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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掌握主动。
和张忠商议完伊重人就离开了张府。一出门,就看到宫里的轿子停在门口。伊重人二话不说上了轿子。哑巴没跟著他一起出来。坐在轿子里,伊重人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显的笑容。
第十章
… …
茹贵妃的寝宫内,宫女太监全部被茹贵妃赶了出来,只有一人留在了寝宫。茹贵妃一边哭一边骂:“本宫和太子什麽都没做,却换来皇上的一顿责备。现在连琴妃那贱人都爬到本宫的头上了。要不是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皇上怕是连太子也要废了。我绝饶不了那个小贱人!重人,你要帮本宫出这口恶气!”
伊重人手拿绢帕给茹贵妃擦泪,神色间虽然仍是如常的冰冷,但动作却很是温柔。茹贵妃靠在伊重人受伤的那边身子,
一手轻轻捂住:“你的功夫那麽厉害,怎麽就让人给伤了?”
伊重人没有马上宽慰,而是等到茹贵妃平静了一些之後才不轻不重地开口:“奴才也很纳闷怎麽就被人给伤了。这事,透著蹊跷。”
茹贵妃坐了起来,声音沉下:“什麽蹊跷?”
伊重人没有直说,只道:“从越王回京到他起兵,处处透著蹊跷。越王能在沪安卫和御亲卫的眼皮底下桃之夭夭。这刚一出事,
皇上就迁怒到了娘娘和太子身上,娘娘何不好好想想?”
茹贵妃的双眼大睁,
她把这件事的前前後後仔仔细细想了一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有人要害本宫和太子!”
伊重人冷冷地说:“司使大人是娘娘的亲爹,奴才又是娘娘信任之人,
奴才一死,娘娘和殿下就少了沪安卫这一块庇护。现在司使大人自身难保,
奴才一死,谁的好处最大?”
茹贵妃怒极:“张忠这老不死的竟然敢把主意动到本宫的头上!他好大的胆子!”
“奴才什麽都没说。”伊重人的神色更冷了几分,“不过奴才从来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娘娘应该最清楚才是。”
“敢动你,就是跟本宫过不去。重人,本宫心里只有你配得上沪安卫督公一职。本宫绝不轻饶张忠!”
茹贵妃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又能拥有皇上唯一的血脉,
其心机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出了这麽大的事,她这个宠妃被皇上迁怒,而张忠给皇上找来的那个贱婢却能安抚皇上,就连他爹进宫见皇上都得通过那个贱婢。只不过眨眼间,
她就在皇上的面前失了宠,张忠这步棋真是高明。伊重人虽然是张忠的心腹,但论起来,
张忠对伊重人的信任还不如对刘裕的。指不定刘裕的背叛也是张忠的一招障眼法。茹贵妃似乎看到了张忠的屠刀已经举在了她和太子的面前,她只觉得背後一阵发冷。
“本宫马上派人传父亲过来!”
“不可。”
茹贵妃不解:“为何不可?现在能和沪安卫抗衡的只有御亲卫。”
伊重人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茹贵妃打消了这个念头。“娘娘打算在太子登基之後还要处处倚仗司使大人吗?”
茹贵妃的心顿时漏跳一拍。她比谁都清楚娘家的权势对她来说是一把双刃剑。她是贵妃,
但很多事都需要依靠父亲。太子现在还小到没什麽,
等太子日後登基,她荣升为太后,若那时候还要处处依赖父亲,她和太子就会和傀儡没有两样了。
“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茹贵妃的脸上浮现狠厉和阴骘。她是贵妃,将来的太后,凡是阻碍她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哪怕对方是她的至亲!
“重人,你说本宫现在要怎麽做?”
“我们就做那渔翁。”
茹贵妃的眼睛一亮,
然後阴险地笑了。
琴妃果然安抚住了嘉政帝,孙季禹见到了皇上。按照伊重人所说,孙季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件事重新解释了一遍。他们顶多是有些操之过急,但不管是世子失踪还是王妃自杀其实都与他们无关。孙季禹前前後後的给皇上分析了一遍。结论就是不管皇上怎麽安抚越王,哪怕没有这件事,越王肯定也会反。越王这次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听上去大义凛然,
其实有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歹心。更何况,
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若越王杀了太子,那皇位自然还是落在越王的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以越王的孩子为人质或者直接杀了。
嘉政帝听了孙季禹的一番话觉得有点道理。琴妃又在一旁适时的劝说,嘉政帝越想越觉得他这个弟弟心思歹毒。之前对张忠和孙季禹的厌恨马上就变成了对亲弟弟的仇视。果然在皇位的面前,亲情什麽的都是假的。
“奴才为了皇上的江山尽心尽力,
难免会得罪一些人。那些人各个见风使舵,
趁机陷害奴才。奴才对皇上的衷心天地可表,若不是越王确实有谋反之心,奴才怎敢诬陷越王。”
嘉政帝的脸色异常的难看,问:“那个孩子呢?”
“在伊重人那里。奴才和张忠商量之後觉得放在他那里会比较安全。伊重人武功高强,府里的人功夫都不弱。若放在宫里,难保不会被人偷偷调换了。只要让越王知道孩子在皇上的手里即可。越王是要孩子还是要皇位也可一清二楚。”
嘉政帝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放在伊重人那里吧。御亲卫和沪安卫这次要配合大军击退越王。朕已经对他彻底寒了心。以朕的名义发出诏书,
举天下之力共拿反贼。”
“是。”
孙季禹的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并满意地笑了。伊重人果然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不过这样的人留在张忠身边对自己却是个祸害。等事情结束後,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伊重人!
皇上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张忠自然也异常的高兴,对伊重人也更加的信任了。嘉政帝的诏书一出,
也意味著张忠和孙季禹重新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那些弹劾他们的大臣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过伊重人拦下了两人的屠刀,只说现在这节骨眼上不要再节外生枝。先解决了越王再解决这些人来不迟,反正他们也跑不掉,
免得又引起皇上的不满。张忠和孙季禹接纳了伊重人的建议,没有动这些人。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那些弹劾上奏的官员们已经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对皇上更是满腹的埋怨,更多人是心灰意冷。这样的皇上,已经无望了。
越王的兵马与嘉政帝的大军相遇,战事全面开启,整个南楚国随著两军的相遇也陷入了战争的泥沼之中。这个时候,伊重人反而窝在府邸里大门不出,名曰养伤。张忠、孙季禹和茹贵妃为了各自的利益也开始在暗中布置了起来,
按照伊重人给张忠和茹贵妃制定的计划,他根本无需露面,而有孙季禹的出面,皇上也暂时不召见他了,
伊重人悠哉地在府里养伤休息。
床上,一个脸色偏黄瘦巴巴的孩子正在熟睡中。伊重人坐在床边看著他,掌中是孩子同样瘦弱的小手。袖子下的手腕包著一圈白布。看了孩子一会儿,
伊重人放下孩子的手,摸了摸孩子不甚健康的脸,低声对站在他旁边的人说:“你连夜把他带走,送到老哥哥那里。这孩子叫佳宝。你就不要再回来了,若不出意外,这边的事很快就能结束。到时我会直接去找你们。”
哑巴蹙眉,低声说:“我还是回来接应你吧。这里豺狼环伺,
一旦哪里出了纰漏,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而且你现在还有伤在身。”
伊重人平静地说:“张忠、孙季禹和茹妃忙著彼此算计,霍峰的大军一路压下,他们哪有心思注意到我。你放心,我会安全脱身。”说到这里,伊重人摸了摸孩子的脸,
“我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子嗣,
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哑巴上前一步弯身抱起孩子:“我这就带孩子走。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
看了伊重人一眼,哑巴拿起已经准备好的包袱背上,然後把孩子绑在身前,披了一件披风,趁著夜色离开了。
明镜台前,洗去了妆容的伊重人看著铜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左手抬起缓缓贴在脸上。没有了妖异的浓妆,
这张脸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一些平和,更多了许多貌美。伊重人有一张称得上是美艳的脸,但在他那仍难掩凌厉的眼神下,那张脸矛盾地还透出几分不能轻蔑的高洁。就是呆在伊重人身边多年的哑巴都未曾见过他卸掉妆容的脸。似乎想到了什麽,伊重人的眼里闪过冷凝,起身离开了明镜台。
第十一章
… …
松莱城,刚攻下这座城池的霍峰率人进驻太守府邸。太守已经投降,可以说攻下这座城池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不过霍峰并不为目前的局势而欣喜,这只不过是开端,最艰难的地方还在後面。他已经得到线报,朝廷的大军正向这边开拔。而嘉政帝以四座城池为礼,说服南楚国的盟国昆国出兵相助,局势一下子变得不明朗了。霍峰知道,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趁著昆国的兵马抵达之前攻下更多的城池,这样他的兵马就可以会合。没想到嘉政帝竟然拿四座城池来换昆国的相助,对这样的皇兄,霍峰更是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王爷,皇上的诏书上说世子殿下和小少爷在宫里,是不是该想想法子把他们救出来?皇上肯定会拿两位少爷做人质要挟王爷。”
霍峰的谋士之一唐年忧虑地说。皇上的第一道圣旨和随後的诏书态度迥然,
不能不让人想到落入皇上手里的那两个孩子。
霍峰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担忧,他盯著作战图冷静地说:“皇上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孩子根本不在他的手上。”
“不在皇上的手上?!”唐年惊讶。他是霍峰起兵之後前来投奔霍峰的谋士。见王爷说得笃定,他暗想难道王爷已经救出了孩子?又见王爷一脸的平静,没有一点对孩子的担忧,
唐年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不由得对王爷生出一股敬佩,王爷竟能不动声色地把孩子从皇上的手上救出来,
实力果然莫测。全天下都知道王爷的两个孩子一个失踪一个被沪安卫的伊重人抓走,想到王爷在沪安卫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唐年对王爷可以平安逃出京城也就不觉奇怪了。
霍峰并不知道唐年的心思,他的注意力都在作战图上。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为的自然是得到更多的支持,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造反。霍峰手上的最大优势就是那七十万的兵马和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可是南楚国又岂是以兵马就可以拿下的。战争开始之後,
他甚感谋士的稀缺。打仗,讲究的是兵马的实力,可要夺得天下,那就要实力和智谋并存,
缺一不可。南楚国虽然已是腐烂到骨子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那些与沪安卫和御亲卫利益交错的势力也不可能让他们轻易就攻入京城。霍峰知道,
越往後会越艰难。但是,他没有後路了,
要么攻入京城,
要么身败名裂不得善终。
不过就如他对唐年说的那样,霍峰相信皇上的那旨诏书所写是假的。他的儿子不仅不在皇上的手里,
而且还很安全。没来由的,每当霍峰想起一人的那双冷厉却总带著嘲讽的眼睛,他就坚信那人会保护好他的儿子,虽然那天两人交手时那人矢口否认。偶尔疲惫休息之时,霍峰总是会想起伊重人,想起他那张妖人般的妆容还有他那双不知藏了多少心思的眼睛。为何要救他?为何长子会在伊重人的手里?为何要一路送他回玉城关?既然他和张忠之流不是一路人,为何又要沾染那麽多忠臣的血。无数个为何时常在霍峰时常在霍峰疲惫的时候涌入他的脑中。他从未如此为哪个人这般的“牵肠挂肚”,哪怕是已故的两位夫人,霍峰都没如此“思念”过。对一个自己曾厌恶至极的阉人念念不忘,
霍峰的恼怒也可想而知。
半个月之後,阮刑天的军队与朝廷派出的军队遭遇,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与此同时,南方突然冒出一位叫“司马宪”的人,自称天神使者,要降妖除魔。妖魔直指张忠和孙季禹。并说当今皇上被妖魔附体,所以才会纵容妖魔,
致使民不聊生。这个司马宪一出,
追随者竟有十几万之多,由此可见他这番布置并不是一年两年。趁著越王起兵,司马宪以天神使者之名建“天神教”召集四方兵马,俨然已成了继越王之後的第二大“谋反”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