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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阿爹明明自己身上还有余毒呢!”
扶苏过去应经因为服用胡亥赠送的丹药而躲过一劫,因此对胡亥先对自己说“暂时拿不到”之后又飞快的得到这种神奇丹药而做出过许多猜测,比如胡亥为何会急着出宫之类的,以此推测出胡亥也许付出了远超自己想象的代价求得神医赐药——扶苏绝不相信胡亥随口胡诌的“天降仙丹”,对于身边带着一只颇通人性鹰隼的胡亥来说“天降”两个字本身就意味着破绽。
此时听到胡亥终于忍耐不住而爆发出的不满之语,扶苏反而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他伸手将胡亥拉近怀中,将自己的嘴唇印在胡亥脸颊上细细亲吻,胡亥感受着来自爱人的温柔安抚,终于忍不住心里悬置的恐惧,丢开防备,紧紧抱住扶苏有力的腰,将脸埋在扶苏颈侧,低声啜泣:“我真害怕自己不转身的时间,阿爹忽然又残毒发作,痛不欲生的倒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满头冷汗的翻滚惨叫——御医调配的解药,谁、谁知道效用是不是牢靠!”
扶苏抱着他轻柔的摇晃着,手掌一下接一下从细瘦的脊背抚过,他本想对胡亥解释嬴政今日冷脸的原因,可面对胡亥这幅完全不在乎朝局的模样,扶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胡亥完全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担忧父皇的身体,那么他就不必知道父皇希望他明白的事情——父皇过去能够保护胡亥不参与挑弄人心的政局,扶苏有把握自己也能够护着胡亥随心所欲。
可扶苏没想到胡亥不管不顾大哭一场之后,竟然彻底收起之前的作态,擦干净脸,握着他的手低声说:“扶苏,给我讲讲阿爹希望我明白的事情吧,我不想让他失望。”
扶苏心疼的摸了摸胡亥头顶,嘴角却挂出笑容,心中快慰的想:胡亥彻底变成一个男子汉,不再需要其他人的保护了,就像他饲养的鹰隼,羽翼已丰,凭自己的力量就足以翱翔天际。
扶苏笑着托起胡亥的下巴,命令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你不是心里不明白,是不愿意明白。”
胡亥面色霎时变得红白交错,四处游移不定的眼神过了好一会才敢于扶苏相交,他抿紧嘴唇,沉默许久,忽然高声道:“你知道我是谁!秦朝天下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和阿爹,你们活得好好的就够了,我才不愿意管尉缭死活!”
语毕,胡亥坐稳身体,咬紧牙关,眼圈泛红的说:“哪怕治好了残毒,阿爹也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对么?所以……所以他在给你铺路,希望留下一套绝无二心的忠臣班底。”
不等扶苏反驳,胡亥嘴角已经扬起冷笑,语调尖锐的说:“李斯儿女娶嫁都是秦国的公子、公主,尉缭又接受了始皇帝的恩赐,再得一条命,不用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王翦上将军虽然年老体衰不堪用了,可他儿子在战场上欠了你一条命,而蒙恬上将军与你有半师之谊!整个朝堂的重臣早与你磨合几年,现在又都有了不能背叛的理由,阿爹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哪怕现在死了,也死而无憾!”
扶苏看着胡亥的神色,心疼的情绪越来越重,他伸手重新将胡亥揽在怀中,亲了亲他的发旋,柔声道:“父皇不会死的。”
父皇上辈子遭遇的刺杀次数远远超过今生,下毒的事情也从不少,可上辈子父皇都活到了天命之年,此生又怎么可能比上辈子过世更早。
胡亥伤心到了极点,对着扶苏情不自禁露出幼童的执拗,蛮不讲理的说:“你骗我,没有人是不死之身。”
扶苏不由得笑开,贴上去吮净胡亥眼角的泪水,柔声道:“至少不会是今年,也不会因为残毒。别闹情绪了,父皇为人你我一样清楚,哪怕他真的余毒未清,知道国尉的病情也会把药让出来的。”
“阿爹不会有事儿的!”胡亥抢白了一句,然后脸上慢慢晕出一层薄红,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在无理取闹了,不由得收声不肯再说。
扶苏也不催促,等到胡亥自己收拾好情绪,他才慢慢说:“明白父皇因为什么生气了?”
胡亥点点头,局促的说:“我不会再当着外臣的面破坏阿爹的正事了。”
他闭上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明白阿爹的意思——身为君王,私情永远无法和朝局安定相提并论。”有了完美继承人的始皇帝根本不怕离世,而自己用私情牵扯着他,意图深厚的父子之情引诱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才是自己真正不可饶恕的错误。
扶苏看着胡亥周身冷凝了不少的气质,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手掌细致的抚摸着胡亥的脸颊,忽然开口:“我不是父皇。”
胡亥张开眼看向扶苏,神色迷茫,显然没听懂扶苏话中的意思。
这时候,扶苏绽开柔和的微笑,眼中深情不容错辨,他与胡亥额头相贴,轻声承诺:“我明白你的心,所以,对我而言,你比大秦更重要。”
父皇迟早会离开胡亥的生命,到那时候能够牵引胡亥感情的,普天之下只剩下自己一人,胡亥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完全为了自己考虑,而自己和秦朝彻底捆为一体,胡亥一辈子都不会做出于大秦江山有损的事情,自己将胡亥看得比江山更重又有何妨?
作者有话要说:
有姑娘问起《异世成神录》这个文,咳咳,懒作者只能给大家道歉了。
这个文说起来真是运气妥妥的不好,刚开存稿的时候和某位大大爆红的文撞梗了,胎死腹中;
接下去我就修啊修,然后我准备开了,河蟹来了,一路河蟹到现在风头还没过去,第二版大纲又死了;
再然后懒作者继续修啊修,紧接着从收藏夹上挑文看的时候发现……我又撞梗了……
……又撞梗了……
……撞梗了……
……梗了……
……了……
_(:з」∠)_所以懒作者趁着来兴致写言情,于是乎,先滚回去写个言情文,看看怎么修《异世成神录》大纲,别再撞了,都撞晕了。
第147章 我有特殊的蜜月技巧
胡亥根本没想过会从扶苏口中这样的话语,骤然愣主;抬眼直勾勾的与扶苏对视;竟然转不开眼了。
过了好半晌,胡亥忽然大笑出声,扑到扶苏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反复亲吻着扶苏的嘴唇,扶苏任由胡亥作乱;等到他自己冷静下来,才抚摸着胡亥的长发;低声说:“就这么高兴?”
╰(*°▽°*)╯这么酷帅狂霸拽的示爱宣言,当然开森啊!
胡亥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点头,扶苏注视着胡亥的神色;眼中柔情愈发浓烈,凑上前用被胡亥吮得发红的嘴唇贴上胡亥柔软的嘴唇。
胡亥主动分开两片嘴唇,扶苏的亲近却一触即分,随后;他眼中闪烁着笑意,轻声说:“别在咬了,我快不能出去见人了。”
扶苏轻声调笑,话音刚落,便窘得胡亥满脸通红,可抬眼看向扶苏被自己吮得满是水光的两片透红的嘴唇,他只能尴尬的撇开眼,干笑几声。
扶苏抿唇轻笑,握拳在车厢上轻敲几下,吩咐道:“粱,给我取一块投了凉水的帕子。”
王车之中自然会配备瓜果,自然也准备着清水和锦帕以供净手,内侍梁一听到太子的要求,飞快就将帕子准备好了,送进来。
扶苏斜睨了胡亥一眼,从盘中取过沁凉的帕子压在被他吮咬得火辣辣的嘴唇上,胡亥被扶苏瞟过这一眼,面色更是红若烟霞,周身萦绕着一股羞涩的气氛。
反复换了几张锦帕,等到下车的时候,扶苏脸上已经看不出丁点胡闹过的痕迹,脸上挂着温和平静的笑容率先下车,向胡亥伸出手掌:“我扶着你。”
胡亥咬了咬嘴唇,瞪了扶苏一眼,然后垂下头,老老实实的将手掌放在他掌心,被扶苏一把握住手臂,架着腋窝抱下马车。
胡亥忍不住缩起肩膀,心虚的环视了一圈,见跟随而来的宫人和护卫无人敢看过来,才呼出胸中这口气,跟随在扶苏身后走进尉缭的府邸。
自从扶苏下令将丞相府、国尉府、廷尉府等办事机构挪入禁宫,所谓的“国尉府”等处只剩下职位对等官员居住的意义,现下偌大的宅院之中再没有过去的人声鼎沸,被咸阳宫的禁卫拱卫其中,自然流露出几分肃穆,没了之前清幽的意境。
胡亥跟在扶苏身后,眼神四处乱瞄,意外发现国尉府中竟然没有几个下人,胡亥疑惑的眨眨眼睛,不由得生出好奇心,一路上看得更加细致,可直到被尉缭的儿子亲自带进尉缭的寝房,胡亥也没能再看到什么富贵乡的景象,这让他的眉头渐渐隆在一起。
胡亥将视线落在扶苏身上,发现扶苏对国尉府清贫的环境竟然毫不意外,心中叹息一声,愧疚的想:难怪阿爹如此看重尉缭,身居如此高位,他家里却清贫一如逃入秦国时候的模样,与社稷尽心几十载把自己耽误得没有钱财、没有健康,这样的人品,自己再不停阻拦阿爹的决定,若是自己站在阿爹的位置看,也会心中恼怒的。
“国尉莫起身。”扶苏进门快步走上前按住尉缭,苦笑着扶他躺回榻上,歉疚的开口说,“父皇让我带着禁卫来,就是希望能按住国尉家中仆从,不让他们给国尉送消息,累得您起身相迎,结果却到底劳烦您了。”
尉缭脸上沟壑已深,灰白的头发因为休养而披散在背后,身上披着宽大的衣袍却没敞怀露出里面的中衣,岔开的双腿上搭着一床厚实的被单,踏在地上的双脚瘦骨嶙峋,一眼便能够让人看出这双腿早已无法支撑榻上的尉缭自己走动了。
扶苏眼神清亮,语气诚恳,他又与尉缭共处几年,早过了君臣磨合的时期,对彼此为人处世的方法都颇为了解,见到扶苏如此,反而是尉缭毫不在乎的大笑出声。
他豪爽的说:“陛下赐下如此奇妙的丹药给老臣,老臣服下之后便觉得通身舒畅,再没了过往胸中刺痛、喘息不得的苦处,连这双僵硬麻木的老腿都没那么困重酸楚了。”
尉缭说着指向身边空位:“太子若是不嫌弃,就在榻上歇一歇,老臣沉疴已久,这房里足有三四个月没见过御医之外的人了。”
“国尉府中有什么可嫌弃的。”扶苏低笑一声,顺势回身拉着胡亥挨在自己身旁,相邻着坐在榻上。
胡亥抬首看向尉缭,自然的勾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我随父皇巡游天下的时候,劳累国尉协助大哥处理政务了。”
尉缭一直被称作有相人的本领,胡亥与他几年不见,由一名男童变作现在这样挺拔俊俏的青年,引得尉缭忍不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胡亥。
胡亥想起尉缭曾经评价始皇帝那些颇为尖刻的话,不由得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嘴角的笑容也有些发僵。
尉缭心下好笑,干脆利落的收回视线,好声好气的说:“胡亥公子长大了,不像过去刚到老臣腰间,一团孩子气的模样。”
凝聚在胡亥心头的紧张霎时如潮水般消退,赶忙说:“多谢国尉夸奖,我当初年幼,在大书房缠着阿爹和大哥,没少给你们添麻烦。现在长大了回首往事,真觉得没脸见人。”
顺着胡亥所说的话,尉缭回想起他小时候那副略有些骄纵任性的模样,脸上表情更加放松,点头附和:“胡亥公子幼时确实很可人疼,陛下无论有什么大事儿,只要公子来寻陛下,陛下都是放开手里事务,先照顾公子的。”
尉缭咳嗽了几声,脸上笑容扩散得更大,又扫视了胡亥一眼,调侃道:“没想到才几年不见,胡亥公子在外都能够统兵了。哈哈……咳咳咳!”
尉缭捂着胸口又爆发出一连串咳嗽,扶苏和胡亥关心的上前,尉缭却挥手推开他俩,过了一会慢慢平静下来,重展笑颜,主动解释:“太子和胡亥公子不必担心,御医说老臣过去气机不畅,现在是一身之气骤然通畅了,身体才会禁不住做咳,配合着调补的汤药过些日子就能见起色。现如今已经比过去强太多了。”
尉缭说着顿住声音,微妙的沉默片刻之后抬起眼,忽然说:“陛下信奉秦朝承水德,自从陛下回宫之后乱事丛生,眼下太子若是无事,不妨陪同陛下祭祀尧舜等上古圣君,以作安抚人心只用。”
扶苏露出疑惑的神色,低声询问:“国尉怎会提出此事?”
尉缭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沉声道:“陛下既然信了这些卜筮而出的话,别的流言迟早也会入了陛下的耳中,而被朝堂驱逐出的学士可不止有儒生——说起来,老夫倒是宁可留下些儒生,他们虽然大多迂腐,却不失儒家所说的君子之风,自能够安于贫贱——剩下那群说不上什么东西的污糟人没钱没势,拿什么过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