又陌生的脸颊,眼中笑意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渐渐晕开。

    扶苏手掌按在胡亥后脑上,微微用力便与他额头向贴着靠在了一起,他低声道:“我以为,你给我送过定情信物了。”

    写上情诗的手帕在胡亥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脸颊蓦地绯红一片,却没有被扶苏一语带过问题,而是咬牙硬撑着发昏的头脑再次说:“可四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你未曾动情;四年来我们一直没见过面,你又能产生什么感情?”

    太子和胡亥公子这些年来传信根本不可能瞒过伺候笔墨的内侍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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