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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再与北国商榷协调,也并不是非和亲不可的……”云清雪虽然这样说,心底却是很为难,轮尔的态度异常的强硬,可以归还云鹤城,可以百年不战,但是一定要落雪前往北国和亲,做他的妃子。
“这是损失最小的方法吧。”落雪看了一眼云清雪,轻轻搓揉着尚昏睡着的凌雪冰冷的手,“清哥,你看云鹤城的雪多美啊,这里是图云雪景最美的地方了吧。把持三关的要塞,怎么能够不拿回来呢?战争了这么久,图云元气大伤,百姓也都疲累了,能够百年不战,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如果凌雪知道可以不用打仗了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早早地醒过来的。”
云清雪沉默良久,哑然不语。
而此时,轮尔已经在快马加鞭往凉京赶,虽然伤势未愈,战争的局势也还没有到达最初预想的程度,他还是必须赶回去。因为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父皇,北国大汗驾崩了。
自家那个不成才的二弟还偏偏依仗着他母妃的权势,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他轮尔可不会将北国交在呼岚那个傻小子的手上,否则一家老小沦落到什么境地还未可知。
“殿下,您还受得住吗?要不要歇歇?”
“歇什么,早点赶回去歇着。”
“可是殿下……还是歇会儿吧,朝中亦舒公子他们都会帮您掌控着,您还是身体要紧。”彬紧张兮兮地盯着轮尔的胸口,“好不容易救回来呐……”
轮尔无奈地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小副将,叹了一口气:“随你吧。”
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殿下有令,原地稍作休息——”
啃着小菜饼,轮尔想拎起酒壶的时候,却被彬挡住了:“殿下不能喝酒。”僵持了一阵,轮尔还是松手了。
“难为你一路跟着我。不过,这一仗就停在这儿,图云还会以为和咱们可以讨价还价。你说,云清雪会乖乖把他最疼爱的弟弟送到我这儿来么?”
“属下觉得,肯定没那么容易。再说了,那雪洛王爷心气儿高,冰清玉洁风格高雅,怎么会接受和亲的提议呢?”
“……冰清玉洁,风格高雅?”轮尔狐疑地皱起眉头,“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殿下吃个鸡腿,这是昨儿逮的野鸡。”彬举了一根鸡腿送到轮尔的面前,一幅画面闪过脑海。
轮尔一拍大腿:“不对!错了错了!!你还记得吗?我给小斥候吃鸡腿的时候,你看他像是那么回事儿吗?冰清玉洁?”
彬恍然地“啊”了一声:“这样说来,好像真是,那如果不是雪洛王爷,会是谁呢?”
如果可以的话,轮尔真的很想现在就赶回北关,拉着云清雪问个明白,可是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还有老皇帝的葬礼,总不能一点孝道都不尽。
这一耽搁,便是一个冬天,直到第一只燕子飞到了两王府的屋檐下,春天便到了。三月初,两王府来了一个客人,皇宫也来了一个客人,带来了两个消息,让卷入局中的人手忙脚乱。
茗箜收回放在凌雪脉上的手,微微皱眉:“他这是中毒了。”
“中毒?”落雪脸色一白,“什么毒?要不要紧?能不能解?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他……”
“落雪,镇定一点。”许长山用手拍了拍落雪的肩,“听听茗大夫怎么说。”
落雪才知自己太过急切了,收敛了一些,却还是紧张地盯着茗箜的脸。茗箜看了落雪两眼,犹疑道:“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我方才已经帮他解了,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但是,我有一句话想问一问王爷。”
他轻轻握住凌雪的手:“我能将阿雪托付给你吗?你能照顾好他吗?”
“我当然……”
“王爷,宫中来了人,陛下让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福伯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落雪的话。落雪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心中却突然有了别的想法:“我没有办法给出什么承诺,但是我所做的事都会为凌雪考虑。”
茗箜和许长山都觉得有些诧异,看着落雪的样子,倒像是有所隐瞒似的。但是落雪说完这话便匆匆离开了,让人心有怀疑,却又得不到证实。
到了宫里,落雪被引到了那个谈话的小亭子。之前的四个人里,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昏迷着没有醒来,落雪打心里是不愿意再到这儿来的。但是这次他走进亭子时,却看见了另一个面生的少年,一见落雪,那少年平凡无奇的脸上扬起一个笑容来,却立时显得百媚陡生,眼角眉梢都含着动人的笑意。
“想必这位就是雪洛王爷了吧。在下北国此行的使者云亦舒,仔细算起来,亦舒祖上还是图云皇室后裔呐,咱们也算是亲戚。”他优雅地一拱手,如亦卷亦舒的闲云一般,让人看了十分舒服,如沐春风。
落雪微微愣了下,随即点点头,回了一礼:“使者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自然是来洽谈和亲事宜。”他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云清雪,“想来陛下已经话与王爷知道了,难道不是吗?”
“我知道,可是……”
“如今北国的皇位已经由我们轮尔殿下继承,殿下的意思是,登基之日进行大婚,迎娶王爷您为王后。”
缩在袖中的手指颤了一颤,随即紧紧掐住手心:“……轮尔殿下为何要娶一个男子为后?”
亦舒的表情变得有些暧昧,柔声道:“还不是王爷您魅力极大,让殿下一见便每时每刻地思念着,宁愿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只为换取美人归?”
落雪听得火气中烧,胸口剧烈起伏,但是想到这是救图云最好的途径,也就很快平静了下来:“所以轮尔是派你过来盯着我么?”
“呵呵呵,王爷倒是直白人,盯着倒算不上,顶多是一路上照顾着未来王妃。看得出王爷也是明白利害的,想来不需要亦舒多言。”将目光转向云清雪,微微鞠了个躬,“如此在下便先去行馆歇着了。”
送走了云亦舒,落雪僵立在亭中,云清雪抬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中落下一滴眼泪。眼神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雪你……”
“清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云清雪的话被落雪打断,他将那悲到极处反成空的眼睛转向云清雪,看得清雪浑身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分情
“凌雪,能听得见我讲话吗?凌雪?”有谁在耳边说话,我却睁不开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夏天了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热?好想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茗箜看见凌雪眼皮开始跳动的时候,惊喜地出声喊他,靠近他时却冷不防被拉住了手。他还闭着眼睛,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凉意,看来红芝果然是很有效果的。虽然贪恋这种氛围,但是毕竟还有旁人看着。
望向旁边面色不豫的男子,茗箜有些尴尬:“许公子,可否帮忙打一盆凉水进来?”
许长山的记忆已经被茗箜弄回来了,施术的人明显是在匆忙之中下的咒,轻易便解开了。解开之后,许长山也想起了在紫澜教发生的事情,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了。还有一件事,许长山也记起了,只是这是他自己的秘密,不愿意向外人道。
只是,看着眼前莫名暧昧的场景,心里竟是有些不舒服。
许长山走到外面的时候,听见马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便留意了外面的状况。来的是一辆宫中的马车,从上面走下一个公公来,问福伯道:“雪灵王爷醒来了么?”
“还没有。”
“雪洛王爷让小的捎个口信回来,说是今晚在宫中住下,就不回来了。让雪灵王爷醒来以后不必担心。王爷就麻烦茗大夫照顾着了。”
许长山闻言有些诧异,这落雪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怎么人都快要醒了,他反而跑到宫里面去住?宫车离开了,周围又清静下来。屋里传出声音来:“凌雪你不用勉强站起来的。”
许长山连忙捧着水盆跑回屋里,果然看见凌雪已经醒来,由茗箜扶着站了起来。
我按了按额头,看见突然跑进一人,以为是落雪,心中一喜,但是细看之后却有些失望:“……长山,好久不见。落雪呢?”
“落雪进宫去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住,让你不要担心。”许长山这话说得支支吾吾。茗箜明显是很惊讶:“当真?落雪不是很希望凌雪醒来时能陪在身边吗?怎么会不回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发现温温热热的,没有以前的冰凉,疑惑地看向茗箜:“我的寒症怎么?”
“我找到红芝了,你昏迷的时候给你服了一剂,现在可觉得暖些了么?”
我点点头,看向门外:“现在,是春天了么?大战怎么样了?”
“战争已经停了,轮尔回凉京登基,两国已经在和谈了。茗大夫,你说落雪去宫里会不会就为了这事儿?”许长山道。
战事停了?这场大战打了大半年,打得民不聊生,就好像轮尔玩的一个游戏一般,如今和谈,怕也是基于图云作出让步的基础之上。落雪进宫若是为了谈和之事,一定很是为难,不知道北国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要进宫。”我看向茗箜,“我得进宫去找落雪。”
“落雪今天不回来,你去了却是要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茗箜的话,拨开了他的手,扬声道:“福伯在外面吗?”
“王爷醒了么?”福伯惊喜地跑进来,却发现里面气氛有些不对劲,“王爷有什么吩咐么?”
“给我备马……车,我要进宫去。”双腿因为睡了太多时日有些发软,若是骑马,怕是连坐都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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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
“不,茗箜,我自己去带落雪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但是真正到了宫城门口的时候,反而心生胆怯。天已渐晚,周围笼上了一层晦暗的色调。我一身轻便衣服到了这儿时,守卫之人惊讶道:“雪洛王爷何时出的城?”
“我是云凌雪,我要进宫。”拿出了腰牌,递到那人的面前。
守城人相互对视一眼,颇有些犹疑神色。但是还是放了我进去,想派人通传一声,被我挡住了:“我自己进去便好,不必惊动内宫了。”
走在空阔的广场上,足音杳然。宫中已经燃起了灯火,星星点点的。巡夜的内侍见到我,连忙提着灯笼迎了过来:“您是……雪灵王爷?不知此时进宫所为何事?”
“落雪在何处?”
“您要找雪洛王爷?那个……”内侍的眼神闪烁起来,“王爷现在不方便见您,这个……您还是请回吧。”
“什么叫不方便见我?带我过去。”冷下脸来,那内侍果然吓到了,连连点头。
“王爷请随小的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前面引路?!”他冲旁边一个小宦人吼了一声,那人立刻一路小跑,往内宫的方向跑去。
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我不禁慢下了步子。那内侍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王爷?”我攥紧了手,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示意接着走。跟着他们,却是往云清雪寝宫的方向走。
“这是……”我的疑问没有得到回应,但是也不需要回应了。那通传的小宦人还站在辰乾殿的门口,看见我到了,一脸为难的模样:“皇上,洛王爷,是雪灵王爷到了。”
“胡说,云凌雪他还昏迷着呢,你是活腻了是不是?敢来打扰朕与雪儿的事?!”
“奴才不敢……”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停下了脚步的,但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推开那宦官,打开了辰乾殿的大门,呆立在了门口。喉咙里咯了半天,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落……”
两人衣衫不整地紧紧拥在一处,落雪一双白玉般的长腿缠着云清雪的腰,被衣角遮住的地方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光赤的胸口因他微微喘着气而起伏着。他脸上魅惑的笑容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僵住,变成了死白死白的模样:“凌……我……”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胸口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嘴角扬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在这个