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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有异议,轮尔说的话也没有错。
灵雨看了一眼孤寂地躺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微微怜悯地垂下了眼。她这个时候便死去了,在她所崇敬、所爱的教主看不见的地方死去了。灵雨已经不知道,在紫澜教中的女子为什么都是这样悲惨的命运,她们很早被收留在教中的时候,便已经立下了誓言,终身为了紫澜和教主奉献一切,但是,真的看着好友白衣和上级红衣一个疯一个死的时候,灵雨还是感觉到了微微发寒。即使是在炎炎夏日,还是觉得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凉气涌上来。
高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看红衣的眼神,如同看着一枚即将随风飘逝的草芥,甚至没有鄙夷和不屑,只余漠然。
…………好不容易等得许长山睁开了眼睛,他却说不记得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找我们了。他定然是被下了消除记忆的咒术,这种咒术茗箜也会,却不是跟着龙太医学的。现在茗箜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也无从联系他,一时间也没办法解除。
虽然许长山的伤势没多久便好了,却在我们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悬着怪难受的。
我们一面派人去找茗箜,同时让许长山就此留在了府里面。他住在落雪那边,落雪就干脆彻底挪到了我这边住。
在落雪搬过来的当晚,我却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梦里似乎有人一直在发出得意又冷淡的笑声,在耳边回环缠绕。然后我看见,落雪被一匹马带走,渐行渐远,只是在远离我的时候,一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带着无尽的忧愁的眼神让我心中疼痛,想要醒过来,却发现根本醒不过来。
落雪看着凌雪沉入睡梦中,安静的神情,精细的眉目,秀挺的鼻梁和优美的唇瓣。像一个陶瓷的娃娃一般,沉静地睡着。不知不觉地,自己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吹熄了床边的灯烛,悬在床帘上的夜明珠悠悠地放出光芒来,渐渐充盈了整个卧室。凌雪全身裹着厚厚的被子,而落雪这边却是凉席,但即便如此,落雪还是连同被子一起将他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好像温水一般,让我忘记了方才的梦境,好像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一般。我弯起嘴角,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了靠,这次才真正地睡着了。
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来的时候,我便睁开了眼睛,落雪还在睡着,手脚紧紧地缠着我。感觉到我醒来,落雪也似乎被惊醒了,初时还带着些迷蒙的眼睛在几息的时间过后便清醒了不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早。”
我探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四目对视,渐渐多了些暧昧的味道。但是衣襟解了一半,门口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爷!王爷!兵部出事了!”我和落雪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严肃和不安,连忙翻身下床。
…………“兵部的徐大人和白大人昨夜都彻夜未归,家中人过来询问,却发现两位大人在兵部的牢房里被杀了。”兵部值夜的苏洪明还是余惊未消的表情,紧皱了眉,“昨晚下官一直守在兵部,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和下官一起值夜的何亮也是,对吧?”
“是啊,下官也是,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且两位大人之前是离开了的……王爷,我们总觉得这件事蹊跷得很。”何亮胆子大些,但是也是很迷惑的样子。
离开了的人,怎么又会回到兵部的牢房里,无声无息地被杀死?一点外伤都没有,平静得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虽然心中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落雪紧紧握住我的手:“凌?”
“会是什么人做的呢?龙太医还没有到吗?”云清雪也在,瞥了一眼我们俩紧握的手,随即问道。
门被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太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战争和侦探之类的真心费脑筋啊,
还好最近在看古文观止,
很多战争实例可以借鉴融合。
七夕快乐。
☆、刺杀
检查过两人的遗体,龙应泽面色凝重,收起了银针:“没有伤口也没有内伤,应该是中毒,只是想来是极容易消散的毒药,使两人中毒身亡之后便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云清雪眉头一紧,颇显出两分威严来:“太医对这样的毒药有没有什么想法?可知道类似的毒药有哪些么?”
龙应泽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世上臣所知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国境南边的幽人族谷中的灵香草,只是灵香草离了那个山谷便无法生长,所以是可以排除的,另一种就是北国的秘药升仙。传说升仙极难制作,和之前毒杀太子平妃的紫澜毒,以及图云的圣药并称天下三绝,中毒之人不但不会感觉到痛苦,反而如同升仙,所以得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它了。”
“也就是说,有北国的人跑来兵部,不知不觉杀害了两位大人?”清雪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怕。室内一片寂静,谁都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北国人能这样杀两个大人,还是用这么稀有的毒药,那如果存心想要伤害别人甚至是皇帝的话,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死去的徐大人和白大人一个是掌管兵书,一个掌管武器,两人的死无疑是北国给的一个警示罢了。北国根本就没有如同想象的那样彻底退出战争,而是不知在哪里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动乱。
想及此,我下意识地攥紧落雪的手,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在图云的朝廷里有能够不知不觉潜进兵部杀人的高手,或许是对未来北国可能策动的战乱有未知的恐惧。总是感觉落雪不会永远站在我的身边,随时可能会离开一样。
我转头看了一眼落雪,他的眼底有一丝浓浓的担忧,目光正对着的那个人,是云清雪。的确,云清雪的安危似乎也没有了保障。但是,莫名地,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失落。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皇宫及各部都要加强警戒。”云清雪双眸微微眯起,“通知三军,加强训练。”
“是!”
“诸位都先回吧。”云清雪这样说着,穿着明黄长袍,本该是意气风发,却看起来有些疲累。一登基便战火连天,又经历过失妻丧子之事……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没有拉动落雪。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落雪感觉到手上的力道,才回过神来,转头对我说:“凌,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路上小心。”他笑着摸摸我的肩头,但这个笑容我怎么看都觉得很牵强。
我点点头:“早点儿回来。”
独自走出了兵部的大门,心中虽然很想折返回去,听一听落雪和云清雪要说些什么,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自己。听壁角什么的,还是不做的比较好。
“四弟?”云映雪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促使我停下脚步,看向他。他那张邪魅的面孔,现在却是面无表情,显得些压迫感来。
“二哥。”
他慢慢走近,却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才露出一丝兴味的表情来:“今天早晨走得匆忙了吧,也没有裹着袍子出来。这样一看,你和落雪还真的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若是不注意观察的话,想来也分不出你们谁是谁吧。”
我这才发觉自己没穿太多衣服出来,方才一惊一乍地,倒也没有觉得冷,现在被云映雪提出啦,倒是感觉凉意渐渐钻入肌肤。打了个寒战,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是么?熟悉的人自然是能够分得出来的,我和落雪并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面上表情显得很复杂,似乎是带着笑意,又像是有说不出的苦涩,“不过,你们是双胞胎,之前也吃了不少流言之苦吧。我对这种事情感同身受,身为质子的儿子,又在北国当了多年质子,国中的人有很多是不信我的吧。”
云映雪的身份特殊,遭到的非议和我们相比有多无少。我想不到什么语言能够安慰他,或者稍微缓解缓解我们之间这种沉重的气氛。
“咦?”他突然轻咦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奇的景象。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见黄袍的男子紧紧将落雪锁在怀中吻着,呼吸骤然停滞,脑袋一热,人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身边,将云清雪狠狠推开。我背对着落雪,作出守护的姿态,但是心里却在骂自己是个胆小鬼,连回头看落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落雪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我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他是被云清雪强迫的,还是自愿为之?
我不敢多想,挺直了脊背,浑然无畏地看着云清雪:“请陛下自重。”
云清雪看我一眼,又看了我身后一眼,神色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或许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云清雪便挥挥衣袖离开了。
落雪自背后伸手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竟然比我还要凉,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凌,你不要误会……我……”
“一定是云清雪没有死心,强迫于你。”我转过身,扯起一个笑来,但是我知道这个表情一定很僵硬,不想再让自己这样胆怯又卑微的表情被他看个一清二楚,向前一步将脸靠在他的肩上,“落雪,我好冷啊。”
他骤然从方才的情绪中缓过来,惊呼一声:“竟然忘了披上袍子,一定冻坏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落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的,和着落雪颈部脉搏的声音,像做梦一样。
“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
“落雪,落雪……”
我想说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话到嘴边,疑惑、担忧、喜爱,全然说不出来,只能够这样徒然地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落雪微微僵了僵,随即伸手回抱住我,紧紧地,用尽全力地。
云映雪站在远处的绿荫处,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有些茫然。那个人,现在应该在紫澜教等着吧,等着自己将他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对不起了……”声音似有还无,混入嘶哑了一夏的蝉鸣中,消散无影。仰头望向天空,清晨还是晴空万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雨云,看起来竟像是一场暴雨将至。
……紫澜教的后山,大雨倾盆,教众身穿白衣冒雨送亡人入土。没有招魂幡,没有白烛祭物,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红衣,只是一个倾尽一生单恋着一个人的女子罢了,知道她心意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了吧。对教主的执念,对紫澜教的忠诚,都随着红色的棺木沉入泥土之中,不必昭示于众。
灵雨在送葬的队伍中,心中想着红衣,想着灵月,竟然生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离经叛道的,可怕的想法,但是却是如野火燎原一般弥漫开来。嘴角勾起一个谁也看不见的笑容,灵雨微微低下头去。
……“轰!”
“好大的雷声,都快要八月底了,怎么还有这样的雷雨?”福伯将门窗关起来,转过身对坐在桌边的少年道,“许公子还是会榻上躺着比较好吧,您的伤经不起折腾啊。”
“我没事。”许长山听着雨声,有些迷茫,他的记忆明明是一片空白,为什么却感到有些失落悲伤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卷土
这场雨直下了三天才渐渐小了,却仍是淅淅沥沥,没有断绝的迹象,天阴沉着,好像不会再晴朗起来一样。被暴雨冲刷过的泥土有些泥泞,踩在脚下一步一滑。
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京城的百姓流言蜚语也渐渐如霉气一般弥漫起来。云映雪得到了明景帝的信任,百姓便不再将矛头对准他,而是转向了我和落雪。但是我们都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了,各地接二连三出现官员被刺杀的事件,使得朝中的官吏岌岌自危,都担心此刻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稀有的升仙像是不要钱一样被大量使用,每天从各地传来的密报像是在嘲笑着居于深宫中的帝王,源源不断,不知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搜查的人,有消息了么?”溜+达x。b。t。x。t
“……都死了……”
云清雪面无表情,这样的消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自从兵部的那天过后,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一到两件这样的信息传过来,最初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