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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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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什么日久生情,根本就是借口,时间久了只会有厌倦,怎么可能有情,”百里颉颃不屑的说道,“所以我只相信一见钟情,第一眼就看对,才是真正的喜欢。”
  “你要非得这么理解,我也没有办法,我和燕祉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有三岁,他比我还小,然后我们一起去看锦鲤,之后他滑了一脚,摔到了我的怀里,”尚槎追忆道,笑得很是怀念,“如果非要给这也定义一下,那叫‘一见钟情’,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算什么啊,就是两个小豆丁打打闹闹嘛。”百里颉颃皱了皱眉头,“你这是牵强附会。”
  “百里颉颃,你自己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和我吵架,还是……”尚槎突然笑得很玩味,“还是在暗示我,你对我有意思?”
  “你管得着么。”百里颉颃比燕祉祾的修为要高,面不改色的回答说,“就算是,难道你能接受么?”
  “哦,既然你承认了,那我还是说一下的好,”尚槎放下了茶杯,“抱歉,我当然不会答应。”
  “话说得这么绝啊,”百里颉颃轻笑,“我是喜欢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你为什么不……嗯,考虑一下我呢?”
  “我为什么要呢?”尚槎连连摆手,指着百里颉颃的琴上的鸳鸯花纹说道,“你说过自己要去找一个一生良缘的。”
  “你,不行么。”百里颉颃低下了头,“我不过是比他晚遇见了你二十年,除此之外,我不觉得我哪里不行。”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尚槎无语,继而说道,“百里颉颃,在我眼里,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和琴师。既然是这样,‘剑客对琴师’,你去找一个剑客共度一生,岂不是很好。”
  “你不用剑吗?”百里颉颃看向了尚槎的右手,“我就想找你,不行么?”
  “以前用……”尚槎对着他翻了翻眼睛,“不过,你要是非得这么以为,那我明天开始就去练大刀。”
  作者有话要说:  


☆、飞来横祸

  作者有话要说:  
  “尚槎……”百里颉颃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狠心。”
  “哦,对了,”尚槎想起来什么似的赶快纠正道,“对了,我不是剑客,我是史官,史官!”
  “好好好,史官。”百里颉颃摇头叹息,“既然你不接受,那就算我没说。”
  “别别别,买卖不成仁义在,”尚槎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件事我知道了。”
  百里颉颃被尚槎气的想笑,然后就自顾自的又开始弹琴,尚槎这时候更可恶了,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对百里颉颃提议道,“既然是《相思曲》,要不我来和你合奏吧?”
  “好啊,用什么?”百里颉颃并没有拒绝。
  “笛子,”见到百里颉颃的脸色变了几分,尚槎赶快补充道,“你是被燕祉祾的笛声吓到了么?放心,我虽然技艺不精,但是至少比他强点儿。”
  事实上尚槎是谦虚了,他和燕祉祾的功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和百里颉颃相和了一曲之后,引得了那人的连连赞叹。
  不过并不是每一天的日子都可以像这个雨夜一样和谐,吹吹笛子,弹弹琴,两个人喝一壶茶,便可以友好的告别之后,各自上床睡觉。
  此后的一段时间,尚槎的每一天都没什么盼头的当差,甚至无聊到开始继续用左手练字。都知道尚槎用右手的字写的勉强算是不错,和燕祉祾的右手字参差无二,但是他的左手写出来的字,就只有“惨不忍睹”可以形容了,和左利手的燕祉祾的书法,根本是霄壤之差。
  但是这并没有让尚槎感到一丝情绪上的影响,直到一封短信飞到了他的面前,那封信上的每一个字,尚槎都恨不得吃到肚子里。
  因为那种字迹属于燕祉祾,内容很短,就是他们马上就会到南疆,一切平安,不要挂念。与此同时,燕玙瑄报平安的信笺也呈到了尚沁的面前。
  这几行字就像是一盏明灯,点亮了尚槎接连许久的暗淡无光的岁月,但是百里颉颃的运气似乎更坏了不少,因为他真的陷入了一个很大的麻烦里面。
  某一天早上,位于宫城的一角的那个一向安静的翼安亭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杀人啦!”
  闻言之后赶来的侍卫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那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宫女的尸首,看上去颇为可怜,也就是夜里才死的样子。
  仵作验尸之后说这个宫女是被人糟蹋之后勒死的,然后先是每一个侍卫,接着是各宫各院都开始仔仔细细的盘查一通,就算是找不到歹人,也得看看是不是有人见了什么可疑的东西。
  一来二去的麻烦就找到了百里颉颃,因为有人说,在翼安亭见到了一个红衣人的影子,更倒霉的东西是,在翼安亭里面,有一根琴弦被人掘地三尺的找了出来。
  百里颉颃被人抓进去大牢的时候,还如坠云里雾里,看到那根琴弦之后的确点头承认确实为他所有,一句话的功夫之后,他迷迷糊糊的就又被镣铐拴了起来,“哐当”一声落锁,就格外的失去了自由。
  这次跑到大狱里的人,除了尚槎还是没有别人。尚槎依旧出手格外大方,银票,珍珠,玉石一样都不落下,顺顺利利的就进了牢房。
  百里颉颃虽然重刑在身,居然还是保持了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浅玫瑰色的锦衣沾了一些灰土,仍然有着隐隐的光泽。
  “哎呀,你这是怎么回事?”尚槎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这次你要我怎么写——‘有黎国质子百里颉颃为奸盗,辱杀宫婢,依律,当腐而后诛’?”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百里颉颃瞟了尚槎一眼,“看把你高兴的,都成那个德行了。”
  “开个玩笑,”尚槎收敛了笑容,“现在说正事,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有毛病么?我都不知道谁死了,”百里颉颃冷笑道,“怎么不干脆问我,这人是不是你先女干后杀的?”
  “我觉得你还没有渴女人到那个不择手段的地步,”尚槎说道,“那宫女长得可不怎么样。这么说,你没有杀人了?”
  “当然没有。”百里颉颃说道,“我要冤枉死了。”
  “那你有没有去翼安亭?”尚槎问道,“那个被人看到的影子,是不是你?”
  “是,是我。我的确去了那里。”百里颉颃毫不隐瞒,“估计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你去翼安亭做什么?”尚槎追问道,“难道又是为了去看月亮?”
  “才不是。我是要出宫去,”百里颉颃回答说,“他们不是见到了一根琴弦么?那就是我掉的。我出宫是要去买琴弦。”
  “宫里头没有么?”尚槎继续问他,“况且出宫去翼安亭干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经过那么多盘查,翼安亭的墙上有一处破洞,直接出去就好。”百里颉颃爽快的回答说,“这样很方便,对了,还有就是我并不喜欢宫里的乐坊做的琴弦。”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尚槎叹了一口气,“我保你。我去给你做一个证,你不要乱说话。”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百里颉颃斜着眼睛问尚槎,“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乐意,”尚槎并没有解释,“不过如果你要是喜欢被切了小头之后切大头,我也可以袖手旁观。”
  “你狠……”百里颉颃看了看自己的j□j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保证不乱说话。只是,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大恩不言谢,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尚槎果断的拒绝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就算是我给他积德吧。”
  “让你在上面好不好?”百里颉颃冷不丁的提议道,“除了以身相许,我没什么好报答你的——我不喜欢欠人情。”
  “滚……我不需要!”尚槎咬牙切齿,“你要真是想谢我,不妨考虑把黎国并进炎国的版图。”
  “这个我目前做不了主,”百里颉颃摇头道,“你就这么愿意被人压啊?我让你你还不乐意——那我在上边?”
  “你再说这种事情我就先替天行道的阉了你!”尚槎一声暴喝,“百里颉颃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正经东西!”
  “你,”百里颉颃的声音很温柔,“我现在能够想到的东西,只有你。”
  


☆、南疆

  “你怎么能说我是东西!”尚槎的关注点显然很有问题,“我是人好不好。”
  “随你怎么说,”百里颉颃垂头丧气道,“不过,还是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我马上去和大理寺的那帮人说,”尚槎说道,“你再委屈两天好了。”
  又打赏了狱卒一些银两之后的尚槎离开了大牢,先是跑到了宫外确定了百里颉颃所说的那家琴铺,然后计上心头的回到了宫中。
  尚槎对着大理寺的人信誓旦旦的说,百里颉颃之所以出现在翼安亭里,是为了从墙洞中钻出去和自己喝酒,顺便去买琴弦。而喝酒的地点,是已经无人居住的前京卫指挥使商炳阳的宅院的后墙上。
  大理寺的人也去调查了一番,也找到了那家琴铺得到了证词,又加上了尚槎这个人证,百里颉颃的嫌疑少了许多。随后在宫中的盘查也有了进展,一个假扮太监的人被揪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自愿招认还是刑讯逼供,反正是说了自己行凶这么一档子事情。
  至此百里颉颃的冤屈得到了洗刷,这一笔终究也没有记到史书上,皇帝为了显示出对于百里颉颃的安抚,赏赐了许多金银和衣料。
  百里颉颃对此一笑置之并不在意,尚槎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有尚沁拎着尚槎就进了翰林院的后堂,轻声笑道,“这个谎撒的不错啊。”
  “二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尚槎打了一个哈欠,“您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也打不了,”尚沁摇头叹气,“南边的水患还没有解决,唉,我不管你了,你还真是翅膀硬了。”
  尚沁的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南方的水患何止是没有解决,简直是一滩烂泥,将要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所以真的不是燕祉祾和燕玙瑄消极怠工,而是路途实在难走。燕玙瑄还好是练过家子的人,燕祉祾就差得远了,骑术很是一般,再说这巡视队伍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凑合不得。虽然燕玙瑄一向雷厉风行,这次也是严格要求,但是行进的速度到底有些尾大不掉的迟钝。
  燕玙瑄在沿途的一家驿馆十分低调的休息,一路上吩咐不许声张,到了南疆再宣布一干人等的身份,显得很是谨言慎行,胸怀天下。
  燕祉祾对于自己的这位唯一留在京城的叔父,其实有着与日俱增的好感。先是在小时候对自己的学业有所提携,后来又在滴血认亲那件事情上着实帮了他的大忙。外加燕玙瑄与尚沁说不明道不明的纠缠关系——尚沁对于尚槎的意义已经波及到了燕祉祾,以及燕玙瑄自身的品质优良,无怪乎他可以在这个心气儿不低的侄子面前形象高大。
  关于南疆水患的奏折如同雪片一样飞上御案,皇帝陛下不禁好奇自己明明派下去如此之多的救济,如何还没有一点儿效用。因而紧急快马加鞭敦促燕玙瑄和燕祉祾去顺带查探一番是不是有一些发国难财的奸商和贪官污吏。
  燕玙瑄接到了这道命令的时候,对于这个疑问句格式的肯定问题嗤之以鼻,在有些昏暗的灯火下问燕祉祾道,“你说这不是废话吗——无商不奸,无官不贪,难道皇上不知道么?何苦和他们过不去,话说的这么轻飘飘,又不能真的打打杀杀。”
  “皇叔何出此言?父皇如此吩咐,不就是让您秉公执法,惩办不法之徒么,”燕祉祾回道,“等我们到了南疆,仔细查对便知。”
  “你这话说的,口是心非,”燕玙瑄大约是被尚沁带坏了,说话变得有些不留情面,“你也知道,我们看到的,只是那些官商想叫我们看到的罢了。”
  “皇叔明鉴,”燕祉祾叹了一口气,“可这又能如何?我们便只有尽力而为了,不然还能如何。”
  “其实我真的挺不能理解的,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燕玙瑄摇了摇头表示不解,“珠玉玩好,饥不能食,寒不能衣。他们收敛了这么多财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是为了什么呢?还不如做些好事,为子孙积攒一些阴德得好,你说是不是?”
  “这眼睛红了,见钱眼开,心自然也是要黑透了,”燕祉祾淡淡的说道,“他们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像皇叔如此正直忠良之人,有,是为我朝大幸。”
  “和尚槎那小子学的?”燕玙瑄突然笑了,“那个小子就是这德行,总是夸他叔叔,你也学他?所以你就夸我——我就算真是这样,又能怎么样,我自己是不错了,可是一切就都会因此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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