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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啊!”
楼下传来喝采声,二人连忙探头望去。
只见那九颗明珠被一箭射钉在放在最后的木板上,冒着方才在火里的热气,不停地摇晃着。
“是谁?是谁射的?”
常我急问着,可楼下的比试场地有些混乱;士兵们正忙着将大笼再度摆正,而乐亲王府里的慵人们可全都挤成一团看热闹,场面喧哗不已。
“是王爷射中了。”
“咦?”常我吃惊地观望着。“你在哪里看见的?是王爷先射吗?”
“我一直看着王爷。”突然,霜韵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寻常。“我一直看着王爷,为什么王爷就是不肯看看我?”
“霜韵姐?”常我惊觉她的异状,正想回过头瞧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秋日的照耀下,霜韵手上闪出液体般的光亮。
“霜韵姐!”常我下意识地避开来,他翻了个身跳到扶栏外。
只见那液体所溅之处,皆已开始腐蚀起泡。
寒月液!
常我一眼就认出这当日他被人栽赃的杀人毒药。可他万万不能相信,平日待他十分友善的霜韵,方才竟想置他于死地!
“真可惜。”霜韵轻轻摇晃着握在手上的瓶子,“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毁了你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了。”“霜……霜韵姐?”常我扶着栏杆,小心地踏着脚下的屋瓦。“你、你在做什么?那是毒药,你不知道吗?”
霜韵闻言,唇边泛起一抹笑。“对我而言,寒月液是解药,可是对你或秋蝶那个贱人而言,这的确是毒药。”
常我扶着栏杆的手险些握不住,他颤抖地说:“你……你说秋蝶?”
“打从她开始接近王爷身边,我就讨厌她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贱样。”霜韵咬着牙,回忆往事。“凭她那三流的姿色,哪能近得了王爷身边,我忍了那么多年,终于逮着了个机会杀了她。”
“你……你杀了秋蝶?”
“没错!”霜韵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反正你也得死,我就说给你听吧!王爷喜欢秋蝶,又特别中意你这个像个娘儿们的男人,原本我想要以那壶毒酒来个一石二鸟之计,没想到少庄主出来搅局!逼得我只有利用晚上夜宴完毕之后,潜入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秋蝶身边,给她一刀……”
她的眼神流露出残忍的寒光。“再泼上寒月液,一让她那张花容月貌全化为血肉模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都不像我所认识的霜韵姐!”常我激动地喊着,“为什么?”
“为什么?”霜韵重述他的问题,她的笑容在此刻看来凄凉无比。“只因为……只因为王爷……王爷就是被你们这群下流卑贱的人给迷失了心魂,身为他的侍女,我有责任清除你们这群恶人!”
“你疯了!”常我不能相信这是事实,“霜韵姐,有话好说,你现住还可以回头的。”
“为什么?”霜韵像是没有听到常我所说的话,“为什么你昨夜没有死在马厩里?”
霜韵的话,让常我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害我现在又要大费周章地杀你——”
尾声
“好箭法!好箭法!”侯凌霸用力鼓掌,赞美归来的日罡,“王爷果真勇猛,昔日在皇上而前表演的箭法,全在此时精采重现。”
“庄主过奖了。”日罡微笑地接受了赞美,“小王可能还比不上少庄主呢!”
侯凌霸笑着摇摇头,“羿儿只靠那几天练习恶补,哪能成得了气候?只是让人笑话罢了。”
“只是让人笑话吗?”日罡看着跨上马匹的羿,“事情还未成定局呢!”
跃上马匹之后,羿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保持冷静。看着眼前那九个悬空而耀眼的火笼,他的头居然晕了起来。
可恶,是因为上次撞伤的关系吗?羿无法瞄准眼前的目标。
“少庄主,可以开始了。”有人在马旁提醒他,并奉上狂龙弓和箭。
“嗯,给我。”羿这样说着,拿起弓和箭之后却愣住了。
“少庄主?”
“喝!”羿踢了马腹,带着弓箭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羿策马奔去的方向并不是九个火笼,而是往更远的宅院奔去!
“羿儿在做什么?他发疯了吗?”侯凌霸吓了跳,没想到儿子会有这种出人意表的举动。
日罡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时有人大叫——
“啊,上面有人快摔下来了!”
“常我!”羿大喊着情人的名字,他的头像是要碎掉一般发疼,可他仍快马加鞭,恨不得能再接近宅院一些。
“看来是你的情郎来救你了。”霜韵冷笑,“你自个儿选吧,看你是要让寒月液淋得血肉模糊呢,还是要自己跳下去送死?”
常我无暇转身看飞奔而来的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有!”霜韵狰狞地瞪着他,“你跟我有仇!我就不懂,秋蝶有什么好?你这个像娘儿们的男人有什么好?”
眼看霜韵要将瓶中的毒液洒出了。“我要你死!啊——”
楼下的众人莫不为这一幕而屏息大叫——霜韵手上的瓶子被羿的飞箭射裂,那毒液一下子便腐蚀了霜韵的手;可常我却为了闪躲寒月液而失足坠楼!
“常我!”羿大喊着,放开缰绳、丢开弓箭,企图用双手接住坠下的常我。
马儿发出嘶叫声,在羿接住常我的那一瞬间扬起前脚,将两人重重地摔落至地面——
“少庄主!”在场的群众莫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震惊。
两人重重地跌落地面,发出好大的声响。
“快去找大夫!”日罡吼着,并同众人一起奔向两人落地的地方。
常我在坠地之后,马上就睁开眼睛,他讶异自己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羿哥!”他发现自己被羿紧抱在怀里,而羿的头部正渗出鲜红的鲜血。
“羿哥!羿哥!”常我拼命叫着没有反应的羿。
“别动他!快让人抬他进屋内!”日罡很快地下令,“别再动他,或许他骨头裂了也说不一定!”
常我在一群忙着救治羿的人群中,从羿的身上被拉开,他无法接近昏迷不醒的羿,无法跟在身份不同的羿身边,他变成孤单的,被整树的枫红隐去了身影……
☆ ☆ ☆ ☆ ☆ ☆
“喂,你知道吗?上次秋蝶被人毒杀的事件,凶手已经找到了,是乐亲王府里的丫环干的。”
“什么!真的吗?真是太可怕了!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听说她原本还要在射日比赛那天杀了那个傻瓜常我,可是后来被少庄主给阻上了,但少庄主也因此身受重伤……”
大街小巷里,传出的全是乐亲王府的惊人话题。
霜韵被关入官府,可听说已经疯了。
而乐亲王府里仍躺着已经好多天都没醒来的羿;那如血般红艳的枫树,却红得更凄艳了。
“好!趁现在。”常我相准了侍女换完药的空档,他弯着腰,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摸进羿的房间。
这些天来,他一直无法进入房间里看羿,原因无他,只因侯凌霸以比赛结果是王爷获胜的理由,禁止已是王爷之人的他来探望羿。
他想要跟照顾羿的侍女打听一下羿的病况,但那些侍女却把嘴巴闭得有如蛤蜊般紧,一点儿口风也不肯泄露,他只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进来了。
挥开纱帘一看,只见羿惨白着一张病容躺在床上。
“羿哥……”常我心痛地唤着床上昏睡的羿。
他知道羿伤得不轻,从那些每天进进出出王府的大夫就可以知道了,可是他没想到……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严重。
“都是我,都是我!”常我将羿的手放在脸庞磨蹭着,心头有一千万个不舍。“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输掉比赛,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该死的人是我……”
羿的手感觉是如此温暖,可那紧闭的双眼却让常我心痛不已。
“张开眼,我求求你!如果真要有人死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不是你啊!你这么能干、这么聪明,如果不是你,我还能活着到京城吗?早就死在途中了……”
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那些往事钻痛了常我的心,他是这么爱着羿,他被羿保护了那么多年,他什么都还没跟羿说,他什么都还没帮羿做……
“就算你记不得以前的事,就算你记不得我这个人,就算你记不得我们十年前的约定,那都不要紧。”常我哽咽地、难过地说:“我只要你好起来,清醒过来,就算你不喜欢我、嫌我笨、嫌我是个麻烦,想一脚踹开我,同庄主回南方,那都没关系!我只要你好起来……好起来……”
常我再也忍不住满腔的忧伤,趴在床沿哭了起来。
他爱他,他真的爱他啊!
只是他老是给他添麻烦,老是一边工作一边玩,惹得他破口大骂、生气不已。
他对他的爱,老早就在十年前,他们初到京城的那一个秋天早晨,随着那个分食的红豆饼一起化为他的血肉了。
他不是神话里狠心的嫦娥,他不愿独活在世上;他只是个渴望爱的平凡人,他只是要他的羿哥醒来……
“傻……瓜……”
一只沾了泪水的大手,非常迟钝地拭去常我颊上的泪,羿突然的苏醒让常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
“我……怎么会忘了我跟你……约定的事?我还……我还怕……怕你早就忘了,所以……我不……敢说……”只见喘气虚弱的羿,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十年来……我……只爱……你一个人……”羿勉强挤出微笑,“我……我的嫦娥……”
“这是梦吗?”常我发抖着,看着清醒过来的羿,“如果这是梦,我宁可不要醒!”
两颗思慕彼此的心,在经过漫长十年的考验后终于结合了。
“要进去吗?”日罡调皮地问向同样站在门外的侯凌霸。“少庄主醒了耶!”
“哼!”侯凌霸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转身往前院走去。“老夫去叫大夫来,还请王爷帮老夫看着常我,免得他又对羿儿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日罡忍住笑意,连一向硬脾气的侯凌霸也被他们两人的爱给软化了……
“看来常我属于本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日罡伸了伸懒腰,“啊——虽然真的很舍不得这么漂亮的小笨蛋,不过谁教那个臭小子已经想起以前的事,还比我早把他订下了呢!”
日罡缓步离开房前!不想打扰到里面感人的相会。
走了几步,日罡回过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真的,虽然很想把你留下……”
☆ ☆ ☆ ☆ ☆ ☆
深秋的枫红,染上的只是一抹隐藏在胸口十年的誓言。
那年分饼的誓言,让两人永远刻印着相爱的决心,即使忘记所有回忆……
那,我们就以这个饼起誓。
较大的孩子拿起那分得的一半红豆馅饼,认真地说:
我们会一直相爱,直到老死。
好!
无数个枫红落去,繁华过境,只为寻求待在彼此身旁的幸福。
爱,在这一刻荡漾成世上永恒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