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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至少是来自京城的尚槎来说,疼得很是陌生,虽说少了一些寒光比不得刀光剑影,却也是刺穿了人的骨髓般深刻。
时不时有残雪稀稀拉拉的纷飞,就像是断章中无人理会的悲哀。因为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所以被方才的劳顿折腾到空空如也的胃,这时候隐隐发起了受寒的痛。尚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低头看看排的很乱的脚印破碎,才喷出去的一口带了别人的血腥味儿的唾沫,转眼就硬成了一小片冰渣,被岁月扼住了呼吸。
人龙又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走了多久,好像这小村子是个死胡同一样死活走不出去。反正尚槎是在队伍休整准备等待开饭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倦意,迷迷糊糊的就倒在了一棵树边,直不起腰杆。
尚槎在微微滚动了一下之后就睡了过去,呼吸都沉了起来。当年何等养尊处优的尚家少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能如此转变,邋里邋遢的像个乞丐一样,头发蓬乱,脸孔肮脏,在浑身沾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肉飞溅的痕迹之后,还能安之若素的和衣而睡。
不知为何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些。自认为永远不会被改变的如璞玉一样的尚槎,最终不也是变得快要连自己也认不出来。
眼皮是不由自主就牢牢地黏在一起的,脑袋蹭来蹭去寻找到最舒服的地方,慢慢也就沉了下去。
什么浅眠机警提防敌人,这时候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果然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只有睡梦能够抛却一切,抛却虽然知道有人等在远方,却迟迟不得相见的烦恼。
才不过刚刚睡下,脑子里却嗡嗡的唱起了小孩玩闹时候的过家家的声音“一纳彩,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亲迎”,软软甜甜的《桃夭》在耳旁缭绕,叫人失神到以为自己儿孙满堂,绕膝的都是天伦之乐。此情此景,就连坚信自己要断子绝孙的尚槎,都忍不住微微的歪起了嘴角的笑。
那声音渐渐淡去,之后的画面幻化做远山,木屋,小井。远处的青山高高矮矮的葱茏,一片都是生气,坐落在山间的木屋有竹子做的篱笆,缭绕着草木的香气,满地都开着浅色的野花,青灰色的井台里静静的荡漾着澄澈的山间水,幽幽的泛着清冷的日光,一切都安静到从未遇见过一样。
只可惜这画面虽然很美,可是尚槎偏偏毫无兴趣。因为这辽阔的山野间,独独少了那人的身影。
没有一个读书人不曾爱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逸安恬,可是如果心里有了比这份贪图更加珍贵的牵挂,他们一定不会抛却遁逃。
尚沁是,尚槎也和他一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最不怕一无所有,除了牵挂。看破了这世上的一切,才会害怕自己最在乎的不在,所以这远离的痛苦就比不得诗书上说的肝肠寸断,其实要远远放大了不止百倍。
所以此时尚槎的嘴角,慢慢的就又放平了,好像不开心时的低垂,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味。
☆、后会无期
《上茶》并没有写完,只是强迫症不喜欢那个图标是一个大坑,就骗骗大家好了。
十全九美,人生足矣。
2012年1月7日左右,我在晋江挖了一个坑,成为一只小透明。
自此之后,无法自拔的胡乱写了大约大于一百万字,虽然是十个坑累积的结果,比不得那些着作等身的大大。
或许早该说再见的,只是忘记了,写了一年半的时候就想走,却最终还是呆够了两年。
够久了。
不写了。
以后或许再动笔,终究不再是子勿为秦相。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生能有多少个两年,多感谢所有人的陪伴,包括我自己。
挺对不起大家的是因为《上茶》最终没有写完,也不会再写了。我连文件夹都删除了,倒不是明志,只是不写了而已。
《上茶》的结局很美好,很美好。失而复得一样,燕祉祾和尚槎再次牵起了手,不会再分开。世事再繁杂,和他们的爱无关了。
和我也没有关系了。
拜个晚年,祝大家过年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